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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遇险

自从太子讨走田心后,便再没在陶然馆出现过,于子清的日子过得无比惬意。陶然馆换了新主人,后宫嫔妃佳丽纷纷携带丫鬟奴仆前来贺喜。表面是为了恭贺紫清公主乔迁新居,实际上是为了一睹陶然馆的异景。此时正值阳春三月,陶然馆的桃园开得灿烂,成天美人如云,让人分不清这里是天上还是人间。于子清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来者不拒,一时间陶然馆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一连十多天,于子清都在忙碌着招呼客人。突然有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一连几天,陶然馆都没有新客到来。后来,于子清听说是皇帝下的命令,不让外人打扰紫清公主的清净。看样子李世民是怕累着了他的宝贝女儿,才下了这样的手谕。

在陶然馆呆得无聊,于子清很想出宫看看,又怕被那些太监侍卫跟着,便换了一身男装,带着玉奴偷偷的溜出宫去。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于子清兴奋不已,这还是她第一次逛长安街。长安真的很繁华,青石铺成的街道两边,房屋鳞次栉比,酒肆茶楼星罗密布,各式各样的店铺首尾相连。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不乏有身着藏袍,胡服的人徜徉其中。

于子清拉着玉奴在这个摊位上看看,那个摊铺前望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令她目不暇接。于子清激动地想:“这都是文物啊,这都是古董啊,随便一件就是价值连城啊。”她狂购了许多东西,玉奴腆着身子,抱了高高一摞。见公主拿起了一个绣枕,又开始摸银子,她急忙大叫:“不能买了,我没地方拿了。”可是,她还是买下了那个枕头。

于子清一边走,一边爱不释手地翻看着这个做工精美的绣枕,心里盘算怎样才能把它带回现代。忽然人群迅速的闪到两边,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疾驰而来。玉奴大叫一声:“公主小心!”

于子清想要躲闪,身子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她的耳边想起了一个声音:“准备好了吗,我要接你回去,因为你违反了我们的旅游规定。”

于子清说:“没有啊,我怎么违反规定了?我没有篡改历史啊?”可惜,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耳边的声音继续说:“虽然现在你还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你的潜意识已经有了这种倾向。为了避免历史的错乱,我们决定提前接你回去。”

“不要啊,我不回去。”于子清说,她的眼前浮现出李恪忧郁的面孔。

马车就要撞上自己了,于子清干脆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道:“李恪,快来救我!”然而,迟迟不见马车撞上来。听得一声马鸣,接着有人呵斥:“大胆奴才,敢挡长史大人的车驾!”

“任务失败。”耳边的声音说。

于子清睁开眼睛,见一汉子骑在马背上,双手拽着马缰绳,竟然将那马拽得前蹄高高跃起,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于子清惊出一身冷汗。玉奴冲过来拉开她,哭道:“公主,你没事吧。”

于子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她安慰惊魂未卜的玉奴道:“我没事。”看到散了一地的物品,她心痛地说:“怎么搞的,买的东西都扔了?”

玉奴抽噎道:“您差点都没命了,我还顾那些东西干什么?”她擦擦眼泪说:“您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站着不躲啊?”

“我能躲早就躲了。”于子清说。

马背上的汉子跃下马来,对那个驾车人说:“街上行人这么多,你还将车驾的那么快。撞了人怎么办?”

车内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都是一帮贱民,撞死何干!”

于子清闻言大怒,几步走上前去,大声喝道:“这是天子脚下,谁人敢在此放肆!”

这时,车后奔出一支骑兵,共八人,着装不似唐人。一个个深眼高鼻,头发卷曲。一个穿红袍的人用于子清听不懂的话质问她。听不懂,自然无法回答,于子清用高傲的神情看着他们。

红袍人大怒,甩起马鞭就朝于子清打来。身旁的汉子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握住鞭稍,轻轻一带,那人便跌下马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红袍人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地朝其他七人大喝一声。那七人把于子清三人围在了中间。

那汉子正色道:“拦车驾的人是我,和这两位公子无关。有什么事,冲我来。”

车内的人道:“嗯,是条汉子。把那两个碍事的家伙丢到一边,把他给我拿下。”

