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至今他还记得:她海虹头一趟来他家的时候,也就四、五岁吧?在当时由她的姥娘带领着过来串门的那天,正是过晌。他刚刚从那泉子崖水库洗澡回家来,还在歇了一会儿晌。就在她们推开街门儿,自己往这天井里走,他的母亲跟她们打招呼的时候,他醒了!听海虹她的姥娘自己说起来:她海虹出生的那天,就在咱这里的西南方向的天上出现了彩虹……日头儿就在这时照进来,他在这屋子里晃得都有些耀眼!而在这里的里间,只见小海虹她自己正蹲在那边地上看蚂蚁。他就想用那放大镜对照着日头儿聚焦并形成一个白点儿追撵着蚂蚁玩儿。没想到竟还引诱着她小海虹也凑过小脑袋瓜儿来看!他一把就把她给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这里他不是在揽孙嘛?)……就这样他们这一大一小在这里间玩耍,而在外间他的母亲和海虹她的姥娘正在那里拉着呱儿……
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海虹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有时候她的姥娘也会过来问:“俺家海虹她来过了吗?”弄得他的母亲还有些纳闷儿:这孩子不是成天价让恁给望着吗?怎么自己还能那么大意给弄丢了?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只要是不忙,海虹她的姥娘总会留下来再跟他的母亲拉上一会儿呱。还会在有的时候去疃东头赶集路过这里也会进来瞅上那么几眼,这一定是在她有意去那集上赶集的日子。说起在这里集市就在他家这里的村东头儿。海虹她姥娘自己的老头儿和儿子去那坡里干活,有时她也会去!到了那时,她也会把海虹给领到那边的坡里去。她的爷爷奶奶也是在这个村的,她的奶奶早就去世了!因此在当时看孩子的任务有时就会交给她的姥娘照看着,海虹比他还要小九岁。据说才解放的那些年给分得土地自从成立了人民公社以后就划归了大队(村)集体生产队。不过还是可以保留一部分自留地,后来到了那特殊历史时期在这里的自留地也就受管辖了!在这里的老百姓有时就像是那墙头草儿,风往哪儿刮也就跟着往哪儿倒……撵形式、闹运动跟着党走,多年以来已经早就形成了某种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可是在当时的多元化组织彼此争风吃醋地特殊历史时期,人们就又开始迷茫起来……可是这日子还得过,言行举止显得受拘束。他在上小学、中学,后来又参军入伍。有一年他回家来探亲,还曾经看见过她海虹一次。她看上去是又黑又瘦,就跟那丑小鸭似的弱不经风……看见了他,她自己还有些腼腆光知道低着头乐!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却有些不敢认识了!她还是那海虹吗?只见她个子也长高了,也是丰满了!唯一不变得是她海虹比那以前更是腼腆了!这一次是她自己过来的,她的姥娘是让她出来到邻身百家借一把铁锨使使。于是,她就过来了!她在临走的时候,还是他亲自把她给送到了街门。他发现在她海虹的身上有某些东西正在困惑引诱着自己……回来了以后,他就开始向自己的母亲灌输起自己的有些思想意识。而他的母亲似乎不为他所动?还在一个劲儿地嘱咐他:要是在那外边有合适的就自己定!只要不出格,咱这家里的老人也不反对,他在当时没有听进去!自己还是把这心思给拢在了她海虹的身上……
回到部队以后,他在写家信的时候还曾特意多次提到过海虹……而在再次来信中却没有任何反应?有那么一段日子,他往家里写信少了!等他收到来信的时候,读到自己的母亲一边在这信中埋怨他怎么又不往家里捎信;另外还头一次提到了海虹,她最近定亲了!她就要在明年的五一节结婚……这个中秋节的夜晚,他是在失落中一个人度过的!在外执勤站岗,他还有意顶替了人家好几班,弄得人家的心里过意不去却又有些发慌不踏实……对于他的反常,自己的上级主管领导还特意找到了他,做他的思想工作。在这办公室里他向部队主管领导提出自己也有意报考军校!他在得到了部队首长的理解和支持下也就投入到了紧张地学习中……就在这时正值那段困难时期,而他却在自虐用拼命地方式完成自己的学业。经过了三年的刻苦努力,他总算如愿以偿毕业。回到家里探亲的时候,还看到海虹她的姥娘领着海虹的女儿过来串门。后来,就在他回到了自己所在部队不久那段特殊历史时期就这样开始了……他只能把自己继续深造地理想埋藏在心底,留在部队。
十年特殊历史时期过后,做为部队军官的他又重新燃起求学的火炬照亮了自己。可是自己由于搁置多年没有好好翻看这些书本,再次托关系好不容易凑齐学起来报考了几次并不太理想!后来他又尝试其他渠道,再次通过报考进入了刚刚组建不久的武警某指挥学院进行深造。这时的他将近五十,就在他在这里毕业的第二年他来到了地区武警支队担任副支队长。他在这里任职半年多又转业来到了滨江地区体委训练处上班。
满地落叶就铺在岘江的两岸,叶叶扁舟在这里的江中过往……今天他是来在这里的体委上班的头一天。就在刚才孟师傅临走的时候,还问他在今天这一天的感受……自己还一时说不出来。而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位孟师傅他却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也就先保留着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再与他沟通交流了。
就在此时此刻下班了以后,他漫步在这里的江边。自己不心情放松了不少,就在刚才的还在班上孟师傅他指着体育场上的有些器材告诉他:放在这里的这些设备器材大部分是进口的,什么时候咱们的国家也能生产制造出这样先进地体育设备器材就好了!
