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对得起自己,不是天天大吃大喝,胃口常开,而是要看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助于人生提升。
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人。(《孟子·尽心上》)
戊戌变法后,梁启超逃难东京,与孙中山结盟,但梁启超到了美国檀香山后,利用孙中山的兴中会发展自己的保皇党,有愧于孙中山,气节稍逊。当时天下之所以不归于康梁,而归于孙中山,就是这个原因。人一坦荡,便得天下!
“愧”字由心和鬼组成,意思是心中有鬼。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都是指人心应坦荡,做事要无愧才好。人心应光明,不应自己找阴暗。阴暗再多一点就成黑暗了。
野地里紧挨着有两棵树,一棵在东面,一棵在西面,东面的那棵比较茂盛。为了更茂盛,这棵树就伸出枝丫来遮住西面的一棵。长期下去,这棵树就横着生长,反而成了矮树。而西面那棵树顶住了来自东面的压迫,挺起身子自己长,结果就穿过那棵东面的树伸来的大枝丫往上生长,越长越高,赢得了阳光,反而长得比东面的树还高。
由此可见,连树都要无愧于心才长得高,何况人!
人一坦荡即为君子,树一坦荡即为大树。
孙中山是个君子,对人坦诚相见,在日本时即因这一美德受到日本人宫崎寅藏、犬养毅、头山满、末永节等人的尊敬与帮助,搞起了兴中会。
这时,中国国内正值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殉难,康梁在日本人的帮助下逃难出国,寄居东瀛。
宫崎撮合孙中山与梁启起见面,二人见面甚欢,达成共识。几次坦诚相见后,孙梁二人结盟于东京,将维新派与兴中会合为一派,统一后仍然叫兴中会,会长孙中山,副会长梁启超。
不料梁启超旋即屈于康有为的高压,以师命难为为自己开脱,背叛了孙中山。梁启超从东京去美国檀香山发展,把孙中山在檀香山的兴中会分部变成了康有为的保皇党。
孙中山与梁启超二人都是我素来敬仰的思想家,但从此事可以看出二人高下。
我们不从大处讲,仅从朋友一节讲,你梁启超既然与孙中山结盟,就应该好好干,借人家的势力搞另外相反的一套,太不够朋友。谭嗣同生前有些看不起梁启超,看来不是没有原因。
谭嗣同是我心中的偶像,铁骨铮铮,真好汉也。谭嗣同不但比他的师兄梁启超强,比他师父康有为也强。强在哪里?强在为人坦荡。朝三暮四,非君子也。
谭嗣同为了他的信仰甘愿被杀,志气天下第一。
孙中山为了他的信仰一生奋斗,志气天下第一。
当时天下之所以不归于康梁,而归于孙中山,就是这个原因。人一坦荡。便得天下!
景春说:“公孙衍、张仪不失为大丈夫吧?一怒而使诸侯害怕,安居而使天下平息。”
孟子说:“他们是可以称为大丈夫吗?你没学过礼吗?女人出嫁得听父母之命,父母将女儿送往夫家,还告诫说:必须敬重夫家,不要违背你的夫子,这是作为妇人的道理。男人有男人的道理,居于天地之间,立好男人的本位,以行天下大道,得志与民共享,引导万民,不得志独行天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就是大丈夫。”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三方面都是讲大丈夫做人有操守、有坚持、有自己的想法与活法,不被人左右。一言以蔽之,坦坦荡荡,因此不怕一切。
太阳坦坦荡荡,所以是太阳。
男人坦坦荡荡,所以必会成功。
孟子梦见“我”
孟子梦见“我”,梦见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孟子:“你是谁?”
我:“你是谁?”
孟子:“我是孟子。”
我:“我是孟子。”
孟子:“你不是。我只有一个。”
我:“我虽然只有一个,你却有无数个。”
孟子:“你虽有无数个,与我无关。”
我:“我就是你。天下人即天下。”
孟子:“我不在天下。”
我:“你在哪里?”
孟子:“我也不在天上。”
我:“你在哪里?”
孟子:“我就是天,最卑贱的存在。我就是人,最可能的存在。”
我:“所以你就是我,不要害怕我——你的灵魂。”
孟子:“但我有愧于你。我的拯救到身体为止,从未涉及灵魂。而我知道,那是同样黑暗。大地都是黑暗的,因此才有生命破土而出。阳光照在花上,花瓣是光明的,花的根依然葬在黑暗中。但如果它脱离黑暗,即将死亡。仁慈的黑暗包容一切。”
我:“朋友,我将永远别你。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