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蛮荒魔物如此厉害,又残忍好杀,万一来到我们洛阳城的话,难道满城的百姓都要葬生于于其魔手之下。”
有一人惊呼道,话才落就有人道:
“那魔头虽然屠灭了羽化宗,说到底羽化宗只是个二流的小门派,那魔物再厉害,难道真能与昆仑抗衡?”
这人话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道:
“是极是极,不说昆仑,中原之地北极清虚道德宗,传言门派底蕴已与昆仑不相上下。南极正阳书院,行儒道,门中弟子一身浩然气鬼神不近,西边的灵山向来神秘,但是只要下山行走的弟子无不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法力高强。洛阳身处中原正中有什么好怕的。那魔物若来便是自寻死路。”
“说得好,那魔物若来就是自寻死路。”有人大笑道。
气氛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各位客人一个个便又喝茶的喝茶,举杯的举杯。
说书老者微微一笑,惊堂木一拍:“各位听客尽请放心,三天前,清虚道德宗的叶清雪已经奉命下山诛魔,正阳书院儒士楚正阳已接了院长的伏魔令,灵山倒没有听说过什么动作,不过就在几日前,烂柯寺普贤大师带着坐下弟子十余人往西方而去,想来也是为了此事。”
然而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冒了出来:“那魔物独生一人灭门整个羽化门,连一个逃脱的弟子都没有。那三人何德何能能如此除魔?”
说话之人正是离李祁生不远处的那一桌,说话之人便是方才那个站起赔礼的大汉。
他这句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在座之人都将目光投向他,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已有人站起喝道:“你又是什么人,敢如此之说?”
大汉脸色镇定,不疾不徐道:“我是外乡人,初来贵地,不免对这些传闻不熟知。因此才有一问。”
那质问之人面色一松,这三人在中原闯出好大名声,近乎人人皆知。天下修士无一不以这三人为目标。但是若在往外去,那可就说不准了。眼前大汉一看装束就不像是本地人,说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说书老人上下打量那大汉,突然道:“看阁下打扮,是安阳人士?”
“好眼力。”大汉赞了一声。
说书老头笑着解释道:
“这三人都是门中杰出弟子,若是功绩,便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客人只管知道那叶仙子六岁之年便已下山除魔,一手寒冰丝使得出身入化;楚正阳相传曾读三千道藏,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坛论道,只凭借一张嘴就败尽天下贤士无数。那普贤大师整天在烂柯寺中不出,不过有人曾见有大师讲经时有蚂蚁沐浴金光,飞天而去。三人此行同去,那区区邪魔还不手到擒来?”
说书老者中气十足,讲的抑扬顿挫,一口气说完,在坐先是一阵沉默,随之暴发出冲天的叫好声。刚才尴尬气氛瞬间被冲淡。
忽然一个好奇的声音问道:“这三个宗门比起那清溟宗却是如何?”
楼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见有些客人张口欲言但是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清溟宗,那又是什么宗派?”那大汉一阵疑惑,那道德宗,正阳学院他还有过耳闻,但是这清溟宗他却是从未听说。
说书老者干咳一声:“无怪乎客人不知,这清溟宗也算是修行界的异类,建宗不过千余年,比起刚才灭门的羽化宗差不了多少,门中弟子数量可能还不如。不过其中弟子倒是精才艳艳,门中弟子不出则已,若出必定会闯出大名头。是以这几百年来威名不坠。”
“听说近年来,那清溟出了两个杰出弟子竟能与昆仑翼轩并论,可是真的?”
那问话之人不依不饶。
“客人一看就是我道中人吧。”说书老头一笑,“不错,清溟宗百年前经历一场魔劫元气大伤,这些年倒是逐渐广开山门,虽然不及那些大派,这几年来确实收了资质极好的弟子。听说一人出自太隐真人门下,而一人却是出自清溟俗家黄中剑门下。至于到底他们神通如何,倒是不知,想来也需要在昆仑法/会上才能一探究竟。”
有茶客笑道:“不知这一百年才举行一场的昆仑之会,今年又要出什么题目?若是能进入名次,在云中楼里看那几个时辰的书,那可就受用无穷了。”
“得了吧,我们这些散修,能进入昆仑的护山法阵就已经谢天谢地,就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众人一齐哄笑,这话虽是自讽,但看在座的态度,还真没对进昆仑有太大希望。
此时,赵象山忽然道了一声:“结账。”
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又从脖子上拿下佛珠放在桌上,说了声:“走了。”起身往外走去。李祁生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等出了茶楼,坐上马车,李祁生才问:“大人,那群茶楼上的乱党为何不一并抓起来。”
赵象山望向他道,“你也该知道,那楼上坐的都不是普通人。”
“小生知道。”
“他们虽然是修士的底层,但也会些法术,要抓他们可不容易。”赵象山道。
李祁生抬头,眼中尽现锐气,丝毫不惧道:“他们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是我们都是为官之人,身为皇上臣子该以社稷为先。这些人神通广大,将来必会扰乱国家社稷,趁他们现在还是土鸡瓦狗之徒,应该尽早动手才是。”
赵象山哈哈一笑:“李大人你果然是个人才,国师没有看错人。”说罢,摇头道,”还不到时候,今天带你来便是要让你见见世面。你初出茅庐,年轻人积极有为是好事,但有些事,处理起来还需要圆滑些。其实除了一网打尽,还有收买这一条路子。”
李祁生脸色一变,道:“多谢大人指点。”
“还有……今天那喝茶费用我先帮你垫付了,笔账要记在你头上,回去再算。”
“大人,如果所认不错,那玉扳指用可是前朝将军周****所留,价值万万金?”
“正是。”
“那那串黑色佛珠……”
“前任烂柯寺首座无念大师坐化前的遗物,想必也不会比这玉扳指差。”
“……赵大人,小生现在官可比你大了不止是一级,世俗有不成文的规矩,下级请上级可是理所应当。”
“李大人说笑了。”
“赵大人,我从不开玩笑。”
赵象山的笑容变得愈发憨态可掬。
“李大人,此言差异。我这两件宝贝可是刺探情报之用,这开销也应是国库承担。再者再者说我与国师大人还是有几分熟的……”
“……”
“赵大人您说笑了。”
“正巧,我也从不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