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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迟误

我时常在想,我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为什么我就交不到朋友呢?

几年漂泊,仍是孤单一人,唯一思念,仅是家人,偶尔也会想起一个高贵华丽的身影。

又一次,路上下雨,正好又没有避雨的地方,所以,我就撑着一把伞在大雨磅礴中慢走。

路上也很安静,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突然,冲出一辆马车,速度很快,地上的泥泞污水溅得我一身。

门帘开,一只嫩白修长的手指勾住帘布一角,缓缓的,一张精致的容颜展现。

怎么形容呢?她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但她的眼,宛若琉璃般,虚无一片。

她朝我点点头,我微笑回敬。

她一摆手,请我上车,我收伞,坐进。

帘内就她一个人,车夫的帽檐压得很低,我也上车之际,只瞧到他了冷冽的下巴。

“换上吧。”她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件男人的衣物,递给我。

我有一丝的恍惚,她的声音很空灵,听上去很享受,呆愣片刻,我立刻接过衣服。

“谢谢。”我道谢,正想脱衣,却发现她的视线仍在我的身上,“我要换了。”

她不变,仅是挑了下眉,素手一摆,意思明了。

她也没有回避,我顿时觉得窘迫,索性衣服直接套在了那身脏衣之上。

我娘曾经说过,不要随便破坏姑娘家的清白,所以,我只有这样做。

“去何地?”她的嘴角轻启,美妙的音色立刻传进我的耳中。

心中的窘迫立刻扫去,我笑着放下背后的包囊,“没有目的地,随意。”

“下一镇。”

她好像话不多,这句话我一开始愣了下,随后点头。

肚子饿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干馒头,随后又拿出一个,“我饿了,你也吃吧。”

她奇怪的看着我,浩瀚无边的眸色中微微泛起了几点波光,摇头。

“尚坤?”

刚要咽下去的干馒头卡在我的喉咙中,呛得我咳得厉害,面色也变得异常鲜红,脖子里的青筋暴起。

我头一偏,一杯水立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毫不犹疑,一饮而尽。

“没事了?”

我点头,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她。

从第一眼见她到现在,她的表情一直没有变,我好奇,手却已经捏在了她光滑细致的面孔上。

她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看着我,“放手。”

一语惊醒迷糊中的我,我立刻松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尚坤?”

我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听到有人当我的面提起父亲的名字,“我不是尚坤,我是他的儿子。”

“尚真星?”

我惊讶,她知道我,我印象中,从未见过她,也从未听父亲提及她,她怎会知?

“我是,不过,敢问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她的手撩开帘布,看了眼窗外,雨仍下得很大,放下,毫无顾虑的躺下,撑着头,斜视着我。

“我。”

“是。”

“尚坤。”

“是。”

“师傅。”

从她的几个单词中,我拼凑,终于明了点头,“你是我父亲的徒弟啊。”

“不对。”

我愕然,疑问的看着她。

“倒过来。”

几乎不用考虑,我脱口而出,“我父亲是你的徒弟。”

她眨了下眼,点头。

手中的馒头落下,我微张的嘴凝固在那里。我的医术很好了,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也看了很多的医术,不,应该是全部都滚瓜烂熟,可是,我从未看过过有如此厉害的驻颜术,而且是这样的完美的。

“可好?”

她灵动的嗓音还是唤醒了我,我吸吸鼻子,点头。

“不好意思,能否问下您今年贵庚了?”

她点头,手模脸,长袖掩住半张容颜,“三百七十八岁。”

再一次石化,这么一个数字着实吓到我了,我立刻从包里拿出水囊,凑上嘴猛喝。

“慢些。”

听到她柔和动人的嗓音,我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甚至放下水囊,用袖子擦了擦嘴,对着她的视线,尴尬笑着。

“妖怪?”

我立刻摇头,我一直很诚实,想的和做的都很一致,从听到她的年龄那瞬起,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神仙?”

