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这才松了口气,往里面挪了挪,钻进被窝里,由着他抱着。
沈蕴衡整个人都热热的,像一个大暖炉,紧紧地搂着她,平日里怎么也捂不热的被子此时竟然有些蒸人。
申屠不自在地扭了扭,立马被他搂紧了,在她耳边哑声道:“别扭了,我都硬了。”
申屠:“!!!”
申屠的感觉简直像听到了炸雷,脑中嗡嗡作响,无边无际地回荡着那两个字,“硬了,硬了,硬了,硬了……”直砸的申屠浑身发烫,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大虾,都快比沈蕴衡还热了。
沈蕴衡虽然经常对她做些不规矩的事,可从来没说过这么不规矩的话啊,他这大半夜的往她这跑,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不会还要……那个她吧,天哪这可怎么办?!
她这边正害怕着,沈蕴衡便从身后贴了上来,申屠本就被他紧紧地抱着,所谓“贴了上来”是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申屠后颈处,爱怜地摩挲着她的后颈。
沈蕴衡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轻挠在皮肤上的感觉让申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鼻梁抵的她不自觉地发抖。
大手也不满足于单调地贴着,开始揉按起申屠的腰腹,果然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申屠的后腰。
申屠自然知道那抵着她的是什么,直惊得像只炸了毛的猫,说话还不利索:“沈,沈,沈犹!你,你,喝!……”
沈蕴衡的双手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往上爬,猝不及防地罩住她胸前的……浑圆。
申屠赶忙闭上嘴,她僵直着双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只好就这么举着,像现在投降或者膜拜的姿势。
沈蕴衡呼吸变得粗重了,申屠闻见隐约的酒味。
想回头和他说话,结果一回头就被他封住了唇,力道十分狂野。
申屠觉得舌根被他吸得发疼,他还不放,申屠话都说不了,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申屠热烘烘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心中隐隐有股预感:“她今晚八成是得交代在这了。”
沈蕴衡挪到她身前来,半压着她,动作有些着急,手劲大了些。申屠缩在他身底下,被捏的疼了,想哼哼又不敢,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往上泛,头皮直发炸。
衣衫早就乱了,但沈蕴衡光揉着亲着,却不解她的衣物,可见还是有些理性在的。
沈蕴衡摁着人弄了挺久,终于放过了申屠的唇舌,两人都是不住地喘粗气。
申屠浑身发热,比一开始更热,被子不知道团到哪儿去了,她还是热。
气息都带了些酒味,舌头还是有些捋不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喝酒了?”心中又忍不住骂自己:这都是什么愣话?
只好又补充道:“挨人灌了?”
沈蕴衡叹了口气,重重地伏在她身上,整个人压着她,下身还硬硬的,却没有再多余地动作。
他从鼻间轻轻“嗯。”了一声,哑着声音道:“大皇兄,太子和沈蕴彻他们三个一起,孙子!”
申屠从没听过有人敢这么骂他们三个,此时听了就想笑。沈蕴衡非常重,她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但也有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她伸出胳膊捏了捏沈蕴衡宽厚的肩膀,轻声问道:“你喝醉了么?”她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这么没营养,尽问些这种问题。但是被问的沈蕴衡并没有觉得她没营养。
叹了口气,道:“没有,清醒的很!”
怕压着她,用手肘撑着床,慢慢起身,罩在她上方,掀着她的小下巴又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而后往她旁边一躺,再伸手抱紧她,将脸埋在她颈窝处。
申屠感觉到他烫热的体温,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又问道:“那你怎么过来了?”
沈蕴衡亲亲她的脖颈,叹声道:“想你了,想见你,就来了。”
申屠心中甜甜蜜蜜的,近日的不如意都被抛在了脑后,满心满眼都是沈蕴衡。
感觉到身后更加勃发的硬挺,又点不好意思,傻乎乎地问:“你,你怎么样了?”
沈蕴衡一动未动,抱着她轻轻“嗯”了一声,像只微醺的猫:“什么怎么样了?”
申屠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开始结巴:“你,你不是,那个了么?”
沈蕴衡“咯咯”地笑,放在她腰上的大手作势要往下移。
申屠呼吸一紧,整个人都狠狠地颤了一颤。
沈蕴衡掀开她的衣领在她肩窝处亲了个响儿,戏谑地道:“没事,睡吧,以后成亲了少不了你的。”大手便停在了她小腹处,安抚地抚了抚。
申屠松了口气,嘴硬道:“谁要和你成亲!”
沈蕴衡笑了笑,声音暗哑而低沉,亲了亲申屠的耳垂,眼中的温柔要溢出来。
两人甜蜜地沉默了一会儿,申屠将小手盖在沈蕴衡的大手上,掰着他的指尖玩。不经意地道:“张叔昨天骂我了,唉。”
沈蕴衡拿手指逗着她,接话道:“你又调皮捣蛋了?”像在问一个被家中责罚的小孩。
申屠顿了顿,转头亲了他一下,小声道:“没有,没有调皮捣蛋,我乖得很。”
沈蕴衡衔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问:“那骂你做什么,你欺负大黄来着?”
申屠往后躲了躲,沈蕴衡追过去又响亮地亲了一记。申屠又道:“骂我不懂事,不管事儿,就知道玩。”
沈蕴衡又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开始裹她锁骨处的皮肤。
申屠觉出些许刺痛,也没理他,又道:“有时候也在想,师父,师兄,九方,从小他们就都护着我,把我护的那么好。”顿了顿,又道,“以后要是没了他们,我该怎么办?”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问题,只是那时候年纪还小,护着她的大树们都还遮天蔽日的健硕。九方好像永远不会老,老司命也还壮年,景凉永远比她成熟。只是今天,九方不在身边,老司命须发全白……
她忽然觉得:原来生命消亡是这样残酷而叫人猝不及防,她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也有了所谓“少年初始愁滋味”的感觉。
她往沈蕴衡怀里靠了靠,又道:“张叔说,依我这态度,日后没了他们,他怕我挨饿。我知道,他不是说我会因为没钱吃饭而挨饿,他是怕我不上进。”她顿了顿,又道,“张叔最看不起纨绔子弟,司命府也没有一个吃闲饭的,除了我,唉……”
她拽住沈蕴衡的前襟,抬起脸问他:“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懒。”
沈蕴衡终于从她的锁骨处抬起头来,随意地道:“哪有。”见申屠松了口气的神色,又道,“你都懒得入骨了,论懒功,你敢称第一,天下都没人敢说自己第二。”
申屠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沈蕴衡又慢条斯理地道:“你不需要上进,也不需要有追求,你有我不就行了?”
申屠一愣,就听他在自己耳边呢喃似的低语道:“我会把一切都给你。”
申屠恍惚中觉得自己哭了,脸上凉凉的。
沈蕴衡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了,将脑袋埋在申屠颈窝里,像只依赖主人的大狗。
申屠动了动,侧过身,狠狠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