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饶有兴味地勾唇一笑,眼波荡漾;指尖细细的摩擦剑柄,似乎即刻出鞘......
用过晚膳后,风如画和粹儿早早回到房间。
粹儿坐立不安,手里紧紧握着手帕,心中顿生慌乱,不安悄然降临。
风如画紧锁着眉头:自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得罪谁啊?非要取她这条命不可.....
就在她皱眉思考的刹那,一根极细的绣花针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安静房间里。
风如画顷刻间回过神,抬头向屋顶望去,却不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勃颈处却被一把银剑死死抵着。
风如画知道,只要他稍稍用点力,自己就会命丧黄泉!
“可惜了,呵呵。”
声音的主人俨然有副好嗓子,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惹人沉沦;末尾的笑声缓缓拉长,给人一种似梦非梦的沉醉感。
风如画: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她用余光细细打量着背后的男人:带着一副银制的面具,一双漂亮的眼眸如水晶一样闪闪生辉。
不过,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样,眼底的桀骜似在炫耀杀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嗯......
狂妄自大,桀骜不驯。
她勾勾唇,调笑道:“可惜什么?难不成是可惜我这个翩翩公子即将‘香消玉损’?”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含着微笑,看着怀里做着小动作的女人。
他还不急着杀掉她,毕竟,这是只有趣的蝼蚁。
风如画衣袖里紧握着临走前管家给她用来防身的化功散。
就在她将化功散涂抹在指尖的时候,粹儿推门跑了进来。
粹儿一眼就瞥见了被男人用剑抵着的风如画,紧咬着牙,默不作声。
再着急,她也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粹儿清楚的知道,如果此时她大喊大叫,小姐的命就真的不保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向男人,问道:“你想要什么,才能放了我家小姐?”
男人歪着头,不屑的撇撇嘴,眼底带了许不耐烦。
无趣。
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风如画光洁的勃颈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鲜艳的血痕。
粹儿见他动手,着急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风如画转过身子,与男人对视,脖子上的血痕因此被拉长,也越来越深;如果她再动那么半分,即刻丧命!
粹儿瞬间红了眼睛,看到风如画血流不止的脖子,心如刀割
她清明的双眸直直盯着男人那双惑人的眼睛,似乎能一眼望到底,能将他一举看穿;唇边依然是温婉动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风如画,没想到这女人对自己挺狠啊......
风如画颤抖着双手,轻拂过男人的唇边,指尖微量的化功散残留在他的薄唇上。
即使是微量,但很快就奏效了。
男人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自手中脱落。
风如画撑着身子,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地。
“小姐!”粹儿的顷刻泪崩,“来人啊!来人啊!小姐受伤了,快传大夫!”
听见粹儿的哭喊声,婢女们慌乱的叫来大夫,小心翼翼地将风如画放在榻上,连徐老太都被惊动了。
徐老太拄着拐杖来到风如画的房间里,看着血流不止的孙女,险些晕倒在地。
她灰白的双眼含着泪水,紧紧捂着绞痛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她的孙女,她的心头肉啊......
大夫提着医药箱匆匆赶到,连忙给风如画止血。
粹儿红着眼,哽咽着用手帕擦拭风如画额前的汗。
伤口处缓缓流下的鲜血浸湿了风如画胸前的衣物,格外刺眼。
直到竖日清晨,大夫才刚刚给风如画上好绑带,走之前,他嘱咐粹儿道:“粹儿姑娘,你家小姐这几日需要静养,最好不要下床,若是染上风寒,伤口严重了,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了......”
“嗯,大夫,知道了。”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袋银两递给了他,“这是问诊费,您走好。”
大夫叹气,并没有推脱便收下了,道了别,又去了下一家问诊。
......
风如画这一睡啊,睡了足足两个星期,而粹儿却始终守在床边,照顾着她。
“嗯......”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却不想扯到了伤口,吃痛的轻哼了一声。
她微眯着眼,睡意惺忪地扫视了一圈,瞥见了趴在床边的粹儿。
或许是这几日一直熬夜照顾她,现如今睡得十分香甜。
温暖的阳光轻泄下来,她长长的睫毛像羽毛一般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在阳光下打上一层阴影,眼角还挂着珍珠一样晶莹的眼泪。
风如画十分勉强地坐了起来,垂眸看着粹儿紧紧牵着自己的小手,眸中泛起了暖意。
也罢......
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