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战士是凤凰氏历代君王的亲军,是从军中的精壮士兵中层层严格筛选出来的,战斗力强,足以以一当百,正因为如此其指挥权只归于凤来古国至高无上的王,主要职能就是为至高无上的王处理非常事件,一杀叛国,二杀不忠,三杀专权,四杀枉法。
这个组织法理之内,执行国法,法理之外,直接接受王的政命,永远忠诚。
可是这么多责任里面我都没有找到一个残杀无辜的,不是我没有找到,而是本来就没有。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带着仇恨,我跟映雪一夜奔走三百里,在第三天的黄昏追到了大荒山。
荒山侧峰霞山是我们皇族埋骨的地方,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道使畜生成人,无道使人变成畜生!这群凤凰战士已经成了畜生,可是这究竟是谁之罪?
我吗?还是父王?
他是王,王的话就是天的旨意,怎么会错呢?
可那些本该是完美的东西已经破碎,任凭岁月流逝也带不走它已经残破的事实。
当时所有的人都围着篝火坐着,安安静静,他们确实已经死去多时。
亲自带兵的居然是箫逝!
他站在一处断崖边背向着我,一动不动。
映雪冲他一声长嚎,声音凄厉,直冲云霄,震落山顶的积雪,在我们之间的地上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纹路,而就这道纹路在我们之间划上了不可调和的分界。
就是那个男人,他手把手的教我剑术,格斗,搏杀,是我的老师,这么多年我没有忘,也不敢忘怀,可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没有本事是可以原谅的,但若是没有了良心就畜生不如!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做事的唯一准则,所以恩归恩,责任是责任。
映雪低吟,我拦下了他,箫逝是我的老师,我尊重他。
我会给他公平的战斗,我们两个之间一场没有法术的战斗,让我们一决生死!
这是我对他的尊重,我的老师做错了事情,就让我为他来终结罪恶,当然如果非得说是我弑师,那离人同样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什么。
我催马过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的政命!”
他的声音很淡,在萧瑟的风中显得有些落寞,可是完全没有做错事的惭愧。
“他们是无辜的”。
“是啊,这个世上有谁不是无辜的呢?”
箫逝身体微微一动,转过脸来,饱经风霜的脸面萧瑟依然。
“做错事情,你知道后果?”
“后果?”他对我的话同样是冷言以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无辜的,活着本来就是一种罪恶……”
“狡辩!”
“随你理解!但是我是个护卫,天注定我们的责任就是服从王的政命,这没什么什么后果,也不是什么屠杀,而只是一个政命,皇族给我的政命”,他侧目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见那是一双冷酷的瞳孔,野兽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情,没有父王的政命他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离职守,更没必要千里奔袭,犯下这等天理不容的罪恶。
看着他,我无语。
昂首叹天,黎明快过去了,天也快亮了,而在天亮之前黎明是最黑暗的深邃。
黑暗给我恐慌的同时,也给了我黑暗的眼睛,多少年来我是在黑暗中等待我的母后,等待我的父王,等待玉容口中那所谓的希望。
我多么希望我的父王他能看见离在一个人等他,可是从小到大我等来的总是黎明。
黎明来临,黑暗更盛,而当小人的影子变的越来越小的时候,日头也就快出来了,我知道太阳快出来了,而如今站在过去与现在的交点,我一个人难过。
父王,为什么,告诉我,他们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死于非命?
“王子离,你知道法典上面叛国怎么算吧!”
叛国?
我?
我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说叛国是在激怒我,还是要为他的行为作出辩解,可我却理解成为了这是他杀我的理由。不错,我确实没有死,只要父王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死,随时都可以,怎么都行,但是现在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必须!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够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反手长剑在手踏马脱蹬,片片雪花应我感召在雪落周围划出一道又一道凄厉的波痕,瞬间已经来到了箫逝的面前,长剑冰冷,瞬间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没有抵抗,我的剑陷入了他的盔甲,空无一物。
他看着我,笑了。
“王子,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