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丙的二哥周乙,既是同盟会成员,那就应是认得宋教仁的,”渡边勇说道,“那么,宋教仁在来东北活动的时候,也极是可能和周丙见过面的。”
渡边勇说道:“而周丙开始有些反常,和宋教仁来到东北的时间,宫本君,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渡边勇这时说道:“宫本君,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容不得我们再犹疑,我们必须得做两件事。”
渡边勇说道:“一是立即将这里的事情上报总部,让总部对同盟会早些警惕,作出必要的反应,二就是派人除掉周丙,周丙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帝国的利益。”
宫本保听后,仍是不赞同,这其中必是有些缘由。
宫本保说道:“你的推断全都是个人的猜想,没有半点的证据,我们若是就这样上报了总部,总部的人又会如何的看我们,他们会认为我们无能,没有早点发现了周丙的异常。”
“至于要除掉周丙,”宫本保说道,“这时还为时过早,若是你的推断正确,周丙确实和同盟会有些牵扯,杀掉他也不坏事。”
宫本保说道:“可若不是呢,若周丙幕后之人,不是同盟会,不是宋教仁,而另有他人呢,杀了他岂不是打草惊蛇,而我们也就失去了能够找出幕后之人的惟一线索。”
渡边勇听宫本保这么说,又再说道:“宫本君怎的这么想,这海城县地理位置特殊,扼守住了帝国以后,自辽东半岛北上的通道,如若就这么的放任周丙,一旦此人日后做大,与帝国为敌,那帝国若再要从此北上,岂不是要受制于了他。”
宫本保说道:“周丙不过区区二百人,能成的了什么气候,又有什么实力,能阻拦了帝国北上。”
渡边勇又说:“周丙此时虽未成患,但时日一久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再行扩大实力,再说,在奉天可是驻守着新军呢,新军的头领蓝天蔚,就是同盟会成员。”
“宋教仁既是将帝国视为了敌人,”渡边勇说道,“那他到了东北后,也极有可能是指使周丙,在海城县发展实力,日后阻止帝国从此北上,并且再以蓝天蔚为其后援。”
渡边勇说道:“宋教仁此人才干,同盟会中无人能出其右,不过只是因为资历尚浅,才未能成为头领,但这些年已是显露头角,初现峥嵘了,难说这一切就不是宋教仁的计策。”
宫本保微微一笑,说道:“华夏军队能打的了什么仗,就算这一切都是宋教仁的计策,周丙若是真敢与帝国为敌的话,不过是螳臂当车,成不了大患。”
“我们是情报人员,”渡边勇说道,“这战场上的谁高谁低,与我们无关,我们的职责只是及时的将情报上报给总部。”
“再说,就算华夏军队不堪一击,可战争总会死人,我们帝国为了一个旅顺口,已战死了几万的武士,元气到现在都尚未全复。”渡边勇说道。
渡边勇再说:“华夏人口万万之数,而我们不过才千万人,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消耗。”
说到这里,渡边勇很不客气道:“宫本君一再阻挠我上报总部,到底是何居心。”
“我不是猜不出来的,”渡边勇说道,“我们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个人的得失,算得了什么,切不可因此而误了大事。”
“渡边君你太放肆了,”宫本保心中一虚,说道,“我在海城县经营多年,劳苦功高,又怎会不懂得这些道理,我这正是在以国家大事为重。”
宫本保说道:“周丙此人,数年前还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正形,不过是最近,突然间有了变化,这本身就很是蹊跷。”
“就算是宋教仁见过了周丙,”宫本保说道,“难不成宋教仁有什么法力,能将一个废材,变成一块美玉,他只是见上周丙一面,便给周丙开了光不成,周丙便马上换了个人,有了这么大的能耐。”
“我心中所想的是,周丙前后判若两人,那他之前的纨绔,极有可能就是装出来的,如今才是他的本性,那周丙幕后的这个人,制定这个计划,必不是一年两年。”宫本保说道。
宫本保再说:“宋教仁再是厉害,也制定不了这种计划。此计划有可能已经实施了十年八年。”
“甚至是一两代人,”宫本保诈作有其事的说道:“我们可以几十代人,都对华夏觊觎,他们又为什么不能如我们般的算计我们。”
宫本保说道:“如果草率行事,找不到真正的幕后之人,那才是会坏了国家大事。”
渡边勇听宫本保这一番话,心中极是不屑,日本人对于华夏,是即尊崇又鄙夷,端的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样子,渡边勇这时根本就不认为,华夏人能有如此的耐力,可以用许多年,去只做一件事情。
有这种耐力的,日本人属佼佼者。
这种耐性我们倒是应该学上一学,浮躁成不了事。
渡边勇对宫本保的话,根本没听了去,他是军方人员,到华夏只是来侦察的,不像宫本保,宫本保这一生都只能呆在海城,进行潜伏。
渡边勇过些时日,还是可以回国的,他哪会真的受了宫本保的约束,这时心中已经开始计划,如何的派人去除掉周丙。
周丙对于日本人对他的调查,虽是知晓,却知之不详,日本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什么底细,周丙这时还都一概不知。
这时候周丙正得意洋洋的,在海城县的大街上逛荡,对可能的危险还未察觉到。
黎志远这时说道:“周老弟今日行事,也太过招摇了些,你这般的得罪县令,必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黎志远说道:“不过海城县令扣住了这些机器设备,倒也是有些蹊跷,他若是因为那日,没能从周家得到好处,想借这事敲诈周家的话,你大哥后来上门去求他时,就应该见好就收,占了点便宜就赶紧收手。”
“却为何那时闭门不出,把事情闹成了这般的样子。”黎志远这时对海城县令的心思琢磨不透,不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