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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复生

群山的边缘一角,一处任何人类与魔兽都不愿靠近的地带。早在多年前不断消退的森林和人员的失踪让这一带蒙上了一层诡秘的面纱,几年来这种状况不断减少,乃至有人愿意去想是不是某位**的高阶位魔法师对世人开的玩笑。

如果这是玩笑的话,那估计这位魔法师也算是老糊涂了,需要弄一些毫不起眼的魔兽植物来体现自己的‘伟大’?

竟管大部分人对它的无聊而痛骂,但依然没有哪个人愿意去刨根问底,即便是同样高阶位的法师也不愿花费多余的时间去找一个内心阴暗的无聊家伙……他们跟愿意花点时间在钻研自己的魔法以及欣赏自己的成就。

即便孤僻的精灵也并不如传言中的那么难以接近。丑恶的蛮族依然有值得可以利用的地方……但无论如何寻找一个黑暗法师都没有意义。

时间已快到了冬天,尽管天气还没有恶劣到让人一整天都不想外出的地步,但呼啸的冷风已经带上冰霜般的寒冷严重的折磨着人们的神经。

卡尔一个‘人’望着眼前入冬的景象。一片没有生机的荒山和草地……身后一柄巨大的镰刀宛若死亡的丧钟令人不寒而栗。

黑色的斗篷下依旧是那副暗紫色的骷髅头,寒风中夹带的微霜不断的囤积在齿骨上,依旧低着头。整个身体仿佛在燃烧被黑暗的气焰所笼罩着。

卡尔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从自己稍微能思考之后。

那一次卡尔发现自己能从人的肉体中汲取他们的智慧,虽然仅是很少的一部分但不断的汲取让自己能‘看到’所谓的快乐和痛苦,夹杂在所吸食的记忆中,那是亡者对生前最后的记忆。

记忆读取!作为死神的接班人,卡尔对这如同吃下豆腐一般的能力运用简直易如反掌。

死亡之书中记载着历代死神的能力,卡尔悠闲的翻动着每一篇书页,在别人看来这本面目可憎的爬满黑暗生物的古书对于卡尔却有着非同凡响的吸引力。

“死亡的力量来源于恐惧吗?咳~”

呼出一团晕黑的气体将齿唇间越积越厚的冰霜吹散。但凡黑气飘过的地方,即使枯黄的树枝都会立刻消散变成糜粉。

生者无法逃过死亡,而亡者亦无法回避毁灭。

吱吱……

几声细弱蚊足的叫嚷打断了卡尔的清闲。

嗯?

转头一看一直胆怯的老鼠或许受到惊吓而跑出洞口。这一带已经找不到食物了即使是老鼠这样生命力顽强的动物也已经枯瘦得几乎快断了气。

“你?”卡尔伸出骨头手直接隔空将枯瘦的老鼠抓入手中。

吱吱……吱吱……

惊恐的尖叫在卡尔仔细的端详下显得更加狂躁,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下一刻卡尔扭曲的骨头下颚颤动着竟直接咬下,鲜血夹渣这骨头绞碎的脆响。血浆和毛发还残留在卡尔骨头下颚上随风微微颤抖。

嘿嘿嘿嘿……将老鼠整个吞下卡尔又发出那股尖锐的笑声,斗篷下露出一双越发明亮的血色瞳孔,狰狞的骷髅面孔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当再次抬起头来时另一张陌生的脸孔出现在黑袍之下,鲜红的血丝如同刚从骨头里挣脱出来从脚渐渐蔓延至身体。

“无聊得太久了……”

只见无数的血丝不断缠绕在一起,渐渐的显出鲜红的肌肉色。而不仅是卡尔的面庞,整个身体都在滋生出新肉如同重获新生。

很快一张有着俊美轮廓的男性脸孔出现在黑袍下,精致的线条修饰出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瞳孔的血色见见褪去,留下的是一双夜魔般的黑瞳。

“这就是血肉的感觉吗?”卡尔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双手,这可是真正的血肉,以及胸口上传来阵阵鲜活的心跳。

“哈哈哈……我终于有身体了,我终于有身体了。”

卡尔纵身化为黑烟临立于空中……享受着拥有肉身的喜悦,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对肉身有如此渴望。

突然卡尔停止了笑声,呆呆的立在空中许久未动。

“这是哪?我又是谁?”卡尔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在那里面有一个鲜活跳动的东西,从未有过的感觉,它就在那儿,冲刺着每一根血管和神经。手里依然拽着死亡之书,只不过这本书也变了,变得没有那么狰狞和恐怖。

眼见得就是一本实实在在的厚实书本。

卡尔……卡尔……

心中不断叨念着这个名字,它似乎就刻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就伴随着自己。

时间有时候就像将人扔进爬满绿苔的陷阱里,而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形成了永久的画面,尽管无法完整的记住全部故事,人们往往都会对颜色情有独钟。

