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展臂搂住此人,但觉香风扑鼻,缠意绵绵,心头一荡,不由以颚抵发,轻吟道:“蝉儿,我的好蝉儿,可想煞夫君也。”貂蝉稍止泪水,嗔怒道:“将军尚识得貂蝉耶?”布但觉一愧,横臂抱起,就入内室冲去,边走边道:“魂梦里牵絮,岂会不识。”蝉破涕为笑,嗔道:“最是会哄人。”反而搂得更紧。二人进入内室,宽衣解带,免不得几番云雨,所谓‘久旱遇甘淋’便是如此。这头未歇,严氏又来。吕布无奈,只得左拥右抱,大被同眠,享尽齐人天福。
在府中歇了三日,连献帝的庆功宴也辞了,却差点连骨头都软掉,慌忙借故逃出,奔入陈宫府第。陈宫眼见吕布此般模样,不由暗暗偷笑,假作正色道:“主公不好生休养,却跑来宫之草芦,莫非有甚要紧之事?”吕布腼腆一笑,接过童子递来茶水,猛饮几口,大声道:“布一日无事便浑身无劲,特来找些事做,公台此处可需要帮忙?”陈宫作为吕布幕僚,又是军中左军师,一般事务,自是先由他处理。陈宫笑而摇头道:“这几日除却安排接管安定一事,却也无甚要紧之事,至于其它琐事又岂敢劳动温侯。”吕布没法,只得借故闲聊,东拉西扯,就是不愿起身。到了此时,陈宫再也忍俊不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前仆后仰,几不能止。吕布瞧得目瞪口呆,到后来,自个儿禁不住,也跟着大笑起来。
返回府中时,贾诩已是等侯多时。二人屏退所有,转入密室。贾诩道:“王允与曹操使者来往密切,又暗中联络朝中重臣,恐有迁都之意。”吕布惊疑道:“迁都?”贾诩点点头,道:“我料王允是想趁温侯军马将领于外,暗调曹操入朝,若东迁事成,曹操必定遣兵来迎,介时,朝政不复温侯左右,此,不得不防。”吕布沉吟道:“今朝中局势如何?”答道:“董承、士孙瑞、黄婉、杨彪等拥护王允,赞同迁都,马日嬋、朱隽等反对。”见吕布沉吟不语,继道:“前时王允奏请其侄王凌为中郞将,掌管内外禁卫,就是为着防备温侯,依某来看,不如……”吕布双眼猛的露出寒光,森然道:“不如先下手为强。”贾诩道:“正是,曹操好办,此时正与袁术交战,难以东顾,且迁都一事非百日可成,温侯可趁这段时间剪除王允羽翼。”吕布寻思一阵,轻声道:“文和且严密监视朝中,一有消息便即通报,此事,吾已有决断。”诩点头应是,躬身退去。
献帝朝议,论温侯官职封赏。马日嬋奏道:“当升靖远侯,增邑三千户。”朱隽亦奏道:“凉州新定,可使之督治凉州八郡。”尚书黄婉奏道:“朝廷之地,岂可以武将督治,臣反对。”杨彪亦出列奏道:“朝廷治下,户不过数万,温侯已邑一千,再增食邑,朝廷赋税从何而来?”献帝左右难决,问王允道:“王公以为如何?”王允奏道:“封靖远侯,增邑一千户,足矣!”遂准。献帝虽年幼,但举止端庄,有帝王风范,临朝已有时日,渐来渐熟,左右大臣无不暗中称颂。
圣旨即下,吕布忙谢恩接旨。又令将征凉一班有功将士名单交上,布一一书下,由小黄门交与献帝。帝依据吕布所书,封高顺、张辽、马超三人为关内侯,魏续、成廉、郝荫、曹性、侯成五人为亭侯,其余降将各有封赏。而荀攸、陈宫、钟繇、姜叙等人,作为吕布幕僚,别有赏赐,则不作封侯。又派官吏前往安定,接收一应城池,至于梁兴,一纸诏书,召其来朝,以安其心。毕,王允改奏以皇甫嵩为凉州刺史。布奏请姜叙、杨阜为别驾从事,皆准。以马腾为光禄大夫,议郎、散骑校尉。后吕布问贾诩,吾为靖远侯,王公何以不反对?诩答:但麻痹靖远侯尔。布除允之心,遂更定。
事后,布于府中设宴庆贺,宴请诸人,又别请洛阳钟繇。众人坐定,吕布持杯至繇跟前,乃道:“凉州能定,皆乃元常坐镇后方,使大军粮草无忧,当记首功,来,且先满饮此杯。”钟繇慌忙起身逊谢道:“此本份之事,不敢有负,粮草一事,说来多赖荆州刘表、河内张扬、徐州陶谦三处,得其倾力相助,故能保大军。”布乃遥拜东、南两方,以作为谢。
切说曹操在兖州,将兵去破袁术,郭嘉道:“袁术虽众,人心却散,可急鼓而下。”操深以为是。乃令夏侯渊领三千轻骑开路,日夜兼行,一日奔驰五日里,二日后突然出现在术军左侧。术军仓皇应战,左右不能同心,被夏侯渊于阵中来回穿透。杀了半日,夏侯惇领兵亦到,两下里一阵猛攻,术军抵挡不住,纷纷溃散。比及曹操领军到时,袁术早就弃军走了。操收拾战场,得降兵五千,物资器械无数,遂乘胜而进。袁术望风而糜,每过一城,后脚未歇,夏侯渊又到,急追急退之下,直至奔入九江地界。操勒兵复欲进,毛玠道:“且休战,西方事要紧。”操乃还兵兖州。袁术待操兵一走,便即收拢溃兵,攻打扬州,赶跑扬州刺史,兵进寿春,自称扬州刺史,徐州伯。
不几日,操之使者自长安回报,言王允对曹操深为欣赏,以作好谋划,只待时机成熟,便即迁都洛阳,籍愿曹操作好兵马准备,以便接应。操大喜不已,厚赏使者,令曹仁先将一万军士屯往封丘,一旦形势有变,便即长驱直入。郭嘉献计道:“长安虽有王公,但还需调离吕布,迁都方可成事,嘉有一计,可将吕布调出长安。”操喜道:“计将安出。”嘉道:“洛阳乃吕布屯粮之所,又正值屯田,今秋收之际,粮草甚丰,不过,现时洛阳兵力空虚,止有其部将宋宪领军一万屯虎牢,即如此,可遣一能言之士,去河东说动白波帅波才,令其出兵洛阳,尚能如此,王公再于长安奏请陛下,令吕布平叛,则其不得不出,其即出,必将长安本部兵马,这么一来,长安便全在王公掌控之下,趁此良机,迁都事亦成矣。”操不觉抚掌而叹,连番称妙。当下便依郭嘉之计,遣毛玠持了厚礼即刻走河东去了。
欲知白波帅是何般境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