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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意轩深陷在梦里,紧蹙着眉,呼吸急促。顾骥坐在床沿,为他抚平眉稍,却未曾留意到,自己的眉,同样拧得快要分不开了。

自那日将轩儿救出后已经快半月了。他一直昏迷不醒,口里喃喃喊着胡话,每日只能喝少量的药和一点清粥,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了。眼见着轩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顾骥更加着急,索性连早朝也不上,令人将奏折送来这里,日夜陪伴。

倘若不是自己任性逼走了轩儿,轩儿又怎会遭遇这等不幸。为什么呢?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对他的爱。但是,早一点发现又能如何?说爱他,再度把他禁锢吗?顾骥闭上眼,那样残忍的自己,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大骂。

自 己以恨的名义带给他伤痕,到头来,才明白,所有的恨都是虚无。轩儿保护了自己,却又不得不容忍自己,他的心里,该有多少泪流过呢?轩儿的身上,有着明显的 挣扎的痕迹,这表明,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在反抗。那么,他面对着自己时呢?他不曾反抗过,他只是逆来顺受,仿佛自己所做的,总是对,而他自己,连呼 吸都是错……

轩儿……明明如此深爱着自己,却被自己的狠心误会了。所以他才要逃。若是寻常之人,生了这样的顾骥,恐怕早就将之乱棍打死了吧。 顾骥伸手将意轩额角的汗擦掉,目光滑动,落在那日青明自牢中捡回的龙形玉佩上。 轩儿……去了太平镇吗?十四的随身之物,向来不会轻易送人,而他却给了轩儿,足以可见轩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顾骥嘴角泛起一丝不经意地笑容。 谁说轩儿是无能的懦夫?他明明那般善良温和,内敛又坚韧。在蓦然发现真相后,这样的轩儿,竟高贵得连自己都汗颜。他周身的光芒,像世间最明亮的星光,顷刻令自己也黯然失色。 顾骥犹豫少许,将这龙形玉佩重又放回意轩枕下。既是轩儿的东西,理当归还。只他却不知,这玉佩,在不久的将来,会带给他怎样的伤心。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 “轩儿!”顾骥眼睛一亮,抑不住地欣喜。 意轩睁着眼,却分不清梦境现实。隔了半晌,才缓缓滑动眼珠。 “轩儿?” 急切的声音,有些着急地敲打着他的耳膜。他将目光移上,落在一张清秀的脸上,那张脸的十字伤,刺得他胸口生疼。梦里的记忆再度袭来,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怎么了?哪里痛?”顾骥向他伸过手去。“别碰我!”那伸来的手,就像梦里的铁链,让他没来由地害怕。一瞬间,顾骥的容貌便与无数的酷刑交织起来,憎恨的声音,依然在耳畔回响。

“轩儿,我恨你!”“既然你做的都是错,为何不去死!”“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 意轩一把推开顾骥坐了起来,伤口裂开,红血渗出了衣服。 顾骥怔住。轩儿……果然还是不能忍受自己吧。他那般容忍自己,只是因为心底的愧疚。倘若自己不是他的顾骥,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吧?伸出的手悬置空中,顾骥在心底叹息一声。

轩儿戒备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充血的眼眸,像盯着十恶不赦的仇人。顾骥努力牵扯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但意轩盯住他的目光却愈发冷冽起来。 “皇上,药熬好了。”青明在外屋叫了一声,将药碗搁在桌上退了下去。没有皇上应允,他是万万不敢进去里面的。 顾骥看了轩儿一眼,起身出来,端了药又回去。

“来,喝药。”他小心舀了一小勺,吹凉了送到意轩唇边。“走开!别碰我!”意轩猛然打翻了药碗,顺势扇了顾骥一个耳光,滚烫的药泼到身上,伤口外缘一片红肿,但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直直瞪着顾骥,喊:“退后!你退后!”嘶哑的声音,明明已微弱得快要听不见,他却仍是极力张大了嘴唇,艰难地扯出最后一个音节。