我还是摇头,因为,我的脑子从没有忘鬼神方向想,只是一味的回想医书中有没有遗漏的没看。

“那好。”

我暗自叹了口气,仿佛无形中的一股气胀突然消失,我轻松不少。

“很像。”

“谁?”

“尚坤。”

我没有问哪里像,因为我觉得,她不会回答,忽然,脑子一转,既然她是父亲的师傅,那么,医书自然是在尚坤之上!

“那,能否请教一些医理知识?”

她又坐起身子,从暗格中拿出一本比较厚的书,丢给我,“看。”

我翻开一看,是手写本,从纸张的程度看,已经年代很久了。

“谢谢,”我脑中想了下,还是加了句,“师祖。”

她没有答我,闭着眼,似乎已经睡去。

我轻轻挪动身体,坐到靠窗的位置,掀开帘布,看着一颗颗硕大的水珠下落,仿佛看到一幅画面,一个女孩,身无避物,任由雨水冲刷,静静地走着,嫩白的手上分着极道路叉,流着红色的液体,而她的眼,正慢慢看向我,可是我,看不清她,模糊的面容,模糊的眼瞳。

紧紧闭着眼,再睁开,一切如常,我在移动,景色也在变,唯一不变的是那不断往下落的雨水,冲洗着大地。

每到雨天,我都会出现这样的幻觉,自查,又是一切正常,常常在想,我是否遗留了什么东西,因为,幻觉之后,心里总是有一块空地,清清凉凉,瑟瑟微疼。

“想知道?”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身,她的琉璃般虚无的眼,正看着我这个方位。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风窜进,异常寒,她裹身,摇头。

“帮我。”

“怎么帮?”

“寻个人。”

“谁?”

“棕眸棕发。”

“师祖,能否详细点?”

她躺下,闭着眼,“不能。”

“找到如何?”

“跟他说,葵慕芩在找他。”

我的母亲是亡国的公主,所以,幼时,她讲了很多关于亡国公主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个公主,叫葵慕芩。

她,颜似月,音如琴,身若柳,美名远播。

她的国家在一夜之间,幻灭,而她,仿佛从未存在过,消失不见。

究竟师祖是不是那个公主葵慕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开始有了目标,我开始为她寻找那个人,只不过,是男是女,我也不是很清楚。

没有做过,以为就很容易,然,真正上手,却发现无从下手。

虽说是有明确目标,然,生活还是如常,只不过,每到一地,就会顺便打听一下那个人。

最近,天气不好,各地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然灾害,所以,我又开始忙了起来,暂时就把那个人的事情搁置一边了。

行呗村,村里的村民们好像都得了一种病,并非难治,只是急需一味药材,然,药材难求。

我在这个村子也很多天了,翻书冥想,终是无奈,没有那药,无可奈何。

村长听说南城的西门家有很多存货,便一早就带了几个人前去,而我,也跟了去。

那个女人,虽然长得清秀,却是一身黑,笑的诡异。

她与村长的谈话,皆入了我的耳。

原来她是要冷玉冰魄,这个简单,我身上就有,于是,我等村长他们走后,进了她的门。

她家很沉闷,如她这个人,阴沉略带些恐怖。

她第一眼看到我,有一丝惊讶,随后掩饰,我看得清楚,我朝她笑,她别头。

她似乎带着些许怒气,问我是否有她要的东西,我回答有。

她有些焦虑,我也不是很喜欢她,所以,我看向别处。

然,我的眼一瞟,心跳得厉害,她竟然在舔着流血的手心!不想什么,立刻找工具为她的双手包扎。

握着这个流着血的手,让我想起了每每雨天的幻觉,那个孩子,一边走,一边流,顺着雨水,滴落在地。

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为她包扎伤口,一句一句问着有关我的问题。

可是,下一刻,她却把我刚包扎好的绷带拆了,我不知道究竟是那句话把她惹怒了?

