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忱,哪有人接吻还吐口水的?”
“脏死了,你个大骗子,还说接吻很美好,呸呸呸。”
“那我就再让你脏脏。”沈忱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伏在林海的胸口满脸通红地静听他的心跳声,林海突然对沈忱承诺更像是对自己承诺:“小忱,我什么都不能答应你,我只能答应你一辈子爱你。”沈忱就是那样一个简单的人,一句美好的承诺就可以让她成为生活的美好理由。由于身高的差异沈忱仰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林海,手指抚平那紧锁的眉头,慢慢地闭起眼睛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当林海感受到那片湿润的唇贴近自己时,像是感恩又像是更激起一阵情潮,吻变得激烈而霸道起来,舌头拼命地进攻那紧闭的牙关,终于唇舌相交,那一夜林海反复吮吸沈忱的唇像是在品味一道上好的甜点,怎么吃都不腻,最后沈忱鼓着个大腮帮子满脸通红地抱怨道:“我真吃亏,我是初吻你都不是。”林海突然捏住沈忱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你只需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你的最后一个男人。”
五年前,沈忱和林海的第一次接吻,林海给沈忱的第一次承诺,沈忱呆呆地站在原来约会的地点,周围变得渐渐模糊起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突然又咯咯地笑了出来,眼泪夹杂着笑容这是不是如今对沈忱最大的讽刺?拿出手机翻到了林海的新号码,就这样一个新号码也是沈忱对杨昊鸣软磨硬泡才弄到手,自尊现在对于沈忱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拨通林海的号,通了,沈忱从没想过林海还会接她的电话,当听到林海声音的时候,沈忱激动地眼泪快要飙出来,声音更是发抖:“谢谢你还接我电话。”
“嗯。”对方淡淡地回答道:“下午的事对不起,我也有点冲动,你好好冷静下,不要再做傻事。”
当一个女人陷入绝望时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激怒她,所以林海是明智的,他不希望因为沈忱突然的插曲对他的生活和事业造成影响,因此他知道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安抚她而不是再激怒她。但是沈忱不这么想,当听到林海的道歉的时候她竟然心生感激,心里念道:林海还是爱我的,他心里还有我。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情感逻辑思考完全不是在同一方向,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女人恋爱时的智商为零,受伤的永远是女人。
“那你是不是不离开我了?”沈忱小心翼翼地问着,害怕自己问得过头林海又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不是,我只是觉得对你有点愧疚,关于爱情,早就没有了,只不过我的这一页翻得很快,你却还陷在里面,我也希望你能早点摆脱现在这个困境。”
“可是我有孩子了。”沈忱不想像苦情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在有什么事就把孩子拿出来当挡箭牌,可是现在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得不试。
“这个孩子他就不应该来,他来了又怎样,你希望他生活在这个没有爱的家庭里面吗?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纠缠着我实在没意思。”
“那我们五年的感情是假的吗?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女人多傻,自己也知道这种问题问得有多无聊,可还是不厌其烦地去问这种问题,是给自己一个心安还是给自己逝去的青春一个交代?
“以前有,现在没有,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只算是一个认识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而且范倩,就是她也希望你幸福。”
沈忱从来没有听林海提过自己素未谋面却已经打个胜利仗的那个女人,当从林海嘴里出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阵疼痛,女人的傲气被激发出来:“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在伤害过别人之后还要装救世主一样来拯救人,叫你的那个什么,姓范是吧?是不是叫犯贱啊?”
“够了!沈忱,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这和任何人都无关,原因都是出在你自己身上,我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的,我试着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对你有责任,可是不行,我不能因为责任就要委屈自己一辈子,对!你的青春是都栽在我身上了,可那又怎样,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真的怨不得我。”
“你说得还是人话吗?”沈忱觉得电话那头的人越来越陌生。
“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不愿意听,‘她’之前也受过很多伤,我现在很想去保护她,她真的很爱我,其实她很同情你,她也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沈忱冷笑起来:“多高尚的品格啊,还知道同情,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的慈悲啊?自己经历过的痛还要别人也一样痛,她到底是什么居心,还有你林海,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她的伤是你给的吗,为什么要你去保护她?这儿有一个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人你为什么不来保护!”
“因为我现在爱的是她不是你!”
一切谈话都没有了意义,这句话已经宣判了沈忱的死刑,一切的徒劳都是无用,有一个声音开始在沈忱的耳边围绕:放弃吧放弃吧。可是沈忱是个不见黄河不掉泪的人:“我死了你会不会有点感觉?”
“呵呵,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如果我不服从我就要受威胁,你那么爱自己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命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希望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就这样,挂了。”
人变了心的时候是多么残忍,当然也无谓伤心。
还没等沈忱回过神,电话那头已经嘟嘟嘟嘟地叫起来,似乎在催促着沈忱:快跳啊快跳啊!沈忱拍了拍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没有了,心底的寒气一阵阵地往外涌,摸了摸自己有点微隆的肚子:“宝宝,是不是妈妈太任性了把你带到这里来?妈妈不要你了你会不会怪妈妈?”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滴在了附在肚子上的手背上:“那妈妈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十一月初的河水是冰冷的,这是沈忱最后的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