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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集中:大托拉斯(4)

此时,约翰·洛克菲勒所拥有的财富估计是2亿美元,他的兄弟威廉可能拥有1亿美元。而那些通常与约翰或威廉一起通力协作的合伙人,也就是罗杰斯、弗拉格勒、哈克尼斯、派恩以及其他几位,现在联合起来拥有了一笔可能在规模上史无前例的资金。当他们开始买卖资本、工业、人力以及原材料时,资本市场很快就以奇怪的方式感受到了“标准石油帮”的进入。这个无所不能的联合已经给高端金融世界带来了一种“新秩序”。根据亨利·克鲁斯的说法,他们把“迄今为止总在其公司事务中使用的同样安静、朴素且无法抵抗的方法,引入到了华尔街的操作中”。在一个古尔德可能有时会失败或老船长范德比尔特将要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斗争的地方,克鲁斯惊讶地继续说道:

这些人似乎已经不再需要靠运气了,他们的资源如此巨大,因此他们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处置资源就只需专注于某项资产……他们因此专注于……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他们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操作者,而且他们方法的独特之处就是安静和不去卖弄……没有迎合观众的表演,没有报纸上骇人的头像……没有狂野的争夺或刺激。凭借这些方法,这个过程是逐渐、彻底且稳固的,从来不会犹豫或者中断。

在管理这些巨大的事业中,标准石油家族总能得到大亨和助手们的忠诚配合。这些大亨和助手们非常满足地戴着他们的“项圈”,并且每天都从世界各地发来机密的消息。现在看来,在这些投资操作中的“主导人物”似乎是亨利·罗杰斯。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他们也与国家城市银行狡猾的领导者斯蒂尔曼以及崛起的铁路巨头哈里曼达成了重要联盟。

当标准石油公司的总部从珍珠街转移到了百老汇26号的高楼中后,正如托马斯·劳森所说的那样,这个系统的现役领导们每天11点的时候,会走上大楼15层,围着一张大桌集合。这是一个货币王朝的高级理事会,现在各地的人们屏息地谈论这个理事会发出的命令,谈论这个体系的力量与无情。股市投机者劳森在他的浪漫历史着作《疯狂金融》中,似乎哭诉了“标准石油帮”在接近1900年时的巨大控股——“在美国每一个州、每一个城市里,它拥有无数英里的铁路以及无尽头的管道线路……在东部有它的工厂,在南部有它的大学,在北部有它的教堂”。标准石油公司戒备森严的总部总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让人们对它产生一种敬畏。而劳森精确地反映了这一点:

在新世界的最大城市纽约,最伟大的大道尽头有一栋朴素的巨大灰石建筑。它和监狱一样坚固,与尖塔一样高耸,其外表冷酷又令人生畏……就像西班牙人经过宗教法庭的办公室一样,人们指着这栋建筑威严的大门,飞快地瞥了一眼成排的警觉的窗户,互相用肘轻轻碰了碰彼此,并且赶紧朝前走。 这栋建筑就是百老汇街26号。

凭借斯蒂尔曼的帮助,约翰·洛克菲勒在很多银行、保险公司、铁路公司以及公用事业中进行着战略投资。但是,洛克菲勒最感兴趣的是积累铁矿、煤矿以及石油等地下财富。

将近1890年时,在远至北方的明尼苏达,梅里特兄弟偶然发现了梅萨比铁矿带,并将他们的全部身家都孤注一掷地投入到开发这个铁矿带中,而且通过一条短铁路来将其与文明社会连接。通过洛克菲勒的宗教顾问盖茨教士,梅里特兄弟得到了第一批小额贷款,但梅里特兄弟的铁路支线的债券落入了洛克菲勒手中(洛克菲勒的代理人早就在场——甚至比卡内基和钢铁大亨的代理人都要更早)。 在1893年的恐慌中,曾经发现了这个铁矿带的冒险家们向洛克菲勒请求进一步的帮助。但是,随着每一次谈判的过去,洛克菲勒对梅萨比矿床的控制变得更紧了,破产了的梅里特兄弟必须让出他们的控制权。因此,用一笔梅里特兄弟声称只有42万美元的资金,洛克菲勒就获得了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矿床,并由此成立了苏必利尔湖联合矿石公司。1902年,洛克菲勒将这家公司卖给了美国钢铁公司。