这些器材是由地区体委训练处和器材设备处以及财务处与在去年购进。自从咱们的国家改革开放以来,国门逐步打开有些国外的部分比较先进的经验和设备陆续引进。地区体委主管领导决策层抓住了机遇并争取上级体委的支持从原有计划的指标项目中挤出拨款引进。驻地所在省体委里的一位领导下基层视察体校路过这里还曾亲自体验。这是这位领导就在退休以前的最后一次外出视察,回去以后就要交接办理退休手续。对于今后的发展,这位领导他也曾提出实现国产的设想。
1990年9月22日——10月7日我国成功举办了一届亚运会,单位里还曾组织收看现场直播盛况。其实就在这里的此时此刻,在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奥运梦”:什么时候也能在咱的这家门口儿举办一场奥运会!就在这时,国内已经有了厂家可以部分生产出比较先进地体育健身器材了!尽管有的是中外合资企业,就在这时他自己也已经看到了新的希望……于是他也就有了更大地希望!
有时他也会出去为自己所在地、市的体育场馆选购部分用品体验带队。等老处长自己亲自出去的时候,他就留守在这里的办公室里努力完成老处长他临走时交待给自己的任务。老处长他退休了以后,又从局里来了一位新处长。这位新任处长她是刚从省里调过来还不久!
在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单人床,有时觉得累了还可以适当躺在上面歇息一会儿,晚上他就住在这里。一日三餐可以在这自己的机关食堂里解决。节假日和双休的时候也会回家去看望自己家里的二老。他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在这里的东西两侧是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中间的还有两个电梯间。地区体委在撤地与原来的滨江市合并了以后就开始改为市体育局。在这里是新址,江南那里的原先局级机关也是在二楼,不过还没有电梯间。在那里是五层楼的建筑物,等到了这里的是二十五层。滨江市体育局驻地的马路道儿北就是市体育馆(即奥林匹克体育运动中心)。
窗外的日头儿光线很足,就在这个晌午他又休息了一会儿。从这床上坐起来他习惯性地一看自己腕上的手表:13:20,又快要到了上班的时间了!就在这里的处(训练处)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不成文地规定:每次上班以前各个部门大家伙儿总要去那会议室见见面,有事儿说事儿。就是没事儿也能看看有谁还没到或者是缺勤迟到一目了然!在这局里要是还有什么重要活动的时候就会在大会议室。到会除了一个留守值班工作人员,其他一律到该会议室报到。
这下午的时间好像是短了那么一截子似的,有些基层单位报上来的材料还没等初审完,就又要下班了!自觉在这一下午他也没做多少事儿,机关单位的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已经形成了一种制度以至于影响制约了其他领域的发展!南方开放前沿的特区城市之所以能在短短地十几年就能从一个小渔村逐步发展成为一个著名特色城市,走得是另辟蹊径……其中的效率就是法宝。创新和效率两条腿走路成为新型创新模式的范例,其做为改革开放的成功试点特区之一率先垂范以点连线,以线连贯辐射为面逐步实现全面发展。而在这里的地处沿江古城的千年历史文化资源还有待进一步开发!就在这一年的南巡发表谈话同样也给咱们的滨江市犹如吹过来了一股温暖地春风和希望。时任省委常委、江滨地区和滨江市的书记耿宝忠、江滨地区行署专员孙守伟、地区人大主任邢念堒、地区政协负责人鲁孔章等率领四大班子和法院、检察院两院负责人一行二十多人来到了在这里的地区体委。
他至今仍还记得那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1992年5月19日的上午,就在这时的天还在下着雨。一辆中巴驶进来了在这里的地区体委的大院,做为训练处派出得代表他和其他各处、办负责同志在一起列席会议。地委耿书记就地区体育运动事业的发展发表了讲话,做为体委核心之一部门的训练处更是被多次提到并给予肯定和新的期望。乘着“亚运”雄风激励着全地区体育运动事业的蓬勃发展,就在这时他也是早就有耳闻“……咱们的单位已经在那边江北买地了!”在这里还要腾出地儿来即将做为保护性开发发展古岘州文化。江北他也曾去过几次,不过对那里的印象并不太深!反正他也是一个人,组织关系也在这里的单位里。吃、住都是在这里。对于他来说,在这里的上、下班也只不过是从这间屋走出来再到那间屋的事情。其中并没有明显地分界线。因此也就对于他来说,这上、下班的观念很是淡泊。