顾骥慌忙要去帮他擦掉身上的药汁,被他一掌挡开,顿时愣住,眼里蓄满悲伤。 “轩儿……” “别叫我!我不是你轩儿,不是!” “轩儿!” “不要!别碰我!”意轩发疯似地蜷缩起身子,伤口绷开,浑身疼痛难忍。而他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盼着眼前的人能快些消失,从此再不出现。被紧缚的记忆正在脑海中沸腾,叫他惊惧不已。

“……”顾骥难过地看着他,他身上涌出的鲜血,像落进自己的心里那般,涨得心脏快要开裂。他拒绝被自己碰,拒绝喝药,拒绝包扎伤口,他会死的! “后退!”意轩又喊。 顾骥无法,只得依言退后一步。虽然只是一步,他却觉得自己退了万水千山,心下绞痛,眼里落下泪来。“轩儿……千错万错,都是骥的错……求你……” “……”意轩不答,依旧恨恨瞪着他。

顾骥心中纠结,脸颊的泪越淌越多,不禁跪下,道:“轩儿……是骥无知,伤害了你……你要恨我,便恨吧……骥什么也不要,只希望你喝药痊愈……” 意轩蹙了眉,不语。这样的顾骥,是他三年来都不曾见过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三年的酷刑和折磨里,他不知道顾骥的温柔后面,还夹着什么样的坏心眼。

“轩儿恨我吗?倘若恨,留在太平镇与我永不相见不是最好吗?为何要回来?”意轩动了动唇,没有回答。

顾骥又道:“轩儿既然回来了,为何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骥已经知错了,骥想好好陪在轩儿身边,再不伤害你,看着你,保护你……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意轩垂下眼眸,手在轻轻颤抖。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心为什么这么痛呢?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顾骥吗?不惜一切回来要保护的不孝子,如今眼里却滚动着泪珠,对自己说着孝顺乖巧的话语,自己这本就温柔的心,还能坚持多久?

“轩儿……”顾骥扯了扯嘴角,任由泪水在唇边绽放,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字,只能在心底说。因为爱,所以不会再伤害他;因为爱,所以想保护他;因为爱,所以被他憎恨也无所谓;因为爱,所以此刻才会哭……“……想再喝一次轩儿亲手泡的竹叶心。”

“骥……”记忆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早晨,弱小的孩子扑进他怀里,哭泣着喊“轩儿”。 意轩看着顾骥,眼里的戾光渐渐黯淡下来。这倔强的顾骥,脸色并不比他红润,眼角泛着青黑,眉深深拧在一起,连伸出的手,都消瘦得颤抖。他……是为了自己,日夜不眠吗?

意轩不禁动了动唇,向顾骥伸出手去。轩向顾骥伸出手去。顾骥一喜,顿时明白了轩儿的心意,忙起身扶住“轩儿!”指尖相碰,所有的戒备的都松懈下来,意轩眼前一黑,跌进了顾骥温暖的怀抱 顾骥脸色顿变,急喊:“青明,快!传太医!” 李 元顺应声去办。顾骥焦急地擦试轩儿额头的汗珠,这才发现,轩儿竟是如此美貌。昔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实,便觉这周遭的一切都是可恶丑陋的。如今 恍然大悟,才惊觉这世间万物,也各有各的色彩。就如他的轩儿,不管如何懦弱,眉宇间仍然透着一股英气。顾骥的目光滑下,落在轩儿的唇上。那唇有些干涩 了,还泛着些白,但唇形很好,像冬日的淡梅。他不禁俯下身,往那唇上轻啄了一口。“唔!”怀里的人艰难地蹙了蹙眉。仅是这样已是很痛了吗?顾骥心疼不已,忙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少顷,太医过来诊脉。并未见有大碍,只道是惊恐过度,好生调养一些时日便可。顾骥这才放心,令青明亲自去煎药。 待到意轩醒来已是巳时。摇曳的烛火晃得眼睛略微得疼,他眯了眯眼。顾骥仍然守在床边,手里拿着书,却是睡意朦胧了。意轩不禁动容,这样的顾骥,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呢? 三年里,顾骥并非没有对他温柔过,只那温柔的背后,藏着比尖刀还伤人的羞辱。时间一长,他痛得连心也脆弱了。这样的顾骥,是恶魔,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叫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畜牲!

