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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鱼与飞鸟(4)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一阵剧烈的刹车惊醒。公交车靠站了。他抬眼一看,站台有点熟悉,不就是那天晚上他送米凉回去的时候,路过的那个站台?

一下子酒醒了一半。欧城在车子快启动前跳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下车,反正就是在那一瞬间,本能地跳了下来。他跳下去的时候,差一点被车门夹到,一个趔趄,摔倒在站台边上。

凌晨的这个时候,偏僻的小街几乎没有人影。欧城挣扎着爬起来,深吸一口气,在半醉中看了看路口。他还记得,从这个路口的巷子走进去,就是米凉租住的房子。他还记得那天他送她到了这里,对她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然后她对他说“谢谢你”。她对他说话的时候,那眼睛,那神态,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就是这里了。欧城步履不稳,跌跌撞撞走进了那条巷子。他在那栋老房子的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栋房子没有一丁点灯火,也没有声音,只是一片死寂。他借着昏暗的路灯,凑到近处才看清那老房子的墙壁上画了大大的一个“拆”字。

原来这里要拆迁了。他忽然感到一种沮丧的悲凉,方才的醉意,就在这股悲凉中慢慢地退去。

她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那她还在不在这个城市?或者,

她已经去了另外的一个远方?欧城想起来,那晚他送她回家,临走的时候她对他说的那句“谢谢你”,仿佛是在告别。他想到这里,不禁心里一颤。

欧城回转身,想起那株被他留在城中村阁楼里的忍冬草,他感到浑身空荡荡地疼。

第二天,欧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宿醉过后的脑袋还在发酸发胀。他想起昨晚见过母亲,送走母亲,他又去江滩喝酒,醉着上了公交车,到了一个站台,他就跳下了车,然后发现米凉已经离开了。

也好,一切都干干净净,再没有牵挂,这样倒好了。欧城苦笑一下,就这样吧,人不能太自私,需要他独自承受的,他就得承受下来。

手机忽然作响,是丘昌发来的信息:黄浦路新到了纯种猎狐梗犬,推荐你去看看。欧城深吸一口气,合上手机就出门去了黄浦路的汉江桥。

丘昌要给他的东西,就藏在老桥墩的一个石头缝里。欧城沿着桥墩搜寻了十分钟,找到那个包了一层塑料薄膜的音乐盒。他将音乐盒上面的水拭干,又检查了一下四周,才带着东西回了住处。

欧城小心翼翼地拆开音乐盒,里面有一张打印出来的小纸条:“于已前往泰国,预计三个月以后回来。”原来于嘉陵已经去了泰国。

他又从里面拆出来一个闪存盘。他接上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那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录音——“过几天有五千万美金从国外进来,到时候用万联和同达的股票,搞一个合并计划,把钱洗干净。先放点货给那帮经纪,把股价压下来……”“什么时候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泰国,这些泰国人,你不捧着他们,他们就不给你好货……”“你告诉他们,下次丢一包货赔一百万元,两包两百万元,三包就一条命……”“……姓林的不识抬举,我也不必抬举他。你去办了吧,后天以前,我要看到他消失。”“这次要不是倒货倒得及时,恐怕你早就被抓进去了。你立刻去弄清楚,不管是卧底,还是线人……”“这个方老板,实在不懂道理。接货前一秒被抓,他都不用付钱,接货后一秒被抓,钱要照付……”

都是于嘉陵的声音。欧城听得心里发紧,他明白这些声音里,隐藏了多少罪恶与杀机。录音文件的最后,出现了乓的一声,像是枪响,好像还有人说话,但是,谁说的,说了什么,却都听不清楚。一股寒流冲进欧城脑中,里面于嘉陵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可以定他的罪。这闪存盘里的东西对欧城来说太重要了,但他也明白,如果仅仅凭借这个要去对付于嘉陵,无疑还是鸡蛋碰石头。