于子清心想自己和玉奴一介女流,手缚鸡之力,呆在这里也只能给他添麻烦。便对汉子道:“好汉保重。”说完便拉着玉奴退到圈外。

玉奴轻声说:“公主快走吧,这里危险。”

于子清低声道:“那人救了我,我怎能扔下他一人?你快去吴王府,找三哥来帮忙。”

“不,咱们一起走.”玉奴拉着于子清说。

于子清沉下脸说:“你不放手我现在就去帮他。”说着就要往包围圈内走。

“好好,我去,我去。”玉奴赶快松开手,她说:“吴王殿下没来之前,您不能动手。”

“知道了,快去吧。”于子清盯着那个年轻汉子说。

玉奴消失在人群中。

那七个人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唰”的一下,抽出弯刀向那汉子砍去。那人“咻——”的一声钻进了一个人的马腹底下,随即一掌,便将那马拍翻在地,马上的人滚落下来。于子清原以为他只有蛮力,没想到他的身手竟如此灵活。虽然他武功不弱,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处在下风。他的身上被划出好几条口子,衣服上血迹斑斑。

青年汉子的处境越来越危险,那八个人不仅马背上武功了得,地面上的武艺更精湛。他们似乎组成了一个阵法,把青年汉子困在里面。他想突围出来,却每每被牵制其中。眼见他招式逐渐凌乱,步伐愈加蹒跚,于子清心急如焚,左顾右盼,也不见李恪的踪影。

忽然,一人举着弯刀向青年汉子的背上砍去,而他正在应付正面两人的进攻,根本无法顾及身后的袭击。眼见弯刀就要砍入他的背部,于子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将那持刀人推向一旁,而她没能躲过另一人的刀锋,幸好那刀只是擦着她的帽子扫过。帽子掉在地上,露出满头秀发。众人一阵惊叹:“原来她是个女的。”“长得还真好看。”

那八个人愣在了当场,竟没人动手。于子清急忙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青年汉子,他的胸口中了一刀,鲜血汩汩直流。

“你怎么样?千万不能死啊。”于子清焦急地问,她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坐在地上的青年汉子露出一丝笑容,说:“你,真好看。”说罢头一歪昏了过去。

“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还你人情?”于子清摇着他的身子喊,她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想连累一个古代人。

马车的帘子被揭开了,探出一个圆鼓鼓的大脑袋,满头褐色的卷发,那胡须竟然也是卷曲的。他瞪着黄褐色的眼睛看了于子清良久,说:“都说中原女子漂亮,没想到本长史在大街上就能撞到如此殊色的女子。来人,带走。”说完就缩回车内。

两个人上前就要抓于子清,猛听得一声怒喝:“谁敢!”

一道白影闪过,只见剑光恢恢,那八人应声倒地,浑身上下没有伤口,除了颈上一道浅浅的血痕。白衣男子轻轻落地,剑已送回鞘中。众人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四下一片寂静。

白衣男子缓缓回过身来,于子清一见那俊美绝伦的面孔,就惊喜地叫道:“房公子!”

房遗直走过去,扶起蹲在地上的于子清,将昏迷的汉子揽在身旁,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说罢,他右手揽住于子清的纤腰,左手抱住受伤的汉子,气运丹田,飞跃而出。

等众人回过神来,三人早不见了踪迹。

这时李恪领着一队人马赶来,他巡视了一下现场,说:“长史大人受惊了,父皇特命我前来迎接。”

车内的人声音有些颤抖:“有劳王子殿下了。”

马车开始移动,或许是那马受到了惊吓,走起路来竟晃晃悠悠的。

房遗直把于子清和受伤汉子带进吴王府。玉奴一见浑身是血的公主,吓得哭道:“公主,您受伤了?”