正想着,顾骥已发现他醒了,于是丢了书,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道:“你醒了。” 意轩不禁又有些恍惚,动了动唇:“骥,我……”“太医说了,你惊恐过度,需要休息。”顾骥一边说,一边将他扶起,并体贴地在他腰部放了枕头。“骥,你不必如此。”犹豫半晌,意轩终于开口。“说什么呢。”顾骥又是一笑,“你是我爱人。我对你好,难道不应该吗?”

“也不是不应该,只是……”望着顾骥柔和的脸,意轩顿时语塞。之前与顾骥的对话仅限于“我恨你”,“杀了我”之类的关于爱与恨的纠缠,如今化恨为爱,反倒不知所措了。 “只是什么?”顾骥问。“唔……没什么。” “真的?” “嗯。” “哦。” 轩儿不说话,顾骥也不知要做什么了。四目相对,入眼尽是尴尬。

隔了半晌,青明送药过来。这才同时松口气。 “来,喝药。”顾骥将吹凉的药送到轩儿嘴边。 意轩皱了皱眉,光是闻着浓烈的药材味,已经恶心得想吐了。犹豫良久,才闭眼喝了下去。一股夹着微甜的苦涩迅速在舌尖化开,他强忍着难受吞下,顿时胃里翻江倒海,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抽着胃部的神经。

“哇!”意轩再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药汁溅了少许在顾骥的龙袍上。 “骥!”意轩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往昔的记忆再度醒来,他生怕这喜怒无常的顾骥下一刻将他打入地狱。 顾骥倒不在意,只道:“药很难喝吗?”“唔……”面对如此提问,意轩竟不知如何作答,有些呆了。“你要喝下去。否则伤不会好。”顾骥轻声劝慰,全然没有生气的意思。 意轩愕然地点了点头。 顾骥又舀了一勺药,送到轩儿唇边。意轩喝下,再度吐了出来,这次,连胃液都一并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顾骥万万没料到他的反应,大惊,片刻又怒,道,“这个太医,竟敢拿假药来糊弄我!不想要项上人头了么!”说着,搁了碗就要起身。 意轩慌忙拉了他,道:“与太医无关,只是我自己吃不下。” “可是……”顾骥顿了顿,眼里的光温柔了不少,“你不喝药怎么行?” 意轩咬了唇,不答,径自侧开头去,额上已泌下汗珠。 顾骥思量片刻,索性喝了一口药,尔后扶住轩儿的头,嘴对嘴将药喂了进去。

“呃……”怪异的味道令意轩干呕,但顾骥封住了他的嘴,他什么也吐不出来。须臾,最初的不适退去,胃部缓和了许多。 顾骥吻着轩儿的唇,药物的苦涩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清甜。他心念一动,不由得伸出舌头,轻舔起轩儿的齿来。轩儿的齿,像鲜活的海贝,勾得他大脑混 沌,浮想连翩。倘若一直这样吻着有多好,倘若轩儿回应他又有多好。如是想着,不由得挑开轩儿的齿,用舌尖在对方的舌上轻缠。意轩身子一僵,蓦然明白,儿 子的温柔背后,果然藏着让他难堪的企图。于是略略侧开头,轻声叫道:“骥,不要,求你……”

顾骥这才回神,登时大窘,忙捂了嘴跳起来,解释:“不是……我,我想……那个……我只是想帮你喂药。”

意轩呆呆地看着他,这样急促的顾骥,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心底发悚。好半天,才合上下颔,做出了然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顾骥更窘,好似心底的小秘密被偷窥了一般,连连摆手,直嚷:“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不不,就是你想的……唉!”胡言乱语了一阵,实在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只得重重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情,足够成熟了,却未料到,在喜欢的轩儿面前,他更愿意做个长不大的小孩。

顾骥低下头,偷偷拿眼角瞟了轩儿一眼,见对方脸上全无怒意,这才放心,露出一丝笑意起来。这时,青明尖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皇上,时候不早,您……”“朕睡这儿了。”顾骥立即收起笑,顺口说道。

