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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民国时代(4)

1946年,马青分配常德存搞征粮征税工作,常是个大学生,很得马青尝识,还把自己的图章交给他作收据盖章用。不幸,常在与敌人遭遇时牺牲。敌人从他身上搜出马青的图章,以为他就是马青,大开庆功会,还把烈士遗体和图章刊登在报纸上,为此,北撤的战友都为马青开了追悼会。后来,国民党发觉马青没死,一面公开悬赏通缉,一面搜捕马青不满周岁的儿子,以当人质,逼他就范。

他的这个儿子原来寄养在诸暨半山对面安家埠一户寿姓的贫农家,不知怎的被敌人发现了,地下党和群众为了掩护好这个生下七天离娘身的苦命孩子,接连转了好几个地方。为了迷惑敌人,又换了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叫寿家养着。后来,敌人实在搜捕紧了,寿家就将这个女孩送了出去,对他们说:“马青寄养的就是这个女孩。”敌人见马青留在这里的是个女孩不是儿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才允许领回女孩。因为孩子转来转去,转的地方多了,邵鸣再也找不到孩子的下落,有的说生了天花夭折了,有的说没死,得了小麻痹症。毫无音信五年多。直到1950年马青任绍兴专员时,才打听到确实消息,派人背了回来,连个名字也没有,马青给他取了名字叫红亮,取“红”是共产党,“亮”是光明之意。

1947年,邵鸣在黎明前的黑暗时刻生下小女,取名黎。根据工作需要,把才两个月的女儿托给了养母孙园梅。1949年,邵鸣的二哥俞才初是联络员,二姐俞幼庆家是联络站,她二哥、二姐及姐夫何济美都被捕了,敌人还在她二姐家坐捕。一次,孙园梅带着黎黎到上海去联络时,也被捕入狱。那时黎黎还不到两岁,敌人将孙园梅押去受审,黎黎就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地上哭喊着打滚,牢狱生活摧坏了她幼小的身心,得了百日咳,又转为肺结核。后经党组织的营救,难友们的斗争,敌人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才使养母和黎黎得以自由。出狱时,黎黎腹大如鼓,奄奄一息。解放后,动了6次大小手术,腿部石膏上了整整6年,终生致残。大女儿绍影,从懂事起,就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直到新中国建立后,三个子女才回到父母身边。

1947年,邵鸣调到四明地区,先后任中共姚虞县姚江区、梁弄区委委员和浙江临委机关指导员等职。

1949年2月,邵鸣随浙东临委机关转到诸暨。3月,任中共诸暨县工委书记,并兼诸暨农民协会筹备会主任,领导诸暨军民迎接解放大军南下,为接管城市做了大量准备工作。5月6日,诸暨解放后,她率领县工委、县政府机关进驻县城。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邵鸣调绍兴县工作。1950年5月任中共绍兴县委委员、妇女部主任、县民主妇女联合会筹备会主任。1951年任浙江省妇联组织部副部长、部长。1953年任全国妇联政策研究室城市工作组副组长。1958年任江西省妇联农村工作部部长。1960年任江西省妇联副主任、党组副书记。1968年10月下放农村劳动。1972年11月后,先后任江西省革委会政治部群工组副组长、省妇联副主任、党组成员。1983年12月离休。1996年6月3日,在江西南昌逝世。时年80岁。

邵鸣与马青伉俪情深,生死战斗,是战友又是夫妻。在马青逝世两周年之际的1991年4月,她写下了《长相忆》一篇长文,文章开头写道:

“五十年革命战友,半世纪风雨夫妻。”当马青一旦抛我而去,其哀其痛,其悲其惨,非一般人所能体会。尽管岁月不断流逝,仍难以抹去我心中的哀伤。如今追念他的革命生涯,倍添凄切,难以忘怀。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共绍兴党史人物·邵鸣》,当代中国出版社。

(2)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等:《铁马青松·长相亿》。

经门自有后来人——革命干部经普椿

经普椿(1917~1997),上虞县驿亭镇新力村人。民主主义教育家、金石书画家、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国民政府委员经亨颐女,国民党左派领袖之一廖仲恺和国民党左派、画家何香凝媳,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廖承志夫人。她不管是战争岁月,还是建国后的和平建设时期,坚定信仰,勤奋工作,为党和人民的伟大事业作出了贡献。