于子清笑笑,指着受伤汉子说:“没有,都是他的血。”说着便和房遗直把他扶进屋里,放到床上。

房遗直点了那汉子的几处穴道,用来止血。

于子清紧张地问房遗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房遗直一边给那人上白药,一边说:“公主请放心,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那就好。”于子清长长舒了一口气。

房遗直看了她一眼说:“公主还是去换套衣服吧,这身衣服上面全是血,吴王看见了会担心。”

于子清低头看了一下,果然身上布满血斑,她笑道:“还是你老兄细心,若三哥见我这样,肯定要被吓死。”说完便拉起玉奴走去。“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房遗直给床上的人包扎完伤口后,便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休息。下人给端来茶水,他揭开盖子,轻轻的啜了一口,满嘴茶香。“老兄”?他想起于子清的话,不觉有点惊疑。这次见到公主,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只接触了两次,可是感觉她完全不像紫清公主,甚至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此时,于子清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曳地长群,婀婀娜娜地走了进来。正在品茶的房遗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情。

于子清见他盯着自己看,以为衣服没穿好,便低头看了看。没问题啊,她问:“怎么了?衣服有问题吗?”

房遗直急忙收回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笑笑说:“没问题,公主穿这身衣服很漂亮。”

这次轮到于子清发呆了:天哪,这个男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房遗直被她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暗道: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他故意咳嗽一声,问:“公主,您看什么呢?”

于子清一脸花痴,喃喃道:“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房遗直闻言大窘,被一个女人用“好看”二字形容,可不是件好事。他站起身来,避开于子清的目光。

于子清猛然惊醒,想起自己方才的“色相”,不由尴尬万分,急忙转移视线,走到床边问:“他怎么样了?醒了没?”

房遗直的神情已恢复如初,他说:“还没醒。”

于子清坐到床边,端详着这个人。他长得很壮实,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肌肉。看样子不像官宦子弟,也不像文弱书生,倒像一个卖苦力的。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房遗直站在一旁,悄悄地观察于子清,想找出那种奇怪感觉的来源。

于子清像是记起了什么,问:“怎么是你来救我?三哥呢?我让玉奴叫的是他呀。”

房遗直说:“是吴王让我去救你的。”

“这么麻烦?他为什么不来?”

“吴王是皇子,怎能随便打人?何况对方还是外国的使臣。他去了最多只能说明情况,让他放了你们。为了给你出气,吴王让我把那人的手下全杀了,然后他再出面将那使臣抚慰一番,以显我朝皇恩浩荡。”

“哈哈,他可真行。打了别人还要那人对他感恩戴德。”

说话间,李恪从宫中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抓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下去。

房遗直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李恪坐到椅子上说:“那高昌王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只派了一个小小的长史来朝致歉。麴雍也是狗仗人势,竟敢在长安街上横冲直撞,差点伤着十七妹。”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几步跨到于子清身边,关切地问:“十七妹,没伤着你吧?”

于子清站起身,转了一个圈,笑道:“完好无缺,有房公子在,我怎么可能受伤?”

“哈哈。”李恪朗朗笑道:“是啊,有遗直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房遗直淡淡地说:“要说功劳,还是床上的这位最大,若不是他拼死抵抗,拖延时间,就算我的剑再快,也架不到那帮狗奴才的肩上。”

“遗直所言即是,不知他伤势如何?”李恪看着床上的人问。

“吴王请放心,他只是失血过多,没伤到要害,并无性命之忧。”房遗直说。

李恪说:“等他醒来,我要重重赏他。”

于子清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李恪:“父皇是否要对高昌用兵?”

李恪剑眉一挑道:“自然,麴文泰目中无人,派来的使臣又骄横跋涉,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倒显得我大唐无人。”

于子清不安地问:“父皇用兵,是否与我有关?”

李恪笑道:“说无关也无关,说有关,那也有点关系。谁让那麴雍倒霉的撞在了十七妹的身上?谁不知道十七妹是父皇的心头肉。敢惹十七妹,那就是和整个朝廷过不去。”

于子清自责道:“哎,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溜出宫去。现在倒好,为了我,竟挑起了两国战争。天哪,不知多少人会因我而死。”

房遗直心头一动,不敢相信这话是紫清公主说的。以前那个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公主竟然会关心起别人的生死来。这个公主,不知道还要给自己多少惊喜。

李恪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给妹妹带来心里负担,便说:“十七妹不必自责,就算没有这件事,父皇也会对高昌用兵,这和你没关系。”

于子清说:“可我起了导火索的作用啊。哎,叫我怎么心安?”

