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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遍地开花(2)

而后来,她居然去了他家。她怎么会去他家?她要对他说什么?她不说已经有男友了吗,“他是市里的,他爸公安局的。”当时他灵魂出窍了一样,也没再问问那人究竟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他们又分了?或者,根本就是他自作多情,想得太多了:她不过是因为要搬家,去跟老同学道个别;抑或是听说了他的落迫和窘境,想去安慰一下他而已?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迫切地想见到她,哪怕仅仅是听一下她的声音。要不是遭了这样的霉运,以他调查记者的手段,说不定已经跟她通上话了。要是能听她柔柔地问一句,“伤哪儿了,还疼吗?”那他身上这些青啦肿啦就再疼也不疼,他就死而无憾了!

余悦君电影看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外面笃笃地有人敲门。过会儿门“吱呀”了一声,有人探头进来,“易记者在这儿吗?”是个沙哑的女声。

又来采访的。都三天了,还有媒体来。余悦君有些懈怠了,他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在,我就是。”然后蒙蒙眬眬地,看到一个黑话筒。他揉了揉眼,看清了拿话筒的人——丁玉萍!

伊人穿一身深蓝色的套裙,留着一头齐颈短发,正惊讶地看着他,“你?是你!”虽说他满面疮痍、狰狞难看,她还是认出了他。

他噌地坐起:“你,你在北京?”

“你怎么改名了?”

“你怎么来了?”

一阵错愕和迷乱后,两人都沉默了。他起身让她坐,又一瘸一拐地要去窗台那边拿凳子:“你自己来的?听这动静,感冒啦?”

“被空调吹的。还有一个摄像,回车上拿东西去了。”丁玉萍哝着鼻子说。伸手挡住他,自己拿来凳子在床边坐下,“伤好点了吗?”

“没事,一点皮外伤。我这人福大命大,一般死不了。他们也挺照顾,没让我折胳膊断腿。”余悦君说着,故作轻松地一笑,脸上的几块淤青趁机扭动起来,怪模怪样的。

“你还嫌人打轻了是吧!”丁玉萍挖苦了一句。忍不住又问,“你不是去广州了吗,怎么在北京?还改了名,叫什么易平!”

余悦君向门外张望了一眼,低头搓着两手,嗫嚅道:“我,天天想你,当然就,就‘忆萍’了……”他的声音越来越细,细得跟个针似的,掉到地上不见了。

屋里静极了,窗外都市的喧嚣声突然大了起来。他偷偷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头扭到一边,不声也不动。倒是那个带着某电视栏目标志的话筒,在她手上一抖一抖的。他又勾下头去,像个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似的,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出。

就听她自说自话似的,轻声叹道:“又是一年多了!”

他绞着两手,惴惴的,不敢接话。

“一年多了,你连个电话也不打,连个信儿都没有,你在干什么啊!”她的语气分明是加重了,似嗔似责,如怨如诉。

这一次,余悦君听懂了。他如遇大赦般长长地而又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来:“你留的电话家里忘告诉我了,我前两天回家,刚刚知道……”

“你不是要考研吗,怎么不考了?”

“考什么考,没意思……”

他稍稍抬了下头,却见她眼圈都红了:“我等了你那么久,都一年了——是三年了,你理也不理我,连个信儿都不给我,你还说,说什么……”她胸口剧烈地耸动着,竟哽咽了。

此时的余记者,就像晒太阳的雪人,整个的都要化了。他轻轻地握过她的手来,“你是说……可是,你不是说,你,你……”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伊人杏眼圆睁,越说越恨,右手捏着的话筒就往他身上捣。

不偏不巧,正好捣在他的“软肋”上,痛得他“呜——”的一声,两手捂着肚子蜷成了个虾米。

丁玉萍吓坏了,连忙起来扶住他:“还真是伤得不轻,伤哪儿了,嗨哟,哪儿呢……”

