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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新年,一个重新团圆的新的大家庭(2)

彭主任向她讲道:“想不到你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酸风雨。做女人难啊!你真的太伟大了。”素英深情地讲:“我们乡下人没什么文化,以前生活水平低,住这样的屋子我还是第一次呢!谁不想有一个好的家景,好的生活,这也许是命吧。你们也去过我的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家是怎样的落后。现在波涛这个样子,我也放得下一颗心了。还有一个小儿子,在牢里四年了,也该出来了。我只有一个脑袋,只能装下这么多,以前能承受的我都背了。”她的话亲切感人,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委屈,她一直都遵守着做母亲要为儿女付出爱心的常规,普天下的父母又何尝不是这样。

素英还问到彭主任的工作是否辛苦。彭主任学识渊博,人生阅历丰富,为人善良憨厚,她对素英微笑着:“这个你要问波涛,让他告诉你。总之呢,做每项工作都有它的辛苦,都有它的欢乐,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有时候需要好多好多的付出同努力,才能有一分收成,做事情关键是自己的对事方式和态度。你不是说辛苦不吓人,病才吓人吗?”素英诚服地点着头,老奶奶在房里搭不上话,只管弯腰驼背地收拾卫生,把沙发上的灰尘抹了又抹。彭主任走过去劝她休息,老奶奶却道:“这些小事情我做惯了,闲都闲不住。这天气冷,活动活动也好暖暖身子。”

一个公园内,游人甚多,周导正在拍摄现场指挥着,波涛也紧张地为演员设计发型和造型。终于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导演叫着收工,摄影师松口气,高兴地说:“今天的效果最好,速度也快,我觉得这部戏有波涛当助手拍镜头特别顺手,感谢,感谢!”波涛一听,笑道:“这话说得有些夸张,我只不过是为戏里的演员造型罢了。这些功劳不能说到我头上来,这是在周导的高妙策划下,各位演员及工作人员共同努力配合的结果。要叫我去演戏,都不知要拍多少次呢。”周导心里顺,说:“大家辛苦了,今晚我们到星级酒店去聚餐。”

晚上,京城的夜色令人陶醉,不愧是祖国的首都,到处光彩夺目,灿烂辉煌。一个星级酒店包房里,一张大圆桌围满了人,桌上摆满菜肴。周导举酒感谢各位,他们欢聚一堂,尽情畅饮。唯有老奶奶打不起精神来,她的低落牵动了波涛的目光,他望着老奶奶那郁郁寡欢的神情,似乎桌上的菜都不合她胃口,波涛心里怪难受的,忙向她碗里夹些容易消化的菜,关切地说:“婆婆,你放心吧,今后你去四川,我们全家人都会喜欢你的,你就少想些,高兴点,天气冷,吃多点东西。”这一桌子人谈的话题,不要说老奶奶,就连素英也插不上嘴,素英见状又忙同老奶奶讲起话来,也只有这样,老奶奶才觉得安慰些。彭主任站起身,举起酒杯,她对着波涛豪情地讲:“赵师傅,感谢你与我们倾力合作,希望我们能更好地长期合作下去。过两天我们都要回乡过年,在这里我预祝你们全家春节过得开心。”波涛回答:“彭主任,说实在的,我真的想不到你们会如此器重我,我知道有好多事都是王大姐在背后关心我、支持我。你们的抬举,是我的福气。这次的收获是我人生最大的、最多的,你们帮我找到了妈妈。来,我敬主任,也敬各位,感谢你们!”

他们酒足饭饱后,又到歌厅唱歌,波涛一首《永远是朋友》唱得全场人都心情舒畅。

过了两天,天气依然寒冷。周导同彭主任亲自送波涛返乡。在北京西站站台上,他们难舍难分。波涛再三叮嘱彭主任说:“你们回到深圳后,一定要替我向王大姐同海月问声好,告诉她们,她们对我的恩我波涛记得,春节后我一定去看望她们,我会继续在深圳发展。”火车很快就要开了,俗话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他们也就此作短暂的分离。在火车上,波涛回想这一路走来,心中五味杂陈,以前经历的苦酸风雨都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出现,回忆中虽然有许多的得与失、乐与悲,但他仍然对自己的美发事业坚信不移,他要在以后的美发路上走得更好、更成功。

