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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1星宿海冷月堂燕何的书房 冬日/内

燕何立在窗前,背朝着诚惶诚恐的铁宇。铁宇脸上既留有受了侮辱后的愤恨,又有担心被责罚的不安。

燕何:(平静地)这么说,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派你去办这件事,还真是我的失策。不过我想,虽然你让我失了望,没能把那个擅闯星宿海的狂徒带回来,但至少,你在回来之前,应该已经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了吧?

铁宇:(急于减轻罪责地)他们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四个年轻人,因为经常在一起,所以江湖中人提到他们,往往用刀酒剑花来简称他们。

燕何:那是他们四个人各自的标志?

铁宇:任小白为上乘刀法而痴狂,王佛笑因擅长酿酒而著称,韩倚风手握名剑,江适意谈笑飞花。他们四个人,听说寄情于美酒、香花、宝刀、名剑,不属于任何门派,从来都随心所欲、特立独行。

燕何:你说的倒有点意思……他们每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铁宇:王佛笑出身世家,但他醉心于酿酒之术,曾长年在江湖中游历,足迹甚至远至苗疆和西域。近年来他多闭门不出,住在他的佛笑堂中,并由手下人为他经营打理一家酒楼,叫做佛笑楼。他的武功部分是家传,但更多是他在外游历时不知从什么人那里学来。据属下看来,他的掌上功夫有天竺武学的痕迹,应是在西域所学。

燕何: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的确是一个学酿酒的好地方。

铁宇:江适意一开始在江湖中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她只是到处去寻找奇花异草,但她疾恶如仇,并且有个奇怪的习惯,如果她把对方当成朋友,她会赠他以花,如果她准备杀某个恶人,同样也会赠他以花。她在几次出手杀了一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开始逐渐引起江湖中人注意,但还没有人知道她的师承来历。

燕何:依你看呢?

铁宇:听人描述她最擅长的指上功夫,属下认为她的武功应该与早已失传的拈花指有些渊源。

燕何点了点头,铁宇受到了鼓励而继续说下去。

铁宇:任小白嗜酒如命,但同时又极痴迷于上乘的刀法。他曾经为了尝到王佛笑所酿的酒而找上佛笑堂,宁愿与王佛笑一战也要喝到他酿的酒,也因此与王佛笑成为朋友。他也曾经因为想要争辩剑法与刀法孰优孰劣而于韩倚风连战七次,但每次都因所用的刀被韩倚风的名剑削断而败北,最后反而也和韩倚风成了朋友。他的刀法完全是自学自创,刚出道时经常伤痕累累,如今却已成为江湖一流的高手。

燕何:就是他闯上星宿海?

铁宇:是。

燕何:看来受再多的伤,也还是不能叫他吸取教训。……说下去。

铁宇:韩倚风初出江湖之时,曾经被全武林的人当成是魔……当成是圣教的人而追杀,若非任小白及时相救,他应该已经为人所杀……

燕何一直平静的脸这时终于有了微微的诧异神色。

燕何:你是想说魔教?江湖中人把圣教看成魔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必忌讳。不过,为什么他们会以为韩倚风是圣教的人?

铁宇:因为他手握的名剑,就是当年长老邢浣舟离开圣教时所带走的倚风剑,又叫雪影孤鸿,而他的剑法,也有人认出是邢长老的路子。

燕何沉思着凝望窗外。

燕何:……当年邢长老离开星宿海,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原来他已有了传人。这样说来,韩倚风的确与圣教大有渊源。可惜他却与圣教为敌……

铁宇:燕堂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属下加派人手,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燕何:算了,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理会。

铁宇:可是难道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燕何:我自然会找其他人对付他们。只是应付几个无名小卒,用不着整个圣教大动干戈。……就让他们先慢慢逍遥下去……

他的目光冷漠地穿过开着的窗,落在苍辽的天空之中。

2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飘飘扬扬的雪花仍在不停地落下来,王佛笑坐在小亭的石桌旁,对着桌上一坛没有开封的酒发呆,他的眼中有难言的怀念和落漠。

韩倚风、江适意、任小白都在廊下望着他。

江适意:(低声地)他又是这个样子了,每次下雪,他总是要对着那坛酒发呆。你知不知道那是坛什么酒?

