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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鱼与飞鸟(1)

若父母遗弃我,谁会收留我?

鱼问:倘若这世上再没有地方收留我呢?

天地都不敢回答。

2007年1月2号。

隔着半个山坡,欧城远远地看着那所大房子。青灰色的屋顶在薄薄的冬雾里,显得毫无生气。

于嘉陵的那辆黑色路虎还是没有出现。

欧城在等待的空当,抽完了口袋里的半包烟,暮色就罩了下来。他看了看手表,五点十四分。他打算再等半刻钟,如果还等不到人,他就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烟产生了如此的依赖,只知道不抽烟就心里空得难受。他又搜了搜口袋——确实没有烟了,却听得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欧城。”

欧城回过头,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朝他走过来,他立刻迎上去:“丘昌,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丘昌是青帮的元老,也是宋猜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现在的身份是于嘉陵的私人保镖。宋猜安排丘昌来中国,是为了还龙帮一个人情。泰国的龙帮与青帮交情不浅,龙帮老大安蓬曾经救过宋猜的命,两人生意上也交往笃厚。两年前,龙帮在泰国的毒品市场被于嘉陵吞吃掉将近一半,安蓬又没有办法正面回击,于是想到了安插内应。丘昌懂得汉语,又谨慎精细,宋猜便安排他来中国。他来这里两年了,直到两个月前才走到于嘉陵的身边。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丘昌对欧城微微颔首。

“这个时间见你,希望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不用担心我,”丘昌说,“于嘉陵今天不出去,但是来了客人,好像有事情谈,我得了个空就溜出来,只能待几分钟的时间。”丘昌边说边掏出手机,将里面的存储卡拔下来递给欧城,“这里有于嘉陵的公寓监控系统的录像,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欧城感激地接过去,“太谢谢了。”

“他过两天要对付赵检察官。最近他还打算插手云南偷猎的生意。至于泰国那边,龙帮的老大不会眼看着于嘉陵把自己的市场吞掉。于嘉陵已经成了安蓬的肉中刺,不过安蓬暂时没有办法而已。”

“于嘉陵是个野心家。”欧城冷笑。

“哪天安蓬吃掉了于嘉陵,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丘昌望着山坡对面的那所房子,眼睛里面半是茫然半是凝重,“但是于嘉陵相当难对付。我每天离他那么近,却完全不了解他……有时候我想,也许中国是我最后的地方……”

欧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忽然觉得他们都在走一条很远的路。各人都明白,也许下一步前面就是悬崖,但是直到掉下去之前,他们还是要不停赶路,因为他们得回去。

“你会回去的。”欧城轻轻叹了一口气。

“希望可以吧。”丘昌摇摇头,一笑,皱起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今天谢谢了,以后我还是尽量少来这里见你。”欧城知道丘昌不宜久留。

丘昌点头,“于嘉陵生性多疑,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他现在暂时还不知道你在这个城市,但你还是要小心。有什么变故我再联系你。”

“谢谢,你也小心。”

丘昌微微颔首,转身就消失在暮色中。

告别丘昌,欧城步行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才坐上外环的19路公交车。

古老的运河连接城市与山丘,零星的路灯就在那运河的边上逐一亮了起来。欧城看着眼前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山坡,最后的暮色是暗暗的橙黄,顺着山峦起伏,竟愈发地慈和。他脑中瞬间忽然闪过记忆中的那个场景。

那个场景,供他回味了多年。那些年,阳光是一成不变的好,温馨地照在河堤上,梯田绿成一片饱满水亮的地毯。七岁的男孩林靳小心翼翼卷起裤管从河滩走过。河水微寒,不倦地流淌,如僧人诵唱。那水里有小鱼。他踏着尖利的碎石缓缓迈步,水震出涟漪,一圈一圈漂浮扩散。父亲在岸上骂了一声“靳子,你想挨棍杖吗?”男孩才依依不舍从河里跳上来。父子俩扛着锄头一路走,油菜花在远处山腰上涂了一块一块的亮黄色,串串粉蛾围着他们的背影飞舞。

那个时候的他,有父母,有家。现在,他是在逃通缉犯,连姓名身份都要伪造。曾经他想得最多的事,就是这辈子要做回林靳,然后让父母看着自己娶妻生子,做一个普通人。

谈何容易。

城市的夜,像一个颓靡又性感的女子,繁盛而明亮。19路公交车绕着整个城市转了大半个圈,欧城仍然没有下车。他有好几次想在那家医院附近的站台下车。他想毫无顾忌地走进母亲的病房,说一声“妈,我来看您了”,但是他不能。最后只得坐在这辆车子里,随着它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在这夜里越走越深。

夜里十一点,这辆19路公交车载着它最后的乘客开到了终点站。

欧城走出车门,被突来的寒气包围,他才发现这个终点站其实离母亲不远。他信步走过环形天桥,又走了两站路,看见了康复医院的门诊大楼。母亲的病房就在大楼背后的住院部,一座破败的苏式建筑。母亲已经在里面住了好几个月了。

