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韩罡看着前面空地上长枪飞舞的人影,观察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惊叹,不为别的,想韩骅演练的这套枪法,韩罡可是学了将近差不多俩年多了,但是跟韩骅一比,那可真是半斤对上八两,别误会,韩罡是半斤费铁,他叔叔韩骅则是八两黄金。
眼前这片空地的四周已经弥漫起薄薄的雾气,清晨的曙光也已经光顾到这里,想必在过上那么一会,不论是砍材的樵夫或者是打猎的猎人,也都会进入这片小小的森林。
只见韩骅长枪一抖,在半空之中留下一道弧形的枪痕,便收枪而立,轻声问道“罡儿!可曾看明白?枪在长兵器里,算是最轻灵的了,用枪不可勉强发力,要注重一个巧字,灵动起来。咳…………咳……”
对于长病的韩骅来说,能演练完一套枪法已经是很勉强的了,如今不等休息,就张口教导,自然身体就吃不消了,只见韩骅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起来。已是不能再保持那种背手拿枪的潇洒模样。
自打五年前,韩罡不在去酒楼说书,家里的开销用度就全部担在了韩骅的身上,虽说有那几百俩银子做本钱,不用出什么力气,但是做买卖也是有种劳心费力的事情啊!如此一来,韩骅的病情已是没有前一些日子那么稳定了。
但是他又怕韩罡知道后,不肯安心的在家学习,所以一直瞒着,今天如果不是见韩罡练习枪法时候有那么大的漏洞也就不会自己上前演练了。
韩罡本来正虚心的等着叔叔的教导,如今一看叔叔咳嗽的厉害,顿时惊慌起来,只听他急声道“叔叔!叔叔!您怎么了?难道病情恶化了?”
看着眼前焦急的侄儿,韩骅不由的感到温馨起来,这个侄子刚刚失去记忆的前俩个月里,那种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目光,就连自己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直到后来侄子好象突然间张大了不少,也成熟了很多,特别是那种任何事都能平静以待的心态更是这个年龄段根本不可能拥有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少年当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却是如此在意,真是叫人不得不感叹,血浓于水!
韩骅微笑的看着焦急的韩罡,轻声道“没事!没事!许久不锻炼,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回,还真有点不适应,你照着我刚才说的,再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虽然着急叔叔的病情,但韩罡更是知道叔叔的脾气,叔叔一旦决定什么事情,那可是轻易不会动摇的。韩罡也只能默然的先扶着叔叔靠着一棵树上,这才拿过那杆已经上了锈的铁枪。对着韩骅示意了一下,才慢慢的演练起来。
说起来这套枪法俩年前就开始学了,但是韩罡却一直为了生活奔波着,虽是知道套路但是却根本没去理解,说书的时候尚且能练练打熬力气的法门,但是枪法可就真是没时间也没条件去学习了,所以就一直拖到五年前,被酒楼开除之后,才开始认真的学习。
叔叔韩骅又要出去忙于生计,如此一来,自然韩罡只能照着自己的理解去学习这套枪法,一来二去,这不就走了岔路,如今被韩骅点出,在看韩罡的枪发可就不太一样了。
只见长枪飞舞,刺,挑,点,枪法的各种的特点已是发挥的可圈可点了,可不象以前那样,招数衔接生硬。
毕竟地上还坐着一个病了的叔叔,韩罡虽说摸到了门路,但是却也放不下心,全力的去体会的那种感觉。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韩罡,韩骅也是没什么办法因为他心里清楚,侄子为何会心不在焉的,还不全是担心他的身体,只见韩骅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好了!收拾下下,咱们回吧!”
叔侄二人就这样在辰光的沐浴下,慢慢的向着家中走去,说起来,自打得到醉仙楼掌柜的800两银子之后,韩骅率先考虑到韩罡的学习问题,他要教给韩罡的可是沙场上的各种技法,兵法韬略,弓马枪术,那个是普通老百姓能学习的?以前韩罡学习这些的时候,只能在半夜时分,趁着左右邻居都睡着的时候,才偷偷摸摸的在家中那狭窄的空间内练习,如此一来,自然是施展不开。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有了那800俩置办一处房产那可是很轻松的事,于是韩骅早得到那笔前的第三天,就到京都城外挑了一处靠近河边的房子,待一家三口安顿完毕以后,韩骅更是靠着那条不大不小的河干起了水产买卖。
这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对那醉仙楼的掌柜不知是该恨还是该爱了,那醉仙楼能有今日的规模,可全是靠着韩罡这张嘴说出来的,如今却因为韩罡背后有一些隐患,将其开除了事,但是开除之后却又是给了整整800俩的银子,这就让韩罡一家三口有点猜不透了,那掌柜如果是一名狼心狗肺之人,肯定不会追加这笔银子,如果说那掌柜的是一个感恩的人,那么又何必因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而找借口开除自己最大的功臣?也许正如那掌柜的那张字条说的一样吧“我虽然负义,但是我不忘恩。”
韩骅看着扶着自己的侄子,微笑着道“等过些日子,你长大一些,就跟怜儿把婚事办了吧!那样的话叔叔也可以省心不少了。”
听到这话,韩罡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想他可是现代人穿越过去的,虽说知道古代人们结婚都很早,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习惯,可以接受啊!五年来,叔叔每次用看儿媳妇的目光看着赵怜儿的时候,韩罡都是一副沉默的模样。
韩骅看着侄子那难看的脸色,顿时把欣喜的表情沉了下去,只听他道“那赵怜儿小小年纪,跟咱们无亲无故,却借口当年受了你的大恩,留在你我叔侄二人身边,这是为何?难道你看不见那小姑娘一天到晚忙前忙后,豪无怨言?那姑娘可是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听见没?”
