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怜玉病了,但也能好好的休息,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她去处理的。而眼前就有一桩事情要怜玉亲历亲为的。那就是石知县的葬礼。大管家向怜玉请求时是这么说:“姐儿,你看现在就将老爷的停灵在庙里,还是现在就运送老爷的棺木回本家?”
怜玉半卧在床上,身后堆着厚厚的二床被子,一边喝着药一边想着这个事情。“管家,依着亲情,怜玉是想着送爹爹一程,早早的回本家也好与母亲合葬在一起。只是现在如今只怕不能如愿的。”大管事沉默不语,有些东西不是不说就能逃避的。有怕现在屋外头就有人蹲守着那儿,准备随时动手了。“那如今如何行事还请姐儿示下。”管家作揖行礼,眼眶含泪。
怜玉不由叹息:“还请管事为父亲寻一副好棺木才是。”管家称是便离去了。喝过药之后,怜玉不顾江妈妈的劝说强支撑着病体要为石知县擦洗身体:“妈妈,父亲一生好洁,怎么能叫他就这么难过的去呢,定要叫他收拾的体面了才行。不然若是于地下见了母亲,母亲也怕要不喜了。”说着便一路踉跄着去打了水与石头知县擦身。
怜玉小心的调了水温,觉得适合了才投了帕子,沾湿之后轻轻的绞去水份,先与石知县擦了脸。怜玉强忍泪水,一点一点的摸着石知县冰冷而腊黄的脸,原本乌黑而神气的二道剑眉已经失了颜色,全然没了生前的气势。而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目现如今也已经合上,不复存在。“爹爹,你找到母亲了吗?母亲还是不是和你记忆里一样的美丽呢?只是玉儿已经忘了母亲是什么样的了。以前,还有爹爹与我讲母亲的种种,而如今爹爹你也走了,又有谁能跟我讲母亲?又有谁陪玉儿用饭?”
“爹爹,你现在是不是和母亲一起在看着玉儿呢?玉儿很害怕,你们可不可以抱抱玉儿?”
“母亲,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带走父亲呢?玉儿会很孤单的。”怜玉低声呢喃着,一面仔细的为石知县擦身,然后换了身没穿过向回的衣裳。现在在去赶寿衣已经是晚了,只得用半新不旧的衣裳代了。再换过鞋袜,但等管家带着棺木回来了。只是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回了棺木。可是管家也是只拖回了一副簿木棺材。“姐儿,我们现在的钱只够买这样的棺材了。”管家很是惭愧。
“还是要谢过管家的,只怪怜玉没本事不能与爹爹办个体面的身后事。”怜玉到是一脸平静的抚mo着停在院子里的簿木棺材。怜玉试着推开棺盖,管家忙上前帮忙,但被怜玉拒绝了。推开棺木后,怜玉踩着长凳便进了棺木,急得江妈妈忙叫使不得,“妈妈,不要急,我只是想试试这棺木睡着可舒服,爹爹习惯睡软一点的床板的。”江妈妈听怜玉这么一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红着眼一个劲的擦眼泪。
“管家,麻烦你再寻一床好些的床褥与父亲垫在身下。这板实在是硬了些。”过了许久,睡在棺木里的怜玉才悠悠的说了句。管家点点头:“定要与老爷寻个好的。”怜玉又道:“管家与我把棺盖盖上吧。”管家和江妈妈哪里肯,一致劝怜玉快点起身:“姐儿,棺木晦气,还是快些起来吧,姐儿还病着呢。到是要好好的保重才是呢。”
只是怜玉哪里听得劝?“你且帮我盖上吧。我只是想感觉一下父亲睡在这里的感觉。”无耐之下,管家只能把棺盖稍稍的合了起来,但还是留了一条大大的缝隙。怜玉看着棺木一点点的盖上,感觉着天慢慢变黑的过程。不由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眼角掉落下来。父亲,我的父亲,给了我温暖的家人,就这么去了?想着,不由伏在棺材里大哭起来。哭得声音很大,吓得管家一跳,正要上前将怜玉拉起来。却叫江妈妈劝住了:“管家,你且让姐儿哭吧。这才多大的人儿,自小夫人不走了,而如今老爷也没了,你叫她哭出来吧。哭出来反而好呢。若是全放在心里,只怕病得就更沉了。”
