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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雪地里拣粪

一个时时刻刻把国家利益,集体利益装在心里的人,他的行为从很小的事情上就能体现出来。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寒风凛冽,和雷锋一个宿舍的小叶早早起床准备去鞍山玩。刚打开门,他便被一阵寒风吹得缩起了脖子。退回宿舍后,他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才重新拉开门走出去。沿着公路,小叶把手筒在袖子里,佝偻着身子,抖抖索索地往前走。

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个人影,人影不高,带着棉帽,棉帽上的两个帽耳随着人影的一站一蹲而一荡一荡的。

“这么大冷的天,这个人在干什么?”小叶嘀咕着。

再往前走,他发现那人一手提着粪筐,一手拎着粪铲,一站一蹲的是在拣粪。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冷呢?这么冷的天拣粪,到底是北方人!”小叶喃喃着,又缩了缩脖子。

走到那个人面前,小叶吃了一惊,大叫一声:“雷锋!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雷锋抬头看见是小叶,笑了笑说:

“小叶是你呀,你这是去哪?进城去?今天很冷,多穿点衣服!”

“我没事,穿得厚着呢!”小叶直起了脖子,上下打量着雷锋:“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么早起来拣粪。你拣粪有用吗?又不用种庄稼。”

雷锋嘿嘿一笑,把粪筐和粪铲放下,搓了搓手说:“我不种庄稼,可农民种庄稼呀,拣点粪,也能支援人民公社嘛!”

“可这……捡粪也要看天气嘛!”小叶觉得雷锋不可理喻,他只想说:“人民公社用得着你拣的这一点粪吗?”

雷锋好像看穿了小叶的心事,一边快走两步,把一堆牛粪捡进筐里,一边又说:“团支部不是一直号召我们多给集体做好事吗?只要对集体有用,再小的事也有做的必要。再说了,早点起床,也能锻炼身体,锻炼自己的耐寒力嘛,而且还能看到北方的雪景呢!你看看,那雪景多美啊!”

雷锋指了指银装素裹的四周。

雷锋的话让小叶既惭愧又感动。他想,自己和雷锋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自己只想着趁星期天的时候去城里玩,但雷锋却想着趁星期天为集体多做好事。

“你能为集体做好事,我小叶也不能太落后。”小叶这么一想,马上打消了去鞍山的念头,他从雷锋手里拿过粪筐,和雷锋一起捡起粪来。

这时,他才发现雷锋穿得很单薄,鼻子和脸都冻红了,手也像红萝卜一样。

“你怎么穿得这么薄?你的棉衣呢?你不冷吗?”

“我不冷。刚才看见吕大爷没穿棉衣,我就把我的棉衣给他穿了。”雷锋说得若无其事,但小叶的鼻子却有些酸了。

吕大爷小叶也认识,是当地的一个牧羊老人。老人在旧社会的时候受了不少苦,新中国成立后不顾年老体弱,坚持天天参加农业劳动,说是他也要为新农村建设做一些贡献。雷锋去年春节在为当地社员演出时,认识了吕大爷,非常敬佩他,自此也经常带着小叶去看望老人。

这天早上,雷锋正提着粪筐拣粪时,遇到了走在雪地里行走的老人,看到老人身上穿得很少,雷锋就脱下了自己的棉袄给他。吕大爷刚刚开始的时候怎么都不要,但耐不住雷锋的坚持,还是穿上了。

“可你……可你这样不冷吗?”小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这哆嗦不仅仅是因为冷,更主要是因为激动。

“我不冷,我这捡粪就是在活动,越活动越热活!”雷锋说着话,已经开始伸胳膊踢腿了,他在手上哈出一口热气后说:“我还年轻着呢,冷点也没事。但他老人家可不能冷着,受冷容易生病。”

雷锋说完,看见前面还有一堆粪,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了。

小叶心里犹如激浪在翻腾,他取下了脖子上裹得紧紧的围巾,然后跑上前去围在了雷锋的脖子上。

“围着这个吧!能起点作用的!”小叶说。

雷锋冲小叶感激地笑了笑,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捡着粪。

从那天开始,小叶不再睡懒觉了,也不再怕早早出门了。他总是和雷锋天刚蒙蒙亮时就出去拣粪,慢慢地,他们在宿舍后面挖的那个粪坑已经装不下他们捡的粪了。他们这才不声不响地把粪全都挑到生产队里去,生产队里的社员直夸雷锋和小叶,小叶心里也甭提多高兴了。

回家的路上,小叶想,雷锋说得还真对呢。雷锋曾对他说:“当你为别人做了点好事的时候,即使身体再冷,心里也是热乎的。”

小叶觉得,在他为人民群众做了好事时,真得身和心都是热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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