“是。”青明应了声,忙敦促身后小太监进去为皇上更衣。 顾骥看了意轩一眼,转身出去。半月以来,他每晚都留在此处,一来怕轩儿伤势有变,二来,也想好生陪着他。于是今日也不例外,随口就应了。却不知,他这无心之语,给那人带来多大的惊惧。

意轩愣愣地盯着隔开里外的翡翠屏风,上面暗黑的人影令他的身子僵硬。果然,骥还是另有企图的。他要睡在此,不就是为了占有自己吗?以前是,现在也不会错。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从决定回来时,便已经清楚,等待自己的,还会是酷刑。他无法反抗,这是他欠顾骥的。

意轩叹了口气,认命地趴在床上,尔后艰难地拉下裤子。 当 顾骥更衣回来时,一眼看见的便是轩儿高高翘起的臀部。粉嫩的花蕊已消了肿,此刻正开合着在烛光中绽放,而臀瓣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更是情色得叫人血气上涌。 顾骥顿时愣住,如此香艳的光景摆在眼前,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好想扑上去,一口将那人吃干抹净。然而,考虑到轩儿有伤在身,他终是忍住了。

“怎么了?”意轩回头,气喘连连,道,“不想要吗?”还是说,我连被你恨的价值也没有了? 他幽怨的声音,听在顾骥的耳中却是赤裸裸的勾引。顾骥愈发难耐,脸涨得通红,嚷道:“谁说想要了!你有伤在身,不要如此胡来!”喊完转身就逃。

“砰!”头撞在屏风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顾骥伸手撑在屏风上欲直起身子,不料用力过猛,竟将屏风推倒了。“哗啦”一声,翡翠碎了一地。 顾骥恼羞成怒,对外面大喊:“青明,进来给朕收拾干净!”好冷冽的声音!青明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推门进来。但他推门的那刻,顾骥又猛然想起,轩儿什么也没穿,见不得旁人,不由更气,对青明骂道:“谁准你进来!出去!”

青明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愣了半晌,实在不明所以,只得唯唯喏喏应了声,退了回去。顾骥快步走至床边,闭着眼摸住被子,将轩儿裹了个严严实实,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只懂得强占你身子的无耻之徒吗?”

“不,不是。”意轩被他吓得不轻,连忙摇头否认。

顾骥努力缓和心神,收敛了语气,才又道:“轩儿,原谅我吧。骥……再也不伤害你了。” 那么认真的承诺,直直撞向意轩心尖最柔弱的地方。顾骥,果然是变了吧,纵使没有,光凭着这满腔的真诚,也足以令他的心沦陷了。于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顾骥拍拍他,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意轩看着他,终于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睡去了。平缓的呼吸响起,顾骥轻抚了他的脸,喃喃自语道:“轩儿,我是真的很爱你。倘若……你也爱我,像我爱你这般……就好了……”

了顾骥的精心照料,意轩的伤势渐渐好转,心里的担忧也随之放下。顾骥日复一日的温柔细语,体贴入微,令他不得不相信,顾骥是真的有所改变。于是俩平净地相处,彼此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倒和睦得像寻常了。顾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然扑在轩儿怀里,轻轻侧脸,连睫毛都能刷在轩儿脸上。轩儿的侧脸很好看,肌肤细腻,像三月的玉兰花瓣。好想尝一口。顾骥抿了抿唇。

“醒了?”意轩全然不知顾骥想法,放上书,柔声问道。 “父 王,我……”要不现在就趁着这股迷乱,把轩儿压倒吃干抹净?顾骥咽了口唾沫。依轩儿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反抗吧。每日对着这样的轩儿实在是种煎熬,想抱着 他,亲吻他,说爱他。也不是未有想过向他表明心迹,只是,如此胆小的轩儿,倘若明白了顾骥的深情,兴许会吓得半死吧。可自己又实在无法忍受如此折磨,至少 肉体占有他也好,哪怕是回到从前,那般无情血腥地占有他也好……

