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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面目

到了庆远府,老徐让周康石捐了几钱银子给城西门外的香山寺,一行人就在香山寺住下来了。香山寺是个小寺,没有太多的房间老招待十几个人,不过还好,自己有两个大帐篷,而现在二月中旬的广西,并不冷,除了徐霞客与周康石住了客房外,其余人都住帐篷。这样就省了不少客栈的房钱,毕竟驿站数量有限,好几天才能碰到一个驿站。所以一路上,在乡村甚至城镇,老徐和小周尽量找一些寺庙住宿,因为老徐对佛理比较精通,跟僧人有不少共同的话题。所以一般由徐霞客去跟寺庙住持请求住宿,然后周康石捐少量的铜钱或者碎银作为住宿费用,当然比住客栈便宜多了。

在香山寺住下,到了晚上,黄茂才就进来报告:“老爷,小人已经查明了张永这五个人应该不是庆远府人,因为下午我陪徐老太爷去龙隐寺那边游历的时候,他们就住宿在龙隐寺中,这证明他们撒谎,如果真的是庆远府人,现在应该回家而不是借宿。还是老爷精明啊,当初见到他们就问那么多问题,张永就答不上来,小人就一直暗中观察他们。这几天,他们表面老老实实,其实可能是做见不得人的买卖。但是具体做什么小人还不知道。”家丁们既然叫自己老爷,那当然要叫老爷的老师老太爷了。

黄茂才是周康石的一个家丁,学习识字最快,头脑灵活,原来他以前也见过点小世面,跟过一个贩马的队伍混过一段时间,并不是单纯的农民。那天,周康石学着燕小七盘问张永等五人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怀疑这五人有问题。而心思缜密的黄茂才观察到张永的瞬间的慌乱和尴尬,就觉得有问题。当天晚上他就报告说这五个人有问题,周康石也有点怀疑,周康石的怀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带来坏毛病,毕竟前世的时候几乎人人都不说真话,人都很虚伪。于是就把监视五个来路不明的人的任务交给了黄茂才,而黄茂才得到这个任务也非常兴奋,因为如果办得好的话,自己就可以在众多家丁中脱影而出,得到周康石的重用。

而张永等五人在今天上午在离庆远府五六里的时候,在南山寺与周康石一行人分手的。本来这个“既然他们住在南山寺,你带两个家丁去监视他们,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有消息就来告诉我。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周康石吩咐道。

因为陆万里推荐徐霞客到了庆远府后,就去找本府卫指挥使冯润,让他给咱们马牌夫牌,这样,这边的行程就方便多了。但是,冯指挥使这几天因为出门公干,并不在家。所以老徐一边等他,一边来游览庆远府的山水石洞。

这天,周康石正在寺中练习写繁体字,一个家丁匆忙跑过来,说黄茂才有消息传来,张永那伙人是人贩子,今天刚刚绑架了一个放牛娃,现在藏匿在龙瘾寺西三里外的树林里,估计是要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孩子逃走。

人贩子,还是贩卖小孩的人贩子。奇怪,小男孩也有人买?要说壮汉肯定有人买,毕竟是现成的劳力嘛。小女孩也有人买,可以当作婢女丫鬟甚至做青楼后备人才嘛。可小男孩嘛,应该没什么价值。毕竟这个社会,生不出儿子也可以从本家兄弟那里过继嘛,没有必要从外面买个不相干的回来继承自己的香火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救人要紧。这救人当然不是去报官,而是自己去救人。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应该还来得及。于是周康石与岑泉再加上来报信的家丁李华拿着兵器,骑上三匹仅有的马匹往龙隐寺方向赶去。然后让没有马匹的几个家丁跑步赶到龙隐寺。

周康石穿越不到半年,就遇到两拨人贩子。看来自己还真跟人贩子有缘啊,人贩子这么多,说明明末社会确实出现了大问题了。上一次遇到越南人贩子,结果自己发了一笔横财,还收了强壮家丁,有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资本。不知道这次,这些人贩子有没有钱,如果有钱了,自己再来一次黑吃黑,不对,自己应该不是黑,自己是解救儿童的正义英雄,当然黑道的钱财自己就代替官府没收好了。

不过,在路上看张永这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钱,可能没有什么油水。

“老爷,茂才不辱使命,终于揭开了张永他们的真面目。这些人真是人面兽心,竟然是贩卖儿童的败类。现在有一个叫王贵的带着被绑架的牧童藏到三里外的树林里去了。其余人都若无其事的回到龙隐寺去了。老爷,咱们是先解救牧童还是先去抓张永他们四个人?”黄茂才兴奋地问道。

“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当然是兵分两路了。你以前是贩马的,会骑马吧?你和岑队长骑马去树林把王贵抓回来,顺便把牧童救回来,如果让王贵跑了,扣你两个月的工钱。快去。我等其余家丁来了在到寺里去收拾张永。”岑泉是家丁队长,武艺和骑术都最高,应该抓王贵没有问题,人怎么能跑得过马?