对她的印象更差了,虽然她对我有着明显的怒意,我本想笑笑化解,但我对着她,却笑不出来了,我努力,却还是枉然。

这个人,是我遇到过最凶的女人,我只想快快结束,所以,我交出冷玉冰魄,拿出银票。

临走之际,我想到一件事,回头,嘱咐她,而她,似乎并没有听进耳。

我拿回药材,村长很感激,一定要我在他家住,并在村里给了我一栋房子,说以后一定要常到他们这个村,我没有推辞,收下了。

吃好饭,我开始为病人配药,熬药,几天下来,村里的人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人说他们南城的庆丰节要到了,。一定要我留下来热闹,我还是接受了。

我是个知分寸的人,我要让别人心安理得,我自己也心安理得,所以村里给我的大小回报我都收。

花灯满座,街贩吆喝。

我一个人随意逛着,卖珠花的小贩拉着我不让我走,硬要向我述说他家的珠花有多好,我也无所谓,眼一览,拉起一个翡翠发簪,付钱走人。

想想,现在真心应该也是个大姑娘了,这个发簪应该很适合她。

“王妈,听说了吗?东街那边失火,烧伤了几个人。”

我把发簪收好,急匆匆地向那个火灾地跑去。

噗通,一人倒地。

是个小姑娘,许是我刚才跑得太快,撞上了,当我想开口道歉时,她却先说对不起了,我笑了。

我看到她的手有些红肿,想看看,她很害羞,这点让我想起了我家那个小妹妹,不知她现在是否也是这般。

我确定她没事后要走,她却拉住了我,想跟我一起。

对于我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她却如此信任,这让我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我点头,带她一起去义诊了。

她很乖巧也很聪明,跟着我,是个很好的助手。

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相处这么长时间,而没有任何推脱。

看着她的笑,我想起了母亲的话,我也二十好几了,是应该找个媳妇了,娘也早想抱孙子了。

所以,我征求她的意见,她虽然扭捏,但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她说她家比较复杂。

说到她大姐,我想起了那个黑衣女子,我点头,她那关,确实不怎么好过,那晚,她还亲自来警告我,可是,那晚,她真的很美,我的心在那晚,很不正常。

西门羽兮,那个女人的名字,她很不同,和她处在同一个空间,心会很不正常。

西门羽容,我眼前的可爱小姑娘,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

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因为,喜欢,收放自如。

然,不知何种原因,我问了很过关于西门羽兮的事,羽容的短短几句,感觉,西门羽兮的所以都呈现在眼前。

原来,她也是个可怜之人,用坚强残忍包裹那颗脆弱的心。

如果不是那个雨天,我对她的感觉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

那天,我到北城买东西,又是下雨,徒步走的我又是诸多不便,终于,看到一间竹屋,敲门,无人应,我自己便进了。

世间的事永远会猜不出,这间屋子原来是她的。

她正熟睡着,表情痛苦,双手紧握,眼尾的泪痕清晰可见。

这还是那个笑得诡异邪魅的女人吗?莫名的,心一阵揪痛。

她就近抓住了我,我没有拒绝,紧紧抱住她,给她安慰,也给自己跳动的心寻得平率。

然,这种平静,也只是一刻,她睁开眼了。

与她相处,她的话总是让我无法复合,而她也永远会有出乎常人的举动出现,她吻了我!

我没有与女子做过这个举动,所以不知与别人的感觉,但我确定此刻的感觉是燥热异常,冰冰凉凉的唇贴着我的,我却更热了,我不想推开她,手想抱住她的身体,可是,我努力压制住了,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

她再次开口,让我从燥热降到冰点,我推开了她,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有她的空间。

我问了她,为何要针对我,可她的回答却让我沉迷了。

确实,她从未为难过我,看着她寂寞的背影,我静静退了出去。

或许,是我为难她了吧。

独处时,那个女人冷峻的面容总是出现在我的脑中了。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理说,我应该是想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羽容的,可是,一切都不是我想象那样子。

就像今日,看到她,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原因理由,皆是不知。

她与人争吵,她想揍那个小姑娘的父亲,我现身了,我阻止她,甚至对她说教了,这是我从未做过的事,我一直与别人都是有利的,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说过一个重字,然,对她,我总是气愤,总是想让她不要总是那么地,那么地愤世嫉俗。

很反常,她没有打回我,只是和那个孩子低语了几句便走了,我莫名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抱起孩子,让她不要听她的话。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让我心烦?

