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还施水阁中的钟万仇,此时正在参合庄一间位置偏僻,许久没有人扫过的房舍内独自郁闷。他离开还施水阁的时候,阁内的诸多物件,无论是武功秘籍,还是那玉玺、族谱,都不曾带走,甚至连一样珍宝古玩他都没有动,小心翼翼的从秘道离开,掩藏形迹,悄悄的来到这间破落的房舍,静静的思索。将那还施水阁搬空,是他早就下定决心的,为此,他着实好生考量了一番,种种难题都曾经考虑到了,却独独漏了一件事——如何离开。这参合庄离姑苏城怕有近四九的水路,他独自离开,就算是凫水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那些秘笈和珍宝却让他为难。秘笈不能见水,否则,和废纸也没什么区别,那十余箱的珍宝更是让他头疼,毕竟他本事再大,武功再高,也无法带着十余个巨大的木箱凫水。
钟万仇躺在房舍的横梁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杀光参合庄所有人?不行!别人还则罢了,那慕容复是万万不能杀的。许多有趣的事情,还需要慕容复这个笨蛋去引导和推动,杀不得!四大家将?当然不能杀,没有这四个蠢货,那慕容复还有什么能耐在江湖中搞风搞雨,不能杀!还有那不知道在不在这里的阿朱和阿碧?如果不在倒也罢了。如果在,更是不能杀,阿朱温柔,阿碧体贴,怜惜还来不及,怎么忍心杀?”
“杀这一招,看来是不好用了,要不抓几个人要挟慕容复?也不行,慕容复自私自利,连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包不同都下的了手,用这些人要挟他,夺他的家传宝藏、武功秘笈?不可能!就算是杀了所有人,慕容复也不会做这交易。更何况,一旦如此,老子这苦心经营的火云邪神的身份就曝露了,慕容博那老东西若是知道老子将他家翻了个底朝天,还不发疯似的找老子拼命,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我就操!”钟万仇恨恨的骂了一句:“难不成让老子在这狗屁山庄藏上十年八载的,练成所有武功再走?如此藏头露尾,当真窝囊死了。”正当那钟万仇郁闷不已之际,忽然,远处传来两人的脚步声。钟万仇眉头一皱,仔细倾听,只听这脚步声轻盈平稳,极有节奏,一听便知这两人轻功不凡。钟万仇还道是参合庄发现了自己,心中更是烦闷,却听那二人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已经能够听到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声。只听一人声音嘶哑的说道:“包三爷和风四爷也不知道招惹了哪路煞星,竟然伤的如此之重,我听公子说话的意思,怕是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别想养好,就是养好了,一身的功夫也倒退不少呢。”“恩”另一人声音略尖,应道:“邓大爷是这般说。”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人又压低声音说道:“我猜定又是那包三爷嘴臭,才惹到这么大的祸事。”钟万仇听得二人谈话,暗笑自己过于谨慎,又听得其中一人说包不同嘴臭,很是赞同,心道:这厮的嘴不是一般臭,活该他后来死在慕容复手上。
钟万仇想到天龙原书中,包不同最后死在慕容复剑下,心中难得的同情了一番,就在他心中感慨之际,说话的那两人已经来到钟万仇藏身的房舍跟前,钟万仇屏息静气,生恐被两人发现,却听那两人走到房舍门前,竟停了下来。钟万仇心中暗骂,眼睛死死的盯着木门,双手拇指中指扣在一起,气运指间,只要那二人推门而入,弹指神通便要出手。谁知那二人并不进屋,竟在门外席地而坐,侃谈了起来。却听那声音嘶哑的人说道:“这两年参合庄还真是落破不少呢,听说前些日子,又有几个出去办事的兄弟没有回来,也不知怎么样了,我看多半是……哎,朱老七也没回来,可怜他女人和女儿啊……”那声音略尖的人道:“嘿,这不正好合你的意,我可是知道,每次你见到朱老七他媳妇的时候,眼里直放绿光,这朱老七回不来,他女人小玉可就便宜你了,说起来,小玉还真是水灵,那腰身,哪里像是生产过的……”这厮还要说,却听那声音沙哑的人怒喝道:“毛十八,你少他娘的放狗屁,老子和朱老七是好兄弟,岂会如此下作,你再敢胡说,老子定要禀告公子,好生治你的罪!”那声音尖细的人嘿嘿冷笑,道:“乌老二,你少他娘的在老子跟前撞好人,前天晚上偷看小玉洗澡的是哪个?又是哪个偷了小玉的肚兜整日里藏在身上?嘿嘿,你要禀告公子,那好,咱们便去公子跟前理论理论,我倒要看看,究竟公子会治谁的罪!”
