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趴在床边的粹儿想揉揉眼睛,却发现风如画紧紧握着她的手;抬眸,见她一脸惬意的睡着,弯弯的嘴角满足的勾起。
她起身,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来,走向膳房。
“嗯......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床上的风如画伸了个拦腰,她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粹儿的身影,反倒是桌子上多了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
“咕咕咕——”风如画有些尴尬地摸摸肚子。
还好附近没人,不然礼仪什么的白学了......
两个星期没吃东西了,真的是太饿了,她也懒得套上鞋子,光着脚下了床。
从脚底传来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由热腾腾的饭菜传来的香气令人馋涎欲滴。
即使没人,她还得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吃相,细细咀嚼;可眼底的馋意恨不得全盘扫光!
风如画那副变扭的吃相落入躲在一旁的粹儿眼里,不忍发笑。
吃完后,风如画矜贵的擦擦嘴,嘴角抽搐地听着暗处蚊子般轻细的偷笑声。
她佯装没听见,唤道:“粹儿。”
粹儿正了正脸色,从容进屋,行礼:“小姐,何事?”
她密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那刺客呢?”
粹儿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刺客指的是谁,眸子里顿时间泛起了滔天怒意,咬牙答道:“关在柴房里,祖......祖母说生死凭小姐你处置。”
“更衣吧,”她吩咐道,“我亲自去审问他。”
一阵捣鼓之后,粹儿扶着带伤的风如画去了柴房。
“吱呀——”木门被轻轻推开,靠在木柴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懒懒掀开眼皮,嘴角泛着淡漠的弧度。
风如画走到他跟前,蹲下,直盯着那双惑人的双眸,与他平视。
“名字。”
她开口,仍然笑得温婉,如他们初见时一样。
面前的人只是歪着头,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并不作答。
风如画轻笑着,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左胸处:“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这人记仇呐~你划的那一刀我还记得呢嘿嘿——”
男人垂眸淡淡瞟了一眼抵在胸口处的匕首,微微惊讶于她眼底不易察觉的杀意。
“秦筲泽。”
见他十分配合,风如画眉眼又舒展开了几分。
“身份。”
“嗯?”
秦筲泽暗哑的声线透着魅惑,尾音缓缓拖长,发亮的紫眸含着微笑盯着她,唇角优雅地勾起。
风如画:Σ(°△°|||)︴,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她皱眉,手上用力了几分,刺破了衣料:“问你话呢!。”
“杀你的人,你说......”秦筲泽灿烂一笑,“是什么身份啊?呵呵......”
“化功散的药效只有三天,你为什么还不走?”
“啊——”他夸张地张张嘴,嬉皮笑脸道:“忘了。”
风如画汗颜,这人也是够可以的......
“凭我的身手,你们徐俯这些侍卫想拦我......异想天开!”他桀骜的眸子染上淡淡的一层不屑。
他垂眸,目光散漫地看着依然抵着胸口的匕首,独自呢喃道:“只是因为规矩如此罢了......”
“规矩?”风如画挑眉,“说来听听。”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你,是我第一个,刺杀失败的人。”
“于是呢?”
“于是我得跟着你三年,三年后的这一天再次刺杀你,若是再失败,三年变六年。”
他细细地打量着风如画,以后就要跟着她了吗?想必麻烦不少啊......
粹儿则满脸犹豫:“小姐,这......”
他可是刺杀过小姐的人,三年后的这一天难道又要重演那一天的情景么?
不,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风如画自是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她站起身子,握着她的手,笑道:“粹儿,放心吧,即便三年后他要再次刺杀我,我也不会让他活着。”
秦筲泽可是习武之人,风如画对粹儿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男人只是淡淡地弯弯唇角——期待那一天。
风如画从他背后的剑鞘里抽出他的长剑,清亮的眸子弯了弯。
秦筲泽不解地看着她。
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像杀掉他了?
如他所料,风如画神色一冷,“刷”的一声朝他砍了下去。
秦筲泽不畏不怒,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他魅人的眸子里倒影着她高举长剑的样子。
剑的残影中闪过她嘴角的笑意,长剑稳稳当当地停在他修长的勃颈处。
在某人疑惑地目光下,风如画满意地点点头:“我们,还清了!”
“哐当”一声,剑被她丢在一旁,留下的,只是她清冷的背影。
坐在原地的秦筲泽顿时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不用跟随她三年了?
秦筲泽面具下的剑眉紧紧皱成了“川”字。
这种被嫌弃的感觉真的是像日了汪了!他死死咬着牙——
只是他不知道,人家风如画真没嫌弃他,只是怕粹儿担心,觉得挥一剑他们俩人就还清了;这个定时炸弹就不用跟在自己身边了而已。(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