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琴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的桔子乖孙女肯定不在世上了。
当初答应帮余桂枝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儿,本就该死了。只是余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这么早到来。
我是不怕死,但是我的孙女儿是无辜的,其实余婶万分希望这封信不要有出现的一天,因为它出现的时候,就说明我的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真有这一天,我希望看到钟夫人能为我孙女报仇。
我是余桂枝的奶娘,余望兰,我现在要向你坦白一切。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死有余辜的人。
其实薛府老爷会那样对你,是我和大夫人余氏搞的鬼。
毓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就想找了个办法把他弄掉。早早的就找好了一个和你长的差不多的女人准备着。只是你一直不出门,她没有机会。终于有一天,你跟她说你要去上香,余氏高兴坏了,赶紧找来那个声音和长相和你相似的人冒充了你。在你的房间里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然后假装是无意看见的,拉着薛老爷去抓奸。可是她又怕薛老爷进看会看出不对,因为除了声音和侧面相似,那女人不是太像你,就说是怕打草惊蛇,劝学老爷不要进去。
然后在薛老爷跟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让老爷把他打掉。谁知道薛老爷他对你有情,就算是抓到你偷人,他都不愿意伤害你。
没人帮,她就自己想了个毒招,下毒。托我去帮她买毒药。等到你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让我天天的给你的两孩子喂毒,一天一点。直到你儿子死,庆幸的是你女儿居然没事,让我罪孽少了一桩。
你儿子是中了一种名叫睡梦香的毒,这个毒是荠眩国的一个药师做出来的。它的症状就是吃多了会死在睡梦中,查出的死因只会是重症风寒突发死亡。
我是死有余辜的罪人,不祈求你的原谅。我现在说出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惩治毓桂枝这个最大祸首,给我的孙女一个交代,不要让她的孙女死的不明不白。
余望男绝笔”
看完最后一个字,信纸从他手中滑落。
薛财富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桂枝。呼吸急促的指着大夫人的鼻尖,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你......”
“爹您慢慢呼吸,千万别生气。”看他气得不轻,梓娆拍着他的背给她顺气。
“老爷,事情不是这样的,呜呜......我是被冤枉的啊。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好我啊,这些都是一派胡言,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呜呜呜......”余氏爬到薛财富的脚边,抱着他的腿不停的哭诉着。
“都证据确凿了,你还不知悔的喊冤?她还是你的奶娘呢,从小把你奶大,对你感情很深吧?如果不是怨恨你到极致,她会写这封信?更加不会是写给应该恨她瑶琴为她孙女保仇。哼!她还会冤枉你?那她怎么不冤枉我,怎么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了?你这个毒妇,居然还有脸在这喊冤?”越说越气,薛财富用力的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梓娆暗自庆幸着,还好,刚刚她爹一进门的时候,她就怕坏事,假装给娘拉被子的时候趁她爹不注意,给娘撒了些迷药。不然她娘要是听到这些,肯定会气的从床上跳起来。那样不露陷才怪。
看到大夫人被踹,梓娆也没有幸灾乐祸,但是让她去同情她,也不可能的。她可不是圣人,会以德报怨。
总之,可怜之人她必有可恨之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啊。”薛财富一把滑坐到了地上,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自责到。
看到他爹自责的敲打着自己,梓娆走过去假意的安慰着薛财富。“爹,您别这样了,娘亲是睡着了,不然她看了又得心疼了。”
薛财富看了一眼床上连在睡梦中都一脸温柔的钟瑶琴,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脸,“你不知道,自从你娘嫁给我起,我就没有给过她好日子。当初为了赌气,我就没好好对待过她。后来误会她红杏出墙,我还冷落她,把她丢到这个破院,任凭这个毒妇虐待。”
看着他对娘露出的疼惜的表情,梓娆相信,他是爱着娘亲的,只是和权势富贵相比,爱情在他心里的分量没有权贵那么重要而已。她为她爹这样的人感到悲哀,一声都在追逐名利,结果肯定会被名利所累。
梓娆回过神来,就听见她爹在喃喃自语。
“我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嘴里喃喃着这句话,薛财富精神有些恍惚,摇摇晃晃的站来身子。
梓娆看他情绪不对,赶紧扶住他,“爹?爹?您醒醒。”
“我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活该我自己没后。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薛财富一把抓住了梓娆的手臂,激动的问。
“爹您抓疼我了,您先放手,不要激动。来,坐着喝杯水。”梓娆用力掰开他的手,把他按坐着凳子上,给他倒了杯水。轻声安抚着他。
薛财富接过水杯,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余氏出神。一时间,屋子里除了余氏的哭声就没人出声了。
蹬蹬蹬~~~梓娆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来人应该很急。
薛函焉和小桃两人急急忙忙的正往北面的小院赶来。
听小桃来报,说她娘在小院哭,她就急了,和小桃两人急急忙忙的就往这赶。
一进屋,函焉就看见她娘坐在地上哭,连忙跑了过去,“娘,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先起来,地上凉。”拉了半天,拉不动,朝胸桃吼道,“死小桃,看我拉不动,你都不会过来帮忙啊?”
梓娆看着她这个平日里嚣张不以的姐姐,看到她娘哭,也会露出满脸的焦急?好难得,她居然也有孝顺的一面?
两个人废了不少力,终于把余氏扶到了凳子上。
坐在凳子上的余氏,还是不说话,只是猛劲的哭。函焉看着哭的伤心的娘亲,以为她是受什么大委屈,也顾不得尊卑,照着她爹就是一对喊,“爹,您是不是骂娘了?她范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我娘一心的为薛府好,为了这个家,她几乎操碎了心,您还欺负她?”
“一个个都反了啊?敢照你老子吼?你怎么不问问你娘,看她都做了哪些好事?我欺负她?我可不敢,要是她哪天看我也不顺眼,还不一副毒药毒死我啊?我可没胆欺负她。”薛财富看着余氏,眼里凶光毕露,咬牙切齿的说到。
看着她爹一脸凶相,函焉知道她爹爹不是在说谎,肯定是娘亲做了睡梦惹爹爹不高兴了。“娘,你别哭了,跟女儿说说您这到底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