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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集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整个房间,凯斯面对着阳光,背影倒在床上,从背后看很难想象她现在是怎么个表情。就连凯克雷都有点抓不住。他用双手整了整面容,深呼吸一口气,装作很无所事事的样,蹑手蹑脚走到凯斯后面。

“哄,吓到你了吗?”凯克雷拍了拍凯斯的肩膀,故作挑逗。

凯斯没有应声,没有理会他。

“听说今晚我们这有个聚会,我们现在是不是。!!!”凯克雷绕到前面,凯斯因低着头,长发把额头给遮盖住,就连眼睛。当他蹲下来取悦她时,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很狼狈,凯克雷从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狼狈,他被凯斯吓到了。

眼睛是红肿的,是哭肿的,很严重!

“伊娃他有一位伟大的父亲,这个人不是你”凯斯发话了,而且声音很沙哑,说起话来似乎很艰难。

凯克雷目光从脸上转移到她手上,拿着两封信那一张照片,两封没有标题的信,一新一旧。阳光斜射在照片上可以清楚看见照片表面上已经干化的痕迹,那是凯斯流的泪。

“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做?值得吗?现在他不在了,你开心了吗?为了你的公司你的骄傲你满意了吗?”凯斯说话始终没有看着凯克雷,声音也很低沉。

凯克雷很想解释着什么,但欲言又止。

“你是达到你的目的了,那伊娃呢?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还有我的感受?”凯斯这次说话声音开始有明显的抽泣声,然而眼睛里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为了你的公司,你抛弃了一个完整的家。为了你的公司,你亲手抹灭一个人的梦想。但是为了你的公司,你所做的一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世界上无可替代的,曾经的我也曾认为你也是我最珍贵的亲人。但是伊娃在我们家的这一年里,他完全取代了你,你有看出来吗啊?啊?!!!!”她很激动,手里的信抓的越来越紧,终于哭了出来。

凯克雷想给她一个肩膀作为依靠,凯斯狠狠一推,谢绝他的好意。

“半年我的生日,并没有请任何一个外人。你信誓旦旦说一定回来和我过生日,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生日和你的事业来说对比你选择了后者!那时候陪我过生日的只有伊娃。在我的记忆里边,我每一年的生日你都没有陪我度过。”

“当年母亲去世那一年,你不要以为我傻,什么都不懂。就连那最后一面你都不舍得去看她。到最后还是为了你那公司开的一个会议!!你知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你就不该属于这个家。为什么事业在你的心目中那么重要。有比我这个女儿重要吗?有比母亲还要重要吗?有比这个家庭重要吗?”

“你时常不在家这点我早就已经习惯,但是你为了哄我开心却找了米尔这种婊子。”

“你怎么说话?”凯克雷表情微微怒变。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给伊娃一个解释。”

其实凯克雷他自己知道,在暴打伊娃的时候写字板和笔早就不在伊娃的手上了,别谈什么解释了!

“如果没有这个公司,我会有一个家。如果没有这个公司,就没有米尔这个婊子。如果没有这个公司,伊娃就不会死。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公司而引起的种种问题,太多太多!如果伊娃当初没有遇见你,你就不会带他回家。如果你没有带他回家,米尔就不会对他和我们实施报复。如果你没有以暴力对待伊娃,那么他现在,明天,将来都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宁愿踏着寻找他的脚步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可是它发生了!!不可争辩!

凯斯哭得撕心裂肺,双手尽管一再抹去眼角的眼泪,但她此时的眼眶早就没有眼泪。凯克雷想再次拥凯斯入怀。

“滚开,你这个混蛋。你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可以买你女儿一生的幸福吗?有钱就可以买时间倒回我小时候吗?每分每刻你都是为了万恶的钱,却忘了身后一直陪伴你的人。人总是这么自私。包括你!!!”凯斯再次推开父亲凯克雷。

“你看清楚了,这是唯一一张和伊娃的合照,我们曾一度把他当成一家,但你的所作所为是对家人做出来的吗?杰斯他记住了每一个对他好的人,每一个对他好的人的爱好,每一个对他好的人的习惯。但是我们却没有去彻底了解这个人。从以前到现在,包括将来。甚至我们连他的生日是几号都不知道!”到这里凯斯有点自嘲,“但他从未忘过做人的基本,因为他有一位很伟大的父亲。!”凯斯说道这里并没有说下去,而是走出了伊娃的房间。

照片中,有凯克雷、凯斯、麦斯还有伊娃,过节的时候照的。再想想刚遇到伊娃那时候还给自己的皮夹中,不是里面的钱财让凯克雷挂念,而是皮夹里面仅有唯一一张卡拉米的相片在其中,如果被凯斯知道自己弄丢了那张照片,凯斯早就不会在这个家了。

是伊娃多给了凯克雷一年的时间去疼爱凯斯,可凯克雷没有珍惜。

他自己很失败!一败涂地!

凯克雷很是沉闷,也没有反驳。确实,在伊娃进这个家门的这一年内。自己女儿和伊娃的一点一滴全都看在眼里。身为父亲的自己10年的疏忽却被这个外人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自己这个父亲的职位也做得太玩忽职守。他没有去真正了解过一个人,甚至是自己。自己的公司已经把自己占据了。

他开始后悔了!

但是已经晚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被人唾弃的滋味是什么样。

如今,他感觉到了孤独的滋味,不再是老板,不再是众人尊敬的凯克雷,不再是一位父亲。

他躺在床上,忏悔被女儿利语训斥的话语中,他打开了伊娃的衣柜,满满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边。这些全部都是凯斯买给伊娃的,但他都没穿过,就连合格证还一直挂着。

他不会去在乎外表的装饰!更不稀罕!

不足三十平方的一间房子里,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床。伊娃不会去奢望自己的生活有多丰富,多么充足。因为他知道这些在生活上是多余的,那对自己只是辅助。床下的布鞋早就布满了灰尘,这两双是凯斯花了大笔钱买给他的牌子鞋,看得出来他还是没有穿过!

凯克雷躺在伊娃的床上。回忆如一台回放机倒在脑海里,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一个不满成年的小孩,却给了自己那么多的震撼。他还想得起在地下室的时候,自己的无情的将他杀死,看窝在角落抱头的他没有为他感到可怜,反而还用语言嘲讽他。不分青红皂白将罪名冠在他头上。

是的!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从认识第一天到现在也是这样!

一种莫名的罪恶感降临在凯克雷身上。

看看表,4点30分。通常这个时间段肯定已经下班回到家里。而这个时候凯斯肯定会带着伊娃在家里做各种没有意义的事,不管从房子里的哪个角落都可以听到自己女儿的笑声。现在已经没有了。

洒落一地微笑,没有人去打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了。尽管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弥补”凯克雷。

“我还是很想念以前刚认识杰斯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他脸上还存在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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