她是在问韩倚风,韩倚风凝视着王佛笑。

韩倚风:他说,那是醉生梦死。

一直在听着她们说话的任小白忽然径直向亭中走过去,把手伸向那坛酒。

王佛笑忽然出手,按住了那坛酒,他仍然在凝视着它,任小白则望向他。

任小白:这坛酒,与其让你天天供在这里发呆,倒不如让我喝了它。

王佛笑没有回答,他的手仍然按在酒坛之上。

江适意:小白真是酒痴,如果能给你喝,佛笑早就给了,哪用等到今日?说不定是毒酒药酒,偶尔酿坏了的酒,你若偷喝,小心烂穿肚肠。

她与韩倚风也慢慢走近。

任小白回头瞪她。

任小白:我又没有得罪你,好好地你为什么说出这么不中听的话来?你敢说你就从来没有对这坛酒产生过好奇?

韩倚风:我只是奇怪,它为什么叫做醉生梦死。

任小白:名字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关键是好喝。可是好不好喝,若不能尝上一口,又怎么能评判得出?

他再次望向王佛笑,其余两人也向他望去。

王佛笑终于微微一笑,可是笑容转瞬即逝,他的手慢慢从酒坛上收回来,但目光没有离开它。

王佛笑:有时候,我也曾想亲口尝上一尝,可是终究不敢。……醉生梦死这种酒,我只在古方上看过,却从没有真正想尝试着去酿造,直到有人找上门来,求我酿这种酒……

江适意:看来这小小的一坛酒中,还有着许多故事呢。

三个人都沉默地望着王佛笑,等他说下去。

王佛笑望向天空。

飘扬的雪花。

王佛笑(OS):醉生梦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酒。据说喝了以后,可以让人忘记许多人、许多事,很适合那些被往事、被追忆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人。所以那一年,先后有两个人来找我,要我为他们酿这种酒……

3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鹅毛大雪。

王佛笑与南宫迁相对而立。

南宫迁是个英挺冷峻的中年人,他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寂寞和痛苦,他凝视着王佛笑。

王佛笑也在望着他,眼中的好奇逐渐因为被对方的痛苦所感染而变成同情。

两个人都很久不说话。

南宫迁:我想请你替我酿一种酒。

王佛笑有点惊讶。

王佛笑:我只替自己酿酒。你要酿酒,大可去找专门的酿酒师傅。

南宫迁:有些酒,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酿出的。这种酒,我想,只有你才能酿得成。

王佛笑开始好奇。

王佛笑:是什么酒?

南宫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南宫迁:醉生梦死。……听说喝了这种酒,就可以忘记以前的很多人、很多事,越是朝思暮想,越是会转瞬遗忘。……你一定听说过这种酒。

王佛笑更加专注地看着他,脸上出现同情和惊讶相混杂的神色。

王佛笑:我的确知道这种酒,可是我不会为任何人酿造。你难道不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忘记。其实再痛苦的回忆,到了许多年后,都会弥足珍贵……我不想帮人做他以后会后悔的事。

南宫迁苦笑,他的目光转向仍在飘落的雪花。

南宫迁:我也曾经像你一样这么想,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痛苦的回忆,让自己痛苦的人或事,经过再久的时间,也仍然会让人痛苦不堪。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当一切都已成为不可能,一切都已无法再拥有的时候,或者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忘记。

王佛笑:你知不知道,醉生梦死的确可以让你忘记痛苦和不快,可是它也同样会让你忘记幸福。你会忘记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东西……一个人若没有了这些,还能算是原来的自己吗?

