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一看,心里一片冰凉,太子妃的这件金缕衣,并不曾拿到浣衣院来清洗过,如今看来,她定是存心前来捣乱。王玉霞见众人埋头沉默,冷声一喝:“怎么,都哑巴了?也行,反正本宫今天要找出凶手,若是找不出,所有人都得承担这份罪责!”
主事嬷嬷心中叫苦,若是太子妃当真惩罚所有人,那日后的工作可怎么办啊?她心下一横,决计找出一个替罪羊。只是该找谁去呢?她暗自思量,渐渐明白太子妃只是想和镜勰过不去,自己应该做个顺水人情。
抬起头来,主事嬷嬷诚惶诚恐的说道:“回娘娘,奴婢想来想去,终于想起娘娘的金缕衣,奴婢曾安排镜勰那小丫头负责清洗。”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齐洪急的挺起身子,指着主事嬷嬷吼道:“主事嬷嬷,你胡说……”她被镜勰用手捂住了嘴巴,暂时说不出心中所想。
王玉霞一见齐洪那副忠心模样,暗自讶异才几天的功夫,镜勰又找了这么一个不错的丫头,当真是个祸根。她朝贴身丫环使了个眼色,贴身丫环命令左右道:“这小奴婢不分尊卑,娘娘未让她说话她竟敢逞能,来人,给我掌嘴!”
齐洪被俩嬷嬷禁锢住,由一丫头狠狠的掌嘴。镜勰没有求情!
王玉霞颇有胜利之感,她细细打量镜勰一阵,语气温柔婉转的说道:“镜勰,咱们也曾是一阵子的好朋友,本宫本不该为难你。可如今形势不同了,你我尊卑有别,你便不该嫉恨本宫,趁替本宫洗衣服的时候刻意毁坏了本宫最喜爱的衣服。按照律法,你当承受一百大板的杖责,你可心服?”
镜勰淡然道:“奴婢心服口服!”没有任何反抗,却叫王玉霞满心不舒服。
事已至此,镜勰被按到在长凳之上,默默的承受随之而来的疼痛难忍的杖责。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不可以哭泣,她紧咬银牙绝不吭声。周遭的同伴们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景象,都忍不住偷偷的抹眼泪。
侧妃芸娘在镜勰被狠狠的打了二十大板的时候,由贴身丫环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匆匆赶来,她冷冷瞪了王玉霞一眼,对执行者一声令下,说道:“还不快点住手,若是镜勰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殿下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王玉霞万没想到芸娘会在这时候出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沉着脸对执行者大吼:“休听她胡言乱语,你们给本宫狠狠的打,有什么后果,本宫一人承担。”芸娘亲眼见着镜勰又被打了两下,屁股处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时头热,冲过去扑在了意识有些昏沉的镜勰身上,生生的替她挨了紧接而下的两大板子。
执行者一惊,慌得丢了杖责棍子,跪到在地上不住的求芸娘饶命。
芸娘痛得面部扭曲,伸手指着王玉霞,虚弱的说道:“姐姐,你好心啊!镜勰是母后的亲侄女,是太子殿下的亲表妹,他们有着抹不去的血缘关系。姐姐,你就不怕又一次的得罪母后和太子殿下吗?!”她的心中却是高兴王玉霞的冲动行为。再深情又无助的望了一眼王玉霞身后一脸阴沉的太子殿下,她终于闭了眼睛决定好好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