不能轻易曝光。

他需要等一个机会。

也许等几个月,也许要等几年,也许,永远都等不到。也许在找回身份和姓名之前,他已经死掉。然而在死之前,他还得拼命。抬起头,他看到窗外的梧桐生出了新芽,娇滴滴的绿色,一团生气。

他又想起被他留在阁楼里的那株忍冬草。

米凉决定在欧城住过的那间阁楼里住完整个春天,再离开。

哪里都是中途站,这一站也一样。只是这一站,长了一点而已。

她每天早上九点起床,去餐厅做保洁员,然后在晚上十点餐厅打烊以后,她再赶去酒吧做工,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钟。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都在热闹与寂静中迅速地过去了。

米凉常常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人和一些事,但做梦却是她无法控制的事。她常常梦见自己离家的那个晚上,云郢拉着她的手,她回头,看见蓝灰色的家门在视野中越来越远,然后陷了下去再也看不见,再转回头,云郢却也消失得没有踪影……米凉常常在这个反反复复的梦里惊醒过来,然后,就在阁楼里清醒着,看窗外的那些或近或远?或繁盛或破败的灯火,看窗台上那株忍冬草的寂静的茎干,看那把刷了棕红色漆的大提琴,看窗棂上剥落的铁锈。常常在夜里清醒着,米凉不断想象小念的样子,想象他可能在什么地方、现在又长高了多少。冷不丁地,脑海中闪过另一个男人的脸孔,她心里就一颤,隐隐地痛。

当初离家的时候,她从未担心自己会回不去了。对于幼年米凉来说,家不能收留她,母亲也不能。曾经,她以为云郢能。再后来,她期望着欧城能。

如今她深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她。

三月初,米凉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烧头痛。她没有发觉自己正在迅速地瘦下去,疼痛对她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每天,打工,赶路,活着。有的时候,米凉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活尸,只是活着,走在一条永远看不见尽头的路上。

隔了几天,米凉起床去餐厅上班,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凹陷进去的脸颊,无所谓地笑了笑,正握着梳子的手乏力一松,梳子掉在水泥地板上。米凉忽然心惊——她竟听不见任何响动。这一刻她意识到,她没有听见楼底下摩托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还有不远处一家印刷厂机器的轰鸣声。

隔了好一会,她终于又能听见一点声音。

这样的状况已经断断续续好些次了,她已经预感到在某一个凌晨或是夜晚的时刻,整个世界的声音就再也与她无关。

米凉颤抖着拾起梳子,继续梳理自己的头发。

忽然有敲门的声响,米凉怔了怔,才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来,彼此都是十二分的惊讶。

“欧城?”米凉有点不敢相信。

欧城顿了半晌,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米凉觉得心里一阵温暖一阵苍凉。好些天不见,欧城剪短了头发,面颊又消瘦了一点,一张倔犟的苦脸,眉头依然微微皱着,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你没有走?”米凉问。

欧城动了动嘴唇,却无话。可是,她几乎能在他眼里看见惊喜。

她看着他,愈发觉得是恍若隔世。她什么也不想,只是此刻,看见他那张冷漠中却还带着温暖的脸孔,她已经不由自主弯起了嘴角。

“你……瘦了……”他看着她清瘦的脸,心里也是万分地苦。可是面对她,他始终什么都给不了。

米凉的嘴角弯得更高,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你也瘦了”,她就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地板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见欧城焦灼的声音:“丫头?”

