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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让那爱溶化自己

四十二

第二天。周末。姝婷跟着阿若去学打毛衣。据说女孩子学打毛衣一般有两个征兆:一是准备要嫁人了,所以提前做些针针线线的准备;二是太孤独,学点针针线线的活儿派遣寂寞。

我觉得这两种一点都不对姝婷,第一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人;第二,派遣寂寞的方法多了,没有理由去做针线活。姝婷每天上QQGame,什么游戏都玩得如火如荼,她怎么会孤独呢?就算孤独,也犯不着去打毛衣啊。

玥熹又给我打电话,说病了。我急忙赶去,玥熹躺在床上与别人在通电话,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见我来,玥熹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当时,我心里确实有点不高兴。

“又咋个了嘛?神绰绰的,见了我就马起脸,是不是我哪儿得罪你了噻?”玥熹起身问我。见我不搭理,索性到我跟前,笑嘻嘻的搂着我的脖子。

“你不是病了吗?”我有点理直气壮,玥熹松手,抿着嘴笑了。

“瓜娃子哦!你啥子时间才能长大咹?”玥熹笑着说,“哦,我说我病了就真地病了?看你那瓜西西地的样儿。”

“我最近忙呀,你没事叫我干吗啊?”我也笑了。

“别个想你了嘛。”玥熹晃着纤细的身子,有点撒娇卖俏。

“下次可要小心了,要让姝婷知道,还有我的好日子过?进不了红砖房不说,她也不和我好了。不和我好也罢了,关键是我这一世清名可就要毁了。再说,我们也没可能在一起,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我的话还没说完,玥熹就接上了:“那就又费马达又费电是吧?”

“什么意思啊?”我问她。

玥熹改普通话大声说:“你不就是想说,那就划不来吗?”

“瞧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说划不来,人总得对自己对别人负责任吧。”我笑着说。玥熹有点不高兴了,默默地坐在床头。我看到了,她在偷偷地抹眼泪。

“怎么哭了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心中有点慌乱。

“你是说我对自己对别人不负责吗?”玥熹眼圈儿红了。

“哪有,我是说我自己,打个比方嘛,怎么会是说你呢。”我抚摸着她的长发。玥熹才收了眼泪,温柔地看着我。

“别说让我对不住你和姝婷,我怎么敢啦。我从没想过要对不起她啊。”玥熹说。

“是的啊,谁说你对不住我们呀?”我笑笑。玥熹把头埋在我怀里,很幸福的样子。

“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我不干净?所以打心里就不愿意和我来往?”玥熹问我。

“这又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我很惊讶,玥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以前老说我吸毒堕胎的,现在我在KTV混,大家都把我看成小姐,对不对?所以你也这么以为的,对不对?”玥熹抬手掀了一下长发,盯着我。

“吸毒的事情你还提啊,你都戒了这么久了。再提小心又犯毒瘾,我可不管了。堕胎堕胎的,还不是我在你面前说吗,都是开玩笑的话,你怎么就提起这个了。别人才没说过,谁敢?再说了,就算在KTV怎么了?就算是小姐又怎么了?说谁不干净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这个世界上,谁干净啊?我看谁都不干净。我一直都把你当亲人啊,你怎么会想到我也是以那种眼光看你呢?”我说的有点零乱,语无伦次。但我看到玥熹微笑的样子。

“说句话你别不高兴哦!你是不是爱姝婷,而对我,你只是当普通朋友啊?”玥熹问。

“是啊,我爱姝婷你又不是头一次知道,还问我啊?”我说。

“你!”玥熹嗔怪道,“终于说实话了,原来你还真把我当普通朋友啊。”

“被你绕进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普通吗?孤男寡女的在卧室里,搂搂抱抱的,这还算是普通吗?说给谁谁信啊?”我笑笑说。

“你说,你爱姝婷是不是因为她是处女?”玥熹的眼睛散发出一丝柔光。

“这和我爱她没有必然联系吧,我从没想过姝婷是不是处女会怎么样。”我说。

“小南,我们做爱吧。”玥熹附在我耳朵上悄悄说。

“你没开玩笑吧,傻的,今天又神经了?”我忍不住想笑。

“笑你个鬼哦,我没开玩笑哈,怎么样,现在,就现在……”玥熹在我耳边悄声说着,弄得我耳朵痒痒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玥熹得寸进尺,像是要吃我的耳朵。

“咦,别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性饥渴啊?晕死我了,你在KTV工作还缺这个?”我半开玩笑地说。

“小南,别让我骂你呀,你欠揍是不是啊?又提KTV,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很脏啊?我告诉你,我是卖艺不卖身,别把我玥熹看成那种人。除了以前搞过K粉,我啥子都没变,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让你们说坏了。”玥熹推开我,生气了。

“我开玩笑的,你干吗要生气啊?”我有点着急了,说实话,任何人生气我都不会着急,惟独玥熹,我是一点都不愿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那样说话,说多了我也受不了。”玥熹竟然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搂着她哄着,就像哄姝婷一样。

“嘿嘿,这还差不多!”玥熹经常说我像个孩子,其实她有时候才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怎样拒绝玥熹的激情,她将我推倒在床上,疯狂地吻我。我心里不愿意,但是我又不能让她生气。我努力把她想象成姝婷,但不可能,姝婷不会这样疯狂的。我心里明白,我马上就要背叛姝婷了,就在今天,就在玥熹的卧室里。在玥熹的狂吻下,我的手开始不自觉起来,睁开眼看看,发现玥熹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就躺在床上,一脸痴迷的表情。我该怎么办?我想,如果此时我退缩的话,那么玥熹肯定会恨我一辈子。但是,如果我做了这件事,那么就意味着我真的要背叛姝婷了。我曾和张杰探讨过背叛不背叛的问题,张杰说:“你和张静雯有那种事的时候,你还不认识姝婷,那怎么会叫背叛呢?”可是我现在不是和姝婷在一起吗,如果我和玥熹这样,是不是就是说,我已经背叛了姝婷?忽然,张杰的话又在我耳边想起:“什么是背叛?你总把性看得那么神圣,是要男同女愿,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就算做了,姝婷也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就和你做过张静雯一样,姝婷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呢?到底是不是呢?我也不知道。看着玥熹洁白的胴体,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玥熹摸着我的胸说:“小南,你怎么了?不喜欢吗?”我沉默。说实话,我不知道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想起在KTV卫生间里,玥熹疯狂地吐黄泡泡,我的心就像快被揪下来一样疼。不想让玥熹误会我,也不想让玥熹以为我看不起她,更不想让玥熹以为我不喜欢她。我不再多想什么,吻吻玥熹的唇。进入她的身体,我听到玥熹压抑地啊了一声,我看到她流泪了。

