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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苏步青读书,别人读一遍,他读三遍

苏步青(1902~年)教育家、数学家。浙江平阳人。留日。任浙江大学、复旦大学教授,复旦大学校长。著有《射影曲面概论》等。

大凡数学家,总是沉浸在数学王国中,热衷于加减乘除等各种运算之法。然而,苏步青却不但酷爱文学,还精通多国语言,并对音乐、舞蹈以至电影、戏剧、哲学、历史、物理、化学等学科,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他非常爱读书,常对人说:“读书是为了求知。很多事实表明,一个人的知识多少,与能否实现崇高理想关系十分密切。知识是通向理想的阶梯。”

读书,要充分利用青少年时期

苏步青从小就好读书。由于家境贫寒,他上的第一所学校是村办的一所私塾。一间小屋,东倾西歪,一条长板当书桌。苏步青白天上学,晚上在油灯下读书,十分勤奋,养成了每天晚上十一时睡觉,早上五时起床的习惯。他说:“青少年时期的教育很重要,人在这个时期精力最旺盛,记忆能力、吸收能力都很强,不论学什么,进步都较快。要利用这个特点。”苏步青正是实践这条经验的楷模。两年的私塾,他识了不少字,读了《三字经》、《百家姓》,还弄到一本残缺的《三国演义》,连看带猜,也读懂了大半。后来当了放牛娃,也不放松读书,一手握牛鞭,一手拿着书,坐在牛背上,躺在山坡上,津津有味地看。一次看得入神,不慎从牛背上掉了下来,险些丧了性命。

当时在农村,通常能读到的,无非是些旧小说。苏步青回忆说,小时候看书无所谓选择,有书就看。因而他从小读的是《三国演义》、《水浒传》之类的小说,此后又特别喜欢读《聊斋》、《左传》、《史记》。《聊斋》是文言笔记体,竟先后翻阅了一、二十遍。一部《左传》,利用暑假时间,把它从头到尾全部读熟了。苏步青上中学一年级时,采用《左传》笔法写了一篇《读(曹刿论战)》的作文,老师阅后,不相信苏步青会有这么好的古文底子,就问他:“这是你自己写的吗?”“是的”,苏步青回答,“我还会背整部《左传》呢!”老师就从《左传》中挑了一篇让他背,他很快就背出来了。老师大为惊喜,把他的文章列为全班第一,并表扬他说:你这篇文章也完全是《左传》笔法!

苏步青不仅对《左传》、《唐诗三百首》等书手不释卷,背诵如流,还能背《史记》中的不少篇章。《项羽本纪》那么长的文章,都背得滚瓜烂熟。他还喜欢读《昭明文选》,对其中“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丘迟《与陈伯之书》)等名章隽句欣赏极了。他在中学一年级时,已念完《资治通鉴》二十卷,四年中学结束时,便通读完毕。

苏步青本想当史学家,后来却献身于数学研究,但青少年时期在文史方面下的功夫没有白费。深厚的文学、历史知识基础,帮助他开拓思路,加深对数学的理解。当他以出色的数学成就饮誉国内外时,他反复告诫那些立志于理工科的学生,要打好语文、史地的基础。

苏步青十岁时,就开始学习英语。1919年留学日本时,他才十七岁,为了在两个月内达到会说、会听、会读、会写日语,他与一个孤寂的日本老婆婆住在一起,每天清晨跟她去买菜,听买卖双方讨价还价,听人家吵嘴,并让老婆婆慢慢解释给他听,晚上听老婆婆讲日本故事。这样,不但学了日语,还了解了日本的历史、风俗。接着他为了学习意大利语,拜一位意大利神父为师。每天到神父家去上课,风雨无阻。三个月后,苏步青已能轻松地阅读意大利的原版数学论著。当时,意大利的几何学是世界闻名的,学会了意大利文,他就和意大利的几位著名数学大师有了通信交往,使他在数学王国里增添了翱翔的翅膀。