在当时,当他听自己的母亲说起海虹快要结婚的消息时,从小就积攒起来的希望瞬间就沦落成为失望、梦想也是被沦落为幻想乃至破灭!他开始自虐酗酒抽烟……他的母亲很是为他担心,也是频频苦口婆心地劝他: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他想消沉,但是做为一个大男人的尊严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就刻苦努力学习和工作报考军校的动力之一也在这里!而武警部队也是他的转折点,他就是想着换了个环境。因为那里的海军部队营房周边总有她海虹的影子,现在想她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可是他又不能不去接触触景生情……在这时毕竟是数十年的功夫使他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俺之所以不想提海虹,就是因为你没看咱这村里的儿媳妇儿一个一个的跟那婆婆闹!还是咱自己的疃里的闺女以前的邻身家,俺可不想再轮到自己填堵!就是豁出俺的孩子他打一辈子光棍儿,俺也不提!”他的母亲守着他把这些话说给人家听的时候,他自己惊呆了:原来自己的青梅竹马就是因为这而被葬送的!他不甘心,自己没有理由去恨她们为什么总擅长恨自己的婆婆而跟人家闹?海虹在她婆婆家的消息他却知之甚少几乎为零,也许是自己的母亲不想提(提了也没有用!跟咱什么事儿?又有什么关系?)
除了以上这些他们母子之间的分歧,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位好母亲。她老人家性格内向温和遇事儿不急不燥,也是个比较有名地“老实人”!这也就是她留给自己的周边邻身百家的印象,而用她的话却是:“唉?咱光老实又有什么用?咱没本事也不能替孩子给挣下些,当然也就积攒不下……”在这里也正是在自己母亲默默无闻地认可中,当然也是他之所以能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一股甚至一股倔犟毅然报考军校。当然也正是这股子倔犟影响并还决定了他的一生……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就在他的思想意识有些过老总爱拿人家跟那海虹比!又有哪个姑娘受得了他如此这般总爱拿自己的暗恋前女友做比较,使海虹的影子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当然,他的母亲也是在劝他、亲朋好友也劝他,可是他仍是这样……于是就在他从此以后所有的相亲对象中,他也就有名了:原来他是海虹的前男友!就这样时间长了弄得人家海虹她的姥娘她老人家可不乐意了,海虹她的姥娘头一次跟他的母亲翻了脸……数十年的那两个人之间友谊的小船儿就这样说翻就翻了!起因还是他的母亲曾跟海虹她的姥娘借过二百块钱,就在还钱的时候海虹她的姥娘发现有一张是假钱!旧怨新恨一股脑儿涌上了自己的心头……于是就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就在那一段日子里,海虹她的姥娘总会到自己所在集市上去,趁着赶集的人多守着这些在这里的人们数落起他的母亲的诸多不是来……什么什么借钱也想要买那好吃的(穷吃穷喝也不知道过日子);什么什么自己的家里没有钱自己却还在想好事儿(娶她的外甥女儿,其实也只是那癞蛤蟆想吃俺这天鹅肉的单相思!再说以至于人家她海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什么什么……听的人围观着有的却也纳闷了:她俩也会翻脸?她们这可是数十年的老交情好朋友啦!这也让就在刚才还相互约着海虹她的姥娘一块儿过来赶集的他的母亲懵了!
就在那些日子里,他的母亲大病了一场!知子莫如母,自己儿子的情况自己的心里有数!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守在这里的跟前的海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的儿子却是那一根筋、一条道儿硬是要走到黑的主儿,为此也难为了她!内忧外患透支了她的精力,就像是这个世界坍塌了似的把她给压垮了!直到如今她才缓过来那股劲儿,自己的老伴儿又“走”了!
他们母子之间的这点儿分歧并没有影响在这里的亲情关系。他的母亲除了这点儿偏见,在这家里也是贤妻良母类型。再说她这儿子懂事儿知书达礼从小就孝顺父母。在这自己的邻身百家的眼里也是个“听说的老实好孩子”!是啊,他自己宁愿受点儿委屈也不惹得父母亲生气担心!他的这一点儿就颇让四邻羡慕,并还拿来教导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已经成为了有些母亲们眼里的“好孩子”,“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