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蕊略显稚嫩的脸上平静而淡雅,双手合什,默默祷告:“爹娘,女儿现在有柳大哥照顾过得很好,你们两位老人家放心吧。你们要保佑柳大哥平平安安,保佑我和他……和他……”
她的脸忽然红了,仿佛父亲和母亲就在身旁看穿了她的心事,羞答答地说不出话来。
“老爷回来了!”
听到小纹欣喜的声音,徐瑞蕊心头没来由地一跳,想也不想地跑了出去。她刚跑到门口,忽又折回来,对着父母的灵位一脸歉意,含羞带笑地道:“爹娘,对不起,女儿……女儿等会儿再来看你们。”转过身又如飞奔去。
徐瑞蕊奔到前院客厅就看见柳耀京在摸鼻子,脸上的笑容很古怪。她心中好笑,知道柳耀京为什么笑得如此怪异。
下午在收拾厢房的时候,杨芷菁忽然很严肃地对小纹道:“小纹,今后见到柳大哥要叫老爷知道么?他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小纹笑道:“是!”眨了眨眼,又笑道:“那小纹什么时候必叫小姐和采薇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呢?”
小纹虽然是杨芷菁的贴身丫鬟,实与杨芷菁情同姐妹,而且她还是最早知道杨芷菁与柳耀京关系的人,所以两人之间经常开玩笑。
杨芷菁和房采薇听了一起不依,同时笑骂道:“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女左右向小纹包抄过去,小纹四身躲藏,又叫又笑,偏偏还要将一旁含笑看着她们的徐瑞蕊扯起来:“对了,还有徐三夫人呢!”
想到这里,徐瑞蕊刚恢复白晰的脸又染上了一层红晕,她突然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与柳耀京关系最密切的杨芷菁都没出来,自己出来做什么?她恨不得立刻溜掉,可是厅里的柳耀京、戚管家、郭靖安、张珏等都看到了她,最“可怕”的是柳耀京一双明亮的眼睛竟带着从未有过的热度。
徐瑞蕊脸更红了,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柳耀京的眼睛,一双玉手不安地捏弄着衣角,用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叫道:“柳大哥!”
柳耀京似乎轻轻一震,回神笑道:“觉得这里还好么?”
他也从未见过徐瑞蕊流露出今天这样的儿女情态,加上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将她的小蛮腰衬得盈盈一握,亭亭玉立,当真美不胜收,令他一时忘了徐瑞蕊只有十六岁。
徐瑞蕊轻点螓首道:“嗯。”她心里很想说:“只要能跟柳大哥在一起,哪里都好。”可是少女独有的矜持叫她如何敢说出口?
柳耀京微笑道:“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吩咐开饭,你们肯定都饿了。”
徐瑞蕊忙答应一声,一手捂着胸口,逃也似地跑了。
望着徐瑞蕊娇俏的背影,柳耀京又有些出神,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时小纹冲了杯鲜茶过来,他呷了一口,就吩咐小纹开饭。
戚管家和郭靖安、张珏办事很妥当,厨房都已经齐备,还请到了一个厨艺不错的大师父,一切井然有序。柳耀京和几人闲聊了几句,就往后院走去。
柳耀京和杨芷菁、房采薇关系暧昧,戚管家等人都是明眼人,这么久当然都看出来了,不过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只觉得柳耀京是个值得追随的人,其他的事管他做什么呢?这让柳耀京很省心,也就不太在意自己的行迹。
后院里,杨芷菁正在对徐瑞蕊刚才不顾一切跑出去见柳耀京打趣,令本来羞不可抑的徐瑞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而房采薇却不准杨芷菁再羞人家,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自一个月前徐瑞蕊进入陈府后,三女相处得非常融洽,之间的感情就如亲姐妹一般,所以徐瑞蕊虽然羞得脖子都红了,却并不生杨芷菁的气。
这时柳耀京走了进来,见屋里这么热闹,不禁由衷地笑道:“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三女同时站了进来,杨芷菁跑过去抱着柳耀京的胳膊,笑道:“我们在讨论何时才能成为你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呢!”言罢冲房采薇和徐瑞蕊做了个鬼脸。
房徐二女哪里会想到她竟会当着柳耀京的面这么说,都吓了一跳,她们脸皮本来就薄,这一来想看柳耀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杨芷菁得意洋洋地看着又在摸鼻子的柳耀京,他也没想到杨芷菁会当众跟他这么亲热,还说出这种话来,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杨芷菁却仍是一另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柳耀京苦笑一下,反正这些都不是秘密了,不如坦然面对,吃饭时也不再避嫌,就在后面与三女同桌吃饭。
刚开始房采薇和徐瑞蕊还有些不习惯,但柳耀京总是妙语解颐,二女也就渐渐不再那么害羞,气氛越来越融洽,令柳耀京浑身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他觉得现在生活虽然艰难,面对的潜在危险不知还有多少,但有美在伴,也不枉来古代这一趟。
这晚,柳耀京对杨芷菁未能提供刘琨的完整信息狠狠地惩罚了她一番,杨芷菁乖乖求饶,任他予采予夺。但柳耀京并没有告诉杨芷菁并未得到刘琨重视的事,他不想让三女为他担心。
几天下来,柳耀京很快熟悉了自己的职责,也对晋阳的驻防了若指掌,便思依靠自己的见识,请求刘琨给自己一小队人马,训练类似于前世特种部队的特种作战任务。
按照他的想法,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与二十一世纪大不相同,这时的特种兵不需要有什么高科技知识,具备四个基本条件就差不多了,一要箭法如神,百步穿杨;二要骑术高超;三要武功高强,以一当十;四要善于应变。这样的部队主要执行刺杀首脑和断敌军粮草的任务,所以这些天他也在练习骑马和射箭。
不过在这样的时代建一支特种兵部队是否可行,还不得而知,得经过战争的检验才知道,因此柳耀京并没急着向刘琨请示,他还要再仔细斟酌。
参军平时没什么事,有很大的自由空间,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柳耀京虚心向令狐盛求教行军作战要领,还找来手抄本的《孙子兵法》和《吴子》等兵书潜心研究,有时还把郭靖安等一起拉来交流。
柳耀京对此很感兴趣,不过六幺、乔二锤和王小宝一说交流兵法就打瞌睡,第一次便被柳耀京踹出门去了。郭靖安和张珏倒是挺上心,偶尔还能提提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