南宫迁:我已经不在乎了。既然所有痛苦和快乐的回忆都是一样,最好连同我自己也能一起遗忘、一起放弃……我知道我想要些什么,请你帮我酿出这种酒。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答应。

王佛笑望着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王佛笑:我没有任何事要求别人帮助。醉生梦死这种酒,违反我做人的原则,我不会酿它。你还是去找别人的好。

南宫迁望着飞雪的目光转向王佛笑,他忽然抽出腰间的长剑,向王佛笑当胸刺去。

王佛笑吃惊地侧身躲避,但南宫迁的剑也随即如影随形地转回,一下子指上了王佛笑的咽喉。

王佛笑惊讶地望着南宫迁,但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王佛笑:你想做什么?

南宫迁:我要你替我酿醉生梦死酒。

王佛笑:你想威胁我?

南宫迁:我不想这样……可是你应该明白,醉生梦死对我很重要,为了得到它,我不惜一切。

王佛笑忽然微笑了。

王佛笑:我说过我不会酿这样的酒。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还是不会酿。

南宫迁凝视着他,忽然无声地叹出一口长气。

南宫迁:你有没有试过去爱一个人?

王佛笑怔了一怔。

王佛笑:为什么这么问?

南宫迁:那么你又有没有尝过失去至爱的滋味?

王佛笑无法回答。南宫迁再次长叹,有些同情又有些羡慕地望着王佛笑。

南宫迁: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也真正地爱过、痛过、失去过以后,你就会明白,世间最宝贵的,不过是能让你醉生梦死的一种酒。……如此而已。

南宫迁收起长剑,不再看王佛笑,而是仰头望着一直在下的飞雪,慢慢转身离开。

王佛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4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雪在下。

王佛笑惊讶地望着面前的人,他的目光中还有几分复杂的情感流露。

王佛笑: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面前所站着的是月子君,她虽然还很年轻美丽,脸上有一丝未泯的天真,可是同时又有了看透一切的沧桑和绝望。

月子君:我听说世上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之后,便会忘记以前的许多人、许多事,越是心中牵挂得厉害,就越是会转瞬遗忘。你能不能为我酿这种酒?

王佛笑发呆,他想起了南宫迁。

王佛笑:你为什么要这种酒?

月子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她的脸上还是平静的,可是眼中却显露出强烈的爱与恨。

月子君: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我要抓住我自己的幸福。……很久很久以前,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原来他却在爱着另一个女子。我不甘心,我要他忘记他爱过的那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只爱我一个人。

王佛笑叹了口气。

王佛笑:感情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勉强?即使勉强得来,也最终不会感到幸福。我看醉生梦死,也一样帮不了你。

月子君猛地转过身来。

月子君:(狂喊)可是那个女人早已死了,死了好多年了……(语气放缓)他却还是在想着她。

她悲伤而又绝望地望着飞雪,王佛笑出神地凝视着她。

月子君:虽然他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每天面对着我,可是我看得出,他仍然在想着那个已死去多年的女子。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却还是能够阻碍活着的人得到幸福?……每当他想着那个女子的时候,就会变得喜怒无常,伤害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他心里更加痛苦不堪……我累了,我知道他其实也累了,可是他永远不会承认。我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幻影而苦恼……只要他能忘记,我们一定会变得很幸福。(她望向王佛笑)求求你,酿一坛醉生梦死给我。

王佛笑望着她,好象被她的感情所吸引和感染,他没有说话。

月子君的脸上现出喜悦的神色。

月子君:你答应了,是不是?

王佛笑:你有没有问过他自己的意思?他真的也想忘记以前的一切吗?……你这样做,以后还是免不了后悔。

月子君:我不会后悔。我不想再看见他在下雪的日子里如此痛苦……他忘记,对谁都只会更好。

王佛笑:……对不起,我不能帮你酿醉生梦死。……你没有权利帮别人作决定,我也同样没有资格。如果我酿出这种酒,喝下去的人当时会觉得解脱、觉得快乐,可更久以后,他们只会怨恨我。我做不到……

月子君不再说话,她无神地望着飞舞的雪花,良久,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王佛笑一直在深深地凝望她,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5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王佛笑深深怀念的眼神。

江适意与任小白已经在他身旁坐下,而韩倚风轻倚亭柱在望着漫天飘雪。

江适意:你以后没有再见过他们?