房遗直道:“家父早就说过,朝廷迟早要对高昌用兵,公主不必把一切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以皇上的英明神武,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贸然发动战争。”

“对对对,遗直说的对,父皇历来公私分明,他不会为了你而发动战争,劳民伤财。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你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大魅力?可以左右父皇的朝政?”李恪笑着对于子清说。

听了两人的话,于子清傻笑道:“呵呵,也是啊,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想到历史上原本就有这次战争,即使此刻自己不在这里,这场战争也会发生。她的心稍稍安稳下来。

这时,床上有了动静。于子清急忙走过去,见那人醒了,便说:“恩人,你醒了?”

那人望着于子清,疑惑地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

于子清暗想:不会他也是个穿越时空的人吧。便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刚才在大街上,是你救了我。”

那人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是你啊,换了衣服我还不认识了。”说着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于子清急忙按住他,说:“别动,伤口还没好呢,你需要静养。”

李恪走过来说:“多谢你救了十七妹,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眼中充满戒备,问于子清:“他是谁?”

于子清笑着说:“他是我三哥。”

“哦,”那人戒备的目光松懈下来,说:“我叫承基。”

“你不是汉人?”看见他左臂上狼头纹身,李恪问。

承基说:“我是鲜卑人,随流民南下,混迹于江湖。”

“怪不得你臂力大的惊人,竟能将狂奔的马死死拽住。”于子清赞叹道。

“小姐过奖了,我们鲜卑人只有些蛮力,哪像你们中原人武艺超群。”承基说。

“以后你就留在我府上吧。”李恪说,他挺喜欢这个人。

承基并不领情,说:“多谢公子好意,我一人自由惯了。等伤好了,我就走。”

“还是个独行侠啊。”于子清崇拜地说。自小她就喜欢看武侠小说,对那些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很是羡慕,总是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一剑一箫一壶酒”,走遍天涯海角。

李恪没想到他会拒绝,不由得眉头一皱。

“皇上驾到——”门外有人喧道。

于子清、李恪和房遗直急忙出门迎接。还没走到门口,李世民已经进来了。三人要下跪拜见,却被李世民拦住了:“免了,免了,都是自己人。”他拉起女儿的胳膊,上下打量:“让父皇看看,有没有受伤?”

紫清蹦跳着转了一圈说:“父皇,女儿毫发未损。”

李世民松口气说:“这就好,这就好。哼,若你少了一根头发,朕定要麴雍的命。”

于子清拉着李世民坐下,说:“父皇,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李世民笑道:“听恪儿说,有位勇士救了你,他人呢?”

于子清指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承基说:“在那儿呢。”

此刻,承基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救的竟然是位公主。现在,大唐的皇帝就在他的面前,他竟大脑一片空白,嘴巴也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李世民看着满脸惊讶的汉子,笑道:“是你救了朕的女儿?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你?”

承基回过神来,急忙下榻,跪倒在地上叩拜道:“草民叩见皇上。”

李世民坐在一旁的椅子说:“勇士,不必多礼,起来回话。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办到的,定会满足你。”

承基站起身来,说:“草民不要赏赐,救人只是意外,救了公主那更是意外。”

李世民对承基的回答很是满意,顿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哈哈,回答的好,赐坐。不知勇士尊姓大名?家居何处?”

承基抱拳道:“多谢皇上赐坐。”坐下来说:“草民贱姓承,名基,是鲜卑人。”

“你是鲜卑人?朕的母亲也是鲜卑人。”李世民对这个满身伤痕的人又生出几分亲切与怜悯之情来。

“真的?国母也是鲜卑人?”承基惊喜地问,大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哈哈,是啊,朕的身上也流淌着一半鲜卑人的血。”李世民对这朴实的汉子愈加喜欢,他略一沉思,说:“承基,朕想让你给紫清公主做护卫,你看如何?”