欧城一把扶住米凉,她的额头贴近他的心口,他才发现她浑身都烫得厉害。他抱起她冲出去,跑过整条街,才在路口拦到一辆计程车。

欧城在医院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医生告诉他,米凉只是肠炎加感冒发烧,他才稍稍放心。

米凉的病床在整间病房的最里面。她苍白的手臂上插着针管,躺在那里,一身单薄。欧城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她整张脸都苍白,额头上的那块蔷薇样的伤疤几乎看不出颜色。他看着她,觉得心里的某一处,也如同她的人一样,正在被什么东西抽干。

第二天下午,米凉才醒过来。欧城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了,他便俯下身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刚要开口,顿了顿,一句“你好点了吗”又憋回去。

“欧城。”米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依旧苍白。

看她眼神清朗如常,他安了心,却照旧一言不发。

见欧城满脸的疲惫和眼里的血丝,米凉又一笑,只轻轻说:“谢谢你。”她从他的眉眼中,看得出担忧和焦虑的痕迹。这痕迹令她感到酸痛,又感到幸福。

他转过脸去,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一样的窘迫。

“这里的医药费肯定很贵吧……”米凉自言自语。

“好好休息。”

米凉一笑,又说:“好。”

欧城没有说话。他最近常常想,如果他能找回他的姓名和身份,她还会不会在这个城市。如果她早已离开这里,那他心里空出来的那一块,怕是永远补不回来了。前一天,他还以为自己会终生与她相隔一条三生河,此时却坐在她的对面,与她不过数十公分的距离。那一刻,她倒在他面前,他在突来的惊惧中才蓦然顿悟,他是那么害怕她的离开,害怕她的干枯。

如今,他已经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病床上的这个瘦弱女孩,一再令他对凡尘生活产生眷恋。以前,他一直在赶路,一身风尘伤痕。遇见她,他才发现自己需要留步。

病房的冷气和一点灰尘纠缠在干燥的空气里,阳光轻飘飘的,两人之间安静得只剩下隔床心电仪的滴答声。

良久,欧城对米凉又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起身出了病房。

他想去给她买一碗皮蛋粥,另外再买点牛奶和水果。他本来想问她想吃什么,终于还是没问。他其实并不懂得照顾病人,自己受伤或是有病痛,他常常就是一个人挺过来的,现在照顾别人,他首先想到的是给她买一碗粥。这样决定的时候,他有一点别扭,因为他已经长久都没有考虑过这一类温情的小事物。

欧城买好粥和水果,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米凉已经不在了。他在她的病床前等了一会,才觉得不对劲。问了护士,才晓得,原来她已经出院了。

欧城匆匆忙忙赶回米凉的住处,但是没有人。她又没带手机,他联系不上她,急得没有办法。他只好回到阁楼。他在阁楼门口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看见她扶着楼梯走上来。他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没有穿鞋,现在也是光着脚走回来。

他冲过去握住她的肩膀,低低地吼:“你胡闹什么?简直不像话!”

欧城一向冰山个性,此刻这一句却火暴得很,让米凉一惊。

“欧城……”

“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问过了,那里医药费太贵……”

“比命要贵吗?”他打断她。

“我只不过是肠炎,用不着住院的。而且我现在感觉好了很多。别担心啦。”米凉瞪大眼冲欧城扮个鬼脸。

欧城叹了口气,松懈下来。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对她发火,于是只好说:“我送你回医院。”

她直摇头,“不用啦。我闻到医院的药水味道会头痛。况且那些个医生,根本不管你有病没病,就爱给你开一些很贵的药。没病也吃出病来。”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不用担心我,真的。而且我现在也不发烧了,你看。”她拉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你看吧,都没事了。”

欧城拿她没办法,只好放开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那你早点休息。这个,记得吃。”他把手里的粥和水果递给她。

“欧城,能不能——”米凉唤住他,“能不能帮我再买点吃的?”她并不想吃什么,只是想留他。

欧城停住脚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能不能帮我买一碗酸辣粉?”

