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从未听说有络布人到渤野上来,久而久之络布就成了遗忘的地带,那些瘦弱愚蠢的蛮人也被抛在了遥远的贫瘠之地。对于他们而言,如今若有络布人到访,那不再被称作臣服,而只是收留可怜虫或者癞皮狗,就好像那些住在部落角落的难民一样,只顾得上基础温饱,是死是活得听任命运的调遣,或者是女巫医桑思娜的善心。
“诃伦可能藏在那里么?”阿尔斯楞问。
“从这里到络布村?凭他一个人和一把破斧头?”无嗣闻言大笑,又戛然而止,模仿扎昆们挥舞武器的样子:“果真如此,看来我们应该请他来坐坐那块石头。”说完又开始笑起来。
阿尔斯楞迟疑了片刻,同样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操心什么?没有人可以只身穿越渤野和泛地,除非是鬼魂和幽灵才能幸免于难!
“走罢,趁着天色尚早,再去一趟祈山。”胡和鲁没有笑,无嗣和阿尔斯楞或许会蔑视一个扎昆所带来的影响,但他不敢懈怠。人皇一代的杰出战士总是能给他们太多惊喜,那钦如是,特木尔如是,卓力格图如是……“毕颅需要我们,它在地底,除了能用与生俱来的‘汗毛’感知到一些威胁外,一定活得消息闭塞。”他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朝天眯着眼道:“唔,弄不好还要在墓穴里过上一夜。”
火烧云凌驾鸟羽,草垛燃烧,底下的人群吼声滔滔。
已是正面战斗,一边从屋中赶出汇集成群,一边站在聚落的木柴门附近。鸟羽战士对抗部落战士,当地人戴着鸟翎的装饰,他们牙床曝露,手握石斧,迎接近百名突袭的部落人。
为首的几名相撞,冲击力直接撞碎双方的头骨与胸骨,剧痛使他们弯腰,而后方的战士完全无法躲避,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践踏过去,为首的一批身体索性立刻被碾成三叠,大地顷刻化为血河。人们继续在血泊中厮杀,不时脑袋被从脖子上撩下,豁然开个碗口大的洞;或是手臂又被从肩上卸下,受伤的战士刚被伙伴救下,迎面一柄石斧就敲裂了他的脸;圭什翼、哈尔巴拉、海日古等一众骁果,硕壮的铜色手臂挥动石斧,砍杀那些送死的猎人。
解刀、石斧斜剌过皮肤,登时皮开肉绽,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刺激所有人的兽性。扎昆·圭什翼摘下腰上的刀,没入猎人的腹部,再挥斧打碎了对方的鼻骨。突破之后,他看见了那些躲在后方的胆小战士,他们还在筹谋阴险的计划,寻找可乘之机,想要不劳而获部落人的头颅。这群依靠驾驶鸬鹚车捕了几年鱼就荣获“扎昆”之姓的窝囊废,哪懂得战场?
右边人群中一阵呐喊,金乌的两名养子也缓缓向这边靠拢,他们领头负责重创,紧随其后的战士用解刀送那些敌人咽气。一番混战,他们与圭什翼的队伍汇合。
“哈尔巴拉,带人包右侧,海日古,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