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驿站门口一群人守着,又是鸡蛋又是水果的要见凌夜殿下,但开门,出来的,却不是凌夜。
众人疑惑间,却听许智带些歉意,担忧的笑着:
“殿下疲劳过度,加之不幸感染风寒,吃了药刚刚睡下,不便出来见人,还希望众位能安静些,让殿下好好休息。众位的心意殿下心领了,相信有众位好意殿下也会好的快些的……”
许智轻轻的说着,很有技巧。众人虽因不能如愿见到正主有些遗憾,但也是开心的。将东西递给门口的士兵便也爽快的离开了。
倒是许智,想到那照顾在凌夜身边的人,眉宇间一抹化不开的轻愁:那个人……
屋内。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整整三日卧床不起,凌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床,却被端着药碗走过来的月无双喝住:
“你干嘛——”
“呃——”凌夜忽然有些尴尬,“这个——”
“她这是不想喝药打算逃跑呢!这都看不出来?”慢一步进来的兰若阴阳怪气。
月无双恶狠狠的瞪着凌夜,
“你敢跑试试!”
颓废的躺下,拉起被子将头蒙住,呈蚕蛹状在床上翻滚着,凌夜无力的呻吟闷闷的传出:
“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喝药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闷闷的声音中尽是痛苦的心塞。而这心塞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她晕倒被正好路过的月无双接住。月无双本来将她带回驿站通知了兰若便打算离开的,但却被迷迷糊糊的她留了下来。
而这一留,便是三日至今。
也不知是怎的,他竟与兰若处出了“感情”,两个人一起逼她喝药。
黑糊糊苦兮兮又没用的药还要她每天三大碗。
且,每次只要她一打算逃跑便会有人很巧的遇见,然后,一番嘲讽,恶狠狠的制止她的行为。
蒙着被子滚啊滚,凌夜不断的念叨:“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已经好了不要了……”
没有一丝昔日的高冷范,倒像个幼稚的孩童。
床头,看着床上如孩子一般幼稚可爱的人,兰若月无双相视一笑,有些宠溺,亦有些无奈。
生病了人都变了吗?在床边坐下,双手将被子揪起,露出凌夜被揉的乱糟糟的发,再将被子揭开些,被子鼓一鼓,看见的,还是黑色泛着金色的发,深呼一口气,兰若咬牙:
“出来,别逼我揪你出来!”
被子里正准备再缩缩的某人顿了顿,不情不愿的露出了头,咬着唇,凤眸水汪汪的,似再说:我这么可爱这么可怜你忍心吗?
然,她却不知,她自以为可怜的表情,落入这二人眸中,却又成了另一种风情:
美人发丝凌乱,双颊泛红,咬着唇,鼻尖泛红凤眸朦胧,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对于年轻气盛的少年来说,这不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吗?
心痒痒的,看着旁边的鹅黄色,明眸微闪,兰若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轻轻的将人扶起,让她靠着枕头坐起来,再看向一旁的月无双,默默起身,将位置让出。
坐下,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搅拌,感觉温度差不多时,月无双看向凌夜,碧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颇有些奸诈的意味:
“你是要自己吃呢,还是要我喂?”
凌夜讪笑:“可以不选吗?”
“呵——”,月无双浅笑,而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嘴唇微动,迸出几个字:
“你说呢?”
没说可以,那就是不可以喽。
凌夜哭着脸,看看碗中黑糊糊的药,下意识的便觉得反胃,眸色微闪,还是垂死挣扎着,
“不用了,我真的好了真的不用了……”
月无双不说话,只冷笑。
咬咬牙,一脸从容就死的既视感,夺过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倒了倒碗里确定没用剩余,恶狠狠的将碗塞进月无双的口袋里,身子一滑便要滑入被中,却被月无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想干嘛———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