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见势不对,马上拿出在帮主身上收到的匕首冲到张大山处架在他脖子上。左边一排人蒙了,帮主死了,赵伯死了,能领导大家的就只有张大山了,出手也不对,不出手又对不起赵伯和已死的帮主。就在那手握着刀左顾右盼,不知道怎么办了。
钟浩然、刘建、潘美辰也马上冲到郑曦旁边,取出连弩,上好弦,刘建和潘美辰弩机对着众人,钟浩然对着张大山。郑曦对帮主堂哥李钢和少妇说道:“你们先回去,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人闻言,抱着孩子就往外跑,右边一排有人欲阻拦,郑曦吼道:“你阻拦一下试试”。架在张大山脖子上的匕首加大了一点力度,一滴血顺着匕首流下,那人只能退下,放人离开。
张大山倒是不惊慌,慢慢说道:“今晚的一切都是你们策划好的吧”。
郑曦也不拐弯抹角坦诚道:“对,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生存下去,为了生活,所以只能牺牲你们了”。
张大山嘲笑:“你觉得你们杀了我还能从这里出去吗?”
郑曦:“杀了你,自然不能活着走出去,但是,我们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了,所以,我们能不能成,你都活不了,这是事实。还有,你一帮兄弟,全帮所有人,没有一个领导者,你觉得他们能活下去吗?你们平时在镇上为非作歹,仇人可不止在这个镇上,隔壁镇的帮派可是会全灭了你的弟兄们也不一定。我想镇里的乡亲们也乐意棒打落水狗,你就愿意看着你父亲亲手创建的帮派、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这下张大山倒是惊讶了,这件秘辛知道的人总共也不超过四个人,且这是不许外传之谜,这小子怎么知道的?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左右我都是死,还不如成全你们,看你们今晚的表现,我觉得你们或许比我更适合帮主之位,会带领帮派重回巅峰时期”。
突然的转变倒是出乎郑曦的意料,以防有诈,谨慎道:“你什么意思?这么快就放弃抵抗了?是人都想活着吧,敢耍诈,我们手上的连弩可是能拉一半这群乌合之众共赴黄泉的”。
张大山笑了笑:“放心吧,小子,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愿威虎帮就此解散,毁在我们手里,你很了解我啊,调查了威虎帮多久?对,我也很想活下去,但是像你说的,你们成与败都不会让我活下去。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是为了兄弟们,牺牲我一人换那么多兄弟们的性命,这买卖我也不亏。我相信你的能力,或许你能带着威虎帮走到前所未有更高度”。
然后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我死后,这位小兄弟做帮主,他比我更适合,今后你们全部毫无条件听他命令”。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腰牌,对着一众帮派成员,继续说道:“我是第一任帮主张凤鸣之子,我以老帮主和少帮主两重身份命令你们”。
说道此处,所有帮众跪下,喊道:“是,少帮主”。
隐约能听到抽泣声,张大山笑了笑,把银腰牌递给郑曦,说道:“希望你善待兄弟们,除了欺叛之罪,尽量别杀他们好吗?照顾下我的妻儿,张三知道的,张某人感激不尽”。
然后对着右边一排喊道:“张三,我的妻儿就拜托你和新帮主了”。说完自刎在郑曦的匕首下,左右两边二三十人悲呼:“少帮主”。呜呜声更大。
郑曦的触动很大,试问,如果换位,自己能做到这样吗?答案是否定的,长叹一声,正准备说什么,刚才刺杀赵伯的那人,从上面走到郑曦身边跪下说道:“参见帮主”,郑曦对此人很是忌惮,一个随时刺杀主子、反叛的墙头草,打心底是很不喜欢的,所以防备着他。
冷漠的回道:“起来吧”。然而在他起身的瞬间匕首顺势刺向郑曦,郑曦避开,毫不犹豫扣动连弩扳机。钟浩然见此突发状况,亦是扣动了扳机,中箭后,此人慢慢爬到张大山身边滑着眼泪
满嘴鲜血对死去的张大山说道:“少爷,也许你是对的,他适合做帮主。少爷,老爷让我保护你,你活我生,你死我亡,我做到了,我向老爷也有交代了。少爷,等等我,在地下.......我再保护......你......”。说完气绝身亡,郑曦暗暗自责,错怪他了。
这时,右边一排站第一的那人悲愤的吼道:“兄弟们,给我杀了这四个狗贼,为少帮主,帮主和赵伯报仇。就是因为他们,害死了少帮主,帮主和赵伯,没有他们,咱们威虎帮今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说完提着刀冲来,其他人都在犹豫,没动。那人见没有人动,冲到一半愣愣的站在原地。郑曦冷冷看着他,举着连弩,钟浩然也立刻调转,举着连弩对着他。
郑曦漠然的说道:“无视少帮主之令,企图谋反,少帮主把老帮主令牌传给我,我就是新帮主,刺杀新帮主,罪不可赦。当诛”。说完,连射两箭,然后顺手抓着左边一人的刀,冲过去就是连砍数刀。
其他帮众吓得脸色苍白,还真没见过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的,钟浩然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郑曦,他能理解郑曦为何这样做。
郑曦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走上台,对着下面所有人问道:“还有谁不服,大可站出来,看看我会不会心慈手软”。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强做出头鸟,笑着说道:“没有了对吧,那好,今后我的命令就是第一铁律,不遵令者,杀。对执行命令打折扣者,断手一条,造成严重后果者,杀。我知道,很多人在心里还是不服,不服可以提出来,背后搞小动作者,杀。以下犯上者,杀”。
看着这清秀帅气的少年,发出好看却又宛如魔鬼般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对着众人说道:“把少帮主、帮主、赵伯和这个谁,厚葬了吧,至于那个以下犯上者,丢荒山野岭去,全部弄完才可以去睡觉,把地上的血洗干净”。然后对左排的第一个人说道:“带我们去帮主的房间”。
那人连忙回道:“是”,然后主动走前面带路,郑曦:“好了,小然,建建,老潘,跟我一起”。三人连弩对着其他人,慢慢后退。
到了帮主房间门口,郑曦挥退那人,马上推门进去,找到痰盂,吐起来,吐完用房间里的冷茶水漱了一下口,看着钟浩然奇怪的问道:“咦?你居然比我还好?射杀一人,看我砍了一人,居然没吐?”