“玥熹,你怎么了?”我紧张地问她。

“没你的事,改干吗干吗,问什么啊。”玥熹的脸绯红绯红的,就像披了一层晚霞。

玥熹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一点都不匀称。她的双手紧紧扣我的脊背,脸上有一丝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的表情。我按捺不住我的激动和兴奋,那一次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当我起身时,我看到床上有一片残红,像一朵鲜红的玫瑰。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耳鸣的毛病又开始犯了。怎么会?玥熹怎么可能是处女?我吃惊地望着她,玥熹红着脸,不敢看我,扯开被子盖住她的玉体,我看到玥熹的娇羞,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看什么啊?本来以为你比我还腼腆,才知道原来你色得要命。”玥熹羞答答的说。

“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可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笑着问她。

“只有你才认为我是个妓女。我也是人,怎么就做不到,自己要把握自己,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亏你还是个文化人。”玥熹靠在我的胸上,嗲嗲地说。

“啊,我今天和你做了这种事,我感觉对不住姝婷。”我说。

“凭什么她能爱你,我就不能爱你?凭什么你能爱她就不能爱我?”玥熹斜着眼问。

“这是哪跟哪啊?我可不想脚踩两只船。”我说。

“想得美,我这只船就不适合你,我要嫁人绝不嫁给你这样的人。”玥熹说。

“那你还跟我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问。

“不想做什么,感觉好就行了。别把爱情理解的那么狭窄,人是自私的,可爱情一点都不自私,一个人同时爱上几个人不一定就不是真爱。比如说我爱你,那就是真正的爱,一点都不比姝婷差。”玥熹轻轻地扣我的皮肤。我感觉玥熹的话很新鲜,而且听着很舒服。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太伟大了。”我恭唯着她。

“本来嘛,你和姝婷一样自私,以为爱情是私有的,真小气。”玥熹笑笑。

“那我们以后还会这样吗?”我试探着问。

“你想吗?只要你想,我想就可以。爱情是爱情,性是性,不要扯在一起。有性并不说明有情,有情也并说明就有性。就如KTV那些真正卖身的小姐,你问她们看会跟哪个嫖客有情啊?”玥熹说。我觉得玥熹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这也许就是一种境界。

“照你这么说,你和谁都可以这样做了?”我以惊讶的口气问。

“瞎说。如果那样,我不是荡妇了吗?还会是处女啦?除了你,我还没想过要和第二个男人有性行为。我在学校时找的那个老板,大家都以为我可能为那老板堕胎了,可是没有,我不会轻易出卖我的肉体的,除非对方是一个我真正爱的人。”玥熹说。

“那我就是你真正的爱的人了?你怎么不早说嘛,早说了我也不会和姝婷好了。”

“去你的!”玥熹笑着打了一下我的胸,然后说,“我刚才说过,我爱你,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因为我觉得你不适合我,我也不会适合你的。”

“为什么呢?听着怎么这么矛盾啊。”我不解地问。

“因为结婚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天天在一起生活。”玥熹停顿了下,接着说,“你我的性格恰恰相反,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的,所以,我就把你让给姝婷了。”听了玥熹的话,我释然了。我想,也许是吧,玥熹说的对,难怪一开始我就把她当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来看,从来没动过要她做我女朋友的念头。

晚霞真美丽,红彤彤的,就像此刻玥熹幸福的笑脸。

蜷缩在被窝里,我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羊羔,一脸的忧郁。

四十三

天亮了,眼光很明媚,虽然是秋天,但还是有些热,到处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走进红砖房,见姝婷在院子里晒被子,拿着刷子上上下下地打扫着。见我进来,姝婷视若无睹。我心虚,也不打招呼,径自进屋。姝婷跟着进来,将我堵在墙角,像狗狗一样,扒在我身上,左左右右地嗅了一遍。我知道她会这样,所以在离开玥熹家之前洗了澡,穿衣服前,仔细地检查过了,看有么有粘上玥熹的长头发。姝婷很神奇,虽然她也是长发,但只要不是她的头发,她都能辨别出来。这一关终于平安的过了。又开始应对第二关。照例,我还是像个犯人一样坐在吊灯下面,等待姝婷的审讯。

“昨晚又去见谁了?怎么一夜未归啊?”姝婷问得直接了当。

“哦,昨晚跟张杰去了他郊外的一个朋友家,他朋友过生日,结果晚了就住在那里了。”

“嗯啊,编得到是很像。那我问你,他朋友叫什么名字?”姝婷接着问。

“他朋友叫小三。”我随口说来。

“小三?”姝婷掩口笑了,说,“为什么不叫小四呢?”

“人人都这么叫,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叫小三啊,再说了,小五小六的人都多了。”

“我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在撒谎。小南,你就别再装了,你这人不会撒谎的,撒谎也撒不像,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还想在红砖房的话,那你就老实交代。”姝婷严肃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要怎么罚随你,但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坚持着。

“你也太小四了!”姝婷说,转过身不理我。

“什么?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姝婷的话,平时只听人说过什么“你也太CCTV了”还没听过“你也太小四了”这句话。

“动不动就说要对天发誓,抄袭别人的话有意思么?你以为有意思么?有本事来点原创的话我听听。告诉你,你今天不说明白,咱们从此就分道扬镳吧,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说了你信吗?”我无奈,只好应付着。

“只要你说了我就信,但你必须要说实话。”姝婷认真地说。

“说了,我跟张杰去他朋友家过生日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坚持。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暂且信你一回,该天我问问张杰,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谈了。平时你嫌我爱管事,那以后我也不管你的事了。”姝婷说完走出门去。我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我想。接下来干什么呢?对,接下来就是给张杰发短信,叫他千万千万要救我一回。

正要拿出手机,却听姝婷在院子里说:“哟,张杰来啦?你不来我正想去找你呢。”我的脑袋骤然大了起来,原来张杰不约而至了,这家伙平时不见人,这回来得可真是时候。我咬咬牙,立即出门。姝婷见我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说:“小南,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准讲。”张杰听到这里,抓耳挠腮,有点纳闷的样子。

“张杰,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关系都不错。今天我问你个事情,你必须和我说实话,如果你们男男相护的话,那这红砖房门槛虽然低,但你今后也别想踏进半步。”姝婷说。张杰一听闷了,只拿眼盯着我。我赶忙给他使眼色,张杰还是不明白。

“怎么了这是?你们唱得这是哪出啊?”张杰摸着脑袋憨笑着。

“我问你,昨天晚上小南一晚上都没回家,是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姝婷问。

“哦,是啊,是啊。”张杰反映的倒挺快。

“你们去哪里了啊?怎么一晚上都没回?”姝婷问。我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知道张杰笨头笨脑的,他怎么知道要说去为谁过生日了呢?我没和他事先沟通好,他又不是神仙。我闭上了眼,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这个……是这样的,我同学过生日,我一个人不想去,就带小南去了。”张杰说。我听这句话,眼睛又亮了起来。奇迹终于发生了,我心里想,这个张杰,还真是神了啊。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啊?”姝婷似乎还是半信半疑,接着问道。

“哦,叫路文辉,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好多年没见了。”张杰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是说叫小三吗?”姝婷突然问了一句。张杰眼珠子转转,直看我,笑了。

“小三啊,对,是叫小三,这是他的小名字嘛。”张杰期期艾艾地说。

“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姝婷说完,丢给我一句,“好了,没事了。”

自从姝婷对我盘查后,我一连几天都不敢乱跑,从学校到红砖房,我每天都早去早回。姝婷也高兴了,一有空就在红砖房绘画。下午刚从学校回来,准备写一篇论文。刚打开电脑,姝婷就笑吟吟地进来了,非要让我去洗澡。

我说:“我现在不想洗澡,再说平时洗澡你从来都不过问,怎么今天这么热心起来啦?”