罗芳村,波涛的家中,李珍带着两个孩子在屋前玩着气球,二叔笑着走来找赵刚帮点小忙,李珍说赵刚跟爸爸去接赵平出狱了。二叔恍然大悟,叹责自己愚笨, 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他说:“今天赵平出狱了,应该好好地庆祝一下,五年了,他现在一定长成大个子了。我好想看看赵平现在的样子,这下他娃娃应该学乖了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华荣走前面,赵刚走后面,赵平当然走在中间,他们回来了。在牢里五年的赵平终于盼来了归期,他变了,变高了、强壮了,就像一棵松树,高大挺拔,浑身充满力量,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渴望。他走进屋前空坝里,二叔面对赵平高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赵平扫视四周一圈,见到亲人个个都不说话,觉得怪怪的,他开口笑道:“你们怎么了,我回来怎么全都不讲话了,不欢迎吗?”李珍说:“是开心过度。”二叔瞪大两只眼:“对对对,是开心过度。来,我请你抽烟。”赵平谢绝了。这时,在屋子里忙着家务的王梅闻声也带着孩子出来,手里拿起一串事先准备好的鞭炮,吩咐儿子去迎接三叔。爆竹声声响起,此时气氛热闹,大家个个情绪高涨,笑容满面,只有赵平心情不愉快。望着眼前的房屋,依旧如故,毫无改变,反而更为冷清。再放宽视线,周围林立的全是洋楼,他心里顿时不安,却又苦涩难言。对这个家,长大懂事的他自然而然也愧疚。

赵平回来,家人心里又添了一份喜悦,但家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赵平望见自己的几个侄儿就忏悔自己虚度了时光,浪费了青春。两个哥哥有妻有子,事业有成,自己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他也无颜埋怨谁,只有将无数个酸楚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华荣为着素英也是欲哭无泪,自己的生活如何的凄凉已经并不重要了。这一家子在这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之时却感觉不到喜悦,一家上下都在挂念素英,盼着她的归来。

两天过去了,时间到农历腊月二十八,罗芳村内外到处都喜气洋洋。今天是素英的生日,一家人为妈妈的生日准备好了饭菜,他们将此作为一家人吃团圆饭的丰盛午餐,大家围着一桌子饭菜,全都闷闷不乐,似乎都在自责,妈妈的消失个个都有责任。王梅思念波涛,默默无语,任凭孩子在桌上用手乱抓饭菜,她也不理睬。华荣心里当然更不踏实。还是李珍有主见,见个个愁苦着脸,大声说道:“哎呀,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想啥,过年嘛,开心才对,那些不高兴的事就不要提它,妈不在,这饭我们还应该开开心心地吃。”这话桌上的人没有一个听得入耳。赵刚点着烟,死死地把头低下,看也不敢看爸爸一眼。正在这个时候,波涛同素英带着那位善良的老奶奶到了家门口,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屋内的人看见了素英他们,惊喜万分,所有人的眼睛都深情地望着素英,喜悦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一家人盼望已久的妈妈终于回来了,这是莫大的惊喜和欣慰。华荣一直日思夜盼的老伴总算见到了,千言万语也不知说哪一句好,那激动的泪水从眼角滚滚滑落。一时间,全家人都下桌出门,叫妈的叫妈,喊婆婆的喊婆婆。素英站在门外,一身的疲惫也不觉得了,听到孙子们的叫声,连忙围抱着三个孙子,眼里涌出的全是幸福的泪水。波涛放下行李,扶住老奶奶,看着眼前动情的一幕,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望着赵平那张红光满面的脸,说不尽的内疚也融化在这场景里。这一家子相互之间的情感, 比任何一个故事都真切感人。波涛回过神:“都站在一旁干啥,快来帮忙提行李呀!”

走进屋,家人都忙乱了手脚,王梅忙着增添碗筷,华荣紧握着素英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心痛地讲:“你受苦了。”素英更是内疚,望着老头子消瘦的脸,歉意地说:“你才是真正受苦了,我对不住你啊!”赵平走过来,亲切地叫道:“妈妈,先吃饭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大家都暂且不提往事,开开心心先吃饭。”老奶奶被波涛安排在桌边,她讲北京话,一家人都听不懂。波涛给家人作了简单介绍,说老奶奶是妈妈的救命恩人,她的事以后再慢慢讲给大家听,现在喝酒吃菜。

素英坐下来,望着一桌丰盛菜肴,她心里一时感慨万千,这家人总算苦尽甘来。波涛在这餐团圆饭上只发表了一点意见:“这房子由我出钱来修建,弟弟春节后我带到深圳去,老奶奶的生活也由我来负担,爸妈以后不用种田了,把田地承包出去。”随后,大家齐举酒杯……一切冷暖喜乐都尽在这餐团圆饭中。

故事说到这里,波涛在美发界的奋斗仍在继续,现在的他,经常与国外的发型大师交流学习,年薪已经超过30万,已是深圳美发界品牌店五家连锁的技术总监,而且有自己独立的创意工作室。他已被深圳市政府列入深圳先进青年之队伍,他将继续为中国美发事业奉献更多更大的力量。同时,我们希望和祝愿赵波涛能走出中国,成为全球最出色的国际发型大师,也祝愿他的家庭永远和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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