读书,第一遍可先读个大概,第二遍、第三遍逐渐加深体会

苏步青读书,不只读一遍,他有着一套读书的方法:第一遍可先读个大概,第二遍、第三遍逐步加深体会。他小时候读《红楼梦》、《西游记》、《三国演义》都是这样。他最喜欢的《聊斋》,不知读了多少遍。第一遍读,有些地方不懂,一时又无处查,就先读下去再说;第二遍、第三遍再读,就逐步加深了理解。上课时读的书,课后再读,别人念一遍,他念三遍。苏步青说,自己在数学领域的五十多年间,一直以刻苦学习严格要求自己,也严格要求学生,“要多读书,要精读,学就用,用中再学,使学生尽快超过我。”

苏步青从中学起就喜欢数学,读数学书,也是反复读,加深理解。一部数学书一下子全部读懂不容易,他总是一边读,一边想,一边做习题。别人做十道习道,他做三十道、五十道,读了多遍,最后题目全部做完,书也就读懂了。解数学难题也是这样,严冬的深夜,空荡荡的教室像冰窟一样,常常只有苏步青一人在这里啃数学题,得不出答案,决不回宿舍休息。有一次为证明“三角形的一个外角等于不相邻的两个内角之和”这个定理,他反复思解,最后竟用了二十四种不同的准确解法。在中学时代,苏步青钻研几何难题,前后有一万道左右,练习本摞得高高的。“苏步青的好成绩是苦学出来的”,这是老师、同学对他读书的一致评价。

苏步青是数学大师,但仍然爱好传统文化,在空闲时还常读唐宋诗词。他借吟诵唐宋诗词来调剂大脑,这也是一种劳逸结合的好办法。读一些与自己专业无关的书,有利于消除疲劳。因此,即使抗战期间,在大后方任教的苏步青,还把没有标点的清人《二十四家词集》也通读了一遍。

学不偏废全面学好

数学家苏步青自幼酷爱文学,喜欢写诗填词,他写的旧体诗词有上百首,其中不少是精品:

为爱杭州弄小吟,不图马骨是千金。

每因堤柳忆苏白,曾对岭梅怀陆林。

景物重辉新解放,溪山无恙旧登临。

淡装浓抹西湖面,俯仰人间感慨深。

读着这首诗,也许你会以为是哪位文学家重游西湖,大发诗兴而作;其实,它是数学家苏步青游览西湖时的即兴之作。

苏步青不仅中文学得好,他的外语也很好,懂日语、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语等多国语言。

苏步青还喜欢音乐,喜欢贝多芬的乐章也喜欢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喜欢《天鹅湖》……

为什么一个数学家,会对文学、外语、音乐、舞蹈以至电影、戏剧、哲学、历史、物理、化学都有浓厚的兴趣呢?这就是苏步青从小在学习上的一个特点——学不偏废,全面学好。正因为这一特点,使他获得了广博的知识,在钻研数学时,能触类旁通,旁征博引。他发表的数学论文超过了一百六十篇,写出了一系列数学专著:《射影曲线概论》、《一般空间几何学》;还有一系列数学讲义:《微分几何》、《高等几何》、《现代微分几何概论》。

知识与身体同样重要

苏步青认为:攀登科学高峰,不仅要有刻苦钻研、勤奋好学的精神,而且一定要有健康的体魄,知识与身体同样重要。他从小跟随父亲劳动,爬山、种田,在体力劳动中练就了壮实的身体。在国外读书时他看到一些留学生,成天埋头苦读,成绩很好,但身体垮了,只得中途辍学回国,以致徒有报国心,身无效忠力。他吸取这些同学的教训,一直保持着少年时代培养起来的对体育活动的爱好,不管学业多忙,都坚持锻炼身体,还积极参加踢足球、划船、打网球、登山、骑自行车等各项比赛和活动。苏步青八十岁时,身兼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数学理事会副理事长、复旦大学校长等三十多职,工作繁忙,但精力充沛、思维敏锐,还从事数学研究和著述,这正是得益于长期的体育锻炼。当他看到现在青少年埋头读书,放弃体育锻炼,体质下降的状况时十分焦急,主动给报社写稿。给青少年作报告,谈自己的体会:体育锻炼,不仅能增强一个人的体质,还能培养人的意志,提高一个人的反应能力。

“知识与身体同样重要”这是苏步青读书治学的重要心得体会,记住这句话,坚持体育锻炼,读书人将一生得益匪浅。

吴美琪南汇县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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