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城门之后,再也抵不住晕过去,醒来后陆陆续续地听到一些消息,但是对我来说,一无关紧要,有某些东西,尽管一直想要努力地握住,却发现还是无可奈何地松开。
听说,青冥王不知怎么拿着个东西像是发了癫症似的,想要撞入结界,最后十巫无法,强行把他带走。郦城的官兵也就此撤去。
听说。过了不久,青冥王伤好以后,直接去攻丰国国都-白都。没再来攻打郦城,大概可能是这个上古阵法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破的缘故吧,那又与我何关。
我也渐渐在郦城养着伤,开始和何浪一起治理郦城,虽然避免了被灭城的风波,可是连续的战争使郦城和城外贩卖各类生活用品的原人断绝了一阵子,郦城的粮食和蔬菜,还有盐、醋等生活必需品好久都没有和外界流通了,为了增强原人的信心,我唯有亲自去和原人商人最有名的富人—虎丘打交道,密谈过各种事项之后,各种生活必需品便开始绵绵不绝地流入郦城,郦城很快就和从前一样繁荣,甚至在战事开启的时候,因为战争的不稳定,许多商人都会把财产存于郦城的钱庄,子彦在这方面实在是个天才,他在第二天苏醒后便和小胡一起回到郦城,在郦城的各项政策制定方面帮了我不少,于是我也没有坚持要赶他走。
这个上古阵法,能够挡住有幻术修为的沧海之境的所有人,所以唯一能够自由出入这个魔机阵的只有沧海国的原人,我那些天一直忙着处理郦城的大小事务,忘记了子彦怎么能够自由出入。
随着这几天新的规则颁布,这个沧海国最特别的城池-郦城,便在后来成为了几乎可以和沧海城媲美的城市,成为沧海之境贸易最发达的城市之一。
一日,子彦不再出去交代他的事务,他在郦城担任的一个职务是商行务长,是仅次于城主和何浪将军的一个职务,专门管理郦城的大小贸易,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职务有关的事情交给那个原人商人-虎丘,虎丘也乐意不疲地干着,因为原人本来在沧海之境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官职,更不用说参与政务。
虎丘是个长得十分瘦弱的男子,一脸的和善,笑容可亲。他穿着衣衫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就是那个在沧海之境传说的富财神—虎丘。
难得有一天我们终于可以在将军府喝茶,虎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大概是在外面面对沧海之境的人多了,他的谦卑无刻不在,这也许是他能够拥有如此多的财富而且能够在沧海之境这片带有严重歧视的地方生存下去的原因吧。想起第一次见面,我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明白我的来意,递给我一张契约,上面标明了我和何浪将军商量过后所能给出的条件,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就那样免去了我所有的谈判,这个厉害的商人啊!
我喝着茶的时候,忍不住看着虎丘,这个据说白手起家的男子,将来也会成为这片大陆的一个传奇吧。
“城主盯着鄙人,有事吗?”虎丘见我一直盯着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见他一脸的忐忑,向着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突然想到,虎丘,你一定会是这片大陆的传奇,就忍不住想要把你这个传奇人物记住,也算是我第一次认识了一位传奇的商人。”
没想到,虎丘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今年不过二十来岁,人们总是会被他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所骗,总以为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子彦把茶杯放到桌上,一脸的笑意地加入到这个话题,“就是,虎丘,你很有可能会是沧海之境的财神爷,到时候,经商的人都要供奉你的神像,以保佑自己生意兴隆,你说是不是,医师?”
我一想到虎丘那个平板的模样要是被供奉成神像,那一口正在喝着的茶水差点就噎在喉咙,不断地咳嗽,才昨天从沧海城赶来的小环赶紧拿来手帕递给我,说:“师父,你要小心点,就这样被一口茶水噎死了,以后小环也要供奉你的神像来上香了。”
于是,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喉咙又是一阵痒意,咳得更厉害,更要命的是小环还是一脸正经地说,使人们真的肯定若是我就这样死了,她就真的对着神像来上香了。
子彦此时刚好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好死不死,恰好就喷在对面虎丘的脸上,而虎丘还是一脸平板,那满脸的水滴,挂在他脸上诡异得厉害,没办法,我刚好的咳声,又开始重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虎丘已经去了隔壁厢房换衣服,他有点洁癖,没有当场发怒,已经是给足面子了。我责备地瞪了子彦一眼,赶紧喝了一口白开水润喉。
子彦摊开手,无辜地说:“没办法啊,谁让你的丫头,不,你的徒弟说话那么搞笑的啊。”
“那你也要忍住啊,你平时不是号称潇洒之极,风度之翩的吗?这么一大口茶水喷出来,你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看来就被毁了名号了。”我睥了他一眼说,很奇怪,这几天的相处,我竟然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完全不是前两次见面的敌对,也许是那天他冲出来救我的时候,我便把他从前的坏印象给扔掉了吧。
子彦不知从哪里拿出和中州折扇一样的事物,手指飞快地弹,那扇子便展开两边,上面画着嫣红的桃花,他摇着扇子说:“如果天下第一美男子是那么容易被毁掉的话,我也不会拥有这个名号二十多年了,你说,是不是,小环?”
他笑得极其妖艳,小环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地点头,我拍着她一脸的神痴,“回神啦,小环,你今日把《本草神术》背好了没?我今晚是要检查的,你若是背不好,明天休想出房间半步?”
然后我很满意地看着她惊叫一声,就马上跑得不见人影,看着她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我才转过头来,子彦很认命地收回手里的扇子,坐在石凳上,看着我说:“医师,你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问出来,只要可以,子彦必定是知无不言,请你相信,子彦绝对没有任何的坏意。”
他的脸色坦荡,不是往常的笑意,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害我的,否则也不会在那天为了我出头,而且还要面对他最大的敌人-青冥王。
“我相信,只是我一直不能明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你几乎要把我杀了,还有你那个时候说的那句‘银针中州来,沧海成颠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子彦的脸色有点犹豫起来,他似乎在衡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度开口,“医师,对不起,这个问题有违师命,不过我可以和你说一个故事,有关我和师父,还有我的师兄-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