卡尔的眼前映出一片殷红,比跳动的火苗还要深还要热情的颜色,不断的在讲述一个思考了很久的故事。

是别人讲的,自己听的很有味。有山岳树林,星星,月亮和太阳,龙,小矮人。是关于那些荒原上的骑士,深不见底的池塘,好心的生灵,还有邪恶的女巫。

以及故事的主人,那美得像阳光下几缕轻烟的头发。

“不,不不不。那是谁?我不要想,我不要记住。”越是嘶吼那不属于自己却又真实存在过的画面更加深刻。

“没有人可以束缚我。我,是不灭的。”卡尔慌乱的打开死亡之书,周身缠绕着黑气。

咬破嘴皮,一股黑色的液体流出,血液也是黑色的,红得发黑。一滴滴落在书本上,瞬间就被吸收消散。

指尖划出繁杂的符文,将一切的画面封存于此。

“呵呵,哈哈哈。”

卡尔的脸上再度浮现出笑容,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笑容,有的只是邪魅的声音和一双呆滞的黑色眼睛。

阳光是慷慨的,它照在人们的额头上温和而谦恭,

但是它无法被拥抱,

所以没人记住它,

看那钻石般的雨滴,

和那闪闪的晨露,

我知道,其中最耀眼的一定是映着她的笑容。

………………………………………………………………

深秋的旅行,黄昏总是来得特别快,荒野的大路上只有车轮碾压过的声音。

三队马车疲惫的行走在周围都长满杂草的路面上,每一辆都是精致的木雕镶有银色的边,在马车最顶上高高的画着一只雄鹰般的动物图腾。

除了三辆车外四周都跟着骑着健硕骏马的骑士和悠闲的看着书的巫师。

走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微微拨开了门帘。

“已经三天了,还是这样的环境,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还不如待在家里,如果现在,我们一定是在安然的享受午后余味的奶茶,哦,对了。还有黄油烹制的脆饼。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美妙,你说是吧。德雷伯尔兄长!”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盘着金色的长发,白皙的脸蛋上妩媚的红唇调皮的看着眼前坐着的男子。

男子被唤作德雷伯尔,此时正端详的看着书,见自己的妹妹来询问也没舍得把手中的书放下,喃喃说道:“没什么好抱怨的,我亲爱的赫尔妹妹。原本通往米德加德丘陵的道路被大水冲毁,我们只能绕远路走。”

“可是这一带也太荒凉了!”对于这位常年喜欢看书的兄长,赫尔也没有计较,只是对于目前的处境依然耿耿于怀。

马车里燃烧着一个小小的炉碳,两人坐在其中,但赫尔依然不希望脱下自己棉质的美丽长袍外套。

“呵呵,这一带原本是边境的一个小城纳加尔城归属。”德雷伯尔笑着合上书本,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最佳炫耀自己学识的好机会。

“那为什么没人打理呢?”赫尔似乎不太相信,又再次向外望了望,隐隐约约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的钟声,一段杂乱的钟声。

“能听到吧,那原本森林中的教堂,曾经沐浴在人们洗礼中,现在不过是残风中的呼嚎,一阵末日的丧钟而已。”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的人呢?国家的军队呢?”

显然年轻的赫尔已经开始对这未解的谜团产生了好奇。

“没人知道!”德雷伯尔摇摇头。“大概八年前,奇怪的瘟疫开始在纳加尔城中蔓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就连逃跑都未能躲过这场浩劫,所有人都死了。包括那些试图拯救这场灾难的法师们。”

赫尔听了皱起眉头,年轻的她对于流血牺牲的事理解不了,但是至少也知道随意杀人是要受到正义的审判的。

“到底谁这么残忍,杀害这么多人?”

“也没人知道,有人说是黑暗精灵捣鬼,也有人认为是黑魔法师的杰作。这其中最荒唐的传说就是这是死神的诅咒。”

“死神的诅咒!??”

两兄妹正讨论入题,马车外就传来一阵细腻的呼唤声。

“是萝丝么,发生了什么事?”赫尔第一反应就知道是自己的侍女萝丝的声音。

打开马车的木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赫尔打了个寒颤,暗庆自己幸好穿着毛皮长袍。

就在马车的门口旁端坐这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大年龄穿着粗制皮毛短褂的女孩,长相虽算不上漂亮,但是娇小的身材肥硕的****,在某些怪癖的男人眼里让人馋得受不了。

“乌戈萨恩骑士长说前面发现了一个躺在路中央的男子!还有气息。想问问小姐改怎么办?”萝丝小声的回报,偷垂得很低,从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那双被寒风刮得发白的嘴唇,还有胸前短褂掩饰不住的**。

躺在路中央的男人?还是活的。

“你听到了么,德雷伯尔兄长。原来这一带还有人的呀!”听了刚才兄长的叙述,赫尔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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