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满心盼望着,忽然想起老龙让他上午去镇外的野竹林,只觉烦恼起来,他方入福门,可不想再去受那苦,看那老龙阴阴的神色,还不知会怎么折磨自己呢!
突然腿上一痛,大叫起来,抱着腿转了三圈,看去——
原来是震思蝶怒气冲冲站在身边,眼眶通红,显是方才又哭过,只见她怒睁凤目,道:“我决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心吧!”
她身边的木吉儿也是煽风点火,道:“少爷真没好心,老爷还没下葬,就急着要求与小姐订婚,太不厚道了。”
烈度深觉被冤枉,感到委屈,道:“不是我……是义娘……”
震思蝶颤声道:“不是你强求,娘怎么会让我和你……你……真不是人!”说着又要抬腿踢来。
烈度忙躲了开去,满面冤屈,又有着怒气,道:“这冤枉的,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和我动手动脚。别看我瘦,我浑身筋骨肉,很有劲,你打不过我。”
震思蝶见他躲开,更是被气得娇躯颤抖,道:“鬼三儿,木吉儿,给我打他。”
那边鬼三儿尚在迟疑,木吉儿得令,没有任何迟疑地就欲上来动手。
“住手。”震夫人适时赶来,制止了木吉儿的暴力。
震夫人看向女儿,叹道:“蝶儿,这是娘的主意,在你爹未下土前与度儿订婚,正是你爹极为愿意看到的。”
“娘,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我嫁给一个乞丐?爹说这是我和他注定的姻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震思蝶痛哭失声,一向高傲尊贵的她,平日里喜欢的白马王子,可不是烈度这么个穷小子。
震夫人见女儿哭的伤心,心中已经不忍,却还是硬下了心肠,道:“蝶儿,这由不得你,你必须得应承这门婚事。”
“娘……我恨你们……”震思蝶见娘这么坚决,伤心至极,哭着跑开。
震夫人轻叹一声,忽然转向也欲跟着离开的木吉儿,疾声厉色地道:“木吉儿,小姐那里你要看好,不要出什么花样。”
木吉儿被吓,忙躬腰道是,才迈着小碎步跑开。
“度儿,你没事吧?”震夫人又转向烈度,关心地问道。
烈度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道:“还好没事,以后难说,义娘……今晚还办吗?”
震夫人点头道:“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订婚事宜,只是明日就是天啸下葬之日,不好大办。以后你们结婚那天,再给你们大办一场,好吗?”
烈度哪会说不好,拥有如花美眷,过着富贵生活,这可是一个人在世的最美好愿望,订婚仪式简单就简单点呗!只是想到震思蝶凶巴巴的样子,他又感到了微微失望,以后的日子能过舒心吗?
却是他尚在吃着西湖小笼包,吃的满嘴油腻,只感甚是好吃,连那包着的荷叶都想放嘴里嚼一嚼咽下去。一个老者站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道:“怎么还没去?”
烈度一抹嘴上的油,道:“我正要去与你商量一下,今儿我要订婚,能不能改日……”
“哼,世俗之人,没有商量余地,跟我走……”老龙丝毫不近人情地,抓起烈度就飞身而起。
烈度一口肉馅呛在了喉咙里,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在半空中痛喊:“至少让我带一笼包子走啊……你吃了没有……”
老龙没有带他去野竹林,而是飞向了一座幽静的山上,行程……哦,不,是飞程一个半小时。
烈度方被放下,就呕吐不已,这一阵飞的,风沙从鼻腔直灌入嘴里,有些直达肺腑里,没被憋死,算他死鬼老爸霸言积下过阴福。本飞翔在空中是他的向往,可是现在他完全打消了对这个异能的羡慕,飞在天上也不好玩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好些,站起怒视老龙,道:“你……想谋害我?”
老龙没睬他,环视幽幽青山,道:“好了就跟我走,磨练正式开始。”
看着老龙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烈度满怀愤恨,“呸”了一声,无奈只好跟着他而去。
“别忘记了,今儿还是我订婚之喜,别太晚了啊!到底磨练什么?”烈度向老龙嘟囔着问道。
老龙走至一处汩汩幽泉潭水旁,道:“跳下去。”
“就跳下去?练习游水?我看不必了吧!我自小就在夜阑河边长大,可是当之无愧的游水好男儿!”烈度看了看清澈的泉水,伸手拭了拭温度,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算冷,下去不会冻着。
“啪!”烈度屁股一痛,只感自己飞了起来,身体向泉水中心投去。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潭水剧烈震颤起来,千万波纹荡漾着。可怜的烈度只听到老龙在岸上得意地笑着,道:“这时间算的巧,寒流出现了。”
“寒流?老子刚才试温度还好啊!这老龙是啥意思?”刚浮出水面的烈度紧张不安地想着。
就在他心神不定之时,只觉足底股股幽寒袭来,一时冷澈心肺,不由得大叫:“老龙,你是真想谋财害命……”说着,拼命地要游上岸。
却是就要脱离已经冰冷彻骨的潭水时,只感到胸口一痛,身体飞了起来,又是落在了泉水中心。
“老龙……我下辈子绝不放过你……”烈度被冻得牙关直打架,恨恨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