“是给这个美丽的小姐做护卫吗?”承基指着于子清问。

“是啊,她就是紫清公主。”李世民笑意盈盈地说。

“草民愿意,当然愿意。”承基说。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在吴王府养伤,顺便让遗直教教你剑术。”李世民说。

“臣领旨。”房遗直平静地说。

李世民站起身来,拍拍房遗直的肩膀说:“遗直啊,干得不错,一连斩杀高昌八大高手,大长我朝威风。”

房遗直欠欠身子说:“这都拜皇上您的神威所赐。”

“哈哈。”李世民转身对于子清说:“朕要回宫了,你是跟父皇一起走呢?还是待会儿再走?”

“父皇……”于子清低头玩弄着衣角。

“好了好了,父皇就知道你贪玩。在你三哥这里玩玩,就早点回宫。还有,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宫,还女扮男装。”李世民口气严肃地说,眼中却充满慈祥的笑意。

“知道了,父皇——”于子清扮着鬼脸说。

送走皇帝,李恪就开始“教训”他的这个妹妹:“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穿着男装溜出宫。这次算你命大,碰上了承基。要是没有他,你这小命不就完了?”

于子清随口道:“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我又没出事,等出事了你再教训我也不迟啊。”

“你瞧瞧我这个妹妹,我还没说什么,她就跟我急上了。”李恪对房遗直说。

房遗直淡淡地说:“公主,吴王是为你好,你有个三长两短,最难过的肯定是吴王。”

于子清低着头说:“你又不到陶然馆来看我,我一个人呆得无聊啊。”

李恪一愣,才发觉确实有好多天没去看她了,便安慰她说:“三哥这几天有事儿,等忙完了,就去看你。”

于子清走到房遗直的面前,对这个静如水,冷若冰的人说:“三哥有事儿,难道你也有事儿?还说是我大哥呢。”

房遗直没有回答,恍惚间,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又回来了。她说话总是理直气壮,似乎真理永远在她那一边。

李恪笑着对于子清说:“你就别为难遗直了。陶然馆在后宫,他一个臣子能随便跑吗?”

于子清泄气地说:“早知道我就让父皇给我在皇宫外赐一所宅子。”

“你不是又在说痴话?一个姑娘家,父皇可能让你住在宫外吗?能在宫里给你赐所宅子,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就别再异想天开了。”李恪说。

“哎,你不知道,一个人呆在那里真的很无趣啊。”于子清长叹道。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女呢。你可以找他们玩啊。”李恪说。

“和他们玩?杀了我吧。下个棋,都战战兢兢的,还要想尽办法不动声色的让我赢,看着就累。”于子清揪着屋中的一盆花说。

“哎,你心情不爽但别摧残我的花啊。”李恪将那盆秋海棠换了个地方,他说:“现在父皇不是给你找了个侍卫,以后你让他陪你玩啊。”

听此言,于子清猛然记起父皇刚刚给赏赐给她的护卫,她跳到承基面前说:“你要好好跟着三哥和房公子学剑,尤其房公子的那招‘见血封喉’,啧啧,那利落劲儿,一点都不亚于‘中原一点红’。”她边说边比划。

“中原一点红?”三人齐声道?

于子清自知失言,急忙说:“传说有一个剑客,死在他手里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除了咽喉处的那个薄如蝉翼的剑痕,红红一点,所以人们称他为‘中原一点红’。”

李恪自语道:“有这么厉害的剑客?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于子清暗笑道:笨蛋,你当然没听过了,那可是古龙大侠创造出来的人啊。嘴上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房公子的剑法差不多,可能还没房公子的剑术高。”

房遗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公主谬奖了。无缘此剑客,还真想和他比比谁的剑更快。”

于子清望着房遗直的笑容,呆呆地想:没天理啊!一个男人的笑容怎么能美到这种地步?蒙娜丽莎的笑容算什么啊。

李恪悄悄地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大声说:“傻笑什么?口水都下来了。”

于子清急忙伸手去擦,什么也没有,引得三人大笑不止。

房遗直脸上笑着,心里却想:她每次都在看什么?目光那么震惊,那么虔诚,那么珍爱,又那么痴迷。似乎看到了一个稀世珍宝,又像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可是她的目光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好啊,你敢耍我!”于子清举起粉拳就向李恪追去,而李恪早已闪出了屋外。

房遗直听到笑声,他也大笑起来,不过那笑容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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