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颊腾上两朵红晕,眼中瞬间浮出惊恐之色,更加使得我这位“当局者迷”百思不得其解。
脖颈之上突然深觉沉重冰冷之意,似有锋利之器架在之上一般。
“小心,啊!”
面前的“公子”惊惧百出,甜润音色回露原型,突感相亲宴弄砸了,究竟是喜是忧呢?我暂且不得而知,忐忑凝看右肩上锋芒毕露的寒剑。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你跟了我一路还真是辛苦了!”我冷淡而讥讽,心中无半点恐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俗语在此还是有几分道理在其中,我相信自己应该没有结下什么仇家,北清叛徒余党多半已被三国暗杀惨死古道,而三国中人真正见过我容貌的并不在多数,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在九年以前。
身后之人缄默不语显得这楼层分外寂然,他的容貌我根本无法得知,但能靠近我二人如此的不动声色便绝非泛泛之辈,武艺必是十分了得。
我秉怀一颗试探之心装作平淡模样问他:“为何要杀我?我与你似乎并无仇怨。”希望他能够开口回应,不要让我的疑问成为泡影。
我的话刚离口便遇上他令人悚然的冷笑,似乎能将楼中的空气全部凝成千尺寒冰。他的一言不发却让我深觉他对我态度上的鄙夷与不屑。
“我与你无仇”,“却也有深恨。”,终于的开口语气降淡了许多,但仍旧不能脱胎于其质的孤冷与清傲。
我无奈略带嘲讽而笑,这笑却也令我自己内心发寒,不知是否受了他的感染,“何为仇,何为恨?公子意觉,小女子不以为然。”
“你。”他的冷剑朝我脖颈处一紧一靠,冰冷的温度瞬间由皮肉传向五脏六腑流至全身,“便是仇之源。”
我哑然失笑,对面的“宗公子”小姐早已蜷缩身子躲在墙角,呆愣的听着无头无尾的对话。“若是杀了我,我的家人岂会善罢甘休?公府法庭岂会置之不理?而公子手上沾呈我的血渍,只恐也会良心不安罢!”如今情势紧急,也只好病急乱投医,姑且危中求险贸然而试。
“良心不安?呵,我倒并不担心,至于其他也只牵连证人而矣!”话未落地,光线中乍然闪现一支如流星划过的缨镖,我颈边的长剑猛然重抖,一股盛流聚鼎的力量将我撼动。
“小心!快躲开!”我拼尽全力嘶吼。
“啪啦!”,“啪啦!”不知哪里涌来的勇气促使我拿起一盏茶杯,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砸向挡掉“宗公子”面前不到半尺的锋镖,茶杯破碎的声音荡漾在空中,余音绕梁一场惊心动魄。
由于出力太重太急,我自己被狠狠的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而我的脖颈被深深划上一道血流不止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从伤口首部绽向尾头,出于情急无奈只好用袖衣抵住伤口,尽量不让鲜血过多流失。
强忍剧痛咬紧牙齿,急速从怀中掏出一瓶“迷香薰”,我拔掉瓶塞让浓而乱人脑的香薰之气弥漫入楼中,同时喑哑着嗓子朝身后的“宗公子”急语。
“捂住口鼻,赶快离开这儿,还有,去兰府通,通知······”
我的神智顿时变得不清不楚,眼昏脑厥,只觉天昏地暗,眼中杀出许多片冒着雾气的影子来。
朦胧之中看见“宗公子”的惊慌失措,不远处一名深戴褐铜面具的黑衣男子步行间失去了章法,还有粉色桃帘外晕倒在地的芷妍与语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