他鼻子眉毛蹙作一团,嘴巴里嘶嘶哈哈的,曲手指着那根伤肋:“这儿,肋骨,好像是碎了!怎么你们都知道,我的软肋,一捣一个准……”

她伸手给他轻轻地抚着:“是这儿吗……这儿……好点了吗……”

余悦君真是痛坏了,不知是肋骨痛,还是心里痛,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举手拭了拭,看着眼前的柔情款款的她,突然咧嘴一笑。

“还能笑出来,笑什么?”她说。

“笑我想什么,就来什么。”他笑道,笑声里还带着颤音,“我刚刚在想你,想你来给我揉揉,你就乖乖地从天上掉下来了!”

“臭美的你!”她扬手作势要再捣他那根软肋,却被他顺势拥进了怀里。“可找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他牢牢地又轻柔地拢着她,好像她是一只鸽子,一松手就会飞走似的。

“光说,光说……”

她突然“哎呀”了一声,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手指着门口:“摄像,摄像!”

余悦君扭头一看,吓了一跳:黑乎乎的走廊里,一个瘦高的男人扛着摄像机,红色的指示灯亮着,正对着他们拍摄呢。

“行了,别拍了……是我同学!”丁玉萍红着脸嚷。

那男人扛着机器跨进门来,居然是田原!原来麻杆一样细瘦的诗人已经开始发福,小腹隆了起来,头型也换成了板寸。田原苦笑着把机器放在床头的茶几上,“我还不知道是你同学?同学一见面就又搂又抱的?”然后向余悦君伸出手来,“你小子,这个打挨得值啊!”

丁玉萍趁机抢过机器,取出带子塞进自己的包里。田原回头看了她一眼,摇着余悦君的手感叹:“她老说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不信,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小子!嗨——看来我是没指望了。那个带子,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了……”

一周后,已经出院的他就陪着她,压马路。

“你就告诉我吧,在那边才干了一年,怎么就想起辞职了呢?”他又问起这事儿。

“偏不告诉你。我要看李娟娟的信,你还吱吱扭扭不让我看呢!”

“最后不还是给你看了嘛!那就是个孩子,你跟她一般见识。”

“现在的孩子可不一般!那个小破孩儿,写个信都妖妖道道的,她说还要追你呢!你老实交代,你这个当老师的是怎么勾引小女生的?!”

“冤枉啊!天地良心啊!”

“总之你得补偿我!”

“你说,怎么补偿?”

“你得,天天陪我看电影,陪我逛公园,陪我压马路,我去哪儿,你都得跟着,不,你得背着我……”

“背就背着,来吧。”他说着,真就在她前面蹲了下来。

她倒忸怩起来,瞻前顾后:“现在?不好吧,那么多人……”

“管他呢。在大都市里的好处就是,走在大街上,各走各的路,谁都不认识谁!”

“我很重的,你行吗,你的肋骨……”她忸怩着,最后还是伏到了他的背上。

真被他背了起来,她倒熨帖了。她索性闭了眼,枕着他的肩,随着他的步子一摇一摇的,像是睡着了。

“嗨——”她在他耳边叹出一口气来,“刚来的时候,那个没着没落啊,就像片树叶似的。”

“是啊。”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忽又笑道,“应该还好吧,每天有田原那样一个铁杆追随着!”

“去去。”她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说,这世界真是够小的,我来北京后的第一次采访就碰上了田原——嗨,都是我把他给害了,他原来在央视当编导当得好好的,又跳槽到我们这儿来了。”

“还有啊,人家原来研究生念得好好的,也是因为你才被开了!”他停住步子,竭力地回头看着她,脸上做悲天悯人状,“你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她呵呵地笑着,捏他的耳朵;经过一棵枝叶低垂的大槐树时,又抬手够了几片叶子下来,拿着呵他的痒:“知道我为什么能等你吗?”

“为什么?”

“我听说你把考研的书都烧了,我就坚信,你一定会来找我!”

