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妩媚一笑:“见教倒是谈不上,不知公主现在感觉如何?”
“侯师傅有话直说。”梦阳如临大敌。
柳飘飘发问:“公主刚刚在琴房见血昏迷,现在又浑身发冷与常人有异,可要寻太医来瞧瞧?”
梦阳一愣,她没想到柳飘飘会问这个,当下摇头:“本宫现在感觉不那么冷了,一点事都没有了,多谢侯师傅关心了。”
“如此就好。刚才臣妾令侍女送公主回来,怎么不见人影?”柳飘飘随意的问。
梦阳心下一紧,神色有些慌乱:“本宫令她出去给本宫办点事情,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柳飘飘见梦阳神情便知晓那小宫女定遭不测,于是一福神道:“臣妾最近身子不适,且令妹甚是思我,明日想搬回滕绣房中休息几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梦阳双目放光,想不到这恶女人回来后丝毫不为难自己,还主动让自己休息,大喜过望的她不住点头:“侯师傅这段时间辛苦了,休息几天自是应该的。”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笑着对柳飘飘说:“这是父皇当初在神山求来的,现在赏赐给侯师傅。”心中暗思,这珠子一点都不好看,正好配这恶女人。
柳飘飘双手接过,在碰触到佛珠的瞬间略挑了一下眉头,转眼见脸上又挂起笑容:“谢公主赏赐。不过臣妾离开的后不希望公主将琴艺荒废,就由刚才那个小宫女教习公主好了。”
梦阳嘴角一抽,暗自后悔,自己刚把东西送出去,这恶女人就翻脸不认人,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只是眼下便只能咬牙切齿的应承:“本宫自是不会荒废的,侯师傅尽管放心好了。”
“那臣妾就放心了。夜深了,公主还是早点歇息吧,臣妾就在侧屋候着,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柳飘飘对梦阳无比亲切的说,然后十分自觉的奔向侧屋的小床,不多时便传来鼾声。
梦阳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脑中却无丝毫的睡意。这恶女是什么意思?今天自己如此算计于她,却一点举动都没有,莫非还有更阴险的后招不成?又想想这恶女以前的暴行,越想越怕,幸好她明日就要暂离,但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定要寻个机会斩草除根。梦阳就这样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睡去。
一道白影晃过,径直奔向梦阳。正在酣眠的柳飘飘猛然睁开双目,又很快闭上。
“小阳我来了,快起来陪我玩。”小鬼娃推推梦阳。
刚刚入眠的梦阳被那小鬼弄醒,无可奈何的说:“小晚,今儿是初一?”
“不是啊。”小女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腾绣房来了人,我日日吸她的精气,所以涨了功力,所以不是初一的时候也能离开腾绣房了,再过几日就能天天找你玩了。”
梦阳暗中叫苦,脸上却堆笑:“太好了,我们今儿玩什么呢?”
“你给我编辫子吧,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小女鬼满是渴望的问。
梦阳眼珠一转,转头看看正在酣眠的恶女人,计上心来:“小晚,我们换个游戏玩吧。”
小女鬼好奇的问:“小阳,什么游戏啊?”
梦阳一侧头,望向睡在侧屋的柳飘飘,低声对小女鬼说:“看到睡在那头的女人了没?她老是欺负我,我们整整她吧?”
“她和住在腾绣房中的人一样是坏人么?”小女鬼扬起小脑袋问。
梦阳十分肯定的回头:“是啊,她就是坏人。”
“那我去吸光她的精气,叫她再害人。”小女鬼刚说完就向柳飘飘飘去。
梦阳坐在大床之上,神色紧张的向侧屋看去。
小女娃悬浮于空,小拳头握紧,朗声说:“消灭坏人。”然后低头向柳飘飘鼻息见吸去,谁想竟然一股气息都没有从柳飘飘的鼻中喷出。
“小晚,怎么样了?”梦阳略带颤抖着发问。
小女鬼歪着脑袋半天也想不明白,直到看到那柳飘飘手腕之上的那串佛珠,脸色大变,转瞬飘回梦阳身边,神色古怪的说:“小阳,你把那串珠子送人了?”
“哪串珠子啊?”梦阳不解,然后又急急的催促道:“有什么珠子串子的待会说,你把她杀了么?”
小女鬼抬起头,眼中露出留恋不舍之情:“小阳,你不该把珠子给她的。”
梦阳感觉到小女鬼的异样,不解的问:“小晚,你怎么了?”
“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婴儿,如今却变成了大姑娘。”小女鬼伸出两只小手比划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十六年,也够久了,你去吧。”
那深切的惋惜化为彻底的嫉恨,小女鬼恶狠狠的扑了过来:“我恨所有能长大的女子。”
“啊。”梦阳一声惨叫,惊恐之色尽显于双眸。
柳飘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人一鬼面前,梦阳看到柳飘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侯师傅,救我。”
小女鬼猛然回头,朝柳飘飘张开口,露出狰狞惨白的獠牙:“不想死就赶快滚开。”
柳飘飘不屑的摇头:“啧啧,这么弱小的鬼魂也敢如此叫嚣,这个世道当真变了。”
小女鬼被柳飘飘话语所激,放开梦阳,转身向柳飘飘扑来。
刚恢复自由的梦阳吓的手脚发软,但还是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去。
柳飘飘扬起了手中的那串佛珠,只见那小女鬼脸色一变,恨恨的骂:“不要以为你有万事如意珠我就无法对付你,待过几日定会让你好看。”说完就向门外飘去,将已经跑出去的梦阳撞倒在地。
“公主果然神通广大,连鬼魂都敢招惹。”柳飘飘抱胸看戏。
梦阳挣扎起来,颤抖着问:“侯师傅,你可将那鬼魂杀死?”
“臣妾只是凡人,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估计鬼魂见天快亮了所以自己离开的。”
“也就是说她可能回来?”梦阳紧张兮兮的问。
“这。”柳飘飘皱眉,十分肯定的说:“臣妾不知。”
见天际露出鱼肚白色,柳飘飘打了个哈欠,对梦阳一福神:“天已亮,臣妾回滕绣房了。”
“侯师傅别走。”梦阳紧张兮兮的抱住柳飘飘的胳膊,犹豫半天才挣扎说:“那鬼就住在滕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