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匡胤硬接下烈火真人萧烈的烈火神掌,只感觉对方内力深厚,掌力之中竟含有火毒,赵匡胤不敢托大,恐一不小心陷入包围之中,连忙抓起王政忠潜逃而去。两人一边跑一边回首望去,恐其追来。跑了一段路之后,赵匡胤凝神静听,见身后并无人追来,这才放下王政忠,舒缓了一口气道:“这耶律述律身边竟有如此高手,当真好险。”
王政忠此刻早已脸色发白,缓缓说道:“当时若换做他来追我,恐怕我早已毙命了。”
赵匡胤拍了拍王政忠的肩膀,安慰道:“此人恐怕是自恃身份,这才没有追你。”
王政忠一听,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何人?”
赵匡胤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如果猜的没错,此人便是四极之一的西极炎炎烈火真人,刚才那一掌暗藏火毒,燥烈无比,当真是凶险。”
王政忠险些惊讶的叫出声来,当即对赵匡胤说道:“事不宜迟,赵家哥哥,如此我们便要抓紧时间。”说完,便伸出右手朝脖子比划了一下。
赵匡胤一看,摇了摇头道:“事情尚未了解清楚,不可妄动杀机。”
王政忠有些着急道:“赵家哥哥,若真让他们拿到配方,弄齐材料,恐怕中原武林当真危在旦夕。”
赵匡胤脸色严峻,低沉着声音道:“我们须得赶在契丹人之前找到他,否则就晚了。”说罢,赵匡胤脚步不由加快起来,王政忠紧紧跟在赵匡胤身后。
夜黑如墨,深沉难化,依稀点点灯光从一些人家散露出来,巷道亦发显的清冷;万籁寂静,偶尔一些犬吠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两道人影早已悄悄摸至一处院墙之外,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赵匡胤和王政忠二人。两人原想翻墙而入,但觉夜逾人垣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赵匡胤心里颇为反感。两人便悄悄来到大门跟前,抬首望去,只见一块硕大的匾额悬挂在门楣,匾额之上书写着“苏府”二字。赵匡胤走到大门前,拿起门上铜环,当当当敲击数下。静夜之中,响声格外分明,传出去甚远。隔了一阵子,院里并无人答应,赵匡胤心里一紧,大为奇怪,当下凝神静听,竟有断断续续的哀声传来,不觉双手轻轻一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居然轻易打开,原来这大门只是虚掩上的。王政忠看着赵匡胤轻轻就把门推了开来,心念一动,紧随赵匡胤身后,心里暗自冷笑道:“看来这姓苏的得到消息,莫非提前逃跑了?”
赵匡胤内力比王政忠深厚,这细细的哀声哪能逃过他的耳朵,沿着这细微的声音,赵匡胤一脚踏进厅门,突觉脚下不对劲,竟然有股沾黏之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了过来。赵匡胤心里暗道:“不好”,早已打起手中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赵匡胤发现地上躺着十数具尸体,其中竟然还有几个和尚。其中一个和尚年纪看起来尚大,胸前凹下一块,尚存一丝丝微弱气息,那和尚看着赵匡胤,眼中竟露出惊恐之色,嘴里大喊道:“你,你,你……”说罢,登时气绝身亡。
赵匡胤感觉莫名奇妙,刚想上前细看,突然五道风声从各个角落抢攻上来,只见这五人手中都拿着兵器,赵匡胤不想和这五人纠缠,当下抢先一步,右掌横扫,啪的一声,将左首一人击倒。王政忠看到赵匡胤被人围攻,刚想上前帮忙,只见赵匡胤大喝一声,左掌劲风一扫,四人尽皆翻到在地,赵匡胤不知伏击之人是谁,因此出手并不重,每掌只用上三分劲力。倒地之人看自己五人一招之间被人撂倒在地,索性心里一横,大喝道:“阁下如此狠毒,下这等辣手,是男儿便留下姓名来。”
赵匡胤何惧这等威胁,昂首便道:“在下盛唐武林十八家赵家赵匡胤,我若真施辣手,你们几人哪里还有命在。”
那人一听,大为惊讶道:“你……你,你当真便是盛唐武林十八家赵家的赵匡胤。”赵匡胤一听,再次打起手中的火折子,借着火光,赵匡胤看清眼前五人皆是身穿黄色僧衣的和尚,那五个和尚一看清赵匡胤的相貌,竟然露出阴狠怨毒之色。赵匡胤心里甚是奇怪,看着眼前五个满脸血污的和尚,奇道:“五位大师是谁。”只听的当中一个僧人叫道:“血海深仇,他日少林寺必报。”说完,五人相互搀扶着往外便走。王政忠见状,早已忍耐不住,大叫道:“五位且慢,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其中一人回首看到王政忠,脸色大变道:“还有你这个贼子,今日权且记下。”说罢,五人早已越墙而出。
王政忠本想追将出去问个明白,待看到院中赵匡胤无动于衷只能作罢,二人都觉今晚之事颇为蹊跷,苏府之中竟然埋伏着几个少林寺的和尚,接着二人又莫名其妙的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仇家。二人当下便打起火折子,点亮茶几之上的一支蜡烛,细细查看起来。只见大厅之中横卧着十数具尸体,尸体都颇为僵硬,看来早已死去多时,但见尸体东一个,西一个,加上那四具和尚的尸体,一共死了一十八人。赵匡胤,王政忠二人虽然出身江湖世家,也见过不少打打杀杀之事,但这等灭杀满门之事难免心头砰砰乱跳,不由低沉道:“何人如此狠毒,竟将苏府之人全家灭杀。”
王政忠一怔,似是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哎哟,不好,血海深仇……血海深仇,莫不是那几个少林和尚以为我们是杀人凶手,竟要将这仇算在我们头上。”
赵匡胤也是脸色一变,一掌击碎眼前的茶几,喝道:“看来契丹人先我们一步,好一招栽赃嫁祸之计。”说罢,赵匡胤连忙收敛心神,把手中烛台递给王政忠,细细打量起地上院落之中的痕迹。王政忠连忙接过烛台,心下大白,竟忘了赵家的追踪寻痕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