钟万仇在梁上屏息提气,却不成听到如此狗血的桥段,几乎笑出声来,暗骂自己杯弓蛇影,大不了杀了二人便是了。当即不再注意二人,那二人告饶的告饶,要挟的要挟,钟万仇再懒得理会,苦苦思索如何不露痕迹的搬空那还施水阁。思索了良久,仍未理出个头绪来,钟万仇心中烦闷,却听得那两人竟然还未走,依旧在门外嘀嘀咕咕,钟万仇正自烦闷,听得二人瓜噪,心中火气,便想用那弹指神通,出手杀了二人。正要出手之际,忽听的那声音尖细的毛十八说道:“听说这几日邓大爷便要去苏州置办一些酒肉青菜,待到邓大爷回来,咱们参合庄要封庄了,听说要封庄半年呢。”“哦?”声音沙哑的乌老二应道:“难不成要开那大船去?”钟万仇听得二人说到大船,登时心中狂喜,连忙散去指尖凝聚的真气,仔细聆听二人说话,生恐漏下一个字。却听那毛十八道:“那是自然,平常的小舟如何能装下庄子半年的吃穿用度。这可是个好差事,断然不能放过,那些个经常跟着采买的家伙,哪个不是肥的流油!怎么样,乌老二,你去不去?”乌老二忙道:“当然要去,当然要去……”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杂事,却与那大船无关,钟万仇此时对二人的废话,已是充耳不闻,全部的心思都在算计如何利用这天赐的良机,将还施水阁搬空。一晃数日,钟万仇每日里除了去厨房偷吃,便是到各处偷听庄中个人的谈话,打探那大船何日启程。这一日,钟万仇仗着自己武功精湛,完全不将慕容家放在眼里,闪转腾挪,不消盏茶的功夫,便来到包不同和那瘦小汉子风波恶养伤的房舍外。钟万仇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脚下轻点,身子便飞纵到屋檐之上,轻轻挪开瓦片,小心向房内看去。此时包不同和那风波恶刚刚调息完毕,只听房门吱呀,一个少年公子和当日那黑衣大汉推门而入。钟万仇心中知道这少年公子定是那慕容复,当下好生打量了一番,但见那少年公子剑眉星目,容貌俊俏,身着一袭白衣,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白玉扳指,端的是玉树临风,风liu倜傥,看的钟万仇心生嫉妒,脸上冷笑连连,心中更是凭地生出许多阴险毒辣的念头。
那黑衣大汉正是毛十八和乌老二口中的邓大爷邓百川,此番他陪同慕容复前来,一是探望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二是商量封庄之事,虽然他也不赞成封庄,但是慕容复已然下定决心,只得无奈遵从。慕容复向包风二人略一问候,便道:“包三哥,风四哥,我今天和邓大哥前来,便是和你们商量封庄的事情。”风波恶闻言皱眉不语,那包不同却按捺不住,道:“公子爷,此事不可,此番若是封庄,一旦传扬到江湖上去,怕是被人耻笑我姑苏慕容胆小怕事。”风波恶听得包不同此言,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十分赞同。慕容复微微一笑,道:“我武功尚未大成,此番强敌临门,封庄只是权宜之计。至于那些江湖莽汉,他们要如何想,与我何干?就算今日他们认为我姑苏慕容怯敌封庄,那有如何?待我武功大成,名扬天下之际,还有几人记得今日封庄之举,就算有人记得,谁还敢说半个不字?”钟万仇听完慕容复说话,心道:好小子,倒有几分游击战的味道,倒也不是个草包。
包不同闻言摇头道:“非也非也,公子爷你错了,公子爷莫要忘了姑苏慕容的家训,复兴大燕乃是第一要务,这名声虽然看不到摸不着,却是我们复兴大燕的重要砝码,今日我们怯敌封庄,他日还有谁相信我姑苏慕容有开天辟地,复兴大燕的勇气?更何况,自我跟随老爷以来,姑苏慕容从未封过庄,难不成公子爷你刚刚继承慕容家的家业,便要让姑苏慕容大大丢脸不成?”***!听到包不同的话,钟万仇极为不屑,心道:见过缺心眼的,没见过缺腚眼的,满嘴大话,也不怕拉不出屎来。封个庄子而已,弄得上纲上线,还拿慕容博来压人,端的是臭嘴一张。