姝婷笑笑说:“今天我要作油画,你要给我当模特儿。”

“你要我当裸体模特吗?”我惊问。

“是啊,很奇怪吗?我又不是找别人,我找老公当模特儿的嘛。”姝婷笑得跟花儿一样。

“真是奇怪呀,平时我脱光让你看,你说我不正经,死都不肯看我一眼,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啊。”

“你又贫嘴,到底去不去啊?”姝婷催着。

“非要去洗澡吗?我就在卧室吧。”我起身去卧室。

“那可不成,我画的就是洗浴。”姝婷拉我出来。

“画什么不好啊,非要画洗浴。浑身搞得湿漉漉,画出来能好看吗?”我说。

“你懂什么,我今天要感受一下玛丽?卡萨特的风格。”

红砖房有三间房,其中一间靠院门,是厨房,租进来的时候这里狼籍满地,我花了将近两天才打扫完。我将它分为两半,一半装上老式的燃气热水器,这就是浴室了。我脱了衣服,等待着姝婷的发落。

“愣着干什么啊?平时怎么洗的还怎么洗,你别老盯着我呀。”姝婷说。

我听话地洗着澡,本来想笑,可是见姝婷严肃地画着,就忍住了。我对绘画虽然不了解,但和姝婷在一起,经过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听姝婷曾说过,玛丽?卡萨特(Mary Cassatt)是法国的艺术家。姝婷常说她的画很超凡脱俗,有柯勒乔、委拉斯开兹、鲁本斯等画家的痕迹。“我觉得德加也未必比得上卡萨特。”记得姝婷说,“就连法国作家左拉都对她很赞赏呢。”听姝婷说,她就有代表作叫《洗浴》。

“你信不信,我画出来的‘洗浴’,肯定有玛丽?卡萨特的影子。”姝婷笑着说。

“没听过,只听过毕加索,如果你的画有老毕的影子,那我才服你。”我擦着身子说。

“哪跟哪啊?不懂就别瞎说。”姝婷撅着嘴嘟哝。

“得了,我是不懂,不过我最讨厌你们画家画裸体,还叫什么艺术,说白了,不就是披着艺术的外衣干流氓的勾当么?”我洗完了,开始穿衣服。

“你怎么这样说啊,什么叫流氓的勾当?艺术就是艺术,你不理解的。”姝婷笑弯了眉毛。

“我平时让你看,你说我是流氓,现在你不但看了,还画了。”看着姝婷的画,我笑着说。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比你更流氓了?”姝婷斜着大眼睛看我。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会画画。”我没头没脑地说着。

“呵呵,你这话说的很经典啊。”姝婷乐了,开始收拾她的画布。所有的彩彩笔笔都收拾好,姝婷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吻。我笑笑说:“真是奢侈,这大概是你的初吻吧?”姝婷俏皮地瞥了我一眼说:“可不是,初吻都给你了。”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不敢再得寸进尺,我了解姝婷的脾气,我怕我的冲动会破坏了此刻的幸福。

饭后,红砖房里静悄悄的,一种让人觉得恐怖的宁静。每个人最快乐的时光,有另一个人的陪伴,可我有时候快乐,有时候不快乐。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手里就缺个羽扇,学学诸葛亮的样子,咱也来个夜观天象。唉真是无聊啊。此刻,心中的潮气渐渐的涌了上来,浑身上下都能感到无比的潮湿。起风了,湿渐渐变成了冷,独自坐在风中,享受着这分孤独的宁静,只有心灵深处飘出一声渺茫而清晰的呼喊:“嘿!你还活着!不是吗?”我想,用一颗心等待另一颗心,至少也要等到风停了才行,而当风停了以后,这分孤独又要去哪里寻找呢?正如晨曦下花瓣上的水珠,那是眼泪,还是水晶!

早起,先是看到东方的鱼肚白,接着又看到一抹绚丽多彩的朝霞,遥远而清晰,太阳是美景的缔造者,也是美景的终结者。

四十四

论文的分也下来了,姝婷有点遗憾,说其实你这分数还应该再高些。也许吧,可我觉得我已经江郎才尽,再不能语不惊人死不休了。我真怀疑教授是怎么想的,每个人都权利抒发自己的思想感情,为什么就不允许个人发挥想象呢?我引用了舍斯托夫在纪念陀思妥耶夫斯基诞辰所著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就“天然视力”与“非天然视力”我做了一些不成熟的、大胆的猜想。我认为文学的可贵之处在于能畅所欲言,它可以利用各种隐秘的创作手法和策略来尽力表达作者的思想和观点,因而不必担心怕引起权贵的嫉恨和迫害。否则,文学的可贵之处有在哪里呢?难道仅仅是讲故事吗?可恨的是,教授把我的所谓的这些思想全都关进了“精神病院”。

“错就错在你学术不严谨。”姝婷听我说完,和教授一样的语气批评我,“论文不比小说,你不能凭想象来论述,教授这么做是对学术否则,也是对你负责。”

“我与舍斯托夫所见略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具有第二视力的人。”我说得斩钉截铁。

“咦,啧啧,我家小南像个大学者,啥时候跟舍斯托夫都攀上了。”姝婷抿嘴笑着。

“我觉得人不能总是继承,还要创新,尤其是思想要创新。我不反对无神论者,也不反对有神论者,人各有信仰嘛。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上帝的使者又怎么了?我相信他有非天然视力又有哪里不对吗?虽然我没有证据可以说明,但是你说他无非天然视力,证据又何在呢?有些人就是自作聪明,他不相信上帝存在也就罢了,竟然认为自己比上帝聪明。”

“哦?小南有新的想法吗?小女子愿闻其详哦!”姝婷跑来,摸着我的胡茬子,我又看到了她那贼亮贼亮的目光。

“就说苏格拉底,和达摩一样坐过山洞,虽然他们一个是坐禅入定,一个是坐地思考,但他们都是背对着光源,都是豁然醒悟,都看到光明,都听到了上帝或佛祖的召唤。”我滔滔不绝地讲着。

“越来越精彩了,继续吧。”姝婷笑笑说。

“我认为无论是释迦牟尼、达摩,还是耶酥、穆罕默德,甚至老子、孔子等都是上帝在不同时间派遣到地球不同区域、不同种族的使者,他们的使命就是教化人类,通过传经说道来让人类自觉自醒,洗浴自己罪恶的灵魂,从而获得光明,与上帝的无上大爱融为一体,这样上帝才会喜悦,才不会抛弃人类。这些伟人之所以和凡人不同,就是他们的爱和他们的精神,以及他们的思想境界,他们努力使无知的人类走向光明,而邪恶的人类却无情的加害他们。”我说着,只看姝婷迷离的眼神,她好象发呆了。我知道,我浅显的认识也许只是我的狂想罢了,否则教授怎么会好不客气地用红笔勾掉呢?姝婷只会绘画,她怎么能够懂得我的所思所想呢?