住院部的围墙外是一个小型广场,边上的两棵法国梧桐已经干枯了所有的枝丫。路边剩下一个摆地摊卖手套围巾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推车——推车的炉子里冒出零星的火光,穿着大棉袄的老人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张望着还有没有最后的顾客。欧城想起很多年前在家乡,母亲也是像这样推着小车去镇上卖卷饼,每次回来,会给他带一盒弹珠。那些弹珠成了他童年最幸福的玩具。

欧城走过去挨着花坛坐下来,信手摸出手机,看到一个未接来电,署名是“丫头”。他苦笑,又把手机放了回去。他抬眼望着围墙另一边的那座楼,忽然觉得冷。母亲也好,米凉也好,都已经与他隔了一道前世今生的围墙。

不久,卖手套围巾的年轻人不见了,卖烤红薯的老人也走了,整个广场只剩下欧城一个,他这才想起来要离开。

站起身,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脑中的那颗子弹像是变作一块尖利的石头,在不停地磨,磨得他眼前发黑。他颤抖着靠在花坛边,等着这阵剧痛过去——也许某一天他忽然就这样倒下了,然后再也起不来——每次头痛,他脑中都会掠过这个想法。然而又很不甘心,他不能这样轻易垮掉。

广场上的灯在凌晨十二点以后开始逐渐熄灭。欧城终于感到脑中的疼痛也在慢慢消退,他撑起身子走向地下通道。

回到城中村,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欧城走上阁楼的楼梯间,走到转角处,发现有个细瘦的身影坐在他门口的台阶上。

“丫头——”这两个字,他在心里喊出来,却没有喊出声。他不敢走上前去,怕万一走过去,自己辛苦经营的防线就溃败下来。

深冬的凌晨,米凉只穿了一件毛衣外套,靴子很短,细瘦的脚踝有一部分裸露着。她看上去空洞洞的,眼神和姿势都是空洞的。他远远看着她,心里突突地钝痛。

他没有想到她会再来等他,而且等到了凌晨。

欧城淡淡苦笑。他经受不起她这样的等。

他看见她对手心呵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朝楼梯看了一眼,又继续抱住双腿埋下头去。他再也不忍心看,只好在被她发现之前下楼。

欧城想找个地方过夜,却又不敢走远,就走进附近路口的电话亭。刚刚走进去,却看见米凉从楼梯口出来,瑟缩着身子,看上去是冻僵了。她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灰色的一条,细细的,浅浅的,像是要被淹没了。

他不自觉地跟上她,却只是远远地跟着,不敢靠近。他以为自己一向克制得很好,在看着她替自己挨打受伤的时候,对她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女孩子”的时候,他都能够忍住。此刻,他却没有忍住。他跟着她,看她走过天桥,又走过地下通道,在一个人行道路口停住了。

欧城隔着一条街看见米凉在那个路口站着,等红灯变成了绿灯,她愣了一下才往前走,却冷不防侧面开过来一辆车,人被车子的后视镜一带,摔在了地上。

“丫头!”他顿时一惊,来不及多想,便飞快往街对面跑。

他扶起她来,看见她一脸的苍白。他扶住她看了又看,“丫头,你有没有事?”

米凉转过脸,眼里先是一阵木然,接着才颤声问:“欧城?是你?”

欧城看见她脸上的一道青红伤痕,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他说不出话来,心底突地一震,他握住她肩膀的手又松开了。

她却仰起脸对他笑,“我没事。”一下子像是恢复了精力,“我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有点无措地对她一笑,逃也似的往回走。

“欧城?”她叫了他一声,声音不大。

他却停住了。

“能送我回去吗?”她问。

欧城转过身来。他看着她,没有回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心软,但是打从在阁楼看见她孤零零地等在那里,

他心底的那道防线就已经开始溃败得七零八落。

他走过去,走近她身旁,没有说话。

米凉也不说话,只是冲欧城笑,一脸的满足,快要笑出眼泪来。好像老天总是在和她捉迷藏,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撑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去等他;原以为已经等不到他,他却还是来了。

“原来,”米凉说,“你并不是那么讨厌我。”

欧城心里发颤,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凌晨的街头,他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只是紧挨着他走。他身上夹杂了寒气的凛冽味道,让她想起那晚她睡在他的阁楼里,他被单上的香皂味道。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她就常常想起这个味道。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才走到她住的旧阁楼。

“今天……”她本来想说谢谢,却因为冻了太久牙齿打战,没有说出来。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句话他说得很吃力。对于米凉,他是没有任何办法,靠近和远离都没有办法。但是他终究只能选择后者。

她愣了愣,却只轻轻说:“谢谢你。”她是由衷的。就算以后不再见面,他也给了她可供回忆的一段,这已经好过她一个人孤老寿终。

他朝她欠了欠唇角,苦得无话可说,只知道从此以后大概与米凉不再相见了。

2007年2月14号。

米凉在这个冬天找了两份工作,辗转于酒吧和餐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分昼夜地让自己累,只是唯有在累的时候才感到踏实。

她已经很空,总得找些什么来将自己填满。

那晚欧城送米凉回去,他对她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她起初忍住不去想他,这样独自扛着,却没有挺很久,一星期以后,她还是去欧城住的地方想见一见他,但是再没有见到。后来,她问过房东才知道,欧城在码头搬运砖头和沙子,常常就住在码头的工棚。