慕容复听到包不同提到家训和慕容博,脸色也是一阵难看,一旁的邓百川见了连忙道:“公子爷,老三他也是心直口快,你莫要往心里去!”慕容复故作大度,笑道:“包三哥也是为我慕容家名声着想,我怎会怪他。不过这庄子还是要封的,就算是损失一些姑苏慕容的名声,也一定要封!”三人听得慕容复如此说,俱是一愣,包不同抢着问道:“公子爷何出此言?”慕容复叹息一声道:“参合庄乃是我大燕最后的根基,断断不能有失。我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天下皆知,哪个不惦记我慕容家的武学典籍?倘若有强敌临门,那些武功秘籍损失了倒也没什么,倘若我大燕最后的根基因此毁于一旦,叫我有何面目去见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和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包不同还要争辩,慕容复阻止他道:“包三哥,伤你和风四哥那人,武功之高,我即使再苦练十年,也难以望其项背,此番与其为敌,端的是凶险万分,岂能拿我大燕最后的根基去冒险,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房上的钟万仇听到慕容复称赞他武功高强,心中甚是得意,心道:再苦练一百年你也赶不上老子!一旁的风波恶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公子已经决定了,三哥,我们就按公子说的做!”邓百川也在一旁帮衬着,劝说包不同。包不同见慕容复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容更改,邓百川和风波恶也纷纷赞同,心中无奈,只得同意。当下,四人开始商议三日后封庄的具体事宜。
钟万仇得知封庄的具体时间后,便开始着手搬空还施水阁的大计。那条大船就在庄子外的码头停靠着,只有四个人看守,分作两拨,在子时时分换班,四人倒也认真,不过在钟万仇眼中,这四人和木头人无异,钟万仇在大船盯了两天时间,摸清了四人住所和饮食习惯,心中便有了定计。接着又从几个下人的房内寻了几匹布和针线,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将那几匹布缝在一起,做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所有事情准备完毕,已是到了大船出发的前天傍晚,钟万仇又细细思索了一番,并无什么疏漏之处,这才耐心的在藏身的房舍中,静静等待天黑。
四月天渐渐黑的晚了,钟万仇躲在房中,吃完偷来的食物,又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天才完全黑了。钟万仇按下心中激动,换上火云邪神的行头,带上面具,一路掩藏形迹,径直往那还施水阁而去。来到还施水阁前,钟万仇刚要推门而入,忽地听到阁内机关响动之声,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莫非那慕容复如此刻苦,夜里还要练武?这参合庄明日便要封庄,今夜若是不能得手,老子要将还施水阁搬空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心中衡量了一番,当下决定铤而走险,大不了将那慕容复制住便是了。当下不再犹豫,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厅内空无一人,显然慕容复已然进入秘道,钟万仇在秘道口听了片刻,没有任何声音,知道那慕容复定是已经进入秘道尽头的大厅之中,这才启动台子下的机关,屏息提气,缓缓进入秘道。不消片刻,钟万仇来到铜门之外,只见那两扇铜门并未关严,留有尺宽的缝隙,些许光亮,从秘道中透出。钟万仇来到门前,悄悄向厅内窥去,谁料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厅内此时站着一人,一身灰衣,且有灰纱蒙面,正在翻看标有少林名字的书架上的武功秘籍。钟万仇不敢仔细打量此人,生恐此人生出感觉,只用余光扫了此人一眼,但见灰衣蒙面人身形高大,头发花白,两道剑眉斜向上飞起,颇有气势,太阳穴高高耸起,显然是内功极为深厚。