“小南,你说的太好了。有时候我也怀疑过,达芬奇、梵高、毕加索,他们一定是上帝的画师,下凡到人间为人类作画来的。还有迈克尔?杰克逊,他一定是上帝的乐手,小南你说对不对嘛?”姝婷深情地说。

“对啊,你说得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教授不能够真正理解我的思想。”我说。

“小南,我理解。”姝婷靠在我怀里,无比温柔的说。我抱着姝婷,就像抱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对她再亲热一些,哪怕一点点,她也许都会很警惕。姝婷就这样一直坚守着她的阵地,而我,只能顺着她。我爱姝婷,这种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比如说,那天中午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姝婷不见了,我竟然在梦里哭得一塌糊涂。这就是爱,难道不是吗?

很早就听猪说过,班里的雅雅很放得开。今天中午去食堂打饭,跟在她身后,又跟她坐到一个桌子。开始她并不介意,只到我嚼着东西对她说:“雅雅,你长得真美。”雅雅却装作不明白我的意思,端着饭盒跑开了。我起身准备喊住她,衣服却一不小心挂住了桌角,两菜一汤还没动就全洒在地上了,狼狈不堪的我赚足了满食堂的学子们“羡慕”的目光。心情不好,再加上饥肠漉漉,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催姝婷快去做饭,姝婷说,吃外卖吧。我说,那好,就吃外卖。冰锅冷灶很久了,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了。带姝婷出红砖房,拐弯就到一家露天麻辣烫,还有带粉丝砂锅的。想狼吞虎咽,可是太烫了,只好一边吹凉一边吃。姝婷拿眼剜我,我实在不敢再吃下去了,一条粉丝还挂在嘴上。

“怎么了,吃饭也不让人安心的吃,哪里有问题吗?”我问姝婷。

“吃饭不要唏哩哗啦的好吗?你这样儿不文明。”姝婷不高兴。

“我倒!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吃饭还有文明不文明一说吗?”我放下筷子说。

“怎么就没有啦?以前觉得你绅士,怎么就跟我住得越久你就越没绅士风度了,我慢慢发现,你好多好多毛病呢。”姝婷撅着小嘴,越发来劲了。

“不会吧,我哪里越来越多毛病了啊?”我有点着急。

“你没发现吗,你有半个月都没洗脚了,你的臭袜子也不洗,我全用塑料袋隔离起来了,就在鞋架上放着,你自己去数数看。害得我天天晒被子,可那臭味还在,睡觉我都不想盖它。”姝婷毫不留情地数落着,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啊?我的袜子都到了隔离的程度?”我不相信。

“嗯!可不是吗?估计仍在地上都能立起来了!”姝婷瞪着眼说。

“我要疯了。”我说着,揪了一片餐巾纸擦擦嘴。

“不洗脚不洗袜子也就算了,你有时候竟然还提起袜子来闻闻,我就不明白,那味道是不是很香啊?有什么好闻得啊?”我不敢抬头,只能默默地听着。

“小便也不冲,你以为这是公共厕所啊?”姝婷干脆也不吃了,卷起袖子数落,“开始几天脱了衣服还知道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后来越不像话了,脱了衣服顺手就扔在桌子上,唉,真是烦死了。你再看看那鼠标上,是不是还有菜花儿啊?”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不好你好,行了吧。”我起身就走。姝婷给摊主饭钱,小跑跟着我,直到红砖房。停电了。该死的地方,老是停电,我真是惊叹中国的直辖市里还有动辄就停电的地方。

红砖房和我的心情一样,笼罩在这茫茫黑暗之中。姝婷紧紧挨着我坐着,抓着我的胳膊。她怕黑,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乖得像个兔子。我依然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我脸上没有笑容,看她被黑暗吞噬剩下的轮廓。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奇妙,它存在我的心中。不管姝婷对我有多么不好,不管姝婷怎么数落我,可我觉得她就是最好的。

没一次和姝婷闹得不开心,我就觉得整个城市都陌生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是这里的雨水都是陌生的。这个停电的晚上,牵着姝婷的手入睡,却梦到了玥熹。梦里很甜蜜。我们手挽着手在雨中漫步,那是夏夜的雨,温暖又潮湿。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好象有一道白光划过。来电了,我从梦中惊醒,竖起耳朵听一听姝婷的动静,看我有没有在梦里叫玥熹的名字被她听到啊。就听见姝婷在梦里迷迷糊糊地说:“小南,才睡一会儿天怎么就亮了啊?”我偷偷地笑了,下床去熄灯。

第二天一早姝婷喝了一袋酸奶就要走,我埋怨着,一大早起来奔什么好事啊。

姝婷说:“系里请来一个大画家,我怎么能错过,第一节课讲谢赫的《古画品录》,第二节课讲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第三节课讲米芾的《画史》和《宣和画谱》,第四节课讲郑绩的《梦幻居画学简明?论景》,第五节课讲莫是龙的《画说》,你看吧,今天一天都排满了,我做梦都等着这一天呢,如果不去,我遗憾一辈子都不完。”

我揉着眼睛问:“大画家叫什么名字啊?是男是女啊?”

姝婷狡黠地笑笑说:“没名气,不过学校说请来的著名画家,我也不晓得啥名字了。”

我开玩笑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姝婷笑笑说:“男的啦,还是帅哥呢。”说完冲我眨眨眼就出门了。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课,打算在院子里通读一遍《吕氏春秋》,以前在书店里翻过,感叹吕不韦的门客各个都是学术精英,这本书太经典了,我了一两篇就过目不忘。比如里面说的:“出则以车,入则以辇,务以自佚,命之曰‘招蹶之机’。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三患者,贵富之所致也。”当时看完拍腿叫绝,惊得几个身边的同学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书都掉地上了。

姝婷曾说:“这句话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落魄子弟和穷酸文人的牢骚话,听不得。”

我当即反驳,我说:“这么经典的话你怎么能这么说。”

姝婷说:“可不是吗?如果他们也能整天出则以车、肥肉厚酒的,他们能说出这些话吗?”