韩罡听到这里,已经是无话可说,想赵怜儿被打发回来,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五年前虽然见了叔叔跟自己尚有一些谨慎,可是随着时间推演,如今却已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韩家人了,不管是叔叔的中药,还是自己学习完了的消夜,小姑娘都是挂着一丝欢笑准备着。如果知道自己不想娶她,怕是会很伤心的。
那赵怜儿本身相貌不差,更难得的是那份在现代姑娘身上很少看到的体贴,韩罡不同意娶婚,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年龄那么小就结婚,他颇有一些怪异,如今听到叔叔的话语,象似想起了小姑娘那虽然疲惫但是却倍感欢喜的眼神。
只见韩罡沉思了一下,才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一切全听叔叔的安排吧!侄儿遵命就是。”
叔侄二人就这样边聊着边向家中走去,可是刚走到院子边上的时候,却听见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喧闹的不成样子。二人对视一眼后,顿时加快了脚步,向院内冲去。
院子内,赵怜儿正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一队兵士,突然见叔侄二人回转,顿时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只听她对着喧闹的人群大声道“他们回来了。”
韩罡颇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旁边的那位老者倒是认识的,因为买房子的时候,转交房产需要他的签字,他就是管理这一片的甲正,专管户籍一事。但是今日那老者身后却跟着几十兵士,看那模样也不象是前来捉拿我们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面韩罡正胡思乱想着,那面却听到军士为首的那人,对着韩家叔侄大喝道“韩骅何在?今我大魏预对北蒙用兵,京兆之地,特招募新军,每家每户必出男丁一名,可曾听明白?”
听完这话,韩骅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多少,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这段时间抓紧一切时间教导韩罡?就是因为边境不稳,时刻都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听到这话,他并没有过于多的表情,相反看他那眼神反而还有一些火热,只听他上前回道“韩骅领命,大军何时出发?于何地集合?”
那冒似军官的领头之人,听到这平静的话语,心中不自觉的惊诧了一下,想他这一路,在甲正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征兵,那些人家听说要上沙场,不是哭天嚎地,就是一副丧气的模样,能平静的接受征兵的人家却只有韩家而已。
想到这里,那军官看着眼前不到30岁的汉子,不由的感到欣赏,只听原本严肃的语调也和缓了许多,“我此次前来,只是先通知一下,先发一副腰牌,这个是个证明,三日后拿着腰牌到城里校场报道,那个时候才会分发铠甲,兵器,好了,上前来领腰牌吧!”
说完,刚要上马,却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我叔叔有病在身,不能上战场。如果一定要去,就把我带走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讶,因为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却是年仅十五岁的韩罡,如果这件事,放在大魏国开朝的那一时期,倒是很平常,别说是年龄小,就是妇女也要上前线的,因为那时候刚建国,不管国内国外,局势都很不稳定,如此一来兵力消耗自然就很大,但是在大魏开国近200年的今天,再出现这个情况,可就真是让世人惊叹不已了。
那正准备的上马的军官听到这话,也是动作一僵,转头看向那开口说话的少年,半晌才说道“我只负责传达命令,每家每户必出男丁一名,其余的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你想上战场要先问问你叔叔答应不答应。”说完,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韩罡听到这话,顿时不管拉着自己的叔叔,上前一步大声道“我不是想上战场,是我叔叔病重,虽然日常行动没什么关系,但是一旦运动量过大,就会咳血,请将军体恤我们一家。”
这时候还没等那军官答话,却听到韩骅大喝道“够了!罡儿,不要再说了。”
不理会韩罡那焦急的神色,韩骅又转身对着那军官平静道“将军放心,三日后草民必拿腰牌,前去应征。”
那将军见此也就不在多话,带着那队兵士跟甲正,向着下一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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