钟万仇心中惊讶,不敢多呆,连忙从秘道离去。小心的来到秘道门口,机关已然呈打开状,钟万仇一见,身躯微震,心中暗自冷笑,也不耽搁,随即离开。出得还施水阁,钟万仇也不回藏身的房舍,四下打量了一番,寻了僻静黑暗的角落藏了起来,紧紧盯着那还施水阁的大门,目不转睛。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那灰衣人才从还施水阁出来,钟万仇此时已然猜到这人身份,知道他武功了得,内功更是登峰造极,当下不敢看他,忙将目光转向别处,生恐那灰衣人生出感觉,功聚双耳,仔细倾听那灰衣人的动静。那灰衣人出得门来,却不急着离去,站在门口四下打量,目光灼灼,隐隐透出杀气。好一会儿,那灰衣人才冷哼了一声,恍若自言自语般说道:“想不到这姑苏慕容也有了家贼,倒也有趣,不过倒也与我无关,嘿嘿!”说罢,那灰衣人纵身而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钟万仇听到那灰衣人离去,心中冷笑,也不起身,仍自躲在角落里,悠然自得的盯着还施水阁的大门。又等了近一个时辰,只听得衣襟掠风之声,一道人影又出现在还施水阁门前,轻轻推开还施水阁的大门,蹑足而入,却正是那灰衣人。钟万仇见此人回转,心中得意,脸上浮起笑容。不到盏茶的功夫,那灰衣人又开门出来,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双眉紧锁,眼中尽是怒意。站了片刻,灰衣人这才回身掩上大门,纵身离去。钟万仇见得灰衣人离去,忍不住嘿嘿贱笑了两声,这才从暗处出来,几步来到还施水阁门前,提聚功力,全力感应,发觉周围并无他人,这才面带笑容,得意的推门而入。进得大厅,钟万仇几步来到台子前面,刚要去打开那秘道的机关,耳边忽地听到衣衫掠风之声,有人正奔这还施水阁而来,而且此人脚步极轻,显是内功深厚,轻功绝顶,钟万仇兀自惊慌,那人转瞬已到还施水阁的近处,身法端的是迅疾无比。钟万仇又气又恨,知道还是中了那灰衣人的骄兵之计,心道: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老匹夫一贯算计别人,想不到老子如此谨慎,到头来还是中了这老匹夫的计。
钟万仇知道此人武功尚在自己之上,与其对敌,估计还是败算居多,而且必定被那慕容家巡逻之人发现,心中略一盘算,已有定计,连忙开启机关,打开秘道,自己却不进入,快步来到门前,纵身而起,跃到那房梁之上,寻了个避光的角落,躲了起来。钟万仇刚将身形掩藏完毕,只听得“吱呀”一声,一人推门而入,钟万仇余光扫视,正是那灰衣人。那灰衣人进得门来,见到机关开启,怒哼了一声,顾不得关上大门,身形闪动,径直进入了秘道。钟万仇见他进入秘道,不敢迟疑,当即从梁上跃下,闪身从开着的门缝窜出,几个起落,又回到刚才藏身的角落,小心隐藏。
刚刚藏好,那灰衣人已然从厅内出来,站在门前,钟万仇虽然不敢看他,却也猜到他此时定是又气又怒,心中很是得意。灰衣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声笑道:“想不到江湖之中竟然出了如此人物,武功高强倒还罢了,这份心机着实了得,倒是老夫大意了。”钟万仇心中暗自腹诽:老子今天好险被你算计了,你也称得上是老奸巨猾了!灰衣人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即身形掠起,几个起落后,便不见踪迹。钟万仇此番倒是不急了,有这灰衣人在此,倒由不得他不谨慎,足足又等了一个时辰,这才起身出来,却不进那还施水阁,脚下凌波微步运转,在参合庄内转了起来。钟万仇仗着内力深厚,凌波微步神妙,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将整个庄子转了一遍,一路上,每个房舍楼阁都仔细查看,甚至连那码头的大小船只都细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那灰衣人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径直回到还施水阁。