在技术人员和专家的指挥下,当这个石油托拉斯自动运转并且平稳地扩大着它的成果时,标准石油公司所有的大亨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投资活动。经常与洛克菲勒兄弟合作的亨利·罗杰斯,得到了严重威胁标准石油公司煤油生意的新的煤气公司的所有权。在这里,罗杰斯首先与阿迪克斯、劳森以及一位名为博纳基的人合作。据说阿迪克斯名声不好,他是一位波士顿煤气公司的发起人,也是镇议会的堕落者。劳森是一位股市操纵者,而博纳基则是一位狡猾的代理人或间谍。

在罗杰斯的管理之下,这个系统的“赚钱机器”达到了尽善尽美。罗杰斯和他的助手们在华尔街上演了许多功绩斐然的魔法。正如罗杰斯将要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找点儿乐子”。在投资银行的所有冒险案例中,最着名的就是混合铜业公司。在这次冒险中,标准石油公司的人们与国家城市银行合作。通过作为经纪人的托马斯·劳森,罗杰斯将几家过去由老采矿者马库斯·戴利所拥有的几家铜矿企业联合了起来。它们包括价值2400万美元的水蟒铜矿公司(Anaconda Copper Company)和价值1500万美元的其他几家公司。对这次着名的交易,约翰·弗林给出了完美的表述:

首先,他(罗杰斯)和威廉·洛克菲勒拥有了这个矿产的所有权。他们给了马库斯·戴利一张3900万美元的国家城市银行的支票和一份协议。也就是说,这3900万美元将会保存在这家银行,并且在那里保存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罗杰斯与很多作为傀儡董事的职员们一起,组建了混合铜业公司。之后,他就将所有的矿山以750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给了混合铜业公司。混合铜业公司没有给他现金,但是给了他该公司的全部资本的股票。之后,罗杰斯就把这7500万美元的股票带到了国家城市银行,并且用它贷了3900万美元的款。这笔钱就是用来支付戴利和他的朋友们的那张支票。

罗杰斯和他的一方已经拥有了铜业托拉斯,但是他们欠友好的国家城市银行3900万美元。而且此外,他们一点儿也不想开采铜矿。对于过去喜欢拥有和监督他们生意的工业大亨们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但是,罗杰斯现在让爱炫耀的劳森以及狡猾的博纳基去煽动市场,将混合铜业公司的股票从100美元/股炒到了125美元/股,而且全部的7500万美元股票都由公众来承担。接受这批股票的大众主要是现在已经为铜矿而疯狂的波士顿居民。他们向银行偿还了3900万美元,而罗杰斯和公司一分未掏就收获了3600万美元的利润。根据劳森充满激情的忏悔,这就是罗杰斯所使用的“体系”。这个体系使得全国的牧师、医生、律师以及店主都沦落到了破产的境地,并且将他们“纯洁的女儿赶到大街上去做妓女”。

这样的一台“赚钱机器”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弗林推测,相对于他的兄弟威廉以及罗杰斯的大胆冒险,约翰·洛克菲勒自己在重大举措上还是十分克制的。但是,巴伦日记却经常提到约翰的相同做法。经纪人普林斯(F·H·Prince)告诉他:

约翰·洛克菲勒身价10亿美元。他的赚钱之道就是,简单地扔出5亿美元的股票,然后股市就会走低,然后他就会在悠闲时收回这些股票。市场当然不能承受他卖空的重量。他是那种知道每个人都在做什么,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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