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几不可见地掐了一下九方,拿眼角衡他,无声地控诉:“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小倌馆!胡非那个二缺上赶着往里进,你也不知道拦着?”
九方偷笑着耸了耸肩。
胡非整个人都是懵着的,立马将手从老鸨的胳膊里抽了出来,几不可见地往后退了几步,让申屠一把抵住后腰又给推了回去。
六人按高矮顺序排成一排站着,各自有各自的气质与个性在,还真有如老鸨所说,各个水灵鲜嫩。
申屠佯装淡定,只是时不时瞥一眼一排美男的方向,心里砰砰砰地不平静。
老鸨得意地笑道:“实不相瞒,照三位爷这长相,一般的庸脂俗粉我都不惜得领出来给爷瞧。这六人,可集结了我家孩子各方面的最高水平,那功夫……啧啧,爷领教一回便知。”
说着,拿手指虚划着胡非的胸口。
胡非忙不迭地往后躲,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大哥,你误会了!”
老鸨见他吓这样,笑的更开心了,调笑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既然来了,都是缘分,您是喜好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我家孩子功能齐全,个个干净,随君挑选。”
申屠和九方也不上前,也不帮忙,站在一旁看热闹。
胡非一开始只会推脱,到后来实在扛不住,拔腿就要往门外跑。让九方一把拽了回来,对着老鸨道:“我弟弟害羞,我帮他挑。”
说着,指着其中一位明显最为高大强壮、阳刚味十足的男子道:“有劳这位小哥,多多‘照顾’我弟弟。”
而后将不断挣扎的胡非往那人怀里一塞,催促着两人速速办事去。
那男子比胡非高了近一个头,有力的臂膀一揽,将人牢牢困在怀里。低头朝他暧昧地一笑,道:“那是自然。”而后便带着胡非往房里去。
胡非吓得脸色青白,双手不住地扑腾,道:“住手,我不是,我不是啊!!!”
老鸨也笑的很开心,冲着两人的背影,道:“红羌,这位小哥看着虚的很,切记温柔些。”
胡非:“……”谁虚的很,你说谁虚的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老鸨:“切记切记啊!”
胡非:“……”切记你大爷啊,你丫才虚的很,你全家都虚的很!
老鸨交代完红羌,又和善地转过身,对申屠和九方道:“二位爷呢?可有看中的?”
申屠猛然一动,揽住九方的胳膊道:“哈!我二人……你懂得,只需给我们一间房便可,价钱您照规矩算。”
老鸨笑的娇娇俏俏,一脸“我知道,而且我理解”的表情,转身交代人带申屠和九方包房。
****领着申屠和九方进了一间雅致的包房,便躬身出去了。申屠点了一桌好菜,将个嫖客的姿态做了十足十。
不多时,丰盛的酒菜便送了上来,两人对饮,时不时说些闲话,好不惬意。只是这惬意未持续许久,被怒火中烧奔腾而来的胡非搅和了个干净。
胡非是踹门进来的,“嘭”地一声,力道大的桌上的酒壶都被震了下去,还好申屠敏捷,伸手接了,不然平白可惜了一壶好酒。
申屠偏头朝外间看去,只见胡非衣衫不整地被几个****拽着,正伸脚踹那已经塌了的门,一副包房里的人刨了他祖坟,他要雪耻他要报仇的家室。
可里面坐的是申屠和九方,根本没刨他祖坟,那门无端被踹,真是凭地委屈。申屠忙将酒壶往桌上一搁,去外间将炸了毛的胡非薅了进来。
胡非样子不太对,根本不让申屠碰他,离得远远的。初秋的天,竟热的满脸通红,拿手不停地撕拽乱七八糟的衣物。
边随着申屠往里走,边道:“你俩做什么呢?非要踹门才察觉。”忽然正色道:“你可是将军的人!你……切不可做出愧对将军的事,否则……”
估计是热的脑子不灵光了,平日犀利的口舌此时如何也绕不好简单的词句。越说不好越急,结结巴巴地往外挤。
申屠看不下去了,见他往内室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难受么?”
胡非忙挣脱她,正色道:“别,别碰我!”与她站开了些距离,大着舌头道:“既是断袖,就要有断袖的觉悟,怎么能和单身少男贴的如此近呢?”
申屠:“……”
胡非:“这该死的‘文卿馆’一小倌馆怎好意思用这般高贵冷艳的名字。害的老子误会,凭地遭罪。”
说话间来到了桌边,九方接过话头道:“我看你不也欣赏的很么?对了,你怎么在这?红羌弄疼你了?”
见胡非愈发青黑的来呢,又道:“真是的,这红羌真是不懂事,老鸨不是交代了么——我们胡小哥虚的很,切记温柔些,怎么忘了呢?!”
胡非:“……”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红的,浑身涨涨的难受,脑子里一阵阵眩晕。那从心底涌上来的渴望让他实在不舒服。
他将脑袋垫在桌边,拿筷子敲着碟碗,郁闷道:“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了,那什么红羌,瞧见我不是此道中人,竟还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在我茶里下药。”
说到这个他就郁闷:“我就喝了杯茶啊,现在整个人热成狗!”
申屠捏了捏他红透的面颊,调笑道:“不是此道可以变成此道啊,那小孩恐怕是瞧上你了,实在不行,你便从了他吧哈哈哈。”
胡非拍掉她的手,道:“小爷玉树临风,瞧上小爷的良家女子多得是,小爷跳都挑不过来,为何要从了他一男的!”
申屠很遗憾地摊了摊手,道:“还不是为了大局考虑呗。”
胡非一脸:“你有病吧,这么忽悠我你当我傻子啊?!”的表情。
申屠又道:“我三人没有本地户籍,无法住正常的客栈,索性这地方不问人来历,不问人去向,简直是我等居住首选!”
胡非简直不想听她扯淡,拿手捏碟子里的花生米嚼着。
申屠又道:“但是!你若让这里的头牌盯上了,而且你不是此道中人,但那头牌又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对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忍不住,特别想走?”
胡非点点头:“自然。”
申屠循循善诱:“但是,咱们不能走啊,走了谁办事啊?所以,从了他,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来,带上这个,去找他吧。”
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一罐油膏,就要将他往外推。
胡非愣愣地瞧着手里的东西,一脸便秘的表情:“你哪来的这东西?!”
申屠理所当然:“床头拿的啊。”
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