烦闷的天又开始了,它最近总是下雨,而我,又走在了这条路上,不远处是西门羽兮的竹屋。

虽然感觉出她不想见到我,但还是让我进了屋。

那副画变了,正在想画中女子时,里屋内的声音让我冲了进去。

我记得跟她说过不要把冷玉冰魄太长接触身体的,可,她还是那样做了。

我救她,她恶言相向。

我又教育她了,怎么讲,当我说那些话时,心里有着几许疼痛,特别是看着她的眼。

她嘲笑我,更是把羽容拉了进来,我真的气愤了,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第一次,我骂她了,随后拎包而出。

雨水浇灌在我的身上,异常冷。我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她一步步走近我,发丝贴着面容,仅有着些许肌肤外露,她的黑眸看着我,怨恨愤怒!

我停住脚步,而她的一步步逼近让我抓着包的手松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那样看着我?

血水仍在她的手心流着,她亦不管不顾,离我约有一丈的距离时,她停住了,嘴唇上扬。

“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沙,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我摇头,拾起地上的包,拿出雨伞,走近她,撑起来。

“你还是为我打伞了,呵呵。”

她笑,我跟着笑,但她看我的眼,没有变,怨恨愤怒。

“你还是忘了,你都忘了我两次了!”

我困惑,但想到她流着血的手,立刻拿出绷带,拿起她的手,却是抓不住的。

“你是抓不到我的,因为你忘了我。”

她的一句话说完,拨开发丝,而我的视线却模糊了,闭眼睁开,仅是我一个人的发呆。

我回到了行呗村,因为我需要休息,我不想再在漂泊了,我开始感觉自己不是那么自由了。

夜晚,一个女人敲门,是个美丽的妇人和美丽的孩子。

我毕竟在外云游了好多年,自然看得出这位妇人也是流浪之人了。

我让他们进屋,随意煮了粗面给他们,不是我不弄些好的,因为这个屋子我也是刚刚才收拾,也没有买什么食物放在这里。

女人的气质很高雅,一直很有礼貌,小孩子也很听话,看来是女人的功劳。

她的名字很好听,荣倾语,语……羽兮,那个女人的名字其实也很不错。

我留下了他们,并说他们可以留下来,我很坦然,所以我知道荣倾语也很明白,她微笑的点头。

美丽的女人,笑起来更是美丽,但是,我没有沉迷,因为我已经见过更美的人了。

皮相的美丽是否就代表着心灵的美丽呢?其实是不然的吧,我母亲很美,她的心也很美,我妹妹也很漂亮,她的心自然也很好,而荣倾语也很美,心也好,但是,那个女人,西门羽兮,长得也很不错,但是,她的心却很复杂,却很是残忍冷酷的。

我把他们安顿在一间大的房间,我住进了原本我要放医术的房间。

躺在木板床上,我反思,为什么脑子总是有那个女人,每时每刻,总是有事情就牵扯到她,把她与别人比较。

我,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情感,我想都不像,因为,我很确定,我不是喜欢她,我喜欢的是羽容。

我的喜欢,收放自如的,然,对着这个女人,总是摆脱不掉,究竟是怎么了?

而她,也总是找我,不断重复她的记忆。

她又来了,她说她讨厌见到我恶心的笑容,她想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看着她笑而狠的眼,我叹了口气,我妥协,问她是否同意,我原本也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她沉默一刻之后,同意了。

而且,她还警告我要好好对待羽容,不然,绝不会放开我。

可是,她同意了,我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成分,甚至有些焦躁。

她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微张,想叫住她,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呢?