经普椿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经亨颐(1877~1938),思想进步,胸怀坦荡,学识渊博,为人师表,是国民党左派人物。经普椿受父亲思想影响,志趣高远,勤奋好学,知书识理,积极上进。少年时代,求学于春晖中学,后随父赴沪,积极投身革命,早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家庭的影响,经普椿很早走上了革命道路,同时也为她与廖承志结成终身革命伴侣创造了机遇。经父于光绪二十九年(1903)初赴日本东京高等师范学校读书,与孙中山及正在日本留学的廖仲恺相识,后共同加入同盟会。1921年,经父辞去了浙江省教育会长职,本着“育我虞英才”的宗旨,回上虞动员富商陈春澜出资20万元创办春晖中学。延聘国内外知名人士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杨贤江、朱光潜、王任叔、范寿康等到校任教,蔡元培、何香凝、黄炎培、陈望道、李叔同、俞平伯等均到校讲学,张闻天、刘大白、叶圣陶等,亦来此考察指导,由此赢得“北南开,南春晖”之誉。时经家住在自筑的“长松山房”,何香凝住在蓼香居,经、何两家在白马湖滨比邻而居。当时年少的廖承志常到白马湖畔。1926年至1927年间,经亨颐、何香凝、陈树人、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画家黄宾虹、张大千、潘天寿、丰子恺及诗人柳亚子等人依旧支持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不愿为蒋介石效劳,相约成立“寒之友社”。“寒之友社”设于上海租界光裕坊经亨颐家,二楼就是何香凝的家。该社实际上也掩护了国民党左派与共产党的秘密活动。1933年3月28日,廖承志在何宅被捕,何香凝老人忧愤交加,经亨颐立即遣其爱女普椿照顾老人,多方营救,电话直接打到了蒋介石的官邸,最后由宋庆龄、柳亚子和经亨颐三人担保才营救出来。时经、廖两家往来甚密。经亨颐又和廖仲恺同为国民党执行委员、左派,经亨颐与何香凝同为民主革命中的老战友,又是艺坛的画朋诗侣。因此,经普椿与廖承志相识相爱,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热情支持,于是他俩于1938年1月结婚,经、廖两家,成了同志加儿女亲家。

经普椿于1946年至1949年,在重庆中共代表团、延安《新华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1950年后,在中央人民政府侨务委员会、国务院侨务办公室工作。后任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执行委员,中国国际友好联合会顾问,中国科学技术经营管理大学名誉副董事长等职。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名录·经普椿》,中国文史出版社。

(2)政协上虞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一代师表·纪念经亨颐专辑》。

医护战线真“天使”——绍兴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张淑芳

张淑芳(1917~2002),祖籍山东,生于吉林省农安县。兄妹8人,家境贫寒,1940年与从医的那墨林结婚。1956年参加中国农工民主党,曾任农工党绍兴市第四届委员会委员、第五届市委会顾问。198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绍兴市人民医院护士长、护理部主任、副院长等职。1979年评为浙江省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1982年评为省优秀护士,省卫生先进工作者,1983年当选为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享年85岁。

张淑芳16岁那年,父亲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仅靠母亲和大哥苦撑起这个贫寒多口之家。母亲虽然不识字,却贤惠而又十分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培养,家里再穷,也想方设法坚持让子女上学读书。张淑芳从小十分懂事,深知读书机会来之不易,好学上进,一直是学校品学兼优的高材生。

中学快毕业时,一天,她生病去医院,看到许多穿着白大卦的护士,忙碌不停,象一群为病人减轻痛苦的白衣天使,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做一名救世扶伤的护士。后来,她通过沈阳坤光女子中学校长的帮助,于1931年9月,如愿进入沈阳盛京施医院护士学校学习。1934年毕业后,留盛京施医院任护士、护士长。后又在吉林高大夫医院、沈阳安息会疗养院和沈阳明德医院从事护理工作。1940年,夫妇俩自办了一个诊所,后因国民党政府欺压盘剥,诊所被迫关门。

1948年,当时正值战争年代,这对医界夫妇,离家四处漂泊,后经友从介绍,千里奔波,来到江南绍兴,并于1949年7月进入浙江省立绍兴医院(今绍兴市人民医院)。张淑芳进入绍兴医院后,担任护士长,丈夫也成了院里著名的内科主任医生。1954年,她被调到医务部任总护士长,负责全院护理工作,一心扑在护理工作上。

10多年后,正当她在这块医护新天地施展才华,事业有成之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这场浩劫中,张淑芳被打成“反动护理学术权威”和“现行反革命”,隔离审查后,到病房劳动。不久,又被下放到农村搞血吸虫病防治工作。对此,她毫无怨言,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每天跑几十里路,去为病人治疗。

1972年,张淑芳被调回医院,面对医院护理工作混乱、各项规章制度无人执行、病人痛苦无人过问的状况,马上全身心投入工作:恢复和健全医院护理工作制度;加强对护理人员的教育,不断提高服务质量,改善服务态度;组织业务学习,开展护理技术考核和操作比武,尽力实现医院护理工作制度化、规范化。1974年,医院开始配备人工自动呼吸器,为了让护士们尽快掌握这项技术,她利用业余时间去仪表厂向技术人员学习,请他们讲解仪器结构、原理,在自己掌握这项操作技术的基础上,组织护士开展业务培训。

1979年,张淑芳被任命为医院副院长兼护理部主任。走上领导岗位后,她十分重视现代护理事业的发展。她组织护士外出参观学习,了解国内外护理先进技术,吸取无痛注射、气管插管、人工呼吸机等最新技术成就,在实际工作中推广使用;严格按照25项护理技术操作规程,组织护士苦练基本功,多次组织年轻护士进行技术考核和技术比武;改进和统一全院的护理记录书写规格;组织护士长经常检查无菌操作、重症护理、褥疮护理、病房抢救用具准备、护士坚守岗位情况、护士观察病情掌握情况、服务态度、差错情况及病房整理等情况,并在会议上进行交流。