“人人都说好,就你歪理多。”我不服气地说。

“可不是吗?那些都是穷文人说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姝婷毫不客气地说。

削了两个苹果,准备读书时享用,还没翻几页书,就看到张杰和猪鬼鬼祟祟地在门口窥探着。最恨他们这副德性,每回来都做贼似的。我起身,习惯性地拍拍屁股。猪在外边招手,姿势像花巷里的小姐。

“没事,进来吧。”我大声说。猪一听扑腾一下就奔来了。张杰还在东张西望。

“姝婷不在吧?”猪环顾着问我。

“不在,如果在的话,你哪有这个胆子。”我笑着说,“姝婷怎么着你们了啊,这么怕她。”

“没怎么着,反正就是怕。上回的事你忘了啊?我差点就穿绑了。”张杰笑着说。

“姝婷可不是好惹的。小南,我要讨老婆,绝不讨姝婷这样的,要讨这样的,我宁愿杀个人,去坐一辈子牢。”猪二话不说,拿起碗里削好的苹果就啃起来。我恨得牙痒痒,无奈,只好拿起另一只给张杰:“你也吃苹果吧,这季节,苹果甜着呢。”

“对,对,甜得很啊。”猪啃着,嘴角流着哈喇子。张杰也喀嚓喀嚓地啃起来,声音很清脆。

“说实话,我最怕你们俩来红砖房,不是问我借钱,就是顺手牵羊,要不就是随意亵渎红砖房。”我说。猪两三口就啃完了,抬手将果核扔进了虎子家的菜园子。我正要说,只见张杰跳起来,将吃剩的半截果核扔进了虎子家的菜园子。

“我真不知道怎么骂你们。吃完了乱扔啥也,邻里邻外的,别叫人家骂我。”我瞪着眼说。猪憨笑着,嘴巴张得很大。张杰尴尬地摸着头,望着我。

“你这话也不能说绝了吧。红砖房又不是圣地,就算是圣地还能比得上小寨的大雁塔?说实话上回去拜菩萨,从大悲殿出来,我就顺口吐了口痰,幸亏没被和尚看到,否则也不知怎么收场。你这红砖房不是大雁塔,我都没在这里吐过痰,你说我啥时候亵渎你这里了?”

“你也不怕断子绝孙?亵渎神灵有你的好下场。”我说。张杰在一旁呵呵地笑。

“别吓我好不好,说实话,咱从小就不信这个。如果真能断子绝孙就好了,我这辈子就想过丁克生活。再说了,自己都养不活,拿啥养子养孙啊?”猪晃着脑袋说。

“行了,行了,有啥事就说吧。”我不耐烦地催道。

“今天我和张杰说好了,专门来请你的,一不借钱,二不借物,就是请你去娱乐。”猪笑嘻嘻地说。

“我的雨伞呢?”我瞪着眼问。

“你那破雨伞,还没打到屋就四面开花了,淋了老子一身雨。我扔了,回头给你换把质量好的。”猪无所谓地说。我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那把伞曾是我和姝婷打过多少次的伞啊,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我们都是紧紧地挨在伞下一起回家的。伞虽然不值钱,可那里有我的感情,有我的寄托。我真后悔那天怎么就让猪把伞拿去了。

很张杰和猪到北大街“河边草酒吧”。进去就看到看到几个小女生在跳舞,only one。心静不下来了。是only one,越看越心碎,说不出的悲伤、痛苦与失落。只好开着MP4一遍又一遍的放着那首歌,像冬夜的晩钟,随之而出的是过去的记忆。我最爱的舞蹈和歌曲,被几个小女生跳得不成样子了,令人难以想象。猪去吧台点了十多瓶啤酒,张杰埋单。

“上回买双色球中了两万,还有中吗?”我喝一口啤酒问张杰。

“中什么啊,天天都有买,五块钱都没中过。”张杰扣着酒瓶上的标签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那财神爷总不能老罩着你吧。”猪抢话说。

“那你最近再忙什么,有没有好好读书啊?”我接着问。

“能干什么啊,总之一天蛮好的,报私仇,抢钱财,娶老婆。”张杰笑着说。

“徐娟和你怎么样了啊?”我问。

“就那样,感觉没什么意思了,那女的没情趣。刚开始还有钱一起花,现在也不给我钱花了,我中的彩都给她买衣服了,那女的似乎不领情,算了,打算再找一个。”张杰喝了一大口。

“打住,再别往下说了,我不想听别的。”我赶紧说。

“嘿,你这人,我就没打算再说什么呀。”张杰笑着望我。

“我敢断定,你和徐娟肯定长不了。”猪插嘴说。

“你呢?和丢丢还好吧?”我问猪。

“哦,能不好吗?老子东倒西借弄来的钱全投资到她身上了,现在喝酒都没得钱,她若再不和我好,那真是冤枉死我了。”猪喝着酒,笑着,满面红光。

我沉默。曾经有一个问题请教过姝婷:“这个世界上,男人是不是都要为了女人放下自尊?”姝婷回击我说:“没有这一说,大部分都是女人为了男人而丧失了自尊。”当时我就无言以对了。现在看看,像张杰和猪他们,一个个都活得很累,就像女王身边屈膝的奴才。

“在笑话与啤酒中,男人是否能找回一些自尊?”我自言自语。猪和张杰同时惊异地望着我,大概是想让我重说一遍。我摇摇头不作声,默默地喝着啤酒。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女生呢?我是否会为一个男生付出这么多呢?

回家的路上,猪蹲在树下吐,然后仰天长叹:“大王啊,请您赐死吧!”张杰哈哈大笑。

夜晚的北大街很憔悴,就像是被强暴过的少女,神情恍惚。

四十五

红砖房出奇的静,姝婷还没睡,蜷缩在台灯下看书。

“姝婷,五节课下来有什么收获?”我一边洗脚一边问。

“没劲,那画家一点水平都没有,照本宣科谁不会啊,要换我都比他讲得好。”姝婷说。

“是吗?我都怀疑五节课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去了总得给画家面子嘛,再说系主任每节课都亲自盯着,生怕有人逃课。”

“听不进去,你在课堂上干吗啊?”