“怎么了?”意轩看他满面潮红,难免有些心疼,伸手搭上他的额头,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顾骥抓过轩儿的手,紧紧捏住,道,“轩儿,我,我想要……”你……“皇上。”青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温丞相来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顾骥顿时泄气,兴致全无,又恼怒,这个温意,最近老来烦自己,今日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出他是所谓何事而来。

不由拉下脸,沉声对青明道:“让他回去吧。朕不见。”“皇上,”意轩见他任性,忍不住责道,“丞相等候多时,必是有要事。你怎么能不理他?” “可他每次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非要我答应不成。这天下,哪有臣子强迫君王的道理。”顾骥坐直身子,抱怨。

意轩深感这顾骥过去太缺乏管束。既然两人已以的身份相处,他便要担起的担子,于是语重心长道:“即便如此,丞相是长辈,你出于礼貌也应该去见他一面。” “可是……”顾骥一抬眼,见到的是轩儿认真的眼眸,猛然想起,自己好似从未顺从过轩儿的意愿,不由心底愧疚,便不再多说,起身去了外殿。

温意垂着头,在外殿来回踱步。自皇上从牢中带回那来路不明的刺客起,就鲜少早朝。虽说皇上勤免,政务未有耽搁,但日子久了,朝中各臣难免诽议,如此下去, 只怕有辱皇家威仪。数日前,几位大臣联名请奏,望皇上不要沉迷于男色,早日将那刺客正法,不想皇上不但充耳不闻,反而将那几位大臣各人好打一顿板子。众人 无法,这才请他出面说服皇上。但他又有何能耐,连着两日都未能见得龙颜……

温意正苦恼,突听青明尖叫道:“皇上驾到!”心中一喜,忙跪地接驾。

顾骥努力压制怒意,淡淡对他道:“丞相此次前来,若仍是为了那件事,便不必多说。请回吧。” 温意万万料不到,皇上竟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猛然一抬头,却见皇上已然离去,不由大急,忙爬起来,追了过去。

顾骥扭头就走,只道他已见过温意的面了,就算轩儿怪罪,他也已经尽力了。何况,温意的本意,是要他将那刺客正法。可他能怎么办?那所谓的刺客正是他的轩儿!意轩见他回来时的脸色颇为难看,忙将他扶住,问道:“可是丞相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顾骥摇摇头,伸手理了理轩儿的衣襟。

顾骥拉了意轩,一路问了不少人才找到这酒楼。但见酒楼门口排起长队,无论衣着富贵或贫贱,众人都兴致盎然,翘首望向酒楼里面,只盼能有幸瞧得那酒坛一眼。 长队首端站了个小童,双手扩成喇叭对众人高喊:“各位莫挤!今日明月醉拍卖,来往客商甚多,恐防事端,本店新订一规定:入门即先交五十两银子。不便之处请大家多包涵!”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诽议不断,长队短了一截。 顾骥忍不住道:“你这小童好不讲理。别人肯来,都是给你这酒楼面子,何苦还要收钱!寻常百姓,为生计忙活,怎么会为了看一眼这酒就花五十两银子。”

“所以这明月醉,只给出得起价钱的贵人!”小童一昂头,好不骄傲,“这位爷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明月醉,三十年才产两坛。不仅活人养颜,还能起死回生呐!”

“啊?”意轩被吓得不轻,连忙拉过顾骥道,“骥,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小童看着……不太正常……”

顾骥亦被吓得不轻。竟没想到,只一天的工夫,轩儿的事就传到了民间,而且……这说法怪异得令人乍舌。

那小童见他二人衣着精贵,不想错过捞钱的机会,忙又高声喊道:“诸位,要进门得趁早!来晚了可就连在房梁上倒挂着看的机会都没有啦!”喊完又乐呵呵地跑过来,在顾骥面前做个“请”的姿势,道:“二位爷,里面请?”

那小童见他二人衣着精贵,不想错过捞钱的机会,忙又高声喊道:“诸位,要进门得趁早!来晚了可就连在房梁上倒挂着看的机会都没有啦!”喊完又乐呵呵地跑过来,在顾骥面前做个“请”的姿势,道:“二位爷,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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