她非常关心和重视对重危病人的抢救和护理。经常巡视病房,做到危重病人心中有数。1982年2月,一名病人患肝腹水,食道静脉破裂大出血,生命垂危。她得悉后,顾不得吃中饭,立即赶到病房,为病人揩血、擦脸、导尿等,直到病人病情有所稳定才离开。一天深夜,送来一名车祸受伤的病人,头部血肉模糊,到医院时已经死亡,家属要求为死者整容。她亲自到太平间为死者擦拭血迹,包扎头部,整理面容。

她十分关心年轻护理人员的成长。有的新任护士长,年轻胆小,经验不足,她就经常到病房去“传帮带”,指导她们做好病区管理等工作。一次,她在病房检查工作时,发现一名刚毕业分配来院不久的护士,面对一位大小便失禁的瘫痪病人,手足无措,便上前和她一起一边给病人换床单,做褥疮护理,一边讲解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

她率先垂范。一个患者有机磷农药中毒,心跳呼吸曾停止过数次,气管切开,装上人工呼吸器,需要特级护理。她看到有经验的护士安排不过来,不顾自己年过花甲体质较差,亲自参加值班。一次,张淑芳家中九十高龄的阿婆患急性肺炎,正在输液治疗,当得知内科病房进来一位昏迷病人需要抢救时,立即把阿婆托付给邻居,自己去病房协助抢救病人。

她平时待人满腔热情,对工作不分份内份外,只要对工作对病人有利,需要解决的问题,都满腔热情地尽力帮助解决,该管的事都管,需要做的事都做。有时去巡视病房,看到护理忙不过来,她就主动帮助病人倒水洗脸,有些病人还以为她是新调来的工友。

退居二线后,张淑芳仍然坚持参加护士长会议,组织护士长检查护理质量和病房管理。1988年7月退休后,还经常提出一些护理方面的合理化建议,并参与编写绍兴市人民医院院史。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统战部:《肝胆春秋》,研究出版社。

铮铮铁骨化忠魂——革命英烈章辅

章辅(1918~1940),原名逸仙,笔名曼子。上虞县崧厦区华镇乡(原雁埠乡)章家村人。具有崇高的革命气节,党的好女儿。

章辅8岁进虞西第二小学(女校)读书。12岁进春晖初中,毕业后转杭州行素女中、上海明敏女子中学、绍兴稽山中学等校学习。1938年考入上海同济大学经济系,在校积极参加抗日宣传活动。是年9月底,在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安排下,随同地下党员、工人、学生组成的“难民”队伍,以遣送回乡生产为名,从上海乘船,经历一个多月的艰苦航行,10月到达新四军军部所在地安徽泾县云岭镇,参加了新四军。

1939年初,进新四军教导总队学习。5月,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成立,军部决定从教导总队抽调部分学员到江北工作。章辅得悉后,主动写报告,请求到江北前线去,到最艰苦的环境中去接受考验。经上级批准后,她和其他20名女学员一起,横渡长江,穿越敌占区,到达江北。章辅被分配到新四军五支队戏剧队(后改为战地服务团)工作。1940年5月,章辅奉命去高邮县金沟区西安乡做民运工作。6月,日伪对淮南抗日民主根据地进行反复扫荡,国民党反动派又趁机进攻,敌人被我击退后,不甘心失败,7月初,又策动恶霸地主、反动会道门以及特务武装,在路东地区制造了一起反革命暴动,残酷杀害革命干部和抗日群众,破坏基层抗日政权和群众组织。

同月6日上午,章辅和民运队员杨少青,正在乡里了解情况,做群众工作。不料,遭到高邮八区区长盖庆成一伙反动武装的袭击而被捕。当天下午,敌人将章辅带到金沟塔集镇,关押在寿佛寺内。盖庆成见章辅年轻美貌,顿生邪念,令手下人去劝降。一个爪牙竟对章辅说:“只要答应今后不再给共产党干事,愿做盖区长的小老婆,就可以免去一死。”章辅一听,怒不可遏,痛骂无耻之徒,还痛斥匪徒们破坏抗日,残害百姓的累累罪行。盖匪理屈词穷,气得青筋暴突,声嘶力竭地狂叫:“刺!刺!”并下令扯开章辅的上衣。匪徒见章辅白衬衫左胸上方绣着一颗红五星,便狞笑着说:“你这个女共产党,你喜欢它,就在这里动手。”说着竟用刺刀残忍地向她的左胸戳去,顿时鲜血如注……然而,敌人的刺刀只能戳破章辅的皮肉,却动摇不了革命战士的钢铁意志。匪徒们没有料到这个年轻的新四军女战士竟会如此刚强,置生命于不顾。盖匪达不到卑鄙目的,恼羞成怒,终于下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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