“好好休息……病人不能吃辛辣。”他正要转身走,却被拉住。

她近乎恳求地,“那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他转过身,看见她一张消瘦的脸,在黯淡的灯光里像是要被淹没掉了。

“可以吗?”她看着他,眼里尽是期待。

这样的眼神有种脆弱的坚韧,欧城觉得太心酸。她看了他很久,他再也不能承受。终于,他还是轻轻抚过她的肩膀,让她贴近自己怀里。这个动作,令他感到自己的心防正在疯狂地决堤。他一直在千辛万苦地维持一段距离,刻意远离,此刻才深深发觉,原来自己是一直在靠近。就算与她相隔万里之遥,他也还是一直在向她靠近。

这样的靠近,是一种危险还是一种幸福,他不敢衡量。只是此刻他愿意做一个港口,给她停靠。

米凉紧紧环抱住欧城,仿佛是前世丢掉的某件东西,今世又复得。半晌,她有点哽咽,“谢谢你。”

欧城心里刺痛,他想,也许不远的以后,他就能重新做回林靳了。到时候,如果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那么他就有底气永远握住她的手。他轻轻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出事。丫头,你要给我好好的。”

米凉带着眼泪笑了。

两个人在黄昏的阁楼上静静地靠在一起,这是欧城怎么也不曾料想到的,他会和她这么近。

“我之前一直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米凉说,“如果不是我住到你以前住的房子里来,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总感觉老天故意在安排我们见面……我想,这大概是命。我一直信命。你算过命吗?”

他看她一眼,摇摇头。

“我算过。我每次遇到算命的,不管他们是瞎子还是瘸子,我都去找他们算。我问他们,我能不能找到我的孩子。可每一次问到的都不一样,有的说能,有的说不能,有的说我的孩子就算找到了也跟我无缘,还有的居然说我将来还是嫁不掉……不过有一个算得很准,他说我会一直流浪……”

“想过回家吗?”欧城刚问完,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必问的问题。如今,他是时刻想着回家,因为唯一的寄托,只剩下空守着父亲坟墓的母亲。米凉的漂泊,其实和他也是有几分类似。

“回家?现在没有想过。”米凉苦笑,“最后一次回家,发现那里的房子早就拆迁了,我妈妈也搬走很久了。听卖豆浆的阿婆说,我妈妈又嫁人了,我也没问她嫁到了哪里。于是我就开始不停地找小念。除了小念,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找的。后来遇上你,大概是我这一路最大的幸运。”

欧城觉得感动,他并没有给她任何东西,他却成了她“这一路最大的幸运”。“先不要到处跑了。过几天好好去看看耳朵吧。”他说,“你该好好对待自己。不然到时候连大提琴都不能再拉了。”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点劝慰,带点无奈。

她却又仰起脸笑了,“我十岁的时候开始拉琴。十二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快变残疾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拉了十一年琴,十一年来,我拼命拉琴。这十一年里我扔掉了太多的东西,就像发动机出了故障的飞机为了减轻重量而抛下行李和坐椅,最后连可怜的男乘务员也抛掉。我抛掉了一切,几乎一无所有,除了这把琴。”她挽住他的手臂,一脸的温暖,“本来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你说让我去治,我就去治。”

“我希望……”他像是在措辞,“希望我可以帮你。”

她靠在他的肩上,恢复了调皮,“你的肩膀,帮过几个女孩子?”

他一时答不上来。枕过他的肩膀的女人太多,他从不记住她们的名字。而眼前的女孩子,他那么想要给她肩膀,却给不起。

“不知道。”他答得老实。

“那现在,就我一个吧?”

“嗯。”

“那就好。”她重新靠回他的肩膀,满足的样子。

半晌,他喃喃道:“丫头……你怎么不看上好一点的男人?”

“比你更好的男人?那太难找了。”她有点傻气地笑,隔了一会,又说,“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吗?”

如果是以往,他恐怕已经脱口而出“不可以”。可是此刻他犹豫了,只是问她:“一段时间,是多久?”

“比如……一个月?”米凉边说边看了看他的表情,见欧城一脸温柔,她又说,“再比如,半年?”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这样的温柔,是她很少在他脸上看见的,让她觉得心被装得满满的,一团温暖,快要溢出来。

他看着她,反而问道:“再比如?”

“再比如……一年?两年?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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