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
“矮油!你就不能哄哄我吗?我可是天天在想你哩!”
邓枫发现自己身上暴起了一颗颗的小米粒,全是鸡皮疙瘩!
说不想她,那是假的。有些人,只要见过一次,就永远也别想忘掉,唐思退就是这种人。
两人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手机有点发烫,这才挂断电话。
唐思退已经租了房子,叫他搬过去住。够霸气地吧?
算起来,邓枫来到唐州城九天了,每天住旅馆花了不少钱。自从唐思退搬出旅馆之后,他就改住四十块每晚的小房间,可是所花仍然不菲。这还仅仅只是房钱,另外还得吃饭,晚上还去酒吧消费,确实也有点经济负担。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最主要的是,他没找到工作,而且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得到。这种眼睁睁看着钞票外流,又没有能力止损的心情,真不好受。
能省则省吧,慢慢来。
邓枫决定改变策略,攀一攀唐思退这根高枝。反正,以她的性格,所租的房子,一定不会小,多住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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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邓枫提着行李箱,来到“富贵山庄”A座809号房的时候,他一个失控,行李箱掉下来,砸得脚背好痛。
他早就想到了,唐思退不可能租小小的房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房子会大到这种程度!
复式,两层,三百七十个平方。
这是他后来打听才得到的信息。眼前的他,瞅着宽敞得就像篮球场的客厅,目光有点发直。
他想马上掉头离开,可是被唐思退拉住了。
额滴神呐!邓枫自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坦然接受。而且认识她之后,他常常提醒自己,不要把她当常人看待,要有心理准备,应付她的一切行为。
可是一看这房子,他还是有点脑充血的感觉。
这得多少钱一个月呀?
这个不需要他操心的问题,他也就没好意思问,所以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他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跟土豪做了朋友。
唐思退拉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说:“枫哥,你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里是唐州城最好的住宅区,这种房子一看就不便宜。”
邓枫说:“我当然知道不便宜,问题是,你怎么也知道它不便宜?你不是图便宜才租的吗?”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白知白住,我要你做我的佣人,帮我拖地、煮饭、洗衣服。”
“洗衣服?不是有洗衣机吗?”
“我知道,但是,也得有人把衣服放进去吧?也得有人来操作洗衣机吧?不然它会帮你洗衣服吗?”
邓枫“哦”了一声,心里搞清楚了一件事情,原来她没有手。
唐思退说:“最重要的是,帮我搞卫生,看看这张纸,上面有什么?”
唐思退拿起一张白色A4纸,递给邓枫看,邓枫凑近来,看得眼睛快要看不清了,才说:“好像什么都没有。”
唐思退说:“没错,就是什么都没有。以后呢,凡是与我接触的东西,都要以这张白纸为标准,要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知道吗?”
邓枫翻了翻眼皮,确定自己还没瞎,说:“这个……这个……如果我说做不到……你会不会赶我走?”
唐思退说:“你行的!相信自己!枫哥!”说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好吧,邓枫决定挑战这些光荣而伟大的事情,做一个称职的佣人。
富贵山庄的房子,设计成欧式风格,富丽堂皇不说,很有点宫廷的味道。小区就像花园一样美丽,有假山、有树林、有喷泉、还有一个大大地游泳池。
另外,购物超市、书店、医院、咖啡店、还有银行,应有尽有,并且只对小区里的居民开放,让人尽享生活的便利。
不得不说,住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心情也会舒畅很多。
邓枫好多感慨,没什么丢人的,他毕竟是农村出身的。芙蓉塘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小村子,不像中关村那么有钱。对邓枫来说,之前住过最好的房子,算来算去,也就是一家小小的商务酒店。
别说只是做饭、洗衣服、搞卫生、就是让他干苦力、做牛做马,只要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他也愿意。
只靠自己,想住上这样的房子,还得多少年?
唐思退完全就是见怪不怪那种,好像她生下来就应该住这样的房子。她很科学地把楼上的房间划分为瑜伽房、书房、客人居住房、练武房、还有她独有的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心房”。
一楼,就是邓枫的房间,还有她自己的房间,另外还有一间观影房,一间鞋房。后面这间,也属于高度机密的地方,邓枫这种超级佣人都没有资格进去。不过,顾名思义,不难猜到里面放的是些什么东西。
古有豹房,今有鞋房。
鞋房,里面自然就是鞋子。
只是楼上那间“心房”,是什么来着?
邓枫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只背了个小小的行李包,分开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拥有了一屋子的鞋子,这是什么节奏呀?
很多明星都有收集鞋子的癖好,可她小小年纪,怎么也好此道?
有时候,唐思退在楼上练武的时候,他会在旁边假装斟茶倒水,瞄上一眼。她练的其实是内家功夫,静的时候有如山林,动的时候有如飞瀑,而动与静之间的转换,往往只在眨眼之间。
能够练到她这种水平,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别说赵小白郭小川那些穿街走巷之徒不是对手,就是电视上见到的一些武术名家,也未必比她更强。
这才十八岁,就已经练到了这层境界,真是个天才!
幸好邓枫还不知道,她是菁华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十二岁就考上了,十四岁毕业,不然又要乱发感慨了。
相处下来,发现她除了奢侈了些,漂亮了些,呆萌了些,爱干净了些,其实也没啥硬伤?行为上的异常之处,除了每天早早起来,练武健身吵得屋子里有如战场,还有早餐之前,背上一遍《心经》之外,大体上还算正常。
只是楼上那间“心房”,邓枫从未进去过,而且也没见唐思退进去过。有一次,邓枫见她走到了门口,想要打开那扇门,手伸出去三次,三次都缩了回来,表情也很郑重,准确地说应该有点……恐惧。
邓枫想不明白,不过,她不说,也就没问。
唐思退上班还是挺老实的,而且看得出来,她很在乎这份月薪八千的工作,她抱着很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件明显得不偿失的事情。
九点钟的班,她每天八点左右,就出发了,算来不至于迟到。然后五点钟下班,她六点钟的样子,就会准时回到家里——就算不能准时,也必有电话打给邓枫。
这一天,唐思退回到家里,朝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得瑟地告诉他,老董柳远亭,请她吃晚饭。
邓枫可是有常识的人,人家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老董,怎么可能请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助理吃饭呢?一番软磨硬泡之后,唐思退才老实交待。原来柳远亭请的不只她一个,还有另外两个年轻的文职工作者,她们都是新进人员。还有就是,他不是无缘无故请她们吃饭,还有一个目的。
至于什么目的,她就神神叨叨地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