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的中间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裂缝,晋昭顺着这条裂缝,将黄玉轻松的掰开,里面有一片薄薄的玉片,晋昭将玉片取出,细细的观察,上面好像刻着一些花纹。
晋昭用拇指轻抚着玉片的表面,这些纹路深浅不一,好像不是图案,倒像是文字之类的,想到这里,晋昭起身将房间里的灯火,尽数点亮,在光亮的灯火的照射下,玉片的纹路却消失不见了。
晋昭诧异,反复的搓擦玉片的表面,可仍就光滑一片,刚才的花纹去了哪里,晋昭百思不得其解,她将房间里的灯火又重新全部吹灭,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晋昭摸了摸玉片的表面,玉片上了花纹却出现了。
好奇怪的玉,晋昭挠了挠头皮,她看不懂,还是明天去问问君上吧。
晋昭今天起了个早,她必须早点赶过去,不然她就得到王上那里去了。
突然有个人影从天而降,晋昭吓的往后跳了两步,难道说有刺客?
李寻冷冰冰的看着晋昭,用手挡住了晋昭的去路。晋昭看着挡着她去路的李寻,有点纳闷,为什么他每次都不是正常的出现。
晋昭问道:“你是长的像李常的李寻,还是长的像李寻的李常。”
李寻抽出身上的剑,“咚”的一声,刺在了晋昭身边的柱子上,身边的柱子应声裂出数条缝隙。
晋昭咽了一口口水,嘴皮子蠕动了一下,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挡着我干什么?”
李寻漠然道:“君上说他不想再见到你。”
晋昭微微张开嘴,道:“为···为什么啊?”
“所以说你只要再去见君上,我刺的就不是柱子而是你的脑袋。”
“不让去,就不去喽。”哼,有什么了不起,晋昭转身,走一步跳一步,走到一半的时候,往回看,已没了李常的身影,晋昭做了个鬼脸,哼,你叫不去就不去啊,想的美。
晋昭在头脑里设想了三套方案,第一个方法是爬屋顶,然后把屋顶的瓦给搬开,自己溜进班鹫的殿里去,第二个方法是自己假装送膳食的,偷偷混进班鹫的殿里去,第三个方法是挖个地道,从地道里进入班鹫的殿里。
第三种方法看起来是最难,最行不通的,所以她选择先从第三个方法开始,把最难的先做了,剩下的都容易了,这就是晋氏定理。
晋昭找来一铲子,先从墙角开始挖起,洞越挖越深,旁边的土也越积越多,正当晋昭挖的正起劲的时候,有很多的泥土掉了下来,晋昭拍了拍头上的泥土,两只手按着洞壁,脚用力往上爬,头刚伸出洞口,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了下去。
晋昭掉到了洞底,她往上面一看,差点连舌头也掉出来,“李···小李子!”晋昭眼睛突然睁大。
李寻往下填土的速度更快了,显然他不喜欢这个外号,不一会,晋昭脖子以下全被土给埋住了,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有东西要给你。”晋昭道。
李寻停下欲走的脚步,问道:“什么东西?”
“药。”
李寻头也不回的走了,晋昭动了动脖子,可却动弹不得,这埋的可真紧,这该怎么办?
“来人啊,救命啊。”晋昭大叫道,可喊了半天却一个人也没来。
不知过了多久,晋昭脸上一阵冰凉,她睁开了眼睛,发现郑薄拿着一个小桶子,往她的四周浇水。
“王···王上。”
郑薄停止浇水,道:“小晋侍从,你醒了?”
“王上,你在做什么?”
“给你浇水啊?”
“浇水?”晋昭用手指着桶子问,可指向桶子的不是手,而是一根萝卜,她的手变成萝卜了。
“萝卜啊······。”
晋昭猛然坐起,嘴里念道:“萝卜,萝卜。”
晋昭摸了摸自己的手,不是萝卜,再看了一下四周,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晋昭甩了甩头,打了一盆冷水,洗了洗脸。
“小晋侍从,你看起来心不在焉啊。”郑薄将一块小萝卜丁放进了嘴里。
“只是想起了昨天王上在小侍的脸上画东西罢了。”
郑薄放下筷子,嘟着嘴巴,两眼泪汪汪,道:“小晋侍从,这是在对我不满吗?是不满吗?”话说的黏糊糊的。
晋昭黑着脸,道:“只是希望王上能够再谨慎一点。”
郑薄站在了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晋昭,把手递了过去,“牵着我的手。”
晋昭不解的望着郑薄,手没有伸过去。
“牵着我的手。”郑薄再一次说道。
晋昭迟疑,却还是牵上了郑薄的手,郑薄嘴角一钩,却突然像是表演杂技一般,毫无预兆的往晋昭的身子上一跳,双腿就夹住了晋昭的腿。
晋昭显然被郑薄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金内侍也捂着嘴,其他的人也全惊呆的看着这一幕,郑薄却没有停止动作,双腿往上拱,晋昭只能被动的拉着他。
郑薄再一次双腿紧紧箍住了晋昭的腰,手也搂上了晋昭的脖子,头靠着晋昭的肩膀道:“小晋侍从,这样好累哦。”
晋昭的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开什么玩笑!
