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王在他还没有拥有上古神力的时候,他其实有过一年的时间拜于天机门下,本来天机门有过门规,就是每一任的门人只能收一个徒弟,所以天机门的收徒是非常严格的,无论是资质还是个性都有严格要求,所以每一任的门人在学艺成功下山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找到合适的弟子,把天机一门传承下去。然而,人心难测,况且还在各种人心复杂的世界里游行,人心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变数,无机门到了我师父天机宇第一百二十代的时候,在我师父已经七十岁了,还没有能收到合适的徒弟,虽然天机门的上祖有过规定,宁愿天机门断脉,也不肯随便收门徒。我师父本来也是这样遵守祖上的规定,不肯随便收徒。可是等到他七十岁的时候,未免为这个日益混乱的大陆忧虑,本来我们天机门所奉承的就是扶世,如果天机门就此断绝,如何扶世?所以当师父遇到青冥,那个时候他还小,只不过是沧海之境一个小国的王,不过师父一眼就看出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幻术天才,忍不住收他为徒。”
说到这里,子彦的眼色里露出了少见的悲戚,“却不想,他到最后却背弃了天机门的门规,叛出天机门,我师父年纪大了,为了处罚他,只好不得不违反天机门的祖训,又收了我为关门弟子,只是可惜子彦愚钝,还没来得及学会天机门的幻术,师父便仙逝了,青冥王不知何时得到消息,赶来天机谷,子彦本领低微,便被制服,便被他关在罗浮山的桃花障里,就是你第一次见我的地方。”
他的脸色哀伤,手上的青筋尽显,我知道作为沧海之境最负盛名翩翩公子,以风流和风度出名,在被困在桃花障之前,在沧海境内的名气不是因为是天机门的徒弟,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沧海境内颇有盛名的天机门下弟子。更大的名头应该是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兼美男子吧,有着“千金易得,子彦一诺难得”的流传。
“所以那天你才误以为我是青冥王派过来的人,才会如此激动?”
子彦点点头,“被困在桃花障那里三年,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那个时候看待事情未免有点偏激。”
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那个时候我跟着师父,因为师父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所以他只教我一门幻术,龟壳之术,也有人叫做预言之术,如果修炼得厉害的话,可是预知天下大势,稍微差一点也可以预测一个人的未来。”
他停了停,像是在回忆,“那个时候,虽然被困,可是我每日都在不断地参透日月星辰,根据师父留下的术书,这三年我也算是有所收获。那天你是第一个能闯进来的人,我和你过招之后,想起师父曾经留下的这句话,忍不住帮你算了一卦,不过,医师,很抱歉,作为预言师,我是不能把结果说给你听的,希望你能理解。不要逼我说出来,反正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算了三天三夜,只知道上天给我的启示是,我要保护那个从中州来的医师,直到她离开这片大陆为止。所以,医师,请你不要再问下去,天机一旦被处于天机中的人知晓,命运之轮就会转得更远,会连累到更多的无辜人,你能明白吗?医师!”
我后来回到中州曾有过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忘记他那时候的眼睛,亮如星辰,他的眉角轻轻翘起,微微地探声问道,脸色却是一种很浓的恳求,恳求我不要再问下去,我只能点头,我害怕我不点头,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就要变为黯然无光。
“我不会再问,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子彦,我会使沧海万劫不复吗?”我心里涌过一阵的害怕,不禁问出这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医师,请相信我,你不是预言中的人。”子彦坚定地说。
“我不是?”我反问道,内心还是有点不安。
“你不是。”子彦更加肯定地说。
“那谁是呢?”虎丘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回来,大步跨进来急急问道。
“此乃天机,请恕我不能回答。”
子彦一脸的严肃,我伸手示意道:“我们都不要问了,虎丘,子彦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吧。对了,子彦,你不是修炼幻术之人吗,为何还能自由出入这上古魔机阵?”
为了避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我的兴趣也正浓,搞不好逼得子彦说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也不知道。
果然,虎丘也顺着这个问题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幻术中人是不能进入到这个上古阵法中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法器?”
没想到,子彦摇摇他手中的纸扇,说:“你们猜对了,我手中的锦华扇,便是呆在这个阵法的关键,不过你们不用怕,普天之下,只有一把,在我手上,所以修炼之人还是不能进来的。你们以为我天天带着它只是为了装饰,谁也不知道这个是我们天机门的不传之宝。没有它,我在这里呆上一天,就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什么,你手中这把和中州折扇差不多的是个宝物,我虎丘第一次看走眼了。”虎丘很是诅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