“临摹呗,打发无聊。第一节课临摹顾恺之的梁楷的《李白行吟图》,第二节课仇英的《列女图》,第三节课临摹韩滉的《文苑图》和李公麟的《维摩诘像》,第四节课更无聊了,临摹王绎的《杨竹西小像》,第五节课临摹曾鲸的《侯峒嶒像》,一天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这到是一个练绘画的好办法。”我笑道。

“小南,今天潘琳给我几道爱情测试,我觉得超准,班里几个女孩都试过了,都说准得跟真的似的,我来考考你吧。”姝婷放下书本,饶有兴趣地说,穿拖鞋去拿本子。

“潘琳是谁啊?漂亮吗?”我笑问。

“我同学啊,看你,看你,还没测试呢,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姝婷嘟哝着。

“暴露什么啊,我随便问问,又犯哪条王法了?”我说。

“好了,那我们开始测试吧。”姝婷笑着说,“第一道题,测试你的爱情风格。”

“还用测试?我的爱情风格取决于你啊。”我笑着说。

“好啦,听题吧。”姝婷打断我的话说,“这里有十种爱情果请你选择:柚子、石榴、苹果、西瓜、柠檬、菠萝、火龙果、樱桃、香蕉、椰子。只能选一个啊,你选吧。”

“晕死了,这么土啊,你说石榴、苹果、柠檬、菠萝、火龙果、樱桃,这六种水果还可以称之为爱情果,西瓜也勉强算一个,可是柚子很臃肿,香蕉太俗,椰子很丑,这三样也配叫爱情果?”我笑着问。

“唉呀,你就别管啦,猜一个就是啦!”姝婷用本子打了一下我的头说。

“好吧。按照常理来说,测试题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越好看越好听的,往往测试结果都不怎么好,那我就选个最丑的吧,椰子,我就选椰子。”我得意地说。

“我说很准吧,你还不信!选择椰子的答案是,你的爱是暴力式的爱。”姝婷笑了。

“不会吧?你这题有没有什么问题吗?椰子暴力看上去暴力吗?圆不溜溜的,表面很光滑啊,你不觉得菠萝才暴力吗?菠萝浑身是刺,应该它暴力才对,你最好再看看答案。”我说。姝婷翻到又仔细对照了一边。

“没错啦,就是椰子!柚子是初恋式的爱、石榴是童话般的爱、苹果是情人式的爱、西瓜是老土式的爱、柠檬是同性恋、菠萝是丑却甜的爱情、火龙果是贵族式的爱、樱桃是一夜情、香蕉是常人式的爱、椰子暴力式的爱!”姝婷喊着。

“那我暴力吗?我的爱怎么会是暴力的爱呢?”我说。

“哼!你还不暴力?你忘了原来在宾馆里,你对我就施暴,若不是我反抗,你就得逞了。”

“什么破题啊,这个不好,再换一个。”我提议。姝婷又迅速地翻着本子。

“好吧,听第二道题。测试一下你的爱情观吧。”姝婷笑道,“情人节,你带我去公园玩,正好遇到了海洋动物义买,请你选择一个喜欢的海洋动物:海星、花斑鱼、海龟、海葵、海马、鲸、珊瑚。”

“海洋动物义买?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动物,我还买它?”

“测试嘛,你就当是为我买。选吧。”

“鲸我肯定是买不起的,就不考虑了。不知道珊瑚贵不贵,如果太贵我也买不起。”我笑着说,“其它的都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像海星、花斑鱼、海龟、海葵、海马什么的,买一只也花不了几块钱,这么廉价,你肯定也不喜欢对吧。”

“可是你只能选一个。”姝婷提示我。

“那我就选珊瑚吧,总不至于倾家荡产。”我说。

“哈哈!你这个色情狂。”姝婷笑弯了腰。

“嗯?怎么成色情狂了?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会是色情狂啊?你说说,这其中的海马、花斑鱼、鲸之类的,哪一个不色啊?你竟然说像花儿一样的珊瑚是色情狂?”我辩解着。

“告诉你吧,这个测试太准了。选择海星说明你尊重所爱的人值得托付终身;选择花斑鱼说明你极为依赖恋人;选择海龟说明你是情圣野心很大;选择海葵说明你不太成熟爱,而且爱吃醋,还有就是占有欲特别强;选择海马说明你感情专一保守;选择鲸说明你不专一;选择珊瑚说明你是色情狂。”

“怎么可能,你那个不准。”我说。

“这可是标准答案,准得很。”姝婷固执的说。

“那为什么珊瑚代表色情狂呢?”我不解地问。

“珊瑚最色最花啊,你看它五颜六色的,花不花,所以代表色情。”姝婷笑着说。

“不行,你再出一道,我就不信我当不上一回好人。”我说。姝婷听到,抿嘴笑了。

“最后一道啊,测试你婚后会不会偷情。”姝婷说。

“哇,深入到婚后啦?这个我一定会有令你满意的答案。”我信心十足。

“听好了。如果你参加一个吃西红柿的比赛活动,你认为怎么吃才会获胜,有六个答案供你选择,但只能选择一个。一、西红柿夹蜜饯;二、西红柿炒蛋;三、光吃;四、西红柿色拉;五、番茄汁;六、糖拌西红柿。好了,选吧。”姝婷歪着脸看我。

“有难度,这回我不要那么复杂,我就选六。”我肯定地说。

“霍霍,你可真厉害啊。六是‘糖伴西红柿’哎!”姝婷惊叫着。

“怎么个说法啊?糖伴西红柿是一道家常凉菜啊。”我说。

“不好啦,你婚后的铁定要偷情啦!”姝婷有点不高兴地说,“选一偷情率是60%;选二偷情率是40%;选三偷情率是0%;选四偷情率是20%;选五偷情率是99%;选六偷情率是200%!这回你死定啦!”

“怎么会这样啊。”我有点遗憾地说。

“三道题都答成这样了,足以说明你这个人不靠谱,我都想还要不要嫁你了!哼!你看你,没一个好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姝婷撒娇地打着我的胳膊,撅着小嘴,拉着哭腔说。

“不就是心理测试吗,这个能说明什么啊!你还认真了啊。”我握住她的手说。

“小南,你不能背叛我,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来开我,好吗?”姝婷的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我抚摸着她的长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姝婷对我说这些话,感觉很新奇,很幸福。

“我答应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我喃喃着。

台灯似乎磕睡了,灯光似乎暗了下来。

门外的蛐蛐有节奏地叫着,伴着低鸣的风声,就像肖邦的《降E调夜曲》。

四十六

这一天真的很开心,早起开心,上课开心,一切都很开心。吃蛋糕,喝可乐,和姝婷散步,一切真得很开心。看着她在我身边,抬起脚,放下脚,一步一步随着我走,我感觉一切的爱又回来了,而一切即将改变了。可是我仍然徘徊着,彷徨着,不知道在等什么。今天,太阳把一切照得很刺眼,让人想出去享受一下阳光的温暖。

“姝婷,我带你去华清池泡温泉吧?”我灿烂的笑着。

“坏南瓜,臭南瓜,小心我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啊。”姝婷努着嘴,两上背在身后,轻轻扭着腰说。我拉起她的手,她高兴的跳了,笑眯眯的。

“噫,宝贝,你已经19岁了啊……”我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啊,我就说我未成年,怎么啦?”姝婷说。我望着她那张精致的脸。

我笑说:“宝贝,你长得真好看啊,一点也不影响市容。”