我回到屋内,发现那对母子已经包袱款款,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哑然失笑,人的思想真的很难猜。

我是很单纯的,我是知道,母亲时常对我说,孩子,出去之后,要好好保存自己的特质,不要把它破坏了,不然,你就不是你了。

为什么,那些人喜欢看我的笑,因为我心无杂念,是真心的笑着,这点我从小就知道了。

可是,我最近也有烦恼了,不再是为找不到朋友,这我也没有烦恼多长时间,只是顺其自然,也不是为找那个棕眸棕发的人,因为我心底知道很难找,这一切的烦恼都是西门羽兮。

她鬼魅,她残忍,她冷酷,她无情,她的一切一切,都让我记在心里。

我不想要记住,可是,总是有她的出现。

我感觉自己正变得越来越陌生,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自己了。

我知道父亲让我出来是想让我真正长大,可是长大以后又如何呢?

娶妻生子,平淡一生,亦如爹娘。

是的,不要再想了,应该就是这样的,快快娶个媳妇回家,在家,我才是真正的我。

立刻拿出笔墨纸砚,大手一挥,家书完成。

我告诉爹娘,我马上就会带个儿媳给他们,让他们准备准备。

看着手里的信封,我把信纸放进去,又拿了出来,又放了进去,最后粘上。

可,脑中的身影却依然在那里浮动,为什么?

西门府,经过了精心装饰一番。

我知道,都是为了我,我淡笑,走了进去。

羽容静静坐在她娘的身边,低首峨眉,偶尔抬眼看了我一眼,笑笑。

西门羽兮,坐在高堂之上,位置自然一览而明,她正用筷子捣着东西,看似毫无精神,我喊了她一遍,她好似没有听见。

她身边坐了一位中年妇人,容貌好似熟悉,我一回想,立刻认出,这是那个竹屋里画上的人,温柔,不屑。

她是西门羽兮的亲生娘亲,王清丽,看着她一脸推笑,我只能尴尬回笑。

我暗自掐了自己的手背,告诉自己,她,不关自己的事。

礼数,我依然完成,日期也定了,我正要走,此时,她却倒了。

心一抽,立刻冲到她的身边,为她检查。

还是那个原因,她就是不听劝,偏要练什么功,把自己都练得快死了。

我立刻给她吃了我做的特效药丸,然后写了张药单给王清丽。

我交代好,要走了,可是,王清丽却叫住了我,她问我药是否与什么相克。

原本我的药方是很简单的,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就会好的,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相克的东西,不过,经她这么一问,我想到了药方中的一味药不宜与油腻的东西相融,便脱口而出,可,我看着王清丽的笑容,总是觉得不对劲,但,又讲不出什么不对劲,我只好走了。

日子过得很快,迎娶羽容的日子就在今日。

心情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觉得有些落魄。

身上的衣服是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他没有收我钱,因为我治好了他女儿的病。

今日西门府,也是一片热闹,我失笑,我成亲,怎会有如此多的人?而且是我不认识的人?

张敏敏,也就是我的丈母娘,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我点头。

她,一脸木然,端坐在主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丝变化,而她两边,是王清丽和西门商。

我看着她,而她的视线似乎也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又好像透过我看向别处,今日的她,有些奇怪,可是,今日我的一切注意应该是羽容,所以,我别开眼,期待羽容。

然,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所为,可,下意识的还是看着她,她还是如初一般,那样的表情,那样的不变看着前方。

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我此刻或许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和羽容安安静静生活在深山里,与我的父亲母亲比邻而居,生活自由自在,安逸随性。

羽容竟然死了,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胭脂的红晕,她却闭着眼,挂在悬梁之上。

我是个大夫,我不是神,我不能把一个死人救活,她就这样在我面前安静的睡过去,不会再醒。

我是个大夫,我救过很多人,在我手里,还没有出现过一个死人,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出现了?

没错,喜欢,是可以收放自如,可是,生死,却不能颠倒过来。

羽容的死,我很伤心,很伤心!