王佛笑没有立即回答,但他明显还在回忆。

6 树林 冬日/外

王佛笑踏着积雪茫然地信步走来,他忽然看见了什么而停下了脚步,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雪地中,月子君站在南宫越的身旁,南宫越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垂着头,用手中树枝在雪中划字。两人都是大半个背对着王佛笑。

月子君望着南宫越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又有痛楚。而南宫越好象忘记了她、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似地忘我地在雪中划着同一个字。

雪地上南宫越所划的一个个“辰”字。

王佛笑凝视着月子君。

月子君忽然上前几步,发狂似地拼命用脚将南宫越所划的字都踢散。

月子君:不准你再写!不准你再写!……

南宫越停住手,但他仍然呆呆地望着已经一片狼籍的雪地。

月子君扑过去用力地摇他的肩膀并开始淌眼泪。

月子君: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为什么不肯望我一望?是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一直喜欢你、照顾你,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难道我在你心中,什么也不是?那么当初你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哄我开心?你说呀!你为什么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哄着我?……

南宫越忽然伸手把她重重地推倒在雪地上,然后站起来。

王佛笑惊讶地发现他与南宫迁十分相像,只是更年轻些,而且左边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伤痕。

南宫越看也不看月子君,开始向林外走。

月子君坐在雪中掩面痛哭。

月子君:你走!你走!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你走……

南宫越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有几分愧疚,又有几分解脱。他继续向林外走去。

王佛笑默默地走向月子君,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月子君看他一眼,哭着接过。

月子君: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心中只容得下那个人,其余的一切全不被他放在眼中。又孤僻、又任性……可是我为什么又会喜欢他?……

王佛笑: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开他,试着忘记他?

月子君: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他、忘不了他,你以为什么都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王佛笑凝视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

王佛笑:他走了,那你还不追上去?

月子君:我为什么要追他?他这么狠心对我,我为什么还要跟在他身边?

王佛笑:你究竟想要怎样?

月子君忽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看着他。

月子君:其实方法很简单,真的。只要你肯为我酿那坛醉生梦死,我和他都会比现在快乐得多。

王佛笑呆住,他的目光迎上月子君的目光,于是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动摇。

7 佛笑堂酿酒室 冬日/内

王佛笑在酿酒,月子君坐在一旁看着,但她虽然在看他酿酒,眼神却很茫然,好象在更远的地方。

月子君:如果是你,会不会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头的人?

王佛笑酿酒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他抬头望向她,但月子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王佛笑重又低头酿酒,过了一会才回答。

王佛笑:不会。

月子君:好羡慕你,能放得下,能舍得得。可是我就做不到……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应该知道,他心中只有那个人存在。他对我一切的好,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接近那个人……他太固执了,爱上了就绝不可能再回头,我却还是不死心,想等到奇迹发生的那一天……

王佛笑:……那个人是谁?

月子君:她是我姐姐,月子辰。……真是可悲,偏偏那个人竟会是她。……如果是别的女人,我还可以恨她、骂她、诅咒她,可是偏偏是从小就一直待我那么温柔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恨她?……我常常会想起和她一起住在见性峰上的日子,平静而又无忧无虑,我真的很想她。可是我却一直不愿在小越面前提到她……其实提与不提都是一样的吧?小越又怎么可能忘记?

王佛笑:你想过没有,既然是他让你这么痛苦,你为什么不用这坛酒来忘记他?这不是更加容易办到?

月子君:我不要。虽然他现在让我这么难过,可是他以前也曾经让我觉得很开心,很开心,虽然那都只是为了能更接近姐姐。……我不要忘记那些与他有关的快乐的日子,只要他能再对我好一点,只要一点点,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开心下去。

王佛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窗外的雪还在飘。

8 佛笑堂门前 冬日/外

月子君喜悦的脸。

她抱着一坛酒坚定地向前走去。

王佛笑有些哀伤地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但是她始终没有回过头。

9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雪在飘。

王佛笑一个人在小亭中。他已经喝得大醉,可是还在为自己斟酒,他想要麻醉自己。

雪在飘。

10 佛笑楼 春日/内

王佛笑有些疲倦地向门里走,可是他忽然在门口站住不动了。

南宫越坐在一张桌旁喝酒。月子君站在他的身旁,这时就打开了手中醉生梦死酒的封泥,给南宫越倒了一碗。

远远的角落里,南宫迁在望着他们俩。

月子君:小越,喝吧……

南宫越端起酒碗,无神地凝视着碗中的酒,脸上是一种恍惚的表情。但是他的表情忽然有点惊讶。

南宫越:这香味……我没有喝过这样的酒,这是什么酒?