天知道我多想说,姝婷我爱你。

姝婷笑了,像个孩子。

“宝贝,伸出你的小爪子,让我抱抱你吧。”我说。

姝婷孩子气的将手背在身后,说:“刚吃完果冻,脏。”我知道,她怕我的手会抱住她不放。

我故作失望的说:“多希望我能抱抱你。”

“这是哪儿啊,不能吧……”姝婷看了看四周说,“不如带我去跆拳道馆吧。”

于是,我带她去去了跆拳道馆。

姝婷一边踢沙袋一边说:“我不爱小南,一丁点一丁点都不爱小南。”

我笑着说:“如果,就算你真不爱我,也不至于这么说服自己吧,”

姝婷吐吐舌头,姣羞地瞥了我一眼依然说着。

想起了玥熹,我无法抑制住我对她的牵挂,真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玥熹所说的爱情的另一种情感。爱情真的可以分为好多种类吗?姝婷的测试让我感到迷茫,我真的是背叛她了。可玥熹曾说过,姝婷太自私了,为什么非要她一个人才能爱我呢?是这个道理吗?如果一个男孩同时爱上两个女孩,这也是爱情吗?应该是多情吧?假如,姝婷也像我一样,也去和另一个男孩子好,也爱这另一个男孩,那我能接受吗?Absolutely not!

音乐使人昏昏欲睡。而一切都凝在了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安寨在脑海中浮显出来了,除了我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一切好象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以为我可以把一切封存在心底永不忘记,随时可以泛起,但心就好像一个大沙漏,底端的不断忘记,顶层的又不断涌起。徘徊在现实与回忆中,也许我真的需要上周五的那个梦,我梦到玥熹又和我不止一次的做爱。姝婷做梦吗,有没有梦到过我?吃晚饭的时候竟然有中想喝酒的冲动。看到姝婷静静的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睡着。距离很近,却又感觉陌生。这就是我发誓要用生命去爱的人吗?目光缓缓的游弋着。天真的凉了,是不是冬天要来临了。

喧闹的清晨,晨跑的时候看到焦婷婷了,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轻快地跑着,长发飘逸,远远的都能闻到一丝丝拉芳的清香。早就开始注意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了,到底要不要和她交朋友?这算不算是背叛姝婷呢?玥熹曾说:“十个牛是放,十一个牛也是放”。那我能不能以自己的方式爱呢?能不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呢?面对可人的焦婷婷,追,还是不追?我陷入彷徨,搜出口袋里的一枚硬币,就让它来决定好了,扔在地上,结果是国徽的一面朝上。这就意味着,上帝是允许我追焦婷婷的。准备行动时,才发现她早已经跑远了。我开始对自己的无聊感到可笑。

买了几个月的彩票,却没中过一次奖。姝婷是不会同意我买彩票的,她的理由是:“不义之财不可取。”这怎么会是不义之财呢?我想不明白,福利彩票都说得清清楚楚,这是献爱心嘛。结果,我献了无数次爱心,也没有得到一分回报,像张杰只献了一次爱心就得了丰厚的回报。姝婷总说:“不是你的,就不能勉强。中国人那么多,都想中大奖,可惜你又没那个财命。”我总是驳回她说:“你怎么不让我献爱心啊?”姝婷嘟囔说:“献爱心可以找希望工程,可以采用别的方式,没必要非得赌博,我是怕你中不奖,万一落下什么病,就该等别人为你献爱心了。”运气很差,心情很好。夜将继续,好心情将继续;夜将被白昼代替,坏运气将被好运气代替。

下午穿过大学的仿古亭,看见焦婷婷弄着长发,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我故意拍了拍她的肩说:“你越长越白了啊。”焦婷婷羞人答答的望我,秋波盈盈。要不是旁边有别的同学,我肯定去抱着她暧昧了,我知道婷婷肯定对我有意思。怕猪窥见了又去姝婷那里告密,我只好对婷婷说:“我有点急事,别忘了和我联系啊,你是不是常上QQ啊?”婷婷歪着脸点点头,笑得很灿烂。我看到她手里拿着张恨水的《啼笑因缘》,只不过是拿反了。

一路奔回家,见姝婷一笔一画地做文章。我说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姝婷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迷上了写作,每天都能写出一篇散文,写得有声有色。姝婷说,如果散文能写到我的水平,那她宁愿退学,做个专职作家。我都不敢有这个梦想,而姝婷却敢这么想。姝婷越来越乖了,每天给我做饭吃,红砖房从此炊烟不断,有时候饭香味儿还能把阿若和虎子吸引过来,姝婷说,做饭和写作一样,写作水平进步了,做出来的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不这么认为,我写作很好,但从不会做饭。

虎子开了一家理发店,阿若当助手。开始几天频繁往红砖房跑,动员我去他那里理发,说不但给我免费,而且还给我最好的服务。我说:“我的头发还不长,不到理的时候。”虎子就嚷嚷着说:“改理就得理,头发长了不好看。”我纳闷,直到虎子闷闷不乐地走了,姝婷才笑着对我说:“他刚开业,没人去理发呢,想让你去开个张。”我说:“开张的话是要掏钱的,这都不是问题,但是他明知道我的头发不用理嘛。”姝婷说:“说不准是想拿你的头实习一下吧,没准他先在手生,希望找个头炼炼手呢。”我说:“如果是这样,他就更别想了。”姝婷笑着,端饭上来。看姝婷越来越像主妇了,忙这忙那的,在家里也只有见老妈才这样。

打开电脑,刚登上QQ,就见玥熹的脑袋不停地闪。见姝婷在厨房收拾盆盆碗碗,我也就放心了。迅速点开,原来是玥熹给我的留言:“瓜娃子哦,不能提上裤子就闪人了吧?这都快一个月了不见你人影儿,是不是给我玩失踪啊?看到留言和我联系,不然的话,一辈子都别想见我了。”我赶紧删除,怕被姝婷发觉。再看看其他上线好友,全是加的陌生人。正要下线,窗口弹出好友上线通知,焦婷婷上线了,她的个性留言很有意思:“同学们,老娘我又生龙活虎了。”我窃笑,暗想:“当然了,你能不生龙活虎吗?”正想与她说两句话,却见姝婷进来了,慌忙关闭QQ。

姝婷似乎瞄见了,睁着大眼睛说:“我猜你QQ里都是女的,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和谁偷情。”

我笑笑说:“哪有啊,不就是几个同学嘛。”

姝婷斜视我说:“如果心不虚,就打开让我检查一下。”

我当然不会让她检查了,就说:“要尊重别人的隐私权嘛。”姝婷拗起来了,非要检查。坐在我跟前,逼着让我登QQ。

我有点慌了,说:“你也有QQ号,我从来没问过不是,干吗这样啊。”

姝婷笑着说:“我有QQ号啊,要检查吗?我现在就登上去,你检查好了。”

我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了,我不会侵犯你的隐私。”

姝婷不行,说:“自从搬进红砖房那一天起,我就在你面前没有隐私了。”

