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居虽名为七皇子的琴师,在宫中却是十分的有地位也十分受人尊崇。他的父亲便是国君的师傅,所以国君也礼让他三分。命人在**旁僻了一个园子专为他和他父亲黎禅子休养。黎禅子在前几年故去了。临死前特向皇帝乞来一枚免死金牌,以保黎子居今后不时之需。黎子居虽是才华横溢却只安心做个琴师,生性淡泊,哪会有惹是生非的一天?那免死金牌恐怕是辜负了黎禅子的一番好意罢了。
此刻,黎子居护送小童到了**选秀的临时住地,却见十分嘈杂。几十个院子并挨着。一个院子同住四位姑娘,每日便要挑选淘汰,能在晚间住下的便是要送入宫中让皇上亲点的。黎子居唤了一位叫郝嬷嬷的,关照了一切,便走了。郝嬷嬷见是黎公子关照的姑娘心上十分小心,脸上堆满殷勤,对小童也万分的周到。小童的心格外的喜悦了起来。
小童本应是要被淘汰的,却因为黎公子的关照意外地被留了下来,明日便要被送去宫中面圣,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小雨早走了,此刻她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心中不禁生起哀怨来。鼻尖一酸,泪便大串的掉落下来。没想到原只想让黎子居安排个地方住却没想黎子居的关照竟让她意外地被选中面圣,如果明日不努力表现便要被怀疑怎么过关的?到时候牵扯出黎子居,她如何向黎子居交待呢?如果明日表现得超常的好,她万一被选上,那日后不是更麻烦么?欺君之罪岂可儿戏?真是进退两难。小童辗转反侧一夜无法成眠。
第二日一早,郝嬷嬷便唤人来给小童更衣梳妆。来人见小童模样清秀便将她头发挽起插上了一朵大的百合,一时芳香四溢。小童只管想着那心事也并未在意这些,待一切妥当后已是正午。稍许吃过点心后便被排进了一队人里向皇帝的正殿走去。
她的心惴惴不安起来,冷汗也下来了。一队人也不说话,半晌终于到了正殿。听得一个声音响起:“皇上有旨传秀女觐见!”
小童跟着前面的女子抬起腿迈了进去,见着别人扑通一声跪拜下来,她急忙也跪下口中喊到:“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众人虽站起,却不曾抬头,直等着皇帝的召唤。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愤怒到:“是谁这么大胆竟在头上插百合花?”
众人不禁相互瞟了几眼却不敢出声。小童脸刷一下白了,天呐,她的头上似乎插了百合花,这叫她如何是好?一时怔在那里不敢动弹。
“再不作声,哀家可要用刑了?”小童感到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仿佛要把她剥了皮生吞了般,“扑通”一声赶紧跪在了地上,“回主子话,是奴婢。今早突然得的百合,觉得好看便插了。没想冒犯了主子,还望主子恕罪。”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说话的妇人正是当今的容太后。见她一身端庄,眉宇间有着股威严和气势,让人一瞧便心生了害怕。小童自然心中害怕极了,怯生生地抬起头却意外看见容太后旁边坐了个极俊俏的男子,男子也正玩味的看向她来。
这正殿真是金碧辉煌,殿上坐着的男男女女恍如天人般让小童不敢正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吓得一下子又低下头来,差点忘了呼吸。
“你可知道这百合是宫里的禁忌?是谁叫你插的,定当乱棍打死!”容太后生气的喘着粗气,旁边的俊俏男子此时轻轻的拍起了她的后背,轻声哄到:“太后祖母,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我想这个小女子定是不知道这个忌讳,太后宽宏大量算了吧。”
太后哪是那么好说的人,她一个眉挑了起来,望向上官峻:“峻儿,你和这女子什么关系?竟帮着她讲话?”
上官峻哪里能告诉祖母他早就见过小童,当日他扮黑衣人行刺的时候十分赏识小童的机智和谈吐,此刻便想着帮她一把。没想太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便急着到:“太后祖母,我怎么会认识她呢?只是今天是个好日子,父皇选妃不要让这小妮子坏了雅兴才好。所以才想让太后祖母不要把她当回事!”
皇帝听了大笑了起来:“峻儿说的有理,不如让她给太后赔个不是,表演个才艺祝祝兴吧!”
小童听得头上汗都掉下来了。不得已只得应着头皮到:“那小女子献丑了,还望太后恕罪。”说罢,坐到了琴旁,努力沉下心弹起了黎子居前几日教授的曲子。
哀怨伤感的曲调在敞大的殿中久久不能散去,好一会众人才如梦初醒般鼓起了掌声。小童没想到她的这次抚琴这般成功,心下放宽了不少。再看那皇帝和太后已是满脸笑容,心中更是轻松了起来。
上官峻直直的望向小童,突然跪拜下来到:“父皇,这女子的琴声甚是感人。可否将此女赐予儿臣作奴婢?”
皇上捋了捋胡子,笑道:“既然峻儿喜欢,父皇哪有不肯德道理。”
“谢父皇!”
就这样,小童莫名其妙的被送入太子府里做起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