她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深冬时节,整个长江的水位都下降了,汉江码头像个最后挣扎的小岛,顽强地浮出水面。

在不工作的时间里,米凉就来江滩。她并不知道欧城是不是在这里工作。这几天她沿途走过了几乎半片江滩,想找到那个身影,却只是徒劳。

江滩的码头,很多人靠扁担养家糊口,都长着一副黝黑面孔。工人们在寒冷的深冬还穿着单衣,脚蹬军胶鞋,手提抓钩,肩挑担子,从船上卸砖。甚至还有人赤裸着上身,可以看清肩头被扁担压出来的两道畸形的“扁担烙”。

这天下午,米凉在码头的鹅卵石道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她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欧城挑着一担砖从石阶走上来。他看见她,先是一惊,又扭过头去,像没看见她一样。

“嗨!”米凉站起身追上来,“欧城!”

欧城却毫无反应,只是快步朝前走。

“等一下!”米凉只好拦住他,“就一小会儿。”

他这才放下担子,淡淡地问:“有事吗?我还要干活。”

米凉撅了撅嘴,“给你的。”她递给他一个紫色的小盒子,“这是酒吧老板娘给我的,是元祖的蛋糕,可贵了。但我不喜欢吃蛋糕,刚好顺路经过这里,就带过来给你吃。”

米凉依然是那样毫无防备似的对欧城笑,他看着她递过来的蛋糕,觉得心里一阵发热。

欧城知道米凉绝不是“顺路”过来的。连续两天,他都看见米凉拿了这个蛋糕盒子在工地边上等他,只是他刻意躲着她。

“我不喜欢吃蛋糕。”欧城拾起扁担,没有打算接过盒子。

“别跟我客气呀!”米凉直接把蛋糕塞到欧城手中,“真的很好吃!你每天这么累,得吃点好的,偏偏我不太会做饭,请你吃饭吧你又总说没空。”她吸了吸鼻子,搓着冻红了的手。

“我真的不喜欢吃蛋糕。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欧城说完就挑起扁担。没走几步,听见米凉在背后朝他喊:“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这声音清亮,旁边有好几个中年男人都放下担子回头看了看米凉,其中一个劝欧城道:“这小姑娘人挺不错,又等了你好几天,你可别总太怠慢人家。如今我们家那边的大半小伙子可都找不着对象哪!娶个媳妇至少要十好几万,要不我咋出来做工呢!你看看现在人家那么待见你,你倒好!”

欧城顿了顿,没回应。

米凉又追上去,对那中年人笑了笑,“谢谢你了。我男朋友有点害羞。”

欧城回过头来看了米凉一眼,“我跟你没关系。”

米凉却笑出声来,“你这人还真害羞。我开玩笑的!”她跟着欧城到了简陋的休息室,却被推了出来。

“我要换衣服。”欧城看都没看她一眼。

米凉只好在门外等着他,手里拿着的依然是那块没有送出去的蛋糕。

“后天就是除夕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米凉隔着窗口问欧城。半晌,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却闻到一股劣质香烟的味道。

“我去年除夕还回了一趟家里,”米凉像是自言自语,“好几年没有回去,去年才发现那里早就拆迁了,我妈妈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如果我还有家,我肯定每天都想回家去……你过年回家吗?”她朝窗口靠了靠,又说:“你应该也是不太回家的人吧……其实,有家没家都一样,总是要在外面飘着。我打工的酒吧,除夕夜有喝酒比赛,奖品是一部手机呢……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呵呵,我倒是挺能喝酒的,到时候我要是得到手机,就送你吧,反正我用不上的。”

欧城一边深深吸着手里的烟,一边听米凉说话。他很仔细地听,却从不回答,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这几天,他偷偷潜去于嘉陵的私宅,去于嘉陵的公司和夜总会,却只看到过他一次。那晚,欧城看见于嘉陵的黑色路虎从眼前一闪而过,驾驶座上是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的面孔,欧城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时间直觉到了危险,却没有立刻搬离城中村,只是给杨宇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别再查于嘉陵。杨宇现在难得过得平静,欧城不愿连累他。

杨宇去查于嘉陵,就是想还欧城一个公正。然而公正这个东西,很多人要一辈子也要不来。况且欧城明白,再怎么样,他也回不去了。人世往来,对于只剩下性命的人来说,生死早已没什么区别。即使于嘉陵还没有要他的命,他脑中那块多余的弹片也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暂时还不能垮。

在这一个月中,欧城从来没有如此想念烟的味道。所以拿到工地的薪酬以后,他第一件事就去买了一包烟,五元一包的中华烟。他用力地抽着烟,抽完整整一包,胸腔却仍然是空荡荡的。

那天晚上,米凉去他的阁楼等他,他不由得跟了她走。看见她被撞倒,他心里顿时抽紧,辛苦维持的防线就垮掉了。后来他送她回家,短短的一路,他心里像是灌满了铅,走得沉重。那次以后,他打算与她再无瓜葛。然而,心底又有某种不甘。他时刻都想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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