月子君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南宫迁从角落里走过来。

南宫迁: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酒,应该叫做醉生梦死。

南宫越拿酒的手一抖,抬起头来看见南宫迁,忽然很愤怒。

南宫越: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南宫迁:自从她死了以后,也许我们都不想再看见对方……可是小越……

南宫迁的脸上忽然现出强烈的痛楚。

南宫迁:我从没有想到你也会如此地爱她、如此地痛苦,所以你才让子君去求这坛醉生梦死酒?你也想忘记所有痛苦的一切吗?

南宫越放下酒碗,猛地站起来,瞪着南宫迁,他与南宫迁极为相似的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

南宫越: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南宫迁凝视着他放下的酒。

南宫迁:你知道吗?喝了这坛中的酒,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一切。心中越是牵挂,遗忘得越快。……真是一坛好酒……

他忽然伸出手去,端起南宫越没有喝的那碗酒,一饮而尽。

南宫越现在是又惊又疑地盯着他。

南宫越:你说什么?

南宫迁:我太累了,真的好想忘记,忘记她,忘记你,忘记阿绣,忘记我自己,把以前的一切全都遗忘。既然一切都已无法再拥有,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哈哈哈……

南宫迁狂笑着流泪,他再不看任何人,踉跄着向外走去,差点撞在王佛笑的身上,但南宫迁没有注意到王佛笑,他径直走出去。

南宫越惊疑地看着南宫迁走出,忽然回过头来瞪着月子君,眼神更加愤怒。

南宫越:是你!是你弄来这坛酒,想让我忘记,是不是?我不要!

南宫越愤怒地一脚踢翻了桌子,那坛酒跌碎在地上。

月子君猛地抱住他。

月子君:不错,我是想让你忘记,我不愿意再看见你为了她而如此痛苦。我要让你得到解脱……

南宫越猛地推开她。

南宫越:谁要忘记?谁要解脱?我永远不要忘记她!我要记着她一生一世!我宁愿为了她而痛苦,为了她而堕进地狱,我不要你管!

月子君流着眼泪,但她再次扑上去紧紧搂住南宫越的腰。

月子君:小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这么任性!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南宫越:滚开!你竟然想骗我忘记她,我不会原谅你!滚开!

南宫越粗鲁地推开月子君。

王佛笑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月子君。

王佛笑: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喜欢你,你却还动手打她,你算是什么男人?

南宫越怔怔地看着王佛笑,没有说话,忽然一转身,大步走出佛笑楼。

月子君:小越!……

她从王佛笑怀中挣扎起来去追南宫越,王佛笑死死地拉住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王佛笑:这样的人你还要去追他做什么?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啪”地一声,王佛笑脸上被月子君打了一个耳光,他呆呆地望着她。

月子君:谁要你来管我们的闲事?小越!小越!等等我!

月子君挣脱王佛笑,追到门口,她却又转过身来望着王佛笑。

月子君:对……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我会让他忘记。请你再帮我酿一坛醉生梦死,再下雪的时候,我会去取。

王佛笑仍然呆在原地,但他的眼中现出悲伤痛苦的神色。

月子君转过身继续追出去。

11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雪仍在下,一片寂静。韩倚风、王佛笑、江适意、任小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或坐或立,但现在他们都凝视着桌上的那坛酒,表情有些沉重。

良久,韩倚风叹了一口气。

韩倚风:所以你替她酿了这坛醉生梦死酒?

江适意:她有没有再来过?

