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极其地不舒服,梦里全是林海的影子,让她感觉那么得不安,等到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又迟到了,想想今天是礼拜天,便又沉沉地睡去,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中午,刚睁开眼电话就响了起来:“沈忱,苏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啊。”
“哪个苏阿姨啊?”沈忱愣愣地问道。
“就是我的初中同学,她现在是医院里的护士长,上次我跟她说了下你的情况,他们医院现在正好有个外科医生,我看过,真不错,你马上抽个空回家看看。”
“妈,你念过书吗?怎么会有同学?”
“你这孩子,我当然念过书了,只不过是念书不用功罢了,废话少说,我就安排下个礼拜天见面,你心里有个数啊。”
匆匆地挂完电话,不想在床上继续躺着,刚坐起来又是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吐了一阵,当胃里最后一点东西都被吐掉的时候,沈忱的脑筋终于有点开窍了: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当去药店买试纸的时候,沈忱总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望,回到单位宿舍把所有门窗关起来,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迫不及待地看着说明书测了一下,当试纸上出现两条线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上帝在跟她说:恭喜你,你中奖了!最近的嗜睡喝酒不振似乎都得到了解释。普通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绝望无比,而沈忱没有失望,还带着一点点的兴奋,因为她总能在无比绝望的时候给自己找出乐观的理由,而现在她似乎又看到了她和林海之间的希望,确实很烂俗,但她确实要拿着孩子跟林海摊牌。
很久之后沈忱也不会想到当初的她是多么的幼稚和任性,只是飞蛾扑火地去爱一个人,不管自己有多遍体鳞伤。
“林经理有人找。”当林海再次看到沈忱时已经没有第一次的耐心,眉头蹙了蹙:“你又来干什么?”
“我们出去说吧。”沈忱出奇地好脾气对林海说话。
“不了,后面有块旷地就在那说吧。”
自动忽略掉他不耐烦地情绪,沈忱乖乖地跟他到空地上:“你离婚吧,我怀孕了。”
林海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你说什么?你现在已经无聊到拿这种事情来玩了吗?你电视剧看多了吗?”
“我就知道你要那么说,我已经到医院查过了,已经快两个月了,报告单我没带来,回头可以拿给你看,我想应该就是我上次过生日的那次。”说到这里沈忱还幸福地笑了笑。
“那次我让你吃避孕药了,怎么可能有孩子,我告诉你沈忱,你现在别指望拿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让我回去,我已经结婚了,别说你有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原来事情总有它自己的发展趋势,一切的情节都偏离了沈忱的想象,沈忱永远都不会想象出一直对待自己如珍宝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薄情的话。
“我没吃,我想不会中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每次吃过反应都很大,可是他就是来了啊,你要我怎么办?”沈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她不能再失去这最后一次机会。
“沈忱你永远都是这样,你自己犯下的错还要别人来给你买单,是你自己任性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已经结婚了,我不可能因为你这莫名其妙的原因再去伤害两个家庭,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把这个孩子打掉。”林海说得无比的冷静,似乎这件事和他无关。
“这怎么是莫名其妙的事原因?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你以前不是最想我给你生个宝宝吗?”沈忱已经控制不住眼泪潸潸地流下来。
“你也说这是以前了,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现在就算去死我也没有一点感觉,更不要说你流泪装可怜了,而我也更不可能为了你离婚,也请你自重,你是国家公职人员,如果这种事情闹大了对你不是一件好事。”林海每一句似乎都说得在理可每一句都像刀在刻着沈忱的心。
沈忱的缺点就是只要一慌就变得嘴笨起来,平常那种巧言善变的本领就不见踪影,每次无论有多生气她还是要听着林海给他讲道理,事后再发飙,现在也是依然如此。
“那我做你小三吧,当个情人也可以。”沈忱不知道自己可以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原来的正室现在委曲求全地求那个抛弃她的人给她一个情人的身份。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林海说着就要离开。
沈忱连忙追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林海,眼泪浸湿在林海的后背上:“我求你好不好,我放下所有自尊来求你,以前都是我的不对,我以后都改,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啊?”
“你放手,我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像是什么样子!”林海的声音已经渐渐发怒,“你怎么可能放下自尊,你今天来完全就是报复,你永远都是那么自私!”林海使劲地掰下紧握住自己腰的一根一根手指:“我这五年最失败的就是和你恋爱,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我在你面前懦弱了多少次,你给过我自尊没有,你每次把话说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一整夜都在滴血,到最后呢我还要像狗一样地去讨好你再去看你的脸色,我没有办法再和你在一起了,就算我今天离婚我也可以再结婚,但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听到这种绝情的话沈忱应该扇他几巴掌然后潇洒走人,可是几年美好的片段却又不合时宜地冒出在沈忱的头脑中,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这次机会再没有也许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下半辈子都会好好补偿你的,我不破坏你家庭,我就当你情妇都可以,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
林海突然冷笑了下:“你就是那么贱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你倒贴我也不要!”
“啪”的一声,沈忱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林海的脸被掴得偏过去,还没等沈忱反应过来,林海反手给了沈忱两记耳光,脸火辣辣地涨痛起来,耳朵也开始嗡嗡地叫起来,林海指着沈忱说道:“你没资格打我,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撒泼,你再来我就辞职你永远也别想找到我!”刚要走林海似乎又想起什么:“你如果蠢到要想死的话请你到别的地方去死,最后不要赖到我头上!”
“滚!”沈忱呆呆地望着他。
“好,我滚。”林海伸了伸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轻松地消失在沈忱的视线。
沈忱突然发出一声渗人的哭声,天也配合地下起小雨,跌坐在泥泞的路上沈忱用尽全身的力气绝望地哭喊着,自尊,爱情对于沈忱来说是多么可笑的东西,这两个东西给了沈忱希望却最终又将它无情地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