怜玉痛快的哭了一场,自是哭得天昏地暗,等她从棺里起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是通红,而嗓子也已经是哑了。接着一些事务都开始操办起来了。原本怜玉以为并不会有人参加的葬礼,结果却是来了好些个人。
虽然石知县是因为丢了粮才丢了官的,但之前的官声一直很清正,且还救回了一批被拍花子拍去的少男少女们,而这些普通百姓最是感恩的,自从得知石知县病了之后也是你送一只鸡,我送一把菜的。得知石知县去了之后,都可怜怜玉一个小姑娘没了帮衬。于是便主动前来帮忙。人来人往的,石知县的灵堂没费多大事就搭了起来。
白幔挂起,供桌摆起,香烛点起,一盏长明孤灯点于棺材尾,怜玉披麻戴孝的跪于灵堂前,神情木然的为石知县浇着纸钱。每当有客前来吊唁,便行礼拜谢。虽然有蒲团垫于膝盖下,但跪得时间长了,怜玉的膝盖还是酸痛得很。只是却比不上怜玉心里的伤痛。
停灵三天,怜玉便跪了三天,江妈妈和管家虽然多有劝说,但怜玉却是怎么也不起。只得叫香草时时看顾着怜玉,怕怜玉有个万一。虽然手上已经没有闲钱了,怜玉还是叫管家请了个僧侣为石知县念经祈福。
因石知县与戴云寺的主持是相识的,怜玉便想将石知县的先在戴云寺停灵,等有了钱再运回本家去。主持也是个和善的,没等怜玉多说,便同意了。所以三天停灵后,便雇了车打了白幔,一路哭着将棺木送到了戴云寺。
只是等怜玉从戴云寺里回来时,小院外头已经站着衙门的差役了,香草不怕紧紧的拉着怜玉的衣袖:“姐儿,他们还来做什么?”怜玉看到他们时心里也愣了一下,但转眼她就明白了,不由一笑,这就是人世之情啊!
花开二头,各表一枝。且说那石知县临终前差了人去顾家送信,想要顾家能接怜玉过去好好的照顾,就算是当童养媳或是当个婢女也比当官奴要好得多。是可惜一直到过世也没能得到顾家的回音,不得不说石知县走的时候是很不情愿的。自家唯一的骨血还没能妥善的安排好,自己怎么能就这么去呢?只可惜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石知县还是去了。
且说那一日石知县叫管家寻了妥当的人给顾家送信,管家精挑细选选了个懂事的。结果临出发前那小伙子居然拉肚子上不得路了,只好换了个人去。却不想那人本就是一个酒鬼,出了城就在路过的小摊上喝了起来。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直接入睡。等醒来时这才发现要送的信已经被酒污了,一丝也瞧不出那信里原本写得是什么了。
这酒鬼怕被人知道自己误了差事,便在街上胡乱寻了个代写书信的书生写了一封平安信,因为怕被人拆穿,但又拖了好几日这才将信硬着头皮收下。却不想当日顾明堂并不府上,是由顾夫人接的信。顾夫人哪里识得石知县的字体?只当一封普通的平安信收下,还打发人人赏了他碎银子。酒鬼拿着赏银便跑了。哪还存得其他的。
顾夫人看了这平安信,心里头想的却是自己订下的那个好媳妇,心里是开心得不得了。媳妇还没进门,就常在自家大儿子面前多有念道:“贤哥儿,娘可是与你订了房好儿媳呢。”或是说“贤儿,你家媳妇可是顶漂亮的。”羞得贤哥儿自是满脸的通红,但心里对未过门的媳妇也是多有期盼。
碎碎念:
本来昨天想更新的,好不容易上一回青云自是想好好表现的。
但很不幸的,雪感冒了。母亲大人给买了药,于是便吃了,吃的结果就是吃完就想睡,结果码了二段就倒下了。
今天是硬顶着没吃药,啃了一只苹果便开始码字的。
为表达我的歉意,献上家中宝贝趣事以乐众人:
前天,我做面膜,被家里大、小宝看到了,于是引出下面的对话
大宝
我老公问:大宝,妈妈像什么?“
大宝:“妈妈像妖怪,像天飞魔鬼(目前小东西迷海棉宝宝中……)
老公继续问:妈妈像妖怪,那宝宝是什么?
儿子考虑道:“我也是飞天魔鬼!”
老公沉默……难不成一家子都是飞天魔鬼?
小宝
老公不死心继续问小儿子:妈妈像什么?“
小宝说:像妖怪
老公:“那宝宝是什么?”
小宝:“我是大王……”
老公继续郁闷,问我西游记里有那个妖怪有生身母亲的
我答:“红孩儿……”
老公说:那你是铁扇?
我说:那你是牛魔王……
于是老公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