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一次,姑姑来郑州看我,给我带了几件新衣服,洗衣粉没征求我的同意就随便拿了一件穿了,我平时最不喜欢别人穿我的衣服了,但是谁让我宅心仁厚,又想起了她那刚过世的父亲,所以就没说什么。等还给我的时候,那件衣服被柔成了一团,没有洗,袖子上滴着几滴墨水,还有一股异味。于是我一时没忍住,便爆发了,这一发却不可收拾,也让我和洗衣粉的关系从此瓦解。
“谁让你动我的衣服的?”其实当时我仍旧有所保留,怨恨的如此无力。如果换做别人,我一定会怒吼道:“哪个龟孙子手长,偷了老子的衣服,[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我自己拿的,不可以吗?”洗衣粉趾高气昂的说,一脸欠揍的表情。
“你不知道只有小偷才会随便拿别人东西吗?”我仍旧保持文明。
“你说谁是小偷?”
“你是聋子,还是智障,听不懂人话啊?”
“操,想打架吗?”
“无理取闹!”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俗文粗话不计其数,我居然挑了这么一个文雅的词,一定是脑子抽掉了。
“我就喜欢,关你屁事!”
“偷东西,说脏话,你妈没教过你懂礼貌,讲文明吗?没教养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没教养”这个词触动了她的神经,洗衣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然后愤怒的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狠狠的向我砸了过来,我迅速的往旁边一闪,那把椅子正巧砸到了正端着一盆衣服进来的水梦涵的头上。水梦涵顿了一下,昏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头部不断地冒出来,流进了她的头发里、耳朵里。我和洗衣粉都吓傻了,母夜叉急忙跑下楼找了生活老师,打了120。看着被救护车拉走的水梦涵,我紧张的要命,后悔和洗衣粉的争执,后悔闯下了这样的大祸。
晚饭时,我和洗衣粉被校长刘大章叫去了他的办公室。训斥了我们一顿后,刘大章说水梦涵只是皮外伤,有点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在医院调理一个月就好了。但才刚入学就打架,影响及其恶劣,所以每人一个记过处分。
晚上回宿舍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得了个处分,但水梦涵没事,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了。我和洗衣粉那天也讲和了,事实上是我主动提出的,这件事让我意识到跟洗衣粉硬碰硬,简直是自讨苦吃。幸好我身手矫健,否则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必定是本尊了。
西藏班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记过处分就张贴出来了,宿舍、食堂、教室以及这三者相互之间的必经之路上无一纰漏。我们的事情也在整个西藏班被传的沸沸扬扬,一个比一个说的夸张。汪灵菲和李宜芬这两个不起眼的名字也一下子人尽皆知了。女生打架在这里其实很常见,但是一打架就差点闹出人命的,倒是头一回。
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如果论这件事有什么好的结果,那就是让我和洗衣粉一起迅速的威名远扬了。按照这个逻辑,那些想一夜成名的姑娘们,不一定非要选择自毁清誉,找个女人在适当的情况下打一架,再通过媒体炒作,说不定也能火起来。