钟浩然终于忍不住了,跑到痰盂那,翻江倒海的吐起来,比郑曦吐的厉害多了。郑曦也不管他,这是必须经历的,对着瘫软坐在凳子上的刘建和潘美辰表扬道:“你们俩表现很好,如果刚才那人刺杀我的时候,你们出现慌乱,或者往我这边看来,其他人可能就趁机蜂拥而上,我们现在就是死人了”。
刘建说道:“我刚才也很担心,差点没忍住往你们这边靠过来了,要不是事先说好了,我肯定就坏事了,郑哥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潘美辰道:“我们计划的那么周密,我想的是,你们绝对不会出事,你们把下面那些人交给我我,我就应该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任何环节出事,大家都的出事,简单一句话就是,按计划、各司其职、相互信任。你后面做的一系列,我都没有看到,就是现在全身没力,汗水把衣服都汗湿了”。
郑曦恩了一声说道:“对,各司其职,相互信任,喂,小然,吐完了没有?”钟浩然也将就用那杯子漱口后回答:“好了”。把痰盂盖上。
郑曦对着三人道:“这还只是第一步,今后比这严重的、恐怖的,你们都会经历的”。顿了下继续说:“今晚是第一晚,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四个将就将就一下吧,今晚都睡这里”。
三人同时回答道:“好”。然后开门对着外面喊道:“有人没,拿三四张棉被来”。很快,两个人抱着四张棉被过来,郑曦让放下,待俩人出去。
郑曦突然醒悟,叫道:“我靠,得马上去把钱财弄到手,快,现在就去把帮里的钱财拿在自己手里,万一这帮兔崽子拿着钱财跑路了就麻烦了。”闻言,三人打起精神来,拿着连弩,跟着郑曦开门出去。
郑曦使劲喊到:“人呢?快出来,在屋里的全部给我出来,聚义堂集合”。四人噔噔跑到聚义堂,郑曦坐在上方主位之上,等待还没到的人。
很快,到了十几人,见没有人来了,郑曦问:“都到齐了吧?还不错,地都洗干净了”。
下方一人拱手道:“回帮主,除了去埋人的十八人,这里到了十四人,都到齐了”。
郑曦点点头道:“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就是第一小队的队长了”。
那人欣喜回答:“小人叫大龙,不知道父母是谁,大龙还是赵伯给起的。”
郑曦:“好,分小队明天在说,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就叫蒙织,怎么样”。
大龙回答道:“好的好的,谢谢帮主赐名”。
郑曦接着问道:“帮里不是只有二十五个人吗?怎么连死去的有三十七人?”
另一个回答到:“那都是对外公布的人数,还有十几个人是隐藏的力量,前帮主说,底牌不能全部暴露在外”。
郑曦心里暗骂:“吗德,情报不准啊,还好没出问题,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嘴上却说着:“恩,前任帮主英明,以后还是对外宣称二十五人吧,还有,最重要的,帮里的钱财,银两放在哪?这个关乎到帮里的日常生活和支出,必须由本帮主亲自看管”。
话音一落,下面议论声响起,郑曦解释道:“各位兄弟别担心,我是怕有些人趁机卷钱走了,大家以后生活都成问题,你们放心,我答应张大山少帮主的,我绝对不会带着钱财跑了,难道你们不相信少帮主看人的眼光吗?”
众人议论一阵右边一人拿着钥匙递给郑曦,郑曦看了一眼钥匙说道:“你就是张三吧?少帮主的钥匙放在你这”。
那人回答道:“是的,帮主,在下叫张三”。
郑曦看着张三:“少帮主把你交给我了,他的妻儿也交给我们俩了,你可愿意今后跟着我?取名为郑三?或者可以叫郑一”。
张三回答到:“等你做到少帮主所托和做到少帮主的期望,我才能答应你。我和刺杀赵伯那个是张老帮主为少帮主精细挑选的护卫,不是他一心追随少帮主而去,不然你以为你们能杀的了他吗?我不是少帮主有所托的话,我也不会独活,所以要想我为你卖命,你得做到答应少帮主的事”。说完,退到队伍中,下面议论再次响起。
“好,咱们一言为定”。
郑曦接过钥匙对大龙,恩,蒙织说道:“等下你带我去吧”。
蒙织答道:“好的帮主,以前要用钱,得赵伯、帮主和张少帮主共同出面,才能出银。银库门上三把锁,三把钥匙,前任帮主的钥匙和赵伯的钥匙,放在我这”。
说完吧钥匙递给刘建,刘建再呈到郑曦手中。郑曦看了看他笑着问道:“你是前任帮主的心腹吧,怎么会........”。
蒙织回道:“帮主说笑了,李帮主看我做事很让他满意,深的他脾性,是李帮主抬爱。在说了,我们都相信张少帮主不会看错人,我们也都不愿帮派就此解散”。
郑曦说道:“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先去银库看看,大家也回去休息吧,现在都寅时了,今晚发生这么多事,允许你们明天放假一天”。说完,示意蒙织带路去银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