我沉默,握着鼠标的手有点抖动。没办法只好打开QQ,姝婷点看着我的好友资料。幸运的是,玥熹不在线,焦婷婷又下线了,估计是看我下线了吧。姝婷随手就把玥熹拖入黑名单。我想说,可我不敢。如果我没和玥熹没有那回事之前,姝婷若删除玥熹,我肯定会和她吵,可是这回不同,我心虚,所有就任姝婷在我的QQ上施暴。

“这里面没有小红吗?”姝婷问我。

“没有,不知道她有没有QQ号。”我沮丧地说。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删了玥熹你不高兴。”姝婷盯着问我。

“没什么高不高兴的,反正我也没打算以后和她联系。”我假笑着说。

“好老公嘛。”姝婷娇气地哼哼着,靠在我怀里。我顺手关掉QQ。姝婷起身,拉着我去卧室。我猜想她一定又要搞什么心理测试了。

“又要测试我吗?我发现再这样下去,我非变成白痴不可。”我说。

“干吗测试啊,都测试过了,结果那么清楚,难道再测一次就能变好吗?”姝婷笑着。

“这么早就睡觉啊,我想打一会儿游戏。”我埋怨道。

“别打游戏啦,你有不是人家的对手,打游戏只输不赢没乐趣,也只是白费精力。”姝婷笑着说,“今天我给你玩个游戏,你这个色情狂养养眼。”

“哦?什么啊?”我故意问,眼睛已经亮起来了。

“今天去游泳啦,班里的女同学都说我身材好,我让你看看嘛。”姝婷俏皮地说。

“穿泳衣吗?”我兴奋地问。

“嗯!”姝婷眼睛贼亮贼亮的,坚定地点点头说,“你先转过去闭上眼睛,我说好你才能转过来睁开眼睛。”我听话地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少顷,姝婷说:“好了,转过来吧。”当我转过身,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灯光下,姝婷就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修长白皙的腿,羊脂一般白嫩的胳膊协调地垂下,长发披在她小巧的肩上。我的吼咙有点干渴。姝婷丹唇小嘴,明眸善睐,不停地摆着pose让我看。

“姝婷你真是太美了。”我神情地说。

“姝婷,我怎么觉着你一点都不像90后的女孩呢?怎么老封建啊。”我叹口气说。

“不知道,也许是性格使然吧。”姝婷说。我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

“小南,对不起。我就是怕,不是我不想。”姝婷突然说,然后慢慢挪到我怀里。

“怕什么?我高中的时候老师就给我们发套套呢。当时我不在,第二天还是我的女同桌转给我的,说是代我领的。全班同学都知道,没有一个同学大惊小怪。”我说。

“不会吧?”姝婷瞪大眼,吃惊地望着我。

“真的,不骗你。你高中的时候学校不发套套吗?”我问。姝婷摇摇头,依然吃惊地望着我。我记得很清楚,高中的时候,班里定期组织上生理卫生课,那个美女老师竟然还惊讶地说:“竟然没有一个缺席的。”学校的宣传橱窗里还有醒目的大字:“一套在手,安全无忧。”

“你是不是和你女同桌用过套套啊?”姝婷突然发问。

“当然没有了。学校虽然发那东西了,可谁用谁没用都不知道,反正我没用,回家的路上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了,他们拿到套套高兴坏了,当气球一样吹得大大的,像个冬瓜,系上绳子满街跑。”我说。现在想起来都很好笑,孩子永远都是那么天真无邪,好可爱。

“你真坏!”姝婷眼睛贼亮贼亮的,掩着嘴咯咯地笑着。

“小南,你是不是一直都怪我对你不好啊?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怕疼。”姝婷望着我。

“呵呵。那就没办法了。怕就算了啊,等你啥时候不怕了再说。”我说。

“不,我能看出来,你不高兴,你心里有怨气。”姝婷嗲嗲地说。

“怎么会,我爱你,不会有怨气的。”我摸着她的脸说。

“小南,你拿去吧,反正迟早是要拿去的,何必又非要等到结婚呢?”姝婷接着说,“我们都在红砖房半年多了吧,同居半年,说我们没有性生活,谁相信啊?不就缺一个结婚证吗?我们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啊。”姝婷说完,顺手熄了灯。

“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我试探地问她。

“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怎么能当玩笑呢?”姝婷轻声说。

黑暗中,我看不到姝婷的脸。我不敢相信姝婷会说出这些话来,此刻的心就像一只狂奔的小鹿撞击着,热血凝聚在一起,蹿到了头上。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游弋着,我感觉得到,小巧玲珑的姝婷已经一丝不挂地陈列在我面前了,虽然我看不到她无比美丽的胴体,但我能从那温热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上感觉出来。我抚摸着她,已经感觉不到我身在何处了。姝婷有一点点轻微的呻吟。我吻着她,前所未有的热烈。当我在进行那种事的时候,姝婷突然哭了,紧紧地抓着我双肩,我知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害怕的那一刻。此刻,耳边有萦绕起猪说的话:“女人需要征服,征服她,就在一瞬间。”我并没有因为顾及姝婷的疼痛而停下来,反而变得愈加疯狂,姝婷的泪水似乎浸透了整个夜晚,哭声淹没了窗外的蛐蛐声。

清晨的一抹阳光洒进雕有花纹的玻璃窗,色彩斑斓。

我摸着衣服穿上。姝婷也醒了,温柔地翻了个身,此时我又看到在玥熹的床上看到的那一幕,洁白的雪地上,盛开着一朵鲜红的玫瑰,是那么的绚烂。

“老公,你别走好不好,今天我们不去上课了。”姝婷拉着我的手。看到姝婷脸上泛出的红晕,一种强烈的怜惜感涌上心头。

那一天我们没去上课,在红砖房的院子里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我把我们的未来规划成了美丽的蓝图,姝婷靠在我怀里想象着,脸上堆满了幸福。

自此以后,少年的姝婷已经把我真正视她的丈夫了。更奇怪的是,姝婷渐渐很少与她的同学们来往了,反而跟她平时都嫌烦的阿若打得火热,一会儿去学做菜啊,一会儿去借扎汁机,一会儿又去讨论这讨论那的,整天和阿若这个妇女在一起频繁来往。就连阿若都觉得姝婷大不一样了。有一天问我,你们是不是办过婚宴了啊?怎么不给我打声招呼。我说没有啊,还没结婚办什么婚宴。

阿若就神秘兮兮地说:“那肯定是你姝婷怀疑啦。”

我吓了一跳,问阿若:“怎么说她怀孕了呢?”

阿若笑嘻嘻地说:“女孩都这样,当把自己当作妇女以后,都喜欢和妇女打交道,姝婷现在就是这个状况,这就说明,她肯定是有喜了。”我听了阿若的话,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如果姝婷真的怀孕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担心着,只好等姝婷下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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