“哦?什么逻辑。”

“就是感觉,直觉——知道吗,那棵树没有了。就是师范校你藏信的那棵,它被砍掉了。”

“是吗,砍就砍了。”

“可是那封信也没有了啊。”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再给你写一个!”

“我就想知道那一封信是怎么写的,你说给我听吧!”

“嗨,傻兮兮,酸溜溜,说它干啥!”

“快说快说,拧耳朵了!”

耳朵被她捏着,他就只好一句一句地说给她听,记不起来的,就现编。他说几句,两人笑一阵;再编几句,又笑一阵;后来她不笑了,默默地伏在他肩上,像是睡着了。

他的思绪则已飞了起来,飞回了那棵枝丫婆娑的老榆树。那时,他在树下,在地上;而她在楼上,在他头上高高的地方。现在,他还在树下,在老槐树下;她呢,在他身上,在他耳边……

“你写了信,为什么不给我?”她突然又问。

“那个时候,给你又怎样?”

“不给我,恐怕永远也不会怎样。”

“是呀……不过,那时候我是真没有信心。”

“现在有信心了吗?”

“老实说,现在也心虚。我舅就说我,说我这性子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结果是被他说着了,你看这几年我在黄原混的——跟头把式,混不下去了,被人撵滚蛋了!要是我自己,没出息就没出息;可是你跟了我,以后这日子……”

“那还跟我凑近乎!凭什么就说是我跟了你?我还想说,是你跟了我呢!真的,你就跟了我吧,我保佑你好运气!再说了,没出息就没出息,为什么一定要有出息?”说到这儿,她换了一种夸张的滑稽的语调:“以后你就跟着我,咱俩一块儿,没出息!”

余悦君哈哈大笑:“好,好,我就跟着你,跟你一块儿没出息!”

她担心着他的伤,从他身上滑了下来。两人就牵着手,在马路边慢慢地踱着。

暑气已退,清风习习,都市的夜晚曼妙而又迷幻。路边的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一个赛一个地堂皇阔绰,霓虹灯眩着花花绿绿的魅惑的光。旋转门内灯火通明,身着旗袍体态婀娜的小姐侍立两旁,笑靥迎客;对她们来说,此时似乎才真正是一天的开始。

“我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我身边吗?”

“为什么?”

“我想应该是上帝的旨意吧,他怕我把版面弄得一抹黑,影响和谐,影响大家的心情。要按我一贯的倒霉运气,怕是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只手被田原牵着,另一只手拿着话筒来采访我呢!”

“那也不是不可能,你要是再晚出现几天,哼哼!就是现在你也别太得意,这才刚刚开始。在这种纸醉金迷、薄情寡义的地方,谁知明天会怎样?谁知你会不会变成一个我都认不出来的魔鬼?”

他嘿嘿地笑,又连连摇头。

她突然又指着路边的灯红酒绿,道:“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

“像我这种没出息的,怎么来?”

“有没有都不许来!”

“遵命!你说不来就不来!”

“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也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辞职了吧?”他又追究了起来。

“在那个地方太压抑了。”她慢慢说起往事。“我们部里那个刘主任,就是招我进去的那个,整个一老色鬼。签约的时候他帮了我,后来还说要让我当主持人,这个那个的。但谁知道他那样呢,动不动就拍拍打打,手特别不老实。有一天晚上,都10点多了,他打电话找我,说有重要的事,让我马上去一个酒吧。我去了一看,哪儿来的正经事啊,男男女女一些人在包房里喝酒,五迷三道左搂右抱的。当时我什么话都没说,掉头就走了。这就把他得罪了。主持人就不用说了,还天天给我穿小鞋,毙我的片子。后来,我们栏目组一大姐辞职要做京漂,我一咬牙,就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余悦君默默地听她说完,抬手指着夜店门口一辆辆遮着车牌的奥迪宝马奔驰,道:“你看,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大官人’遍地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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