黄茂才虽然挨了骂,却很高兴,马上带着岑泉奔向树林去了。而周康石则等了一会,众家丁都到了,于是留四个人把龙隐寺四周把它包围起来,以防止对方逃掉。然后就带领剩下的四个家丁直接进了龙隐寺了。

一进龙隐寺,才发现老徐和保护他的两个家丁以及顾行都在,旁边是个老和尚,正在跟老徐相谈甚欢呢。

不过没有找到张永他们四个贼子,难道他们听到了风声,早已逃了。老徐一见周康石带着兵器进来了,连忙问道:“秦义,出了什么事?难道有贼子进了本寺?”

“老师莫慌,确实有贼子进了本寺,张永他们几个是人贩子,他们刚才进寺了,怎么现在不见他们了?”周康石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来因。

这时那个老和尚也听明白了,一开始看见周康石带者长枪和鸟铳进来,还以为是强盗进来了,吓得要死。还别说,周康石这么大高大强壮的人再拿着兵器,再加上他头上还没有盘起来的短头发,看起来还真象强盗。现在老住持已经明白他是徐霞客的学生,当然不会是强盗了。

于是老和尚接口道:“施主说的是前两天来投宿的、还跟徐老施主认识的那五个人吧?他们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现在就赶路回去了。他们竟然是人贩子?施主你不会搞错了吧?要不要报官?”

就在这时,可能是被这边动静惊动的张永等人出了房间正准备夺门而出,周康石交代那两个家丁保护好徐老太爷,接着就大喝一声,杀向张永等四人了。

张永见到周康石等人扑了过来,四处逃散。这几个人都是小个子,还是比较灵活的。不过在周康石面前,这些都没有用的。打是打不过周康石了,何况周康石还有兵器,只好跑了。可跑又跑不出去,如果跑到客房里就是等周康石去抓束手就擒了。所以这四贼子只好在龙隐寺的院子里跑。院子虽然大,但是寺里的大厅门已经关了起来,出口也被周康石的家丁堵住了。周康石体能好,手下的家丁经过一两个月的训练,应该也比这些贼子强不少,所以周康石决定跟他们玩玩。就慢慢在院子里撵这些贼子。

张永在院子里跑了几十圈再也跑不动了,躺在了地上,发现周康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周康石是在玩自己。反正他现在没有证据指正自己是人贩子,于是把心一横,问道:“周康石,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人贩子,我一定要告你诬赖。”

“呀,还挺横的,你要证据是吧?很快就会有的。我问你,你绑架儿童是要卖到哪里去?卖一个儿童能赚多少钱啊?生意好不好做啊?”周康石笑眯眯的问道。

“我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绑架牧童的,我一定要告你诽谤。不要以为你认识官府我就怕你。哼,脚正不怕鞋歪。”张永一急,恐吓周康石道。

“哈哈,你个蠢货。我说你是绑架儿童,并没有说儿童就是牧童,而你却说没有绑架牧童,不打自招了吧?张华,先痛扁他一顿,我去翻翻他的行李,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周康石决定去看看这伙人贩子有没有一些金银,不然自己太亏了。

四个人贩子都被家丁狠狠收拾了一顿,那个惨啊,让老和尚都看不下去了。正要劝周康石慈悲为怀,不要再虐待张永他们了,这时候黄茂才和岑泉押着王贵,带着受惊的牧童进了寺里.一看到牧童和王贵,张永绝望了.

而周康石在他们行李里找到四锭黄金,共二十两,还有三四两碎银.看来人贩子还是比较有前途的.自己碰到的两股人贩子都有黄金,只不过这次少了很多.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二十两黄金在广西也算是很大的一笔财富,自然被周康石没收了,自己可不想便宜官府.不过如果顺藤摸瓜,能一举找到张永他们黄金的来源,应该能发一笔大大的横财。看来要对张永他们用重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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