十二月,寒冬的季节,天空飘起了阵阵的雪花,班鹫一个人站在亭子里,望着飘落的雪花,神情很是寂寞。
“君上。”晋昭穿着厚厚的缎锦棉袄,嘴里不住的呵着白气。
“你最近好像很忙?”
“君上,我·······”晋昭低下了头。
“你有整整三个月没来见我了,我记得一清二楚。”
晋昭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想是不是上次事情我办的不是很好,你生气了?”
班鹫转过身道:“你离他远一点。”
“谁?”
“郑薄。”
晋昭看了一下四周,小声道:“君上,不可以直呼其名的。”这是一种大不敬,最重要的是会成为被治罪的借口。
班鹫嘴里呵出了一口白气,道:“晋昭,我曾说过我会保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君上。”
班鹫垂下双目,道“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是没出什么事情,才觉得奇怪,太过于平静,不是一件好事。”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晋昭觉得班鹫说的是对的,太过于平静,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君上。”
“什么事?”
“这是什么?”晋昭将黄玉拿了出来。
班鹫看着晋昭手里的东西道:“黄玉。”
“那这又是什么?”晋昭将黄玉里的玉片取出问道。
“玉片。”
晋昭问道:“很普通的玉片?”
“嗯,很普通的玉片。”
“可是······。”这玉片很奇怪,这后半截话,晋昭没能说出来,因为班鹫打断了晋昭的话。
“你哪有那么多的可是。”
班鹫伸出手,天空的雪花就飘落到了他的手心,白白的,晶莹的一小片,“晋昭你看,这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只要太阳一出来,它就会融化,甚至消失不见,到时你还会记得它吗?”
晋昭望着班鹫手心里的雪花道:“以后我要是忘了它,来年的冬天我一定还会再次记起它。”
班鹫笑了,并将手心里的雪花握紧。
冬狩是吴国一年一次的传统,王的御驾队伍驻扎在了青堆山,帐篷里,晋昭不断拨弄着盆子里的炭火,郑薄则趴在一边用雪白的羊毛皮子铺好的床上。
郑薄揉了揉眼睛,望着晋昭道:“小晋侍从,你已经拨弄了好几个时辰了,不累吗?”
“王上,这里好冷。”晋昭打着抖索道。
郑薄拍了拍旁边的地方,道:“你要不要睡在这里?”
晋昭回头看了一下,毛绒绒的羊毛皮子,心想肯定很暖和,可是那是王上睡的地方,晋昭摇了摇头,继续拨弄盆子里的炭火。
“你真的不要睡在这里?”
晋昭又回头看了一下,道:“还是······不要了吧。”虽然这样说,可是手已经摸上了毛绒绒的羊毛皮子,身子也拱进了被窝里,好暖和,软软的,香香的。
渐渐的晋昭身体变得暖和起来,也不发抖了,困意便袭了上来,眼皮很快就合上了。
“小晋侍从···小晋侍从。”
晋昭正在睡梦中,这个软软的,香香的棉花,正在揉她的手臂,好暖和,晋昭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郑薄放大了的脸。
“王···王上。”晋昭惊叫道。
郑薄封住了晋昭的嘴,道:“嘘,金内侍要来了。”
晋昭点了点头,抱着一个大桶子,装作要出去打水,金内侍进来了,看着被桶子遮住脸的晋昭,问道:“晋侍从,出去打水?”
晋昭“嗯”了一声,便溜出了帐篷,慌忙躲在了另一个帐篷的后面。
金内侍看着慌乱的晋昭道:“晋侍从怎么这么慌乱?”
郑薄抱着被子笑道:“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吧。”
晋昭蹲了下来,后一想不对,她为什么要躲着,刚想站起身,却听到。
“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动手?”
“你急什么,就这两天。”
晋昭将耳朵贴近,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她拿出匕首在帐篷上划出一个小洞。
“杀一个班鹫,你用得着要准备那么久的时间吗?”
“我说······。”
“班······班鹫?!”晋昭愕然。
“谁?谁在外面?”
晋昭慌乱起身,四处张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