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信步朝一旁走了几步:“听说这‘君蕙草’毒香,与寻常毒物作用相反。越是内力深湛的人中了,症状便会越重。我当初只是耳闻,今日见到他中毒成了这幅模样,而我却丝毫无碍,才算真正领教了。”
“正是如此。郁姑娘深谙药性与毒理,我是早有耳闻的。”羊头陀悠闲地背靠一根立柱站定,缓缓说着。
“却不知大师这毒是下在了哪里?难道你竟猜得到他会来此?”紫曈目光淡淡,不露任何情绪,掩饰着脑中急急转动的思绪。想要救他脱身,该当如何去做?
羊头陀微微冷笑:“这事我若直说,还要请郁姑娘见谅了,其实,这毒是下在了你身上。”
紫曈眸光一闪,稍在身上辨认了一下,从药囊外侧取下一个别在上面的小小纸包来。
羊头陀神显得意:“夜市上摩肩接踵之际,我使人将这毒香放到你身上,不费吹灰之力。”
紫曈与秦皓白对望一眼,同时色变。原来令他中毒的根本不是什么香烟,而是早在夜市上就被人放到她身上的物品。他一直与她近在咫尺,闻了这气味多时,一直到了这里才有了毒发症状。紫曈原本对草药气味十分敏感,可置身于热闹的夜市中,被各种小吃、香料及烟花的气味包裹,又满心充斥着与心上人相处的悸动,也就毫无体察。
获知此事,秦皓白想的是:“都是为了对付我,才让她被人下了毒。多亏这种毒不会对她起效,不然岂不是我连累得她更深?”
而紫曈想得却是:“若非有我这个不会武功的累赘在,就不会害他中毒,他都是被我连累,才会落得这般地步。”
一时间两人竟都对对方充满愧疚。
羊头陀又道:“你们恰巧来了这里,为我等选了这清净地方动手,倒也省却了不少麻烦。”
“大师说的是。”紫曈淡淡说着,将青元剑捡在了手里,先望了一眼秦皓白,又侧目朝羊头陀瞥去。羊头陀离开了木柱,又开始缓缓踱步,背对紫曈。紫曈紧盯着他,目中闪出了寒光。
秦皓白陡然明白了过来,她竟是想去杀了这头陀救他!
秦皓白陡然明白了过来,她竟是想去杀了这头陀救他,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虽然看得出这头陀并没什么武功根基,但世上武功再弱的男子也比她力量大得多了,更何况,她已然受了如此重的伤。眼见她似在跃跃欲试,随时可能持剑扑上,秦皓白忽然大声道:“你想怎样?莫非还想亲手杀我报仇?你少自不量力了!我如今是行动不得也内力尽失,可我手上依然有着力气,你敢过来,就是自讨苦吃!”若是任由她冒进行险,定会眼睁睁看着她丧命于此,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去做这傻事。
羊头陀停步回身道:“他所说属实,这君蕙草走得是足太阴肺经,会先令他内力尽失无法走动,却一时不能卸去他双臂力量。你若贸然走近他,他仍有力量杀你,你确是要自讨苦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