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歹没有动用手中的武器把食堂的师傅给打了,其实就算打死了他们,仍有后来人。没有用,前仆有后继,况且他们的能力,也只能带给他们一种前仆后继的命运。我们不妨将要求放低,所以后来我们吃饭不品味道了,像喝药一样,就着水,一仰脖,灌下去。
为食物打架,已然没有必要。我们那时候既然没有揍过开食堂的,那么我们的战争多半与食物没有牵连。人活着除了“饮食”就是“男女”了,“男女”,就是女人罢了,啊,女人再一次站在了历史舞台的关键位置,成为战争的罪魁祸首。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把人打出了血,虽觉得那不太好,然而也不怎么坏,毕竟没打死。我隐约记得大家费了很大劲才止住了打斗。鼻梁骨断了的小子被送进了医院,而后这件事情由于我们的不成熟就闹大了,参与斗殴的人员被全校通报,不论功行赏也罢了,反而论罪施罚,我罪大恶极,在通报中反复被提,一夜成名。几乎成了高一的新兴超级领袖,我至今仍然很青睐这种一夜成名的发达方式,我不像高二高三的一些超级至尊,在荆棘路上摸爬滚打了好久,经历了无数磨练苦难,却始终没有被统一通报,只靠积累,人传人传出了一个超级领袖的名号。我则不然,我的威名直接通过广播传遍了各个教室办公室,在我年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我是个万人景仰的家伙”的感觉。
我还因此得以和学校主要领导一起吃了顿饭。一旦吃过饭,关系就不一般了,这似乎直接打开了我这个新兴超级领袖在官方的交际网,也奠定了正统的身份地位。我爸爸不得不请他们吃饭,因为我被勒令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