当柴总管给我看了那张破碎的纸后,我的心顿时冷了。

坏女人!

我横抱着羽容走进大厅,安慰了一下张敏敏,并走到西门羽兮的正对面。

她还是那副死样子,可她的眼,我知道,与刚才不同了。

此时,她的生母,王清丽站起来,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说她看见了西门羽兮威胁羽容的场面。

而她,仍是一脸笑容,看着前方,不反驳,不辩解,沉默依然。

死人了!而且是她的妹妹,为什么她没有一丝反应?

我痛心,一想到已经永远不会醒过来的羽容,难受异常。

我对着她,说了狠话,我这个人从没有如此歹毒过,而今日,我说了狠话。

她嘴角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滴红了她面前的糕点,但,她仍是笑着的。

若是以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流血,我会立刻冲过去,可,今天,看着她的鲜血,我无动于衷,因为,这是她自找的。

为什么人要如此坏?我只想找个单纯的姑娘一起过日子,平凡的过日子,为什么她要这么歹毒的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恨,我想起了那破碎纸上的半个字。

没错,西门羽兮,我恨她!

我也把我的想法明明白白的讲了出来,我从未想过要如此恨过一个人,为何,她要做到如此地步?

她还是没有开口,一个字都吝啬讲出。

我抱着羽容,走出这个肮脏的大门。

可是,抱着一个尸体,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能找个好地方,把她安葬。

事情办得很顺利,我认识的村民们都很关照我。

原本忙碌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些别的事情,可是,事情都办完了,我又该如何?

我是下了狠话,可是,我从未与一个人为难过,作对过。

空闲的我,不知该如何整理自己的思绪,我决定了,先回家一趟。

这次回家,我没有迷路,没有游玩,不到三日,我就到了。

母亲很高兴的告诉我,她布置了一间很漂亮的新房,等着我领着新娘子回来。

看着母亲一脸的兴奋,我不忍破坏,可是,精明的父亲还是看出了倪端,我全盘托出。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休息,就出去了。

而母亲只是说,孩子,顺其自然吧。

我想一个晚上,终究是不能放过那个女人,那个坏女人!

第二日,我才发现妹妹不在,追问之下,母亲面色难看,父亲怒目而视。

我不敢再问,于是,吃好午饭,我便要走,母亲挽留,我拒绝,我现在脑中全是那个女人。

母亲无奈,最后只说,孩子,别破坏自己。

我点头,只是不懂母亲的那句话,我已经忘了原本的那个自己了。

我再次回到南城,却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她,不见了。

我上西门府问,无人敢回,而王清丽只说,她不知道。

我失魂,茫然的走在街头,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走了,不见了!

西门羽兮,你为什么做了坏事之后又不见了?

一滴一滴的水珠下落,滴在我的身,我的眼,而我,没有躲避,漫步行走。

不知不觉,走到河边,雨已停,我蹲下。

河面上的人,发丝凌乱,双眼憔悴,红丝爆满,唇面干裂,一脸苦涩。

这个人,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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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病理生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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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理生理学是一门理论性、实践性很强的医学基础理论课,又是一门沟通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的桥梁学科,并且与其他基础医学学科相互渗透而成为一门综合性的边缘学科,在医学教育体系中占有特殊而重要的地位。但长期以来病理生理学一套教材一统天下的局面,未能充分体现各医药院校尤其是不同专业的办学特点,未能及时反映教学改革及教学内容的更新。为此我们邀请了广西医科大学、西北民族大学医学院、暨南大学医学院、大理医学院、河北化工医药职业技术学院、杭州师范大学医学院及温州医学院各学科的专家、教授,在总结第一版教材使用的基础上,进行了适当的修改与调整,以供预防医学、麻醉、口腔、护理、检验、中医、药学、法医、康复等医学类专业。
  • 我是LOL里的大BUG

    我是LOL里的大BUG

    魂穿玩游戏。我是LOL里的大(wai)霸(gua)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