从秘道进入地底的大厅,钟万仇小心翼翼,生恐那灰衣人已经回到这里,知道进入厅中,并未发现有人,心中一块大石,这才安然落地。钟万仇取出皮囊中的大包袱铺在地上,将书架上的秘笈全部搬到包袱中,搬了好一会儿,才将所有秘笈搬空。将包袱打好,见那装着近几百本秘笈的包袱仿佛两人合抱的大石一般,钟万仇伸手提起,倒也觉得有些分量,心中欣喜,当即负了包袱,从秘道离开。待到了那采买的大船,钟万仇小心观察了片刻,发觉那两个守夜的人已然熟睡,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径直往那早已看好的杂物间而去。将秘笈藏好之后,钟万仇又从原路返回,又进入还施水阁,想要搬那些装满珍宝的木箱。刚刚抱起那个装有玉玺和族谱的木箱,忽然听到机关运转的声音,大惊失色,知道那灰衣人放下定是又返了回来,心中略一盘算,知道此番与那灰衣人一战在所难免,当即放下手中木箱,取出装在玉匣中的的玉玺和族谱,放在自己的皮囊之中,这才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木箱之上,双手拇指中指相扣,凝聚全身真气于指尖,只等那灰衣人开启铜门的霎那,弹指神通便要出手。
尽管那那灰衣人屏息提气,钟万仇全力倾听之下,还是能听得到他的脚步声,但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钟万仇全神贯注,静待出手的良机。熟料那脚步声竟然忽地一停,钟万仇心中一愣,不知那灰衣人搞得什么名堂。正在钟万仇心中纳闷之际,那脚步声竟然越来越远,显然是准备离开秘道,钟万仇心中奇怪,仔细倾听,却听得机关开启,那脚步声竟然渐渐消失了。钟万仇呆了片刻,想不明白灰衣人又耍什么诡计,略一盘算,这才悄悄打开铜门,缓缓从秘道向机关处行去。渐渐来到机关处,钟万仇竟然听到外面有打斗之声,钟万仇心中奇怪,快步来到机关处,但见机关开启,外面人声噪杂,悄悄探出头去,却见那灰衣人正被慕容复和邓百川两人围攻。钟万仇见状不由得心中好笑不已,当即屏息提气,隐藏形迹,看那慕容复两人围攻灰衣人。但见那灰衣人身手果然了得,慕容复二人全力围攻,招招狠辣,尽奔那灰衣人要害之处,那灰衣人身形飘忽,穿梭于二人之间,甚是轻松,偶而还上一两招,便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三人交手百余招,灰衣人进退自如,游刃有余,倒是那慕容复和邓百川两人,气喘吁吁,落在下风。钟万仇猜得灰衣人身份,知道他只是在考量慕容复的武功,那慕容复却不知晓,他自命不凡,几时吃过如此大亏,心中又羞又恨,出手渐渐不顾自身,竟要与那灰衣人拼个你死我活。一旁的邓百川怎会让慕容复受伤,当即势如疯虎,招招以命换命,全力搏杀。灰衣人见两人拼命相搏,怎肯下杀手,接连几招迫开二人,便夺门而出。慕容复二人怎肯放过,连忙追了出去。钟万仇待得三人去得远了,这才从秘道中出来,一边贱笑,一边背着包袱,往那大船赶去,口中兀自低声笑道:“蚌鹤相争,倒是老子从中得利了,哈哈!”
(9月7日功课到,昨天酒醉,欠下一章,星期三便能回家,最晚星期四,一定补上这6号欠下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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