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盯着手心躺着的精致小罐,简直快哭了。陪这两个人出来执行任务,孤立无援的他心里苦啊,他哽咽着道:“大爷,祖宗!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饶了我吧,求放过啊,求别为难,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呐呐呐!”
申屠一脸莫名其妙地道:“军师说的哪里话?军师一直是我等的核心、首领,我与九方诸多事都要仰仗着军师。例如这次来文卿馆,军师选址选的很好嘛!我和九方就想不到也发现不了这么好的住所。”
胡非苦着俊脸,浑身更是气血上涌,呼吸都加了层软糯,声音都加了层绵腻。他道:“我是真不该,我真错了,大人网开一面,饶了我吧!我刚刚从一个包房到另一个包房的功夫,已经被人摸了不下五回了,这还不够报应的么?”
申屠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兴奋地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当真是眼若秋波,面似桃李。他本就长得白,一红起来几乎整个人都透着嫩红。也难怪别人骚扰他,谁叫他现在就顶着一张欠招惹的脸。
申屠朝他挤了挤眼睛,问道:“摸你了?好多人都摸你了?诶诶,摸你哪了?”
胡非:“……”您是我大英王朝少司命啊,精神信仰啊中流砥柱啊,你这么猥琐真的没人怪过你么?你到底是谁教大的?好想回到你还未长大的时候掐死你到底怎么破?!
申屠见胡非半张着嘴,放空着眼,一副“老子的魂不在老子的躯壳里”的楞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胡子,你怎么了?”
胡非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戳了的眼睛!”
申屠跟不上他的思路,问道:“什么?你眼睛没事啊?胡子?喂喂,别是****吃太多给药傻了吧?!”后半句是跟九方说的,丫根本都没他放在眼里……
****吃太多药傻了,药吃太多药傻了,药傻了,傻了……
你才吃****吃傻了!你全家都吃****吃傻了!!!
这话胡非没说,他沉浸在申屠带来的铺面而来的恶意中不能自拔,自顾自地接着上句“戳了我的眼睛”,“因为感觉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比如,为什么少司命不是景凉那样硬朗沉稳,而是申屠这样的疯子,又比如为什么明明是小倌馆,却要叫文卿馆。
哪里文,哪里卿,哪里文卿?!
胡非蹲在桌子底下兀自苦恼,申屠竟看的满脸微笑。
将这样的胡非推到小倌馆院中供人远观?嗯,只是远观,不打紧的呢!哎呦呦,送羊入虎口什么的最喜欢了呢!
但她不能这么直白地告诉胡非啊,只劝道:“非非,你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怎么看?”
胡非颓然往地上一顿,几乎抱头痛哭啊——老子不看,该让谁看让谁看!
见胡非不说话,申屠又道:“胡子,沈将军呢,为什么派你来执行这次任务你我都是明了的。就是因为你热心、热血、热情,而且有勇有谋有担当啊!你知道么?胡子,你是我大英王朝的希望呀!”
胡非:“……”不,少司命您太客气了,我根本不想知道。
申屠又道:“你想,你不深入虎穴,你怎么能知道尹驰将军住在何处,什么时候有时间,哪里守卫松懈,方便我们潜进去而不因被当成贼人而被捉住而被乱棍打死!”
不打哏儿不停顿,简直口若悬河:“所以,你的一切牺牲都是有回报的,想想我三人借来百万雄师,将北路狗赶回贫瘠之北。你可以一睹秦楼将军风采,你可以狠狠虐待路赢魂……”
她也蹲下身,与胡非平时,眨着纯良的大眼睛,询问道:“诶诶,刚才那个假设有没有给你点动力。”
胡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可以多来两段没关系,不太影响。”
申屠立马将路赢魂在言语上以及脑海里虐待了千百遍,胡非的表情果然好多了。
申屠趁热打铁,形象生动地道:“不管如何鞭打路赢魂,他都不知悔改,抵死不承认曾经掳走秦楼将军。于是我就撕开他的衣服,执起红彤彤的铁柱……”好像有啥不对。
胡非的脸更红了,几乎成了绛紫色,那颜色长在人脸上简直堪称奇观。
申屠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瞬间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指着他不断地往后退,做作地说道:“想不到,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这种,腌臜龌龊的宵小之辈!”
胡非苦着一张脸,弱弱地反驳道:“谁让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更热了,我得想想办法……”
说着,起身往床边走。
申屠还没闹够,伸手就要去抓他,叫道:“诶诶,去哪儿?咱们不是还没商量好么,议政呢你能不能认真点。”
胡非:“……”到底是谁在不认真?!
眼看着胡非坐上了内室的雕花大床,将帷幔放了下来。
申屠刚想跟过去,就被九方拽住了胳膊,用眼神示意:“不行,你不能过去。”
申屠:“?”
九方刚想将申屠往外面带,帷幔遮挡的雕花大床上就传来了丝丝……呃,呻吟……
申屠:“……”
九方朝已经没了门的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申屠:“咱们出去?”
申屠张着眼睛,鬼鬼祟祟地往大床上看,奈何胡非所有动静都被层层帷幔拦的严严实实,只时不时从里面溢出的低吟,将一室的气氛都弄得不纯洁。
九方倒是一脸坦荡,申屠到底是女子,多少有些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刚说一句:“我等会再来。”
结果就听帷幔内一声压抑的低吼,夹着粗重的喘息与长叹,而后便再无动静。
申屠和九方对视一眼,不可置信地扬眉无声询问道:“这就,完事了?!”
九方点了点头,鼻间轻轻“嗯”了一声,低头认真地吃饭。
申屠嫌弃地瞥了眼一丝褶皱也看不出来的帷幔,好像透过层层帷幔鄙视得到胡非似的。
轻轻嘟哝了句:“这么快?”真是见了鬼似的不可思议啊!“这么快!怕真是虚的很!怪不得不敢上红羌的床呢,估计上去就下不来吧哈哈哈……”
胡非:“……”你那是咕哝么?就隔着几层帷幔你轻一点咕哝不行么?
“老子吃了药很亢奋的情况下还坚持这么久才来稍稍采取一点小措施的事你怎么不说,有本事你也像刚才那样大声咕哝出来啊,你讲啊你讲啊!”
胡非心里面条泪,“你们才虚,你们全家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