王佛笑茫然地摇了摇头。

王佛笑: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任小白仍然注视着那酒。

任小白:好可怕的酒,就算再怎么香醇,我想我也不敢去喝。

江适意:它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王佛笑:我也不知道。唯一尝过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其实,有时候,在我因为回忆而感到不快的时候,我真想尝尝这酒的滋味。

韩倚风:忘记一切,就会快乐和解脱吗?……或许吧,可是我仍然觉得,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才更加可怕。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那终归是我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的,我就该去承受。……我不会尝试这种酒。

任小白:说得不错。如果连自己、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敢去面对,还能怎么去面对未来、存有希望?

江适意:这酒,果然还是封存起来的好。

王佛笑终于微微一笑。

王佛笑:所以虽然很想,我终还是没有敢尝试这种酒。……我不想后悔。

四个人的神情都开朗起来。

任小白:(高声地)快收起这坛可怕的酒,把你最好的酒搬出来,今天我们一定要醉死在这儿才肯罢休。

王佛笑笑着站起身。

江适意:你真是酒中饿鬼,又没什么量,还要逞强。不知上次是谁醉得又哭又笑?

任小白:美酒当前,不喝到醉倒怎能表示出对美酒的敬意和爱慕?像你和倚风喝得那般斯文,可不是真正好酒之人的品质。……不过,倒还真想看看你们醉酒的样子,是不是也一样哭闹?

韩倚风:不管是什么样子,总之你是见不到的。我们四个人之中,哪次不是你先醉倒?

任小白嘟起嘴来,有点不大服气。

任小白:真是不服,酒量我也不比你们差,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醉倒?

江适意:原来你到现在还没有想出原因么?因为你太好酒了啊,每次别人才喝一碗,你已喝了三碗,哪有不先醉的道理?

任小白:有这回事?

韩倚风:你见了美酒,哪还留意到别人喝了多少?总有一天,你要栽在这个‘酒’字上。

任小白:只要果然是好酒,那也值得。

王佛笑拿了酒坛从里面出来。

王佛笑:有我陪你醉倒,还怕什么?

四个人同时笑起来。

12 佛笑堂后庭 冬日/外

任小白果然在四人中最先醉倒,他伏在桌上,手中还仍然捏着一只玉杯。忽然他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王佛笑。

任小白:佛……笑,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帮她酿酒,你不是一直……很反对吗?

说完这一句,他又伏倒桌上,昏昏睡去。

王佛笑正端起一杯酒到了唇边,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愕,但他没有回答。

韩倚风和江适意对视了一眼,没有搭腔。

过了一会,王佛笑这才把酒一饮而尽,仿佛也不胜酒力地慢慢伏倒在桌上。

王佛笑:(喃喃地)佛笑我心痴,……我心……不自知啊……

江适意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江适意:他醉了。

韩倚风静静地将杯中酒饮尽,站起身来,走到屋外飞扬的雪中,凝望了漫天飞雪。她忽然拔剑出鞘,在雪地中刻了四句诗:“佛笑我心痴,我心不自知。醇酒愁肠过,为我寄相思。”然后她轻轻长叹。

韩倚风:这个世间,还真是情痴啊……

雪花默默地飘坠下来。

13 佛笑堂客房 冬日/内

任小白正在酣睡,然后他伸了个懒腰,揉揉醉眼跳下床,开始大声嚷嚷。

任小白:佛笑、倚风、适意,快出来,我们再喝个十坛八坛,我就不信喝不过你们。

王佛笑踏进门来。

王佛笑:你醒了。

任小白:她们俩个呢?快把她们叫出来,我们今天再喝个痛快。

王佛笑:你不用再瞎嚷,她们早已走了。

任小白:走了?她们也太诈了,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就一走了之?

王佛笑:她们是想过来向你辞行,可惜你醉得不醒人事,她们只好托我转告你。

任小白:什么朋友啊,难道等我醒来也不行?

王佛笑嗤笑一声。

任小白瞪住他。

任小白:你笑什么?

王佛笑:你连醉三日三夜,竟然还好意思叫人家等你?

任小白:什么?

王佛笑:她们本来就还有别的事情,说过只是小住几日。不过你呢,我看以你这次的伤势,你就要陪我多住很长时间了。

王佛笑拍拍任小白的肩,任小白顺手揽住他。

任小白:虽然人少了会有点冷清,但已经这样了,那就我俩去喝个痛快好了。

王佛笑无奈地微笑。两人一起走出门去。

14 泗水镇 春日/外

江适意在街上信步而行,忽然有两个路人的对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路人甲:(不平地)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可是你看他们门前却是车水马龙,好象天王老子做寿似的……

路人乙慌张地拉了他一把,左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路人乙:(小声地)你不想活了,这里是他们泗水帮的地方,你在大街上这样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路人甲:(悲愤地)他们硬是要占我们村子的地,没了地我本来就已经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江适意留神地听着,这时皱了皱眉。

路人乙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

路人乙:话虽这样说,你总要为家里的妻儿老小想一想。泗水帮在这里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我看我们只有搬得远远的才能躲过他们了……

路人甲虽然还有些忿忿,但看来也想到了亲人的安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江适意忽然向他们说话,吓了他们一跳。

江适意:两位大叔,请问往泗水帮怎么走?

两个人惊疑地打量她,但江适意的微笑让他们稍微减轻了几分顾忌。

路人乙:往前一直走,过了镇东的青石桥,那一间大宅子就是泗水帮帮主邱善年的家了。

江适意:多谢。

她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留下身后那两名路人仍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江适意按两人的指点,果然看到前面有一座青石桥,她在桥头随手摘下一朵野花拿在手中,然后走上桥。但是她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桥下的某个地方,站住不走了。

顾秋鸣正懒洋洋地躺在桥下的石墩上晒太阳,他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但一柄长剑就不引人注意地被他放在身下。

江适意手扶桥的栏杆,更加仔细地望着顾秋鸣的脸。

15 山崖之下 春日/外

童年的江适意从山崖上失足直坠落下来,她在惊叫。

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江适意在那人的怀中转过头来,看见顾秋鸣微笑着的脸,那时的顾秋鸣与今天比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16 泗水镇 春日/外

江适意望着顾秋鸣出神。

顾秋鸣仍然在闭目养神,但是过了一会,他终于伸了个懒腰,睁眼望了望天色,又打了个哈欠,这才站了起来,懒散地拿起剑走上桥头,向镇东晃去。

江适意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同时又不想让他发现而离得稍远。

顾秋鸣来到镇东最大的一间宅子门前,那就是泗水帮主邱善年的家,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名泗水帮的弟子在迎来送往,忙得不可开交。

顾秋鸣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站在门口望了一会,他身后的江适意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她不愿意相信顾秋鸣与这个恶名远播的邱善年有关,她紧捏着手中的野花。

顾秋鸣终于走上前去,他笑嘻嘻地问那两名泗水帮弟子中的一个。

顾秋鸣:邱帮主在哪里?

那名弟子忙得顾不上看他一眼,随手指了一指。

泗水帮弟子:去后院找。

顾秋鸣仍然带着笑容,他向门里走去。江适意跟了进去,同样没有人注意到她。

17 邱善年家后院 春日/外

这里没有什么人,比起门前安静了不少。邱善年站在廊下,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顾秋鸣懒洋洋地走进来,江适意跟着他过来,但她远远地停在院门附近想看看情形。

顾秋鸣:你就是邱善年?

邱善年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顾秋鸣一眼,不大高兴。

邱善年:我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么?

顾秋鸣仍然在微笑。

顾秋鸣:好,看来不会错了。

他开始默默地打量邱善年,带着一种无所谓的懒散笑容。

邱善年警觉起来。

邱善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顾秋鸣:(漫不经心地)来杀你啊。

江适意惊奇地看着他们,但她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邱善年愣了一下,冷笑起来。

邱善年:就凭你?

一柄长剑忽然抵住了他的咽喉,邱善年呆住了。

顾秋鸣手执长剑,仍然懒洋洋地笑着,他握剑的手却坚如磐石。

顾秋鸣:我不行么?

邱善年脸上肌肉颤动,他的表情又是愤怒又是不服。

顾秋鸣笑着凝视他。

顾秋鸣:你心中在说,我这是侥幸偷袭得手,你死也不服,是不是?

邱善年瞪着他不回答。

顾秋鸣却慢慢收回了长剑,插入鞘中。

顾秋鸣: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好,我们重新来过。

江适意忍不住在墙边扑哧一笑。

顾秋鸣脸上带着在玩游戏似的笑容望着邱善年,邱善年勃然大怒。

邱善年:臭小子,你找死!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向顾秋鸣当头劈下。

顾秋鸣闪电抽剑,又是一下子便顶在邱善年的咽喉。

邱善年的脸上现在是极度恐惧的神情。

邱善年: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杀我?

这时候泗水帮的人发现了不妥,有不少弟子手执兵器涌了进来,但看见这种情形,都不敢乱动。

江适意在众人的身后,仍然默默地凝视着顾秋鸣。

顾秋鸣却根本不把进来的人放在眼里,他还是微笑着。

顾秋鸣:没有一开始就问我的姓名,是你的失策。我叫顾秋鸣。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邱善年:你就是传说中从来没有失败过的杀手?……叫你来杀我的人,出了多少钱?我……我可以给你更多,我可以把我全部的财产都给你,怎么样?

顾秋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顾秋鸣:邱帮主,你不会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你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就死得英雄些,如何?

邱善年颤抖起来。

邱善年:求……求求你,我上有老母,还有妻子儿女……

顾秋鸣望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顾秋鸣:曾有多少人这样求你,你又可曾心软过?

他的长剑向前一送,然后慢慢收回来。

邱善年的尸体软软瘫倒。

一院子的人都呆若木鸡地望着地上邱善年的尸体,只有江适意在望着顾秋鸣。

顾秋鸣看着自己长剑上的血慢慢地滴落在地上,剑身重新又变得光亮湛然,这才把它插回剑鞘中。

他转过身,泗水帮的人们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但是顾秋鸣没有理他们,他径直向门口走去,人们也惊惧地在沉默中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江适意看着顾秋鸣的眼中出现温暖的神色,她悄悄地跟出去。

18 泗水镇旁的村落 春日/外

江适意仍然在远远地跟着顾秋鸣。

顾秋鸣好象没有发现她,他来到村口,有几个小孩正在那里玩跳石子,其中有一个小女孩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仰望着树上盛开的花朵。

顾秋鸣来到那女孩的身边,蹲下来,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女孩一转头看见他,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女孩:大哥哥,你答应我的事,有没有做到?

顾秋鸣:当然做到了。小佩,以后泗水帮的帮主不会再为了建庄园要占你们村里的地,你好好地帮你爹娘种地,收成好了,就可以有新衣穿。

女孩拍着手跳起来。

女孩:好啊,好啊,谢谢大哥哥!

顾秋鸣笑着直起身,但看见那女孩再次仰头望向树上的花。

顾秋鸣:小佩,是不是想要那树上的花?想要哪一朵呢?

女孩指着树上。

女孩:那一朵,最大最美的……

顾秋鸣纵身上去,摘下那一朵花,然后帮女孩别在衣钮上,但女孩立即摇摇头,从衣扣上取下那朵花。

女孩:不是给我。

她把花别在顾秋鸣衣扣上,顾秋鸣惊讶地看着她。

女孩:大哥哥,这花送你,谢谢你。啊,对了,还有说好的谢礼。

女孩从衣袋中郑重地取出一样东西,拉过顾秋鸣的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那是一枚普通的铜钱。

远处的江适意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

顾秋鸣看了看别在自己衣上的鲜花,又看了看那个女孩,于是温柔地笑了,他拉过女孩的手,把铜钱放在了她手中。

女孩不解地看着他。

女孩:大哥哥,你不要了吗?你说过你们这一行可以帮人做任何事,可是一定要收谢礼的啊!

顾秋鸣:小佩,大哥哥已收到了你的谢礼。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顾秋鸣:瞧,你已